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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shang下之爭卷 265 後院起火 文 / 飛觴

    諸葛小算想不通,步青主為何會如此放心的放任金紫耀同小樓在一起。

    自然是放心的。

    那個人,早他一步得小樓之心,若要對她出手的話,怕不每一時每一刻都是機會,而他始終不曾逾矩,就算是步青主兵臨神風城下,他,明知自己會失去小樓,寧遠寺一夜,何其的天時地利人和,他,竟仍舊沒有對她如何。

    步青主曾經很厭惡這個神風的輔政國師,不為別的,就算是兩人所處的位置,也決定了他們兩個終究不共戴天,甚至在未知的遙遠的未來,兩個人必定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生死決戰也不一定。再退一步,因為小樓的緣故,注定為情敵的兩個人也絕對不會和顏悅色或者惺惺相惜。

    可是卻不知為何,步青主覺得,自己是瞭解這個叫人想起來就渾身一陣陣寒意滋生的輔政國師的。

    金紫耀的心,步青主竟覺得,他會明白。

    明白他為什麼隱忍多年,都不曾得到小樓,而只是守著,護著,看著,一直到最後,親手送走了。

    天空的烏雲聚了又散,風一.陣陣的冷又一陣陣的減輕,反反覆覆,舉棋不定,這天氣就好像一個愁眉不展的老人,正在想著是大發雷霆或者晴空萬里。

    步青主抬頭看看天,心想:「是啊,我.是明白金紫耀心頭所想的,對他而言,若是不能留住她的人,那就算是早早地同她越過雷池,又能如何?那男人分明是不屑,也不忍為之,他,他委實是太自傲,或者太為小樓著想了……」卻不知這是他最大的弱點,也正好給了自己最好的機會。步青主輕輕歎息,又想,「可是,他或許也是太過篤定的吧,他知道,小樓的心無論如何是會向著他,屬於他的,可是我呢?她的心不在我這裡,就算我以什麼身份出現,結果都只是一樣,她啊,是我千方百計娶回來的王妃啊,她是我自小就夢寐以求的女人啊,難道,就讓我這麼攤手拱讓麼?不……金紫耀,我跟你不同,你起碼還能擁有她的心,而我卻一無所有,她丁點兒的男女之情都難分給我,所以我已經無路可退,如果她什麼都不肯給我,那麼我只能自己出手去要,去搶,就算是……」咬了咬唇,嘎然而止。

    身後諸葛小算說道:「君上,那邊.只兩個人守著就是,你的氣息十分的不穩,不如傳人進來幫你療傷。」

    步青主正有此意,收斂了悲愴的思緒,點了點頭。諸.葛小算轉頭吩咐,自有人扶著步青主進了房間內,在床上坐定了,諸葛小算邁步進來,步青主問:「最近的情勢,可還好麼?」

    諸葛小算點了點頭:「小狼那邊的估計還差三四天.就能到達懷荒了,至於秦天,平靜,平靜的叫人有些……」他忽地欲言又止,神色之中,帶一點憂慮。

    步青主問道:「有什麼不妥麼?」

    諸葛小算皺著眉,沉默了片刻,說道:「沒,沒有什麼.不妥,只是我覺得這平靜,反而叫人有些不安,宛如,山雨欲來似的。」

    「嗯。」步青主點點.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罷了。」歎了口氣。

    在三日之前,他還以為自己就算是不捨的,也要遵從大王的命令,披掛上陣,遠征懷荒。不料下一刻卻風雲突變,自己想走也走不了,只能仍舊留下,應付這變生不測之局面。

    更沒有料到的是,神風那位千金之大人,居然會迅如雷霆般的駕臨此地。

    幸好現在情勢已經暫時穩定,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將身體養好。

    說話間,門口有人敲門而入,正是十方上將中的兩人,因為小狼偽裝成步青主代替他遠征,為了保證一舉成功,所以帶了十方上將之中過半之人而去,幸好還有二十八宿之人半數留下守衛此地,而留下之人,也都是武功上上之選,內功精純之人。步青主內傷外患,這幾日為了小樓又耗費無限真氣,此刻正需要他們雪中送炭,好將功體緩緩扶植起來。

    諸葛小算說道:「在一切發生之前,暫時沒什麼可擔憂的,君上且先專心養傷吧。」

    步青主點了點頭,知道胡思亂想也沒有任何用,盤膝上床,坐著不動,緩緩調息。

    諸葛小算搖了搖扇子,對那兩人說道:「有勞啦。」

    那兩人低眉說道:「是屬下等應當做得。」

    諸葛小算答應一聲,說道:「如此,這邊就交給兩位。」說罷,轉身施施然地出了房間。

    迎面一陣冷風吹過來,不似先前那麼冷冽,卻隱隱地帶著些……諸葛小算仰起頭來,亦看天上風雲變幻,清澈的眼中映出天上雲朵,心想:「這時機,怎一個亂字了得,恐怕我這番心血來潮不是假的……可是他現在傷的這樣,再多說的話,怕對他的身體沒什麼好處,索性就靜觀其變罷了……只願,情形不似我料想般的差就好啊。」他心底默默地想了一會兒,才又轉身,向著先前步青主離開的那個院子而去。

    正是金紫耀跟小樓所處的房間,諸葛小算掃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躊躇站了一會兒,終於搖搖頭,轉身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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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隔著房門,越過簾幕,是諸葛小算想看卻看不到的場景。

    相比較他心中浮想聯翩的那些,眼前的場景卻是十分的平靜,甚至有些寂寞。

    金紫耀坐在床邊上,低頭望著身邊宛如靜靜地睡著之人。

    昔日也曾見過她的睡容,可卻不似此刻一樣,心緒複雜。

    心底五味雜陳,金紫耀伸出手去,撫摸過她熟悉的額頭,手指在那顆琉璃珠上緩慢擦過,畫了個圈兒,指尖如停留在花瓣上的蜻蜓翅膀一樣,在她緊閉著的眼睛上掠過,在那長長的睫毛上擦過,最後滑向下面,按住昔日飽滿紅潤,此刻卻有些泛白的櫻桃的唇。

    「殿下。」輕聲地喚了一聲,心頭隱隱酸酸的。

    袖子一動,將袖中昏睡不醒的溪靈抖了出來,溪靈圓圓的身子蠕動了一下,隱隱發出了細細的聲響,不似昔日那樣的囂張,金紫耀低聲說道:「你見到主人了麼?能不能把她喚醒?」

    溪靈挪動了一下,一個站不住腳,自小樓肩頭滑落下去,骨碌落在她的頸間。

    金紫耀看的觸目驚心,伸出手指扶了扶溪靈,溪靈瑟縮一團,偎在了小樓的頸間,一動不動。

    「難道你也不能喚她醒來麼?」他低低地說,有一些失望,有一點失望。

    手緩緩地向下,按住了她的肩頭:「為什麼,我千里迢迢而來,只為看你一眼,若知道你……平安喜樂,那就是我最大的希望,我更有理由盡情的恨你,盡情的想你,又如何,可是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幅樣子,你可知……我的心中有多痛?」

    雙眸低垂,眼皮一動不動,金色的眸子看著她毫無知覺的臉,說道:「你總是這麼的任性,做事不計後果,我知道,我不會怪你,要怪,就怪當初我放手吧。」他歎了一聲,默然。

    「雖然我仍恨你,恨你先放手對我,」他木然地,緩緩地低頭,將臉慢慢地貼上她的小臉,微微閉上眼睛,喃喃又說道:「可是你若有感知,也必不願我討厭你是不是,若你有感知,不希望我因此而恨你,那就醒過來,醒過來吧,看一看我,看一看我,我就在這裡,你不會……不想看我的,是不是。」手向下,捉住了她的手,牢牢地握住,十指叉開,緊緊地跟她的十指扣在一起,以一種籐蔓般糾結不放的姿態。

    金紫耀的臉跟小樓的臉蹭了兩下,才又俯身下來,在她的唇上小心翼翼的親了親,看了一眼她依舊毫無知覺的臉,低下頭來,輕輕地在緊攥著的她的手背上親了親。

    他望著那跟自己十指緊握的小手,蒼白,細嫩,沒有血色,呆呆地看著,只是移不開目光,卻不曉得,那張小臉上,睫毛輕輕地抖了一抖,旋即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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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三天過了。

    這三天之內,步青主偶爾會去小樓房中探望,金紫耀冷冷地,不再同他多話。他也不想打擾他,小樓雖然仍舊沒有醒來,然而傷卻是一天好似一天,恢復的很好。

    他自己,因為不用再費心費力耗用真氣,又加上十方上將二十八宿輔助,內力以驚人的速度在恢復,而外傷,因為不再綻裂,也好了四五分。

    消息,在第四天傳來了。

    當看見諸葛小算臉色灰白的走進來的時候,步青主就覺得有一陣古怪的惡寒,不祥的感覺,自週身升騰。

    「怎麼了?」他望向諸葛小算,開口問道。

    諸葛小算目光抬起,猶疑看他一眼,終於開口說道:「君上,大事不好。」

    「怎麼?」步青主皺起雙眉。

    諸葛小算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小狼所率的大軍,將到懷荒之時,突然遇到了伏擊。」

    「伏擊?」步青主一驚。

    「嗯,」諸葛小算說,「這本是我們意料中的事,只不過,敵方勢大,居然超出所料,小狼一時措手不及,傷亡,慘重。」

    「啊……」步青主心頭驚疑,問道,「懷荒盜匪,合起來人數不過萬餘而已,小狼帶兵三萬,難道竟然不敵?」

    諸葛小算雙眉亦皺起,緩緩說道:「這正是癥結所在,對方趁夜突擊,而且並不是在懷荒地界,據傳來的消息,這批盜匪的戰鬥力十分強悍,而且下手快很準,小狼的部隊措手不及,損失了萬餘兒郎。」

    「怎會這樣?!」步青主面色剎那慘白,他自帶兵,從來都是以壓倒性的勝利結束每一場的戰役,最慘烈一次,也不過損失幾千人員而已,可是這一次,他幾乎不信自己的耳朵,這簡直非一個慘敗可以形容,雖然不是他親自帶兵,可是那些兒郎,都是他訓練而出的啊。

    「君上,」諸葛小算有些擔憂地看著色變的男人,雖然心底知道告訴他的話,對他的身體恢復大不好,可是不說的話,這軍情緊急,他自己承擔不起這後果。

    硬了硬心腸,諸葛小算說道:「消息乃是飛鴿傳書而回,小狼所說,已經向著沃野的駐軍求救,只要裡應外合的話,應該會立刻解決被圍困境。」

    「居然……被圍。」步青主雙眉擰起,手抬起,放在唇邊,眼中透出擔憂光芒,「此事已經傳到秦天了麼?」

    「就算此刻不到,也延遲不了一時半刻。」諸葛小算說。

    步青主起身,緩緩地在屋內走來走去。

    諸葛小算望著他焦躁不安的模樣,想了想,說道:「君上,你可曾覺得,此事有些詭異。」

    步青主點頭,心頭隱憂重重,說道:「懷荒向秦天求救,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懷荒盜匪知道我要帶兵而去,早做準備,不足為奇,但是……」他搖了搖頭,說道,「三萬精兵,足以殲滅最強悍的正規兵,怎麼竟連區區盜匪烏合之眾都打不過,何況,事先都跟小狼說過了一切有可能發生的突襲情形,士兵也都習慣了任何情況,絕對不至於因為對方的一場突襲,便毫無準備,竟損失萬餘!」

    他越說越激憤,牽動內傷,忍不住喘息加重,伸手摀住胸口,高大挺拔的身形因此而傴僂起來。

    諸葛小算急忙上前,將他扶住,步青主看他一眼,望見諸葛小算眼中的一抹古怪神色,微微一怔,問道:「諸葛,你心底可有什麼想法?」

    諸葛小算沉吟,看了步青主一眼,轉開目光去,說道:「君上,我沒有。」

    步青主怔怔看他一會兒,見他始終不跟自己對視,忽地怒道:「到這時候,你還不肯對我說實話?你心底明明有所懷疑,卻不肯對我說?你到底在擔憂什麼?」

    諸葛小算被他一語說破心事,心頭歎息,卻鬆開了步青主,微微躬身,說道:「我只是擔心君上你的身體,別無它意。」

    步青主見他始終不肯說明真意,心底反而越覺得驚悚,諸葛小算對他,向來是生冷不忌,要說什麼就說什麼,屬於超出了那種類似「忠言逆耳」的下屬,可是現在,他竟然忌憚的不肯對自己說明真相。

    果真是因為他的身體並未完全康復的緣故麼,還是說,他怕自己聽了他的猜測,會受不了?

    「諸葛!」步青主雙眉一振,「事關萬多人的性命,你就不肯對我說實話嗎?這並不似你平常的性格。」

    「君上,」諸葛小算退無可退,終於歎了一口氣,「委實……我只是在猜測,並無真憑實據,若是貿然說出來的話,恐怕反而不好。」

    「你向來自信十分。」步青主目視諸葛小算,語帶譏諷,「這次,究竟是什麼,讓你如此的猶豫,舉棋不定?」

    諸葛小算嘴巴張了張,卻終於沒有說什麼。

    步青主望著他倔強的神色,略微黯然,想了想,終於說:「算了,你不願意說,我難道能硬逼你說出來?你只管好好地想罷了,想通了再對我說也不遲。小狼既然已經向沃野求救,那邊的駐軍是二哥的管轄區,他們應該會飛奔去救的,我不信,區區的盜匪,便能困住我大秦鐵騎!」

    諸葛小算望著眼前之人倔強的神情,悄悄地咬了咬唇,垂下了雙眸,說道:「君上說的是。只是,小狼他們在前線作戰,君上你卻要同自己的身體作戰,君上你若是惦念前線的戰事,就該好好地盡心,將自己的身體養好,到時候,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

    「你說的對。」步青主雙眸一沉,說道,「你速去關注懷荒戰局,另外,秦天的反應……也要注意。」

    不知為何,交代最後一句的時候,心底有什麼東西「彭」地跳了一下,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是卻又很快地竄了過去,並沒有在意。

    諸葛小算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步青主心潮澎湃,想了一會兒,終於邁步,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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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房門,屋內靜靜地,毫無聲息。

    步青主心頭一怔,邁步向內而去,那簾子垂著,他伸手搭起來,隨手掛住銀鉤上,看向床上,那人還在,靜靜地躺著,毫無知覺,他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只是……金紫耀不在。奇了,他去了哪裡?

    心頭一動。步青主緩步走到床邊,低頭查探小樓情形,察覺她呼吸比之先前要平穩很多,也不似最初的那般沉滯無力,不由地心頭略微喜悅,這是自從他聽到懷荒噩耗之後,唯一能讓他覺得心頭歡喜的事了。

    見她昔日慘白的面色有些恢復,他伸出手來,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輕輕地點了點。

    卻又有些膽怯般地,急忙撤了回來。

    明知她不會知道,卻仍舊有些做賊心虛一樣,怪了,明明是他的王妃啊。

    他心底對這樣卑微的自己略覺得不滿,忍不住再度伸手,想再試一試那美好的觸感,也借此證明自己並非害怕碰她。

    手指將要碰到小樓臉頰的時候,忽地覺得有什麼不妥。

    步青主低頭看,卻見,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正依偎在小樓頸間,kao近她耳垂的地方,他驚了驚,直覺以為是老鼠之類的東西,手上一彈,一股內力蓄勢待發。

    「吱!」那東西忽然搶先叫了一聲,原本瑟縮在一起的毛猛地蓬鬆起來,彷彿一隻見了危險的刺蝟。

    它只是毛茸茸一團,沒有頭臉,但步青主卻覺得,若是這東西有表情的話,那此刻必定是個雙眼瞪圓了,無比驚恐的表情。

    那東西緊緊地貼上了小樓頸間,宛如驚恐又宛如警惕般地。

    步青主怔了怔,手指一屈,沒有彈出。

    那東西才緩緩地,極慢地緩和了下來,依舊靜靜地窩在了小樓頸間不動。

    步青主看的有趣,試探著伸出手指,戳了它一下。

    它忽然跟急躁一樣,「吱」地重新大叫一聲,彷彿是在抗議他的「非禮」。

    「你是什麼東西?」步青主似笑非笑,心底驚愕,縮回了手指,望著那東西畏畏縮縮,見他不再動彈,卻終於安靜了下來的樣子。

    那東西只是在拚命瑟縮,沒有聲音。

    「你從哪裡來的?」張口又問。

    溪靈自然是不會跟他對話的,那模樣竟如同睡了過去,連毛都懶得抖一下。

    「它是溪靈,是我帶來之物。」淡淡的回答,那好聽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步青主回頭,望見了站在原地的輔政國師金紫耀。

    「原來……是國師大人所帶。」步青主緩緩起身,望著悄無聲息出現的男人,心底想:方纔他去了哪裡?

    「不錯。」金紫耀面無表情地回答一聲,逕直走過步青主身邊,一直到了床邊上,低頭看床上的人跟溪靈,審視了一會兒,才移開目光。

    步青主見他神色之間,對那小東西頗為關注,想了想說道:「這幾天,多謝國師大人了。」

    金紫耀淡淡坐在床邊,說道:「我並非為你,所以不必道謝。」

    步青主緩緩一笑,問道:「國師大人方才去了哪裡?」

    金紫耀瞥他一眼,金眸中似閃過一道譏諷之色,說道:「怎麼,本國師去向,需要向王爺交代麼?」

    步青主不以為忤,平靜說道:「國師大人自是不需要向本王交代,不過國師人在王府,本王擔心一問而已。」

    那人臉上的譏誚之色越發重了:「王爺是擔心本國師會壞王爺的事?」

    步青主靜靜看他,反而問道:「國師大人會做什麼呢?」

    金紫耀淡淡一笑:「譬如我方才出去了一趟,將王爺抗旨不尊陽奉陰違的消息隨便告訴了某個人。」

    步青主望著金紫耀,說道:「想擊垮本王,這的確是一個好方法。」

    金紫耀轉開頭去,哼了哼,不再言語。

    步青主在旁看了他一會兒,他卻只看著床上的小樓,忽地問道:「我心底一直有個疑問。」

    步青主說道:「國師大人請講。」

    金紫耀問道:「神威王爺的傷,從何而來?」

    步青主只覺得後背傷口處一陣抽痛,卻微笑說:「是一人,無意所傷。」

    「是嗎?」金紫耀嘴角一揚,「先前我以為,是北魏鎮北王的手筆,只是轉念想了想,王爺同拓跋山海對上,雖然不至於完勝,恐怕也吃不了多少虧,被人傷的這樣,更是匪夷所思。」

    步青主神色不變:「國師大人彷彿已經知道答案了。」

    金紫耀「嗯」了一聲,說道:「神威王爺你同我講,你對……殿下她,玩了手段,我現在十分好奇,你對她究竟用了什麼手段?」

    步青主只覺得心底的疤痕,彷彿被人輕輕一撥揭開了,疼得發顫,卻說道:「國師大人聰明伶俐,怕是猜到幾分了吧。」

    金紫耀慢悠悠說:「自己猜到,總不如當事人親口承認。」

    步青主強笑一聲,說道:「對不住國師大人了,本王,不想再舊事重提。」

    「為什麼,是王爺你心虛麼?」金紫耀雙眸一抬,目光中金光滔滔,望向步青主,似要將他煉溶當場。

    步青主搖了搖頭:「國師大人也懂得,清官難斷家務事這道理吧?」

    「抱歉,」金紫耀冷冷地,說道,「如果王爺你說的是殿下,那麼,這並非是家務事,而是國事!」

    步青主身子一震,看向金紫耀。金紫耀金眸定定,回望著他,兩個男人互不相讓,似乎已經用眼神開戰。

    過了片刻,步青主緩慢開口:「本王只能說,有一些誤會,已經發生,而本王所做的,就是以後不會再讓相同的事情重現。至於是誰傷了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人會離開。」

    金紫耀聽他緩慢如發誓般的話,嘴角又是一挑,說道:「是麼?王爺怎知會沒有人離開?」

    步青主問道:「請問國師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紫耀悠悠回答:「王爺以為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什麼意思,又何必再問。」

    他這是在暗示什麼?

    步青主心頭動怒,忍不住踏前一步,身上真氣鼓蕩,金紫耀坐著不動,似乎毫不在意,被步青主真氣激盪,雙鬢長髮向後飛揚,而他的面色卻如晴日暖陽,雖然不動,依舊一副胸有成竹模樣。

    「國師大人,」步青主望著金紫耀,說道,「本王已經說過,她是本王妻子,此生除了大秦,不會再去任何地方。」

    金紫耀雙眸淡然一抬:「王爺,殿下她是神風御公主,你可知在什麼情形下她可以自由返回神風麼?」

    步青主心頭一梗。金紫耀嘴角笑意宛然:「看樣子王爺你對神風的皇族規矩不大瞭解啊。」

    步青主忍了心頭之氣,緩緩說道:「你……當初就料到了是不是?」

    金紫耀搖頭:「料不料到,我都會按照我心底所想行事。」

    步青主轉過頭,望著床上似睡美人一樣的人兒,不知為何,雙眼只覺得生澀的很,耳旁聽的金紫耀慢悠悠說道:「王爺目前要擔憂的,大概並不是這件事吧。」

    步青主怔怔看了小樓一會兒,似乎沒有聽到金紫耀的話,過了片刻,才緩緩地俯身下去。

    金紫耀本安靜坐著,見狀,雙手一抖,身子將起卻又未動,他看著眼前,步青主彎腰,低下頭,在小樓的唇上輕輕地親吻了下去,蜻蜓點水,旋即離開,卻又似乎不滿足一般,那一雙唇重新落下,含住她的雙唇,在嘴裡微微地吸吮,咬著,動作溫柔,煽情之極,金紫耀近距離看著,一雙金色的眸子,宛如要噴出火來一樣。

    良久,步青主才緩緩地起身,望著金紫耀,說道:

    「的確,我現在要擔憂的,並非此事。多謝國師大人提醒。」他舔了舔嘴角,那嘴唇因為方纔的動作,而浮現薄薄的嫣紅色,看的金紫耀只覺得刺眼無比。

    「在此之前,仍舊要多謝國師大人雪中送炭。」步青主微笑,瞬間已經恢復了先前的鎮定,「等本王忙過了這段,再多謝國師大人。」

    深深看了金紫耀一眼,才又轉身,望向小樓,那麼高大的人緩緩低下頭來,在她耳邊,呢喃說道:「小樓,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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