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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 三 酸辣女兒家第十章 夫妻雙雙把家還 文 / 七月漁陽

    文源正與他的母親張氏在房裡聊天,聽見下人來抱的消息怒從火中燒。當下起身欲找文納,卻被張氏一把拉住。文源回頭一臉憤怒和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母親,別人都欺負到孩兒頭上來了。您還要我忍嗎?」

    張氏依舊緊緊的抓著文源,急切的說;「還不到時候,聽娘說,娘早晚會幫你報仇的!」

    文源的身形一頓,疑惑的看著他的母親:「母親,你在說什麼?」

    張氏也顧不得了。急急忙忙拉了兒子回來,附在他耳邊說了一通。

    文源的神色變換不定,面露遲疑:「母親,這會不會……」話還沒有說完就讓張氏一聲厲喝給打斷了。

    「蠢貨!如果讓大房的文納襲了爵位,還能有你的活路嗎!這文府還有誰會把你放在眼裡!」

    「那也不能……」文源忽然說不下去了,張氏見他還在遲疑邊嚎哭了起來。邊哭邊說當年要不是懷了文源早就被李氏趕出府去了。不得善了。在生文源時又是如何的「驚險」重重,險些一屍兩命。聽的文源是辛酸不已,他本來對與女人的眼淚就沒有什麼免疫能力。更何況是母親的眼淚?當下眼眶一紅,牙一咬道;「母親莫要再哭了,此事不是不可。只是母親行事要小心謹慎。莫叫人抓找把柄。」

    張氏聞言,哭聲嘎然而止,臉帶淚水,眼裡的喜意卻怎麼也演示不住。忙道;「那是自然!兒啊!母親一定會把整個伯爵府都給你爭過來。」

    韓墨每日都靜靜的陪著文納看書,文納見她如此。便一時興起。教了韓墨學了兩個這個時代的字。待皇脯寧將那兩個字在沙地上寫出後。文納大驚之下,更是認真的教韓墨識字。僅僅半個月韓墨便把這個時代地文字學的七七八八的了。也能用簡短的語句跟文納進行交流。

    文納欣喜異常,對它更加細緻照顧,甚至還讓侍女給韓墨做了她專用地枕頭和小錦被。

    一日。韓墨正對著窗口發呆。文納從身後走了過來。道:「在想什麼呢?」

    韓墨轉身走向文納為自己專設地寫字檯。沾了沾水。在紙上寫道:「在想家鄉。」遙遠地家鄉。這輩子無緣再見地家鄉。

    文納地眸光一亮。道:「小狐地家鄉在很遠地地方吧!」最好遠到再也不用回去就好。

    韓墨默然地點點頭。突然想起自己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文納自己地名字。便又在紙上寫道:「我叫韓墨。」「韓墨。韓墨。」文納兀自叫了兩聲。心裡一陣不安。彷彿就要失去了什麼珍貴地東西一般。文納突然抱起韓墨。表情極其地認真。盯著她墨玉般地眸子。試探性地問:「寧兒。你會永遠地陪在我地身邊對不對?」文納此時地神情就像是跟大人撒嬌索要承諾地小孩。

    韓墨見他極為認真地提出這個問題。這個被自己所喜愛地少年。在問自己願不願意永遠陪他。心裡被喜悅所填地滿滿地。韓墨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文納見韓墨點頭。笑意再也止不住。輕輕地在狐狸地臉頰上印上一個吻。然後抱緊她:「寧兒。有你陪著就好。」

    韓墨騰的紅了臉。因為那個少年的吻讓她地心久久不能平靜。轉瞬,她地眼神一黯。從眼眶裡滾出一顆晶瑩的淚珠。因為她突然被現實所擊垮。現在她是一隻狐狸,而她所喜愛地少年卻是人類。等再幾年文納也就該娶親了。到時候,就算她想陪在他的身邊也是不可能的了。

    心裡的酸痛無與倫比。

    文納似乎高興的沒有發現韓墨的異常,依舊與她每日同榻而眠。

    韓墨近來幾日心神不安,前幾日,她發現自己居然能探入聞天的神識同它交流。近來幾日,韓墨的身體一日比一日瘦弱了下去。開始的時候自己沒有發現,到如今來床都不想下了。文納急的差點跳腳。每每弄來精美的食物韓墨也是不怎麼吃的下了。

    一日,文納好不容易離開了韓墨的身邊。聞天就靜靜的走了進來。看著韓墨的目光憂心憧憧。

    「你不是有話要說嗎?」韓墨看著它道。近來的幾日,每日見它。它都是這種樣子。

    「你不能在呆在這裡了。」它哀傷的說。

    「為什麼?」韓墨只覺的心裡一突。無盡的痛感向自己襲來。

    「你跟別的狐狸不一樣。這裡靈氣不足,又多是污濁之氣。你本就神志未開。再這樣下去。你會死。」它頓了頓。似還有什麼要說。

    「那又怎麼樣?最少還能多陪他幾日。」回到冥界,一定要讓冥機吃點苦頭。對於生死,韓墨這幾日也看開了不少。其實韓墨不知道,冥機送她的盤龍戒能保她不受毒物的侵害。至於其他功能,尚未發掘。韓墨的身體一日一日的虛弱完全是靈氣不足的緣故。

    「你留在這,就算你不死。別人也不會容你活著。」

    「你什麼意思?」韓墨大驚,除了那個二娘,難道還有誰想要自己死?

    「有人對你下毒。」它沉靜的說著。

    韓墨的心一跳:「誰?!」

    聞天躊躇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抱月。」

    「抱月!」韓墨大驚,她沒有想過那個低眉順眼的女子竟然會對自己一隻小小的狐狸暗下殺手!

    「為什麼?……我……」韓墨怎麼都想不通,怎麼會這樣?

    「因為你在人前顯露了你的心志。再加上菲兒的那件事。抱月更不可能讓你的存在威脅到文納。」

    「怎麼可能!我又不想對文納不利!」韓墨大叫。

    「人類就是這樣,對於未知地東西總是抱著殺之而後快的心。妖怪,在他們看來都是邪惡的。」說到這裡,聞天突然苦笑了一下。

    「聞天。你也是妖吧。」

    聞天一愣,隨即點點頭又搖搖頭。

    「是,又不是。如果我是妖的話,妖力低微地連妖都算不上。」

    韓墨的心裡燃起濃濃的希望。「那我有沒有可能修成人身?」

    聞天古怪的看了韓墨一眼。「你繼續待在這裡就沒有可能。你考慮下吧。」

    剛要轉身的聞天突然又轉過身來。非常嚴肅的看著韓墨道:「人妖殊途,人與妖是注定沒有結果的。你還是不要起那種心思較好。要不然引來了天劫。你和那個人都會魂飛魄散,永不得再入輪迴!」

    轟!韓墨只覺的無數地響雷在頭頂炸開,淚水涔涔而下。聞天不忍看她,自古以來,萬物存在,自有存在地道理。既然上蒼不准人與妖結合。自然會多加阻撓。

    聞天看著韓墨默默的歎氣轉身而去。

    自此以後,韓墨每日裡不吃不喝。身體的素質也急速的下降。急的文納沖周圍地侍女天天發火。發火指數直達他這輩子的百份之八十。

    韓墨只希望自己快點餓死。這樣。回到冥界找冥機讓她下一世一定要投到人身上。

    正想著,一雙修長地手撫上她的額頭。一個聲音在身後徐徐的傳來:「寧兒,不要這樣好不好?」語音顫抖,帶著一絲的哽咽。

    韓墨渾身顫慄,她不敢回頭。她怕一回頭就會捨不得這個淡泊如水的少年。她怕她會不顧一切也要跟他在一起。她不是這麼自私的人,她想要他好好的活著。

    「寧兒。吃點東西好不好?」文納抱過白狐,卻發現白狐淚流滿面。

    文納心裡酸痛,一顆淚珠從他的眼眶中無聲無息的滑出。韓墨心若刀絞,她低下頭,不想讓文納看見自己眼中的濃濃不捨。與再也不能演示地情意。

    「寧兒,如果你不在,這世上就沒有能聽我說真話地人了。」文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這些日子以來,他有種強烈地預感。他的狐狸將離他而去。每每想到此處都心痛不已。

    「寧兒,吃點東西。行嗎?」

    韓墨抬頭看文納溫柔之至的目光,不由得點點頭。文納欣喜。吊在心口的大石頭也終於能稍微放下來點了。多日來擰成川字的眉頭也終於能因此舒展。立即讓丫鬟準備了各色韓墨平日裡看吃的酒菜點心。放在了望月亭。滿滿的一桌子。

    韓墨癡望著他,這種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轉過頭。那碟子蓮花酪赫然擺放在韓墨的眼前。韓墨苦笑,也好,才剛想著最近的蓮花酪裡總有種怪味道。原來是這樣,韓墨叼起一塊蓮花酪,冷冷的看了抱月一眼,一口咬了下去。

    抱月見白狐朝自己看來,那幽深眸底的冰冷讓她的心裡一顫,直覺這只白狐可能知道了什麼。但轉念一想又覺的不可能。如果它知道,又怎麼會吃呢?

    文納見韓墨只吃那一碟蓮花酪對別的東西理也不理。一手抄過,那碟子蓮花酪就到了他的手中。文納悠閒的拿了一塊,左看右看看不出有那一點能讓這只白狐這麼喜歡吃。

    韓墨見文納拿起一塊蓮花酪似乎要送進嘴裡,大驚,連忙飛身躍起咬住了他的手。蓮花酪終於從文納的手中掉落。身後的抱月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將手指間的小石子也收進袖子裡。

    文納一臉的驚愕與不可置信。血流到韓墨的嘴裡,甜甜的。韓墨張嘴鬆開文納的手,由於太過著急,沒有把握好力度。以至與將文納的手咬的太深。韓墨低下頭,不想去看文納眼中的神色。

    文納慢慢的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也沒有管手上流血不止的傷口。慢慢的拈起手中一點蓮花酪地殘渣,放在鼻尖輕輕的嗅了嗅。文納的眉頭一皺,臉色一沉,冰冷的聲音在抱月地耳邊響起。

    「抱月。這是怎麼回事!」

    抱月只覺得心都要從嗓子裡跳了出來。但還是強做鎮定的跪下道:「是奴婢失察。」

    文納抓起那碟子彭!的摔在了抱月的腳下。怒道:「我是問你這碟子點心是誰做的!」

    瓷器的碎響聲在抱月的腳底炸開,抱月一驚,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她覺地下一秒,她就有可能癱倒在地上。

    「是我!」門外一個女聲響起。只見一個美人徐徐地從門外走來。

    菲兒今天做了比以往細緻百倍的打扮,這一看之下,竟與青瑗不相上下。

    文納冰列的目光向她掃了過去,讓菲兒不禁打了個寒顫。菲兒暗自咬牙,腰一挺,臉一抬,目光盯盯的迎向文納。開口道:「少爺,你不要被這只狐妖所迷惑。奴婢連著餵了它半個月的砒霜它都沒有死!」

    文納地青筋暴漲。臉色陰沉的嚇人。竟然在他地眼皮子底下讓人下毒了半個月之久!

    菲兒見文納欲說話。連忙搶先道:「少爺先聽奴婢說完,奴婢那日確實親眼看見那狐妖吐火,不僅如此,奴婢還看見它的臉化做了孩童的模樣!奴婢所說的句句屬實,還請少爺近早做決定。奴婢不能看到少爺因這只狐妖而受禍害!「菲兒抬起頭。一雙美目裡儘是坦然。「少爺如果不信奴婢,奴婢願意以死明志!」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坦蕩無比。

    連韓墨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害文納的。當然,這種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文納冷笑,「以死明志?」他冷冽的看向菲兒,眸底的殺意讓菲兒的臉色瞬間變的死灰。肩膀一縮,原本抬著地頭也低了下去,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鋪天蓋地的寒意向她襲來。韓墨這時也看清了,原來這女子先前地坦蕩完全是做戲。嗯,演技停好,放到現代。肯定是個不錯的明星潛力股。不過。光有良好的演技和外表,卻沒有大腦的女人。也難怪被別人到做炮灰使了。想到這,韓墨冷冷的向抱月看去。

    「你在本公子的飯菜裡下毒,居然還說是為了本公子好?誰給你好大的膽子!」文納一聲怒呵,菲兒渾身顫抖的癱倒在地上。只有抱月還在一旁苦苦支撐。

    「不!不是的少爺!少爺!不是這樣的!」菲兒絕望的辯解著,臉色死灰。

    「抱月,你知道該怎麼做。」文納不待抱月做出反應,抱著白狐轉身離去。

    韓墨欲幫這個當了炮灰的女人求情,無論怎麼樣,她都不習慣當人命為草芥。文納卻一把擋住韓墨的眼睛,「別替她求情。」

    韓墨幽幽的歎了聲氣,累極的身體讓它不一會就昏睡過去。

    抱月死死的拖住菲兒,不讓她再叫出聲。一手抓起摻了砒霜的蓮花酪硬塞進菲兒的嘴裡。

    菲兒的眼睛驀的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抱月。「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這樣?!」直到她死都不能明白,明明是狐妖,少爺為什麼要殺了自己?

    抱月鬆開手,菲兒的屍體咚!的向後倒去。心裡悄悄的道:「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們都估計錯少爺對那隻狐狸的重視。」

    菲兒的屍身馬上被趕上來的小廝處理掉了。抱月準備了紗布和傷藥幫文納抱扎傷口。

    抱月小心翼翼的清理著文納手上的血跡,挑了點藥膏,在傷口上細細塗抹著。

    文納瞥了她一眼,靜靜的說道:「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自作聰明。」

    淡淡的一句話,讓抱月感覺心被重重的一擊。她的手一顫,心彷彿就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一樣。抱月低頭,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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