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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帝后之爭卷 308 飲鴆止渴 文 / 飛觴

    因為梅南雪若的一番攪和,惹得某個喜歡吃醋的人十分惱怒,很是不悅的念個不休,小樓望著步青主那張稍帶一點醋意的俊臉,心底暗笑,卻也真怕他真的記在心頭,性子上來,會對雪若那個孩子作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又因為自己很久沒有見到他,說不記掛想念,那是假的,因此竟主動踮起腳尖來,親了親他的唇。

    步青主只覺得身體內一股火猛地竄了上來,望著面前的人笑吟吟看著自己的樣子,身後一張床,如此恰到好處地橫著,哼哼……真想就這麼一把推倒她,然後……這樣那樣,那樣這樣。

    然而,這畢竟是梅南皇宮,他苦惱地忍著身體的不適,將她抱入懷中,低頭,狠狠地親回去,明知道這樣做不合適,只會讓自己更辛苦,可是卻顧不上那麼多了,只想要先嘗嘗看就好,就算是飲鴆止渴,他也心甘情願,因為他不喝這一小口立刻就會死,喝了才能苟延殘喘一陣,左思右想,激烈交戰,抵不過那纏綿眼神的吸引,終於一橫心親了過去。

    小樓感覺他自外面而來那原本涼涼的身體此刻熾熱開來,同時腰間也有什麼緊緊地抵著自己,是什麼,她當然明白,嬌俏的臉上發紅,越發是誘人顏色,又被他一陣激烈親的頭暈腦脹,一時說不出話。

    男人一邊親吻著,一邊還情不自禁地擁著她向後退去,小樓感覺到,魂飛魄散,後面就是床了啊,這個男人不會是膽大包天到要在這裡跟她……一絲清醒苦苦掙扎著,小樓輕輕咬了咬步青主的唇,那男人的動作才緩緩地放慢了。

    望著眼前人不勝誘惑的小.臉,步青主感覺自己頭頂上清清楚楚地在冒火,卻又無奈,看著那雙又羞又帶笑的明澈的眼睛,終於恨恨地說:「你等著,回到了秦天……我定要讓你……」想起以前的**經過,一瞬間魂魄飛蕩。

    小樓聽他這麼說,心頭才一跳,知.道怕了,膽怯地望了步青主一眼,問道:「我……我真的要回秦天嗎?」

    步青主的美夢剎那驚醒,這個.女人,現在還在猶豫些什麼?有些惱火,說道:「那當然了,不然你要去哪裡?」

    小樓有些忐忑,終於鼓足勇氣說道:「御風,我……我要是.回秦天,你不會找……梅南的麻煩吧?」

    步青主雙眉一挑,看出這傢伙心底又在多想些什.麼,當初梅南蘇夜絕世詭計,將他跟金紫耀狠狠擺了一道,他又不是聖人,怎會對此視若無睹當作沒發生?當然要十倍奉還!

    他曾是百戰百勝的神威王爺,他現在是秦天帝.君,他是男人,也不是小樓的善良心腸,這男人習慣了金戈鐵馬血肉橫飛,哪裡會如小樓一般,將什麼百姓安居樂業不起戰端不見生死之類的掛在心頭?在將小樓奪入懷中之前,更是冷血無情,戰場如家相似,血肉橫飛的場景看的麻木。誰敢冒犯當初神威王爺的虎威?一定要打得對方跪地求饒或者斬草除根為止。

    如今,這個女人.居然對他說出這句話,雖然是問句,可是那意思卻表示的很清楚:她不想自己對梅南蘇夜報復。不想再看到戰爭。

    可是她在求他。

    望著這雙明澈的雙眼,步青主想來想去,終於歎了一聲,說道:「好吧,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別再見他,我保證不再找他麻煩就是了。」

    雖然要放下這個仇對他來說是有些困難的……以他這麼高傲的個性,生命之中除了被面前這人吃的死死地之外,其他敢冒犯自己的人,哪裡會有任何好下場可言?自然並不是什麼睚眥必報,這叫做大丈夫快意恩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圖一個痛痛快快,哪裡會如小樓所想,想到百姓,想到戰士,想到生死,想到天下,想到各種細細細節之處,誰管得了那麼更多。

    可是見她出口這樣委婉地請求,他的心底,在艱難放下那恨意之後,卻又忍不住矛盾地帶一點點竊喜。

    雖然這一場戰,他表面是輸掉了,可是卻也正是因為這一戰,讓眼前這傢伙,看明白了梅南蘇夜之人,想必她不會再如以前一樣,那麼依賴他親近他了吧?

    轉念又想:就算自己不去找梅南的麻煩,那麼神風的那位輔政國師呢?那個人,可是有出奇精明出奇冷酷的頭腦啊,誰敢進犯他一寸,他絕對會找回十丈來吧。

    所以,步青主想,自己也樂得在小樓面前送這個順水人情,在她面前,豎立自己高大的形象,博得她的歡心,何樂而不為呢?

    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不是?

    (只不過,對於這位爺來說,「提得起放得下」這種美德,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用到點子上而已……)

    小樓見步青主答應了,心頭果然高興,也鬆了一口氣,帶著笑容說道:「御風,謝謝你!」

    著實真情流lou,心滿意足似的。

    步青主望著面前耀眼的笑容,眼皮跳跳,感覺自己這樣面對她實在是一種折磨,可惡的身體好像背叛了自己,有意無意地拖離心的控制要向她身上貼過去蹭過去,恨不得廝磨著永不放開,可憐他的理智還要苦苦地壓抑著,此地不是尋歡所在,天人交戰,無聲硝煙。

    小樓全然無知,舒了口氣,輕輕地將臉貼在他胸,十分依賴信任似的。

    步青主他見小樓如此,自己的形象果然甚是高大。面上裝出淡淡的樣子,心底卻樂開花,只好說道:「好了,你既然同意了,我就……」他來這一趟,是瞞著諸葛小算的……務必要速戰速決,將她趕緊帶回去,嗯……梅南那位臥雲先生,不是好相處的呢……遲則生變,他明白。

    只想快點將此人帶回秦天,從此之後,就算是同神風跟梅南都斷了聯繫都好,只要這個人在他的身邊,他就已經滿足的不必說。

    恨不得立刻飛回秦天。

    然而身邊這個,偏生是個磨磨蹭蹭的性子,見步青主如此「慷慨」,便又壯著膽子,低低地又說:「御風,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步青主擁著她,正在努力控制心猿意馬未來暢想,見狀,皺了皺眉問道:「還有什麼事?」心驚,不會還有什麼可怕的附加條件吧?

    小樓看他的神情,有些驚,隨即咬了咬嘴唇,怯怯地問:「御風,我……我想……如果回了秦天,你……你會不會……呃……」她的臉無端端有些漲紅,似乎不敢說下去,又似乎羞於說下去。

    步青主見這女人如此磨蹭,吞吞吐吐臉色發紅的……心底發涼,生怕她說出什麼叫他害怕的話來,想他縱橫沙場什麼沒見過,偏偏就受不了她這嬌滴滴的小傢伙,仍舊蹙著眉頭很不悅很冷酷的樣子,心卻暗暗發抖,望著她臉色,故意冷然說:「你到底想說什麼,不說的話,我們就走吧……正好……」他回頭看了看梅南雪若曾經冒出來的那琉璃地面,心頭想到:這一次來的倒是巧了,如果走這地道的話,會省事不少吧……

    小樓見步青主不耐煩起來,心想這時侯不能討價還價的話,回到秦天之後,再想讓這個男人鬆口,那就更難上加難了,她漲紅著臉,說道:「御風,你能不能……嗯,允許我,就算我回到秦天,你也……嗯,能答應我回神風……」猛地見步青主變了的面色,那雙眼睛裡閃出銳利光芒,小樓無端端竟覺得心慌。

    真是丟臉啊。神風歷代帝王的臉都被她丟盡了,明明這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啊,明明這是自己的權力啊,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出。可為什麼對他說的時候,會有一種奇異的心虛感呢?小樓在心底大罵自己,可是偏偏提不起勇氣,她想了想,大概是因為自己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件事情,有些要挾步青主的意思吧……唉。其實她不是這麼想的,真的。

    步青主冷冷看著小樓,忽然問:「你仍舊喜歡金紫耀?」

    小樓一怔,看著步青主,呆呆地不回答。

    步青主問道:「你曾經對我說,你的心中,是一直想回神風的,那你現在,是不是也是這樣?」他說著說著,忍不住聲音有些發抖。

    小樓默默無語。若說她心底的想法,倒真的是這樣的,紫耀哥哥,那畢竟是她渴望了那麼久的人啊,在她的生命之中,已經成了一個無法消退的存在。可是她再笨也知道,現在不是承認的時候,可是偏偏她又不想在步青主面前撒謊。

    步青主看她不能回答,後退一步,心涼了半截,空空地有些蕭索之意。

    小樓見他面色發白,心頭一陣絞痛,上前握住步青主的手,說道:「御風你聽我說,我……我回神風,是因為……我想……」

    步青主望著她的小臉,一時卻又想到曲臥雲曾傳到秦天的那個消息,可是現在,他不敢問,更十分的不想問,甚至,甚至一瞬間……開始痛恨起這個原本讓他熱血沸騰的消息來。

    小樓見他神情倉皇,急得抓住他的手不知如何是好,步青主卻忽地放開她的手,說道:「這些,回去再說。」他意志消沉,卻忽地又皺起眉來,低低說道,「有人來了。」他說完之後,身形一閃,如此快的消失在小樓跟前。

    小樓只覺得手中一片冰涼,眼前已經失去了步青主的所在,她轉頭四看,卻什麼痕跡也望不見。這一次,她竟然連他藏身到哪裡都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吧?果然是生氣了?可是……可是她……她並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啊……

    她無力後退幾步,坐回了床上,低下頭,有些失魂落魄心神不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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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輕輕地腳步聲緩緩響起,梅南蘇夜清雅淡然的聲音問道:「本以為你還在睡著,沒想到已經醒了,嗯……今日感覺如何?」

    小樓垂著頭,眼中已經有淚,聽到梅南蘇夜如此問,急忙伸手抹了抹眼中的淚,卻仍舊不抬頭,怕他看出自己的異樣,說道:「我……我沒事……你……來幹什麼……」

    梅南蘇夜說道:「從早上忙到現在,有些累了,嗯……特意來看看你。」

    小樓感覺他已經走到床邊,便小心緩緩地向著旁邊挪開,同他拉開了距離,又說:「我好好地,不用看。」

    梅南蘇夜輕輕一笑,說道:「好好的怎麼又垂淚?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小樓聽他暖暖的問話,直入自己的心底裡去,雖然在她的心底,他的確是做了她認為的「罪大惡極」的事情,可是昔日的感情是真的,曾經聽過他的相同的聲音是真的,聲音之中的關切溫暖之意也是真的……

    怎能輕易淡忘?她又不是絕情冷血之人。

    何況此刻她六神無主,見到蘇夜久違的溫暖,一剎那勾起舊事湧上心頭,真想如以前一樣,只要受了委屈,就毫無顧忌地撲到他的懷中,撒嬌似的哭個痛快,可是現在……

    只好自己忍著。

    小樓咬著唇,悶悶地說:「誰……誰說的。我……我沒有哭。」

    蘇夜在她的旁邊,輕輕坐下,歎了一聲,說道:「你沒有哭,那是眼睛裡下雨了?」

    小樓咬著牙「嗯」了一聲,知道他已經看到,心想自己不能如此,萬一給蘇夜看出端倪來,卻是不好……而且步青主還不知是否在此……她抽抽鼻子,強打精神,說道:「真的沒什麼……只不過,方才睡了一覺,做了個噩夢,所以……」

    梅南蘇夜在一邊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才說道:「可憐的孩子。」手伸出來,輕輕地握住小樓的手,將她的手團團偎在手心裡。

    小樓本能地想抽出來,怎奈他握的很緊,手心又溫暖的很,幸虧他也沒做別的動作,小樓只好任由他去了。

    蘇夜握著她的手,說道:「你做了什麼噩夢,可跟我說說嗎?」

    小樓搖頭,說道:「很可怕,不能說的。」

    蘇夜說道:「我記得以前,你都會跟我說的……」聲音幽幽,彷彿惆悵。

    小樓轉開臉去,說:「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蘇夜被她這句話梗住,過了良久,才歎息說:「你……你依然是不能釋懷,無法原諒我啊……」

    小樓沉默不語。

    蘇夜握著她的手,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說道:「我彈一曲給你聽吧。」

    說著,走到了床前不遠右手之處,屏風前面,琴桌之上,靜靜地放著一面古琴,蘇夜走到那裡,將袍子一撩,端然坐下。

    小樓今日本是沒有心情聽琴的,可是素日裡都是她來求他彈,今日若是拒絕,怕引了他疑心,於是只好不出聲。梅南蘇夜落座了,手指垂落如蓮花,輕輕地彈起一曲舊調。

    淙淙的音符流淌而過,小樓靜靜地聽著,她聽得,那正是「梅花三弄」,當時他在舒郡給自己彈過的,只是,多麼鮮明的對比啊,當時她的心情是何等的甜mi,而現在……卻是滿懷蕭索跟唏噓。

    梅南蘇夜琴技高超,可是小樓卻聽得心神不安,間或轉頭,四處去看,似想看到這殿內何處不妥,可是看來看去,都沒發覺什麼,心底有些遺憾,想到:莫非他已經離開了麼……

    又慌忙勸說自己: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

    梅南蘇夜一曲談完,靜靜地坐在那裡,似乎出神,一雙眼睛望著小樓,似想看出她心底所想。

    小樓知道他高深莫測,生怕他會看出自己的心事來,只好老老實實坐著,卻避開他的眼神,一直低著頭。

    本以為他會主動離開,可是一直過了很久,還見他不動,小樓只好裝出睏倦的樣子,說道:「我,我困了……」

    梅南蘇夜這才緩緩起身,說道:「那好,我便先離開了,你好好地休息……嗯,等晚一些,我命人送晚膳來,你記得多吃一點,最近臉色不是很好。」

    他如此諄諄告訴,小樓只希望他快點離開,也只好點頭應承。

    梅南蘇夜見她答應,才邁步向外走去,小樓緊張地望著他離開,梅南蘇夜走到宮殿處,卻忽然站住,他回過頭來,看著小樓。

    小樓猝不及防,自己正牢牢地盯著他的背影看,沒料想他會回頭,四目相對,看個正著。

    一時有些尷尬。

    她嚇了一跳,急忙轉開目光,梅南蘇夜卻一笑,說道:「其實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小樓低低地說:「你……想問什麼?」

    梅南蘇夜靜靜地,開口問道:「我只想問……要怎樣,我們才會像以前一樣?」

    靜靜地聲音,清晰地響起。

    小樓身子一震,手指忍不住也哆嗦起來,她急忙揪住腿上裙子,卻不回答,低著頭目光只亂亂游弋。

    那邊,梅南蘇夜等了一會兒,不見回答,說道:「嗯,好……你好好休息吧……」聲音淡淡地,並無波瀾,聽不出是喜是怒,說完之後,他便轉過身去,真的離開了。

    小樓坐在床邊上,呆呆地靜了良久,才輕輕地歎了一聲,她環顧周圍,也沒有見到步青主的人影,真正死了心,身體又真的睏倦,她悶悶地翻個身,窩在床上,不知不覺便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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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畫眉來喚小樓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地黑了下來,小樓嗅到一陣奇異的想起,模模糊糊爬起來,問道:「這是什麼味道啊?」

    畫眉說道:「殿下,是用晚膳的時候了,嗯……這大概是無憂酒的味道吧。」

    小樓驚喜交加,問道:「有酒喝麼?」她以前在神風,在攏翠袖中跟周簡方正廝混的時候,極少的時候會敞開胸懷喝上一點,以後回宮,又入大秦,喝酒的機會卻是鳳毛麟角,被梅南蘇夜設計誑來,也從來是滴酒沒沾,今日這是怎麼了?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問,畫眉說道:「這無憂酒只有我們梅南宮中才有的哦,是用梅花上乾淨的雪水沉澱清澈了,再用奇花異草醅釀出來的,喝了對身體大有好處,據說可以驅除病痛,能解百毒的呢。」

    小樓慢吞吞下床,說道:「既然有這種好東西,為什麼不早點給我喝呢?」

    畫眉掩嘴而笑,說道:「殿下您有所不知,這無憂酒五年才能釀成,這還是當年國主大人親手埋在梅樹下的一壇,今年這是才開封的,國主吩咐,特意給殿下來嘗嘗看。」

    「是麼……原來是這樣啊。」小樓聽是梅南蘇夜親手所釀,雖然心底有些異樣,但仍舊抗不過那酒氣的熏陶,只覺得那酒氣沁人心脾,熏人欲醉,還沒有喝,已經覺得酣暢淋漓了,急忙跑到桌子邊上,望著面前放著的一個白玉無瑕的酒壺,垂涎三尺。

    這十幾天,她的胃口向來古怪,有時候什麼也吃不下,有時候卻會想吃一些奇奇怪怪的讓人想不到的東西,負責她飲食的御膳房也大為頭疼,一些常人眼中的山珍海味,精緻糕點,常常被這位怪癖的殿下唾棄,沒想到今日這無憂酒卻很得她歡心,畫眉見了,不由地滿是得意,想到:不愧是國主親自釀的酒啊。

    抬手,替小樓倒了一杯,小樓眼睛發亮地看著滿桌酒菜,剛想要大快朵頤,忽然又愣住,呆坐了半晌。

    畫眉見狀,急忙問道:「殿下您怎麼了,莫非是菜品不合胃口?」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就算御膳房的人,也都在緊張地等待這邊傳出的消息,隨時準備更換合殿下胃口的菜呢。

    小樓咳嗽一聲,說道:「不,不是,我覺得很好。」

    畫眉心頭一喜,說道:「當真麼,這可太好了……那殿下多吃一點。」

    小樓點點頭,說道:「對了……畫眉,這些雖然很好,不過,我還想吃……」她眼珠一轉,憑著任性的直覺,想出了一道很難作出的菜來。

    畫眉呆了呆,心想果然不是應該高興太早的,這大冬天的,上哪裡去找那麼時鮮的菜蔬啊,少不得,還得去御膳房跟那些御廚們切磋切磋了……沒辦法,國主吩咐,務必要做到讓這位殿下滿意呢。

    畫眉垂頭喪氣地去了,小樓目送她離開,心底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方纔她睡得迷糊,又餓了,見了無憂酒,光顧著垂涎去了,差點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故意出了為難的題目,讓畫眉她親自去御膳房一趟,好讓她一個人呆著,然而……

    小樓扭頭,看向左右,試探著叫:「御風,御風?」

    沒有人答應,周圍靜靜地,偌大的殿,孤單的怕人。

    小樓皺眉,心頭有些發慌,他不會離開自己走了吧?她站起身來,跑到簾子後面,叫道:「御風?」一呆,那裡空空如也。

    她又跑回來,xian起床的簾子向著床底下看:「步青主?」緩緩地起身,仍舊沒有人。

    她繞著幾個柱子轉了轉,每一次轉圈,都會叫一聲:「御風?」捉迷藏一般,可惜是一個人。

    然而整個宮殿內,只有她徐徐跑著的聲音,倉皇喚著的聲音,煢煢獨立,形影相吊,多麼寂寞。

    心涼涼的,攤開雙手,想:難道他真的走了?怎麼會這樣……這個男人未免太那什麼了吧?話都不聽人家解釋?她只是擔心,紫耀哥哥會再開戰,所以想回去跟他說……雖然,她心底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私心,想要見到紫耀哥哥而已。

    可是,那個人也太小氣了吧……

    「真是太壞了……就這麼扔下我了麼……」磨了磨牙齒,很生氣,「哼,不回去就不回去,又怎麼樣。」喃喃地,雖然這麼說,眼圈已經在發紅,不甘不願地回到桌子邊上,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忽然沒有了食慾,伸手拿起一杯無憂酒,自言自語道:「無憂,無憂,喝了真的會無憂無慮了麼?」放在嘴邊,剛要喝,又說,「是了,喝了就忘了你……哼。」跟誰賭氣一樣的,舉起酒杯,嘗了一口。

    好喝……甘甜醇香,入口有一種讓人一腳踏上雲端的奇妙感覺……

    喝了一口,忍不住又再喝下去,不知不覺,喝完了一杯。

    嘴巴是享用到了,而心底卻忽然索然無味。

    可是,這樣的好酒,卻只有一個人品嚐,忽然覺得很孤獨,那複雜的暴躁情緒又發作了,小樓握起拳頭,雙眼噴火,步青主,御風,御風步青主,混蛋……個臭男人怎麼會這麼出爾反爾反覆無常啊,不是說要帶自己離開的麼?

    重重地將酒杯頓在桌上,小樓長吁短歎了一會兒,終於不死心,再度向著外殿跑過去,探頭探腦地,想要看看他是不是藏在外面了,就當給自己一線希望都好,腳步有些踉蹌,沒想到剛跑了兩步,人被從後面抱住,修長的身子貼上來,低低在耳邊問道:「在找我嗎?」

    小樓身子一顫,有些不敢確信。

    那人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不回去就不回去?還要忘了我,嗯?」不懷好意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憤怒。

    他居然還生氣,那他剛才怎麼不出現?

    原來是在故意捉弄她,看她的笑話!

    那古里古怪的情緒又發作了,小樓只覺得想哭,雖然不為了什麼,但是眼淚已經湧出來,很奇怪。

    這幾日她經常如此莫名其妙。

    那人緊緊地貼著她的身,一手抱著她腰間,手捏了捏她的細腰,仍舊很生氣似的,說:「我若真的回去了,你是不是就高興了?」張口,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如懲罰似的。

    小樓氣憤起來,叫道:「你是狗嗎,喜歡咬人?是啊,你回去了,我就高興了,你怎麼又這麼厚臉皮的回來了?」

    身後步青主冷哼一聲,說道:「是啊,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離開,所以我偏偏就不走,讓你生氣,怎麼,讓你失望了吧?」

    小樓感覺淚熱熱地湧出來,嚷嚷叫道:「我是很失望,失望透頂,你快點給我消失,你這壞蛋!看到你就煩心!」她一邊叫,一邊拚命地掙扎,想要從他的懷中掙拖出來,不知是無憂酒的緣故,還是怎樣,身子覺得發熱,好軟。

    心頭有一股火氣,掙扎著也想要冒出來,聲音竟大了起來,十分響亮。

    步青主略微皺眉,伸手,試圖摀住她的嘴,手掌心擦過那小小嘴唇的柔軟,卻也感覺到她臉上冷冷的淚,不由一驚,心頭轉了轉,故意冷冷笑著,說:「好啊,見了我沒有走,失望的哭了?」

    小樓見他發現,索性也不掩飾了,說道:「是,就是!我恨不得你快走,我見到你就心煩,煩死了,……你不是好東西,我才不要見你,我也不會想你,我喝了無憂酒,就把你忘得死死的。」

    步青主歎了一聲,望著懷中躁動的小傢伙,搖了搖頭,終於忍不住輕輕捏著她尖尖的下巴,低頭,吻上那張說出殘忍話語的小嘴。

    所有賭氣的話,都被封住。

    她的嘴裡,帶著一股清冽濃醇的酒香,甜甜的,軟軟的,更加誘惑人心。

    他親上去就不想再放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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