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 三 酸辣女兒家第九章 小東西離家出走 文 / 七月漁陽
「我也是這麼覺得。」文納淡淡的笑著，猶如三月裡的春風，讓人渾身舒暢。手指緩慢的替韓墨梳理著毛髮。銀色的毛髮在他的手指下越顯柔亮。
韓墨依舊捧著酒杯子，吧唧吧唧嘴巴，滿口的馨香。漸漸的，她有些支撐不住。頭有點發昏，看文納也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又從兩個變做了一個。韓墨疑惑，想來是自己喝的太多了。胃中猶如火燒。讓韓墨軟粑粑的趴在了文納的身上。臉頰也變成了紅彤彤的酒紅色。蓬鬆的大尾巴甩啊甩的給自己扇涼風。
文納看著它的醉態，只覺得它可愛無比。「素鶯，把小狐抱回去。」
「少爺，素鶯不在。」一個女聲溫柔的答著。
文納回頭看去，卻是二房裡的菲兒。轉眼看見亦華意味不明的笑。心下明白，也沒有表態。
「那你把小狐抱到我房間裡去。」
菲兒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違背文納的意思。抱了韓墨就往臥房走去。
亦華瞟了一眼女子的背影，這才道：「這丫鬟的心思不小啊！」
文納無奈，「小與不小，於我何干？」
「與你無關與誰有關？」說罷，亦華深深的看了文納一眼，半晌才道：「那隻狐狸不簡單。你……」
「不簡單又如何？在我這裡它就是一隻狐狸。」文納輕輕的笑：「我能感覺到，它喜歡我。」
亦華沉默。望著天空。突然真誠地說：「文納。我希望這裡永遠是我能說真話地地方。」
亦華哀歎了一聲。「有時候在那個地方待久了。真話假話。連自己都分不清了。」夕陽撒在他俊秀地臉上。給他地臉染上了薄薄地紅暈。
文納眼中流光微微閃動。聲音也是極少地認真。雖然音量很輕。但卻不容人懷疑它地真誠度：「會地。只要你想說。」
亦華釋然地笑了笑。
韓墨半夢半醒之間。覺地自己像是飄在了雲端上。隨風輕輕地遊蕩。轉瞬又像狂風暴雨中。海浪上地一葉小小翩舟。五臟六腑猶如火燒。喉嚨裡像聚集了一小團地火焰。突跳不止。憋地韓墨呼吸不順。一個用力。終於把喉嚨裡地那個不安份因子吐了出去。
還沒有等她舒心地吸口氣。就感覺被人用力地拋了出去。身子一痛。就徹底地暈了過去。
菲兒原本就不願離開了伺候，接著又感到懷裡的白狐有些不對勁。像是嗓子裡有什麼東西把它堵住了一般，拚命的想把它咳出來。菲兒想要停下來細看，萬一少爺喜愛的白狐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手剛要探出之即，懷裡的白狐突然向外吐出了如嬰兒拳頭大小般的火焰！那火焰居然比尋常地火還要熾熱幾倍！
菲兒只覺得臉上都要脫層皮！心下大駭，急忙把手裡的白狐拋了出去。白狐被仍到了地上，眨眼間白狐的臉好像變做了孩童地模樣。想睜眼仔細看。卻又是狐臉。種種詭異的景象讓菲兒竭止不住的尖叫出聲。
「你在叫什麼！」冷冽的聲音破空而來。菲兒驀的頓住手指著地上的韓墨。神情驚慌，語無倫次的道：「二少爺！狐……狐妖……妖怪！」
文納走過去抱起地上的白狐，摸摸它腦袋居然起了個打包。隱隱有血跡沁出。文納的臉色冷地嚇人。眸底滔天的怒火幾欲噴湧而出。
「怎麼。摔死它，你好拿皮去二房？」
菲兒渾身顫抖的跪在了地上，驚慌的想要去抓住文納的衣角：「少爺！它是妖怪！少爺！」
文納將她一腳踹開，眸底的怒火沒有一絲的減退。文納疼惜的抱著白狐，喝道：「抱
房間裡影子一閃，抱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看見文納少見的怒火，顯然也愣了一下。接著恭順道：「少爺。」
「把她給我拖出去！」
菲兒欲做解釋，掙扎著大叫道：「少爺！那隻狐狸真是妖怪！」卻被抱月撫住嘴，死拖活拽地拉了出去。交給了二房。
至此後，直到事出，菲兒一直被關在柴房裡。
直到菲兒離開，文納才慢慢的收了火氣。看著床上的白狐。他的心底也有一絲疑惑。可那有怎麼樣？就算小狐是妖，他還是會疼它，寵它，趁它不注意的時候捉弄它。
誰又規定，妖一定是壞的，而人又是好的呢？
文納拿來熱毛巾。輕輕的敷在了韓墨的傷口上。睡著地白狐很不老實。偶爾踢踢腿。偶爾吧唧吧唧嘴巴。估計在夢裡都在討酒喝。
文納看著它滿足地笑了。
隔日清晨，韓墨撫著發痛的腦袋。才想起，原來昨天被人狠狠地從高空中拋下。心中把那仍自己的人腹議了一千遍。頭痛了一整天，讓韓墨一天到晚的精神都懨懨的。而文納眉頭的川字更是沒有松過。
接下來的幾天，韓墨越發的覺的別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直到後來無意中聽見素鶯與別的丫鬟的聊天才知道自己已經是在閻王爺的門口走了一圈。
原來自從菲兒被關了之後，一直嚷嚷著韓墨是狐妖的言論。文納的母親更是本著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人的政策。堅持主張將韓墨毒死取皮。而文納更是頂著壓力，將那些不利於韓墨的建議一一否決。也不知道文納是怎麼說服李氏的。總之，到後來毒死韓墨取皮的話。李氏再也沒有提過。
韓墨覺的怪異。想來自己可能真有什麼不同之處，碰巧讓菲兒給看見了。心裡也只能為她默哀。
過了幾天。關於文府二少爺養了只狐妖的傳聞被強力的打壓下去了。之後，韓墨也過了幾天的悠哉日子。
但是，天不隨人原。韓墨好似注定過不了悠閒的日子。因為青瑗來了。
青瑗每每來，每每就見一人一狐依偎在一起。心下羨慕，又隱隱有些嫉妒。於是，青瑗決定轉移戰術——討好狐狸！
明明韓墨想要睡覺的時候，她偏偏要給你喂葡萄。或許韓墨想吃糕點的時候。她偏偏要給你喂生的雞肉。弄的韓墨苦不堪言，撞牆地心都有了。
這次，韓墨使盡了辦法才從青瑗的魔爪中逃了出來。一路嗖！的鑽進了文納的懷裡，說什麼也不肯出來。青瑗在後面拿著生雞肉追了過來。韓墨一看，趕緊拿爪子去刨文納，委屈的叫了。墨玉般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剛才為了逃跑，美麗的大尾巴差點叫那小丫頭給揪斷！現在都甩不起來了。
文納似乎發現了韓墨的異常，伸手要去握她的尾巴。被韓墨急忙閃開。文納的神色有些焦急：「別動，讓我看看。」文納一把抱過韓墨，把她按在懷裡。小心翼翼的探出手去摸她的尾巴。根部腫的很厲害。韓墨痛的大叫。文納地眉頭皺的更深了。目光冷冷的掃過追上來地青瑗。
「你揪了它的尾巴？」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語氣是肯定的，眼神是冰冷的。
青瑗驀的停了下來，囁嚅道；「誰叫它要跑來著，我又追不上……」聲音低到自己都聽不見。
文納瞥見她手裡拿的生肉。難怪，小狐不跑，它還能怎麼樣？眉頭的怒色更濃了：「以後不准你再碰我的狐狸！」
青瑗本就覺的委屈。死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這時又聽見文納地呵斥，再也忍受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眶奪眶而出。賭氣式的把手上雞肉用力往地上一丟。大哭道：「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文納不為所動，眸光依舊冰冷，青瑗見狀，轉身跑開。
誒！見此場景，韓墨忍不住歎氣。又是一個芳心錯付的小姑娘。其實青瑗只是用錯了方法。如果方法用的好的話。文納還是很好相處的。
接著，事情還沒有結束。文源第二天冷著一張臉。牽來了一隻他最為喜愛的藏獒。直截了當的找文納要跟他換白狐。
文納一口否決。沒有留一絲迴旋地餘地。可是他們都忽略了，那只藏獒眼中深深的哀色。
它雖然沒有聽懂他們說的話，但是動物的心天生就是敏感非常的。從他們的神色中。它知道。一直被它所信任和喜愛的主人要將它送給別人，以交換一隻狐狸。它不知道那隻狐狸那一點比自己好。居然能讓主人捨自己而選它。
哀傷，深深的哀傷。甚至在一邊的韓墨都能感覺到它地傷痛。也只有在心底默歎一聲。
此後一天，藏獒偷偷地溜了出來，想要找韓墨的麻煩。但在無意見看見了韓墨因為嗓子地燥熱而吐出來的狐火，當下落荒而逃。
韓墨在一次親眼看見自己吐出狐火後，心久久的不能平定下來。或許自己真的是狐妖也說不定。若是如此，她的心已經不能再向從前一樣平靜了。狐妖不是能修成人身嗎？
聞天每每越想越不甘心。自此後，這只藏獒經常在文納的院門口溜躂。搞的二房的人頭疼不已。
但是更讓他們頭疼的還在後面。韓墨有次正與文納一起吃飯。不經意瞥見那個在院門口藏頭露尾的身影。想起那只藏獒受傷的眼神。韓墨心下一軟，叼起桌上文納特意給她做的雞大腿。走到那只藏獒的面前放下，轉身便走。
這原本就是韓墨的好意，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榮幸的讓文納與文源頭疼不已。因為自那以後，那只藏獒顯然已經成了韓墨的跟屁蟲。韓墨到那，它就跟到那。韓墨睡覺曬太陽，它也跟著。總之與韓墨是寸步不離。文納每每見到這付場景只覺的牙根發癢。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居然跟一隻狗吃起了醋。
二房的人曾經來要過一次狗，文納淡淡的抱起韓墨。他巴不得二房的人趕緊把狗領走。省的一直纏著他的小狐。
但。那只叫聞天的藏獒就像吃了秤砣鐵了心。執意不肯。二房的人拉不走。提棍便打。聞天也野性上來，連接著咬了好幾人。但是都沒有往要害咬去。
韓墨見聞天倔強不屈的眼神，和被打的有些瘸的腿。心裡泛酸，怎麼能這樣對待一隻溝？抬頭，看文納的神色沒有一絲的動容。便在他的懷裡撒嬌，哀求的叫著。又焦急的看向聞天的地方。
狐狸撒嬌，有幾人能受的住？文納當下心裡一軟，尤其是狐狸眼裡可憐的神色。更是讓他的心裡一疼。當即投降。便對那些二房的人道：「你們都先下去吧！」見二房的人似有不服，文納神色一冷：「難道要把它打死不成？」
二房的人先是渾身一顫，接著細細的想來，如果打死了跟大少爺也不好交代。便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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