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1】 好消息和壞消息 文 / 獨孤衛
最終，那口粥被姜誠艱難地嚥了下去，他懷疑林菀是不是失去味覺了，「小菀，這真的好吃嗎？你別嚇唬我。」
「我餓了，什麼都好吃，而且，還是你做的。」
她從未對他說過這麼煽情的話，說完之後，又羞澀地微笑一下，連帶著，連姜誠的臉都浮起不自然的紅暈。
「姜誠，你過來一下。」
姜誠聞言，裡面放下碗，坐到床邊上，「怎麼了？還想吃什麼？我不會做的，買總會吧。」
林菀靠過去，主動倚在他的懷裡，「不用了，就是想靠一靠。」
「……好，靠吧。」
「姜誠。」
「嗯？」
「我其實……真的挺喜歡你的。」
「我知道。」姜誠嘴角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
「還有。」
還有？「你說吧，我聽著呢。」嘴角越揚越高。
「做飯這種事，以後還是我來吧，你就做今晚這一頓就夠了。」
「……」
姜誠的笑容僵住，這話對他來說，真是被徹底地鄙視了。
腰間感覺癢癢的，他低頭一看，原來是林菀環住了他的腰，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她的發頂，以及順勢而下，可以看見寬敞睡衣內的美好，卻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姜誠伸出一手，摩挲著她的後背，他心裡嘀咕著：都說女人需要多多愛撫，真是不假，小菀似乎關鍵部位又變大了。
就在姜誠心猿意馬的時候，林菀忽而淡淡地冒出一句，「不過，做飯這事，我可能要請幾天假了。」
「什麼？」姜誠沒搞明白，剛剛還你儂我儂的，突然要請……請什麼假？
「姜誠。」林菀頓了頓，而後抬起清澈的眸子，淺淺一笑道，「你送我去戒毒所吧。」
……
姜誠否了林菀的要求。
當時，他只是冷下臉來，說了句，「我還沒有無能到要靠戒毒所的地步。」而且，他的女人，也不可以丟那個臉。
林菀猜不透他想什麼，因為之後，他什麼話也沒說，就默默地出去了。
這晚，睡前姜誠給林菀喝的牛奶裡，悄悄加了些安眠藥，她也算是一夜好眠。
而第二天，姜誠一大早就離開了家，卻不到中午，又回來了，見著林菀在看電視，便往她面前的茶几上，丟了兩個小塑料袋。
林菀一看，臉色大變，「這東西……」
姜誠笑笑，而後在她的身邊坐下，「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林菀的眼睛還盯在那塑料袋上，其中一袋她是認識的，那天莫逸不由分說要往自己嘴裡塞的，就是那個玩意！
如今，姜誠光明正大地把毒品擺在茶几，到底是要做什麼？
姜誠見林菀不說話，搭上她的肩頭，晃了晃，「這麼難選擇嗎？這樣，咱倆玩剪刀石頭布，你贏了，我就先說好消息，你輸了，我就先說壞消息，怎樣？」
林菀按下他握拳的手，「先說壞的吧。」她看來這輩子是沒什麼出息了，連聽個消息都要先苦後甜的。
姜誠聳了下肩，有些無奈地說道，「莫逸他……他中槍的那條腿，徹底廢了，小菀，你的技術不錯，運氣也不錯，用醫生的話說，那種破壞部位，就是專業的狙擊手，也未必能打得那麼準。」
無視於他的調笑，林菀知道他沒說完，默不作聲地等著他的下文。
姜誠輕歎一聲，「這輩子，他要在輪椅上過了，而莫家就他一個獨子，所以，莫叔叔不打算這件事庭外和解，一定要鬧上法庭。」
這似乎並不在林菀的意料之外，她面色平靜地點點頭，「那好消息呢？」
「哦，好消息呢，就是另一個被你射中的傢伙，他的手術很成功，今早醒了，面對你手機裡的那份錄音，他怕了，願意放棄上訴，當做自己倒霉，只要我們賠償他的醫藥費。」
只要醫藥費？
林菀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如姜誠所說的那麼簡單，而她所想到的是，「既然錄音可以威脅那個人，為什麼莫逸不怕……」
話說到這，她也想明白了。
在錄音裡，確實莫逸知道那東西是毒品，而林菀也是在抗拒的情況下拔槍，可是，面對她開口說走開、不然她就開槍了之類的話後，莫逸確實是後退了，確實是和她保持了距離，也就是說，對她不再造成什麼威脅，進而可以證明，當時她那一槍，正當防衛是說不通了。
連她都能想到的，控方律師沒道理想不到。
而且，如今莫逸是殘廢一個，他已經大丟顏面，就算抖出他曾經吸毒的事實，在他心理的衝擊上，也大不如以前那麼強烈，所以，他才會選擇破罐子破摔，也要和林菀糾纏到底。
林菀想了想，忽而又道，「那個男同性戀，是不是挺愛錢的？」
姜誠彎唇笑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讓他證明當時你是毒癮發作，所以失控是不？不可能了，他沒有收我的好處，相信是莫家也有意要買通他，而且，他應該也聰明地知道，得罪姜家和莫家，都沒什麼好處，所以，選擇中立，完全置身事外，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趁機多向我海要一筆，只是選擇賠償醫藥費費而已。」
林菀點點頭，現在看來，她這場官司，是吃定了。
她不怕自己丟臉，她怕丟了姜家的臉，而如何姜誠此時和她離婚，二人擺脫關係……
她悄悄看向姜誠，發現後者正鷹一樣地盯著她呢，似乎可以看透她的心思似的。
姜誠捏了下她的肩頭，「別胡思亂想，事情其實沒那麼簡單的，莫叔叔那麼堅持，也並不是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我知道，他是要談條件的。」
「談條件？」林菀下意識地想到了姜雅，該不會，那傢伙要讓姜家賠了一個女兒，來挽救一個兒媳吧。
姜誠目光端端落回茶几上的兩袋毒品上，「不管是什麼條件，爺爺他們都不可能輕易答應的。——不說這個了，總之，你只要安心地聽我的安排，其他的事情，自有別人來做，而你要做的，就是要陪我戒毒。」
林菀一怔，「說錯了吧……」話音未落，她大驚，一把搶過茶几上的兩袋毒品，「姜誠，你想幹什麼？」
姜誠笑笑，捏了下她的鼻尖，「傻女人，我能弄到你手裡的兩袋，自然就能再弄到兩袋。」
「姜誠，你才別傻呢！」
「小菀，一個人戒毒，是很寂寞的，可是如果兩個人一起，那絕對會事半功倍！所以，我會陪你，就怕到時候我戒不掉的話，你別嫌棄我才好。」
林菀知道姜誠愛她，可卻沒有想到深刻到這個地步。
她心裡有了籌謀，既然姜誠愛她，那麼，她也知道怎麼樣斷了姜誠那太過讓他承受不起的決定。
林菀撕開了毒品藥包，作勢放在唇邊。
姜誠一怔，「你幹什麼，那是兩個人的劑量！」
林菀橫了心，「我們兩個，總要有一個理智的，姜誠，如果你真敢涉及這東西，那我們離婚！」
她毫不猶豫地將離婚二字衝口而出。
女人似乎都擅長用「離婚」這個字眼對自己的另一半進行試探，或是做威脅。
而這種試探和威脅，也往往有效。
就算那個是自己丈夫的人不是那麼全心全意的愛你，可面對離婚，男人們總是慎重又慎重。
更不用說，姜誠本身就是視林菀為唯一，對「離婚」絕對禁忌的。
「小菀，別鬧。」
「姜誠，在胡鬧的那個人是你！」林菀捏著毒品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保持清醒和理智，我答應你，絕對不在戒毒過程中放棄自己！——還有，你知道我愛你，你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跌入毒癮的泥潭裡，你於心何忍？」
姜誠無言，其實，他也想說：讓他無措地看著她毒癮發作時的痛苦，他的心只會更痛苦，而那個時候，她又於心何忍？
最終，姜誠還是妥協了，「好，你把那東西放下，我絕對不碰。」
林菀將兩袋毒品納入掌心，「不行，我要親手衝進廁所裡。」
姜誠失笑，「小菀，其實你的意志力很強的，在嗅著那種清香氣味的時候，竟然不為所動，還那麼理智地來制止我。」
林菀沒吭聲，握著那兩袋東西進了衛生間。
伴隨著「嘩啦」沖水的聲音，林菀鬆口氣。
其實，她沒那麼堅定的，她不否認那粉紅藥丸的氣息誘惑了她，她也開始理解了，為什麼電視上在播放這種類似片段的時候，那些癮君子哪怕只是嗅著毒品的味道就表現出那麼陶醉的表情。
那種引誘力，確實非同小可。
而她之所以抵制地住那種誘惑，只是因為她滿心地想著要制止另一個人陷入和她同樣的窘地，她明白，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對於未來，林菀開始覺得信心十足了。
……
林菀吸毒一事，不可避免地傳入姜恆雷和姜家爺爺的耳朵裡。
之後，便被封鎖了。
當然，莫家也在這個方面出了不少力，在達到自己的目的前，莫逸的父親也是有分寸地知道保持低調，對於他們來說，反正證據和利益握在手裡，談判不缺臭罵，差的只不過是適當的機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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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衛某人要請假七天寫結局，在公眾的公告裡，我也有說明。然後完結正文後，姜誠夫婦的婚後幸福生活，安敏的未來，馨子的婚姻，還有林慎的姐弟戀，這四部分內容會放在番外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