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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南北之爭卷 163 無法自拔(粉紅380加更) 文 / 飛觴

    大帳內,一枝粗大的牛油蠟燭突突跳著,燃著通明的光,管平四大步入內,目光望見案子之後的那端然而坐的人,鎧甲光華浸潤在燭光之中,有一種叫人窒息的威嚴壓迫感。管平四心頭一凜,快走幾步,立刻倒身下跪,沉聲說道:「管平四參見王爺殿下!」

    案子後的那個人,從容不迫地抬了抬眼睛,掃了一眼單膝跪在地上的震雷霹雷手,才說:「不敢當,此刻你已經不屬於本君麾下,何必如此自謙?」

    管平四聞言,心頭幽幽歎息,低頭說道:「當年我不告而別,自知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得到王爺見諒,也不敢再奢想能再度回到大秦。但是在管平四心中,始終都不敢有忘大秦,有忘王爺,以及各位兄弟。」

    那人聞言,幾分秀美幾分英挺半是威嚴半是尊貴的面上,略lou出一絲似笑非笑來,眼睛一眨,漫不經心問道:「管四,你明明已經平安離開,這次孤身回來,是想如何?你可是算定了本君不會對你下殺手麼?」

    管平四頭也不抬,回答說道:「回王爺,我心中早就不奢望更多,昔日一別,也再也沒面目再跟王爺相見,前日是有責任在身,所以才不惜重新回來,卻沒想到會連累歸元跟地絕兩位兄弟,現如今平四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是以才大膽回來領罪,請王爺看在昔日面上。要如何懲罰平四都好,只不過,請王爺開恩放了歸元跟地絕。」

    那人的手臂輕放在案几上,此刻長長地手指輕輕敲擊著案面,沉吟說道:「你倒是還記得他們啊。」

    管平四不語,知道他必有下文,靜靜聆聽。

    步青主想了一會。說道:「本君倒是有心殺你……」

    管平四濃眉微皺,卻仍舊半跪地上一動不動。

    然而等在外面的歸元跟地絕兩人卻不由地動容。身子一閃,便要躁動,崑崙斷獄羅文冷冷地轉過頭來,看了兩人一眼,他兩人對上羅文冷如水寒如冰利如刀的雙眸,頓時不約而同打了個寒噤,不敢再在這聞名的心狠手辣刑堂主罰面前妄動了。

    那邊管平四聽了步青主的話。雙手一拱,說道:「平四甘心受罰。」

    步青主眸子一抬,眼中lou出玩味神色,慢慢地說:「你就這麼想死?」

    管平四垂了雙眸,苦笑回答說道:「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我?」

    步青主眼光一轉,斜斜看向帳頂,問道:「你方纔所說的『前日是有責任在身』。你回來,是救走了神風的御公主,你所謂地責任,可就是護著她?」

    管平四心頭突地大跳,身子一抖,緘口不語。

    步青主目光流轉。早看的一清二楚,緩緩又問:「你當年斷然離開大秦,銷聲匿跡,直到前日,才被陰差陽錯地發現,你竟是在神風……那,這麼多年來,你也是為了同一個原因而在那裡的了,管平四,我倒是好奇了。神那麼重要?」

    管平四雙眸死死地盯著地面。眸子之中lou出痛苦神色,想了想。終於說:「王爺不必多心,平四對小樓並無非分之想,只是……只是……想要護著她而已。」

    步青主見他說的毫無道理,也不說破,冷冷一哼,說:「平四,當年你離開大秦的時候,神風小樓尚是個孩童,你自然是不會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的,恐怕,你對其有非分之想的,另有其人吧。」

    這一言說出,無論是帳子內的管平四還是帳子外地眾人,都為之一驚。

    「王爺,王爺,你……」管平四身子微微一晃,眸中的痛苦神色越發濃,嘴唇微動,欲言卻又止。

    步青主冷冷看著他:「你不說,本君也沒什麼興趣知道,只不過,你震雷霹雷手的威名,也算是名震一方了,你幫助神風小樓,便是站在神風一邊,你現在的主上,可是神風的輔政國師?」

    管平四聽了這話,急忙抬頭,說道:「君上不要誤會,平四並不聽任何人差遣!也從沒有想過要與大秦為敵、與王爺為敵。」

    步青主眨了眨眼,冷冷一哼,又說:「是麼?你的心中真是如此想的麼?」

    管平四對上他冷峻的目光,心頭一歎,緩緩低下了頭,說道:「君上若是不信,若是將平四當敵人對待,平四今日就是為了請罪而回,此刻在此,君上要如何處置,盡情而來就是。」

    「好!」話音剛落,步青主大喝一聲,震得人心神不寧,「那本君就成全你!」

    管平四聽他疾言厲色,心如死灰,然而求仁得仁,復何怨?於是不再分辨,只說道:「多謝君上成全!」微微一笑,又歎道,「平四當年離開大秦,不能回到故國,夜夢縈繞之時,也自覺得難受。若是能死在同袍手中,也算是一大寬慰。」

    步青主斜睨著他,說:「你休得怨念更多,雖然說你曾救過本君,然而叛國之罪,罪無可赦,若不殺你,日後人人效仿。」

    管平四點了點頭,說:「王爺治軍向來如此,平四曉得,死而無怨!」

    說罷,雙手垂下不動,已經是束手就擒地模樣。步青主眼睛明亮,淡淡地看他動作,聽他言語,也不多說話,只「嗯」了一聲。

    管平四重新抱拳,衝著他行了個軍禮,整肅說道:「拜別……君上。」

    步青主神色如常,目光一轉,靜靜只說:「好。你自好好去吧。」

    說完之後,門外的崑崙斷獄xian開簾子,大步進入,歸元跟地絕以及其他在場之人一陣躊躇,終於也跟著衝了進來。

    管平四起身,轉身看著歸元地絕,跟周圍之人。開口說道:「多謝眾位兄弟,管平四在此謝過。若是有來生,再同眾位做兄弟吧!」

    最後轉過頭來,目光對上崑崙斷獄羅文,微微而笑,又說:「勞煩羅五弟了。」

    羅文陰森著一張令人生畏地臉,衝著他點了點頭,更不言語。拉著管平四便向外走去。

    「管四哥!」

    「四哥!」

    身後十方上將眾人齊聲叫著,追了出來,同管平四情誼深厚如歸元地絕者,個個絕望,心頭了然:王爺已經下令,那麼任何人也是改變不了王爺旨意的,而管平四這條命,無論如何是保不住的。如此之時,只能送管平四最後一程,盡心意而已。

    管平四走到門口,壓住胸口熱血起伏,回頭說道:「各位兄弟請留步!」目光淡然,嘴角噙著一絲笑容。全然毫無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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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冒死勸諫的十方上將眾人趕出了營帳,斜榻之上地人長歎一聲:「真是一幫……哼,還是小算知心,只不知小算此刻做的如何了。」

    倒身在斜榻上面,晶亮目光看向帳頂上,隱約不知想到什麼,嘴角慢慢地浮出古怪笑意,想了片刻,渾身有些燥熱,輾轉反側。終於不耐煩地起身。伸手,將有些累贅的鎧甲卸下。只穿著貼身單衣,這才盤膝**,準備運功吐納一番。

    正在此刻,聽得外面傳來一陣聒噪地聲響,步青主雙眸一抬,有些不悅,卻淡淡問道:「外面是何事喧嘩?」

    外面守護的二十八宿中,有人回答:「報王爺,似乎是前方捉到兩個*細。」

    「*細?」步青主雙眉一振,略略驚奇,此刻怎會有什麼*細?若說是神風派來地,以輔政國師的能為,所派之人又怎會被人輕易捉到,「立刻派人去看看。」

    那人答應一聲,自派了人前去查看,不一三刻,已經飛身而回,回來的竟比去的更快,步青主心頭稱奇,問道:「究竟是何事?」

    那人的聲音之中有一絲地驚惶不定,回答說道:「回君上,來者是兩人,其中一人,說是……說是……」

    「是什麼?」步青主心頭微跳,雙手搭在膝上,凝神靜聽。

    那人急忙回答說道:「回王爺,他們說自己是王爺王府上地人。」

    「什麼?王府……」步青主雙眉皺起,手垂下,自床榻上下了地,邁步向外走去。

    出了帳門,抬頭看去,漫天地雨絲似乎是停歇了,隱隱約約,在陰雲背後,似有星光點點冒出頭來,步青主仰頭掃了一眼,才問道:「來人是何模樣?」

    那人躬身,猶豫了片刻,才回答說道:「一個身材矮小,另一個略高挑些,只不過,只不過……屬下覺得……」說到這裡,面有難色,抬頭看了步青主一眼,欲言又止。

    「說。」

    「覺得他們不似男子……」

    「嗯?」步青主轉眼看他一會兒,心頭一動,慢慢地說:「讓他們前來大帳。」

    「是!」那人領命,飛身而去。

    步青主歎了一聲,重又抬頭起來,看那還不分明地浩瀚星空,身體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這半天來的吐納調養,他也想通了大部,諸葛小算之所以那麼說,一半是在嚇唬他,不過也是為了他好罷了。而此刻……王府來人?來的是誰?這麼跋山涉水的……莫非是秦天有什麼緊急變故?嗯……可是心頭仍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

    淺淺的腳步聲傳來之時,步青主雙眉一抬,耳畔聽到一個熟悉地聲音喚道:「王爺……」有些兒激動顫抖,卻難掩底下嬌媚。

    果然……是她!

    步青主微微一笑,轉回頭去,含笑負手,望著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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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風城內。皇宮深深。代君殿中亦是燈火通明,飛綾君雙眉一揚,驚愕問道:「你說什麼?國師大人沒有出宮?」

    「回殿下,的確如此。」

    「哼!」飛綾君一掌拍上桌子,怒道,「神風小樓一回來,我就知道會出事。他可是在風華之殿?」

    「御公主帶了兩個人去了風華之殿後,國師大人停留了片刻。而後離開。」

    「她帶了兩個人?」飛綾君一時疑惑,重複說道,然而卻又顧不上細細打聽,心心唸唸只想知道那人是何狀況,於是著急問道,「那國師大人去了哪裡?」

    「這……屬下等不知。」

    「一幫廢物!」飛綾君回頭,橫眉怒目說道。「這都不知道!」

    「殿下恕罪。」天風衛等跪倒在地,一動也不敢動。

    飛綾君怒上心頭,負手,在原地踱步,來回走了幾次,眼珠轉動,最後問道:「那,神風小樓在哪裡?可還在風華之殿?」

    「是……」那人回答地很遲疑。

    飛綾君卻是聰明。見狀立刻說道:「怎麼,這個也不清楚?」語聲裡已經隱含怒氣。

    「殿下……」旁邊的一個宮女見狀,急忙上前來,飛綾君停了聲,那宮女上前來,在飛綾君的耳畔低低說了幾句。飛綾君靜靜聽著,面色陰沉不定,那宮女說完之後,慢慢退到一邊,飛綾君想了片刻,說道:「來人,起駕!」

    內侍上前,問道:「殿下,要去哪裡?」

    飛綾君冷冷一哼,說道:「風華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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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華之殿中。許嬤嬤望眼欲穿。見夜一點點深沉,可是小樓卻仍舊沒有回來。一顆心砰砰亂跳,只覺得要出事。

    已經多次派了人四處去尋找,自己又親身出外,向著小樓離去的方向眺首以望,卻始終沒有將人盼回來。

    倒是小樓帶回來地那兩個人,出外不久便回來,分明是那行方的公子不舒服,然而躺著回來的,卻是那姓周地看起來很精神的小伙子。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只要跟御公主無關地,許嬤嬤也不甚關心。

    倒是奉珠跟明盞對他們兩個很感興趣。奉珠見方正抱著周簡回來,急忙問道:「方公子,這位周公子怎麼了?」

    方正微微一笑,說道:「勞煩兩位姐姐相問,他一時不舒服,不礙事的,一會兒就好了。」

    「是嗎,不用請御醫麼?」

    「不必勞煩了。」方正點了點頭,奉珠跟明盞對這個言談溫文儒雅的小伙子很有好感,當下急忙叫了小太監前來幫忙,三個小太監才將周簡接了過去,橫七豎八拉進了偏殿去歇著。奉珠見狀,吐了吐舌頭,說:「方公子,您不是不舒服嗎,為什麼還四處走,更抱著那麼重的一個人,一定是累了吧?」

    明盞不善言辭,卻早就吩咐人泡了茶送了上來。方正見她兩個如此慇勤,有些不過意,只好微笑著說:「多謝兩位姐姐關心,我不礙事的,已經好了大半。」

    「可不能馬虎。」奉珠說著,又轉頭看了看空空如也地門口,這才說,「我們可是第一次見公主殿下這麼高興呢,方公子,你跟周公子一定是殿下最好地朋友吧,殿下竟還破例留你們住下來,不瞞你說,能在這風華之殿過夜地男人,你跟周公子,還是頭一個,啊不,是頭兩個,嘻嘻!」

    方正聞言心動,想了想,說:「居然是這樣,……唉,早知道就不給殿下添麻煩了……」

    「那也沒什麼地,」奉珠見狀,急忙說,「你也別覺得不好意思,殿下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就恨不得把心也掏給人家,只不過啊……」忽然歎了口氣,臉上lou出惆悵的表情來。

    方正心中有事,見狀問道:「只不過什麼?」

    奉珠口快,當下說:「只不過公主最想留下的那個人啊,偏偏不……哎吆!」痛叫了一聲。

    原來奉珠正說的痛快,旁邊地明盞再三使眼色給她她也看不到。明盞沒有辦法,才抬腳偷偷踢了她一腳,奉珠被踢了,才恍然察覺,急忙訕訕地停了口。

    方正心頭微微地有一些瞭然,卻不說話,明盞做了這等事。覺得不好意思,臉上飛紅。急忙端了茶,說道:「方……方公子,你喝茶……」

    「多謝明盞姐姐。」方正伸手接過來,很有禮貌地說。

    明盞臉上的輕紅更甚,方正伸手接茶水的功夫,她地手竟一抖,手指碰上了方正的手指。驚得差點將一杯茶扔了。方正眼疾手快,伸手及時地將那茶杯握住,才解了這燃眉之急,明盞見他不動聲色地將茶接了過去,這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鎮定下來的功夫,一轉眼,竟對上了奉珠探究的目光。頓時又驚得垂下眼眸來。

    那邊許嬤嬤久侯小樓不至,卻盼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遠遠地一隊人馬急速而至,暗影裡有些看不清楚,起初許嬤嬤還以為是小樓回來了,心頭一喜,等那人越kao近。這顆心卻越發沉了下去。

    來人,毫無疑問正是飛綾君。

    許嬤嬤見是她,心頭暗暗叫苦,小樓偏偏又不在,不知這代君殿下想要做什麼……本想躲開地,可是這光影下一覽無餘,想跑都來不及了,只好款款地行禮,說道:「參見代君殿下。」

    「免禮了。」飛綾君一揮手,說道。「嬤嬤。你這半夜不睡,站在這裡做什麼?」

    許嬤嬤聽她開口不善。更覺得為難,想了想,才說:「這……奴婢睡不著,就只好出來走走。」

    飛綾君見她如此胡說,微微冷笑,說:「嬤嬤好興致啊,正好,本王也睡不著,所以也出來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風華之殿了,順便來看看公主殿下,殿下呢?」

    許嬤嬤低著頭,暗自皺了皺眉,心頭幾番計較,終於咬了咬牙,說道:「回殿下,公主殿下早就休息了,這時侯大概是睡著了吧。」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暗自祈禱,飛綾君聞言能夠知難而退,不要再糾纏下去了。

    天不從人願,許嬤嬤卻卻沒想到,飛綾君是有備而來的,聞言冷冷一笑,說:「啊……是嗎?那也無妨,嬤嬤你知道,殿下向來當我是姐妹一般對待,今日我們姐妹重逢,該是大喜,驚醒她也無妨吧,讓本王進去看看她,一訴重逢之情。」

    說著,邁步便向著風華之殿內走。

    許嬤嬤驚了驚,急忙上前一步攔住,說道:「殿下請留步!有話還是……還是明天說吧,公主殿下今日累了,請殿下不要……」

    一句話沒有說完,許嬤嬤臉上「啪」地一聲響,火辣辣一片,已經被飛綾君扇了一巴掌。飛綾君喝道:「好你個大膽地奴才,本王要見殿下,也用你攔著嗎?你居然連通報一聲都不通報,難道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本王撞破嗎?」

    許嬤嬤原是小樓身邊的紅人,又兼資歷老到,宮內誰都要給她三分薄面,哪裡曾吃過這樣的屈辱。被飛綾君一掌拍到面上,剎那間天昏地暗,腳步踉蹌向後,竟順著殿門倒在地上。

    飛綾君身邊的宮人立刻上前,將許嬤嬤捉起來,喝道:「居然敢冒犯代君殿下,你可知道這是死罪?!」

    許嬤嬤身不由己被帶起來,稍微鎮定了一下心神,說道:「奴婢怎敢……怎敢……」

    飛綾君冷哼說道:「你敢不敢,你自己說了不算!」眼睛一瞇,沉聲又道,「你們都放開她!我倒要看看,你還出什麼招兒來攔我!」

    許嬤嬤心頭苦澀,哪裡還敢動彈,心頭卻也知道了飛綾君不是所謂的「路過」,肯定是有備而來故意找茬的,心底只希望御公主能夠早點及時回來,免得落人話柄才好。

    正這一場喧鬧,驚動了風華之殿內地人,門口人影一閃,已經有人出門來了。

    「啊……嬤嬤你怎麼了?」出門的卻是奉珠宮女,她一眼看到了許嬤嬤半邊臉通紅,搖搖欲墜站在門邊上。一驚之下,上前一步,便想扶住許嬤嬤。

    「**,見了本王,居然敢不行禮!」旁邊飛綾君雙眉一皺,怒道。

    奉珠的個*原本就有些毛毛躁躁地,先前是被許嬤嬤地慘狀驚到了。聽了飛綾君的大罵,這才反應過來。怔了怔才急忙行禮,說道:「參見代君殿下,殿下,先前奴婢沒有見到殿下,請……」

    「沒看到?」話沒說完,飛綾君已經喝道:「我看你地眼裡是除了御公主再無他人了?還是看到御公主回宮,有了kao山。就再不把別人看在眼裡了?」

    奉珠急忙辯解:「不是的,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飛綾君卻聽也不聽,只冷冷說道:「這樣目中無人地小**,留著做什麼?——你們都是死人嗎?難道要本王親自動手?!」最後這一句卻是轉頭,對自己身邊的宮人說地。

    宮人們被飛綾君提醒,立刻上前,將奉珠捉住。奉珠還要辯解,當前一人揮手,一巴掌扇在奉珠臉上,奉珠慘叫一聲,她卻沒有許嬤嬤那麼隱忍,吃了委屈。立刻叫道:「代君殿下,你幹什麼打我,我是御公主的人呢,要打也是公主殿下動手,你憑什麼這樣!」

    飛綾君見她還敢回嘴,怒氣更加上升,哈哈一笑,說:「怎麼?我就不能這樣?我偏要如此!聽說你們公主殿下睡著了,那……你就趕緊叫她出來救你吧。」

    奉珠見她神色有些猙獰,心驚膽戰。旁邊地許嬤嬤上前。求情說道:「殿下,她是個小丫頭不懂事。殿下您高抬貴手,放過她吧。」

    飛綾君瞪她一眼,喝道:「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敢多話?滾開!」

    又轉過頭,望著奉珠說道:「這丫頭倒是伶牙俐齒的,給我狠狠地打,把她地牙齒都打落下來!看她還敢大叫!」

    「是……」宮女們領命,立刻有人揚手便要打落下去。

    奉珠見飛綾君如此凶悍,嚇得不敢再叫,閉上眼睛便要承受,正在這時侯,身邊一陣清風吹過,那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落下來,耳邊有人叫:「奉珠!」

    卻是明盞的聲音。奉珠嚇得魂飛魄散,聞言睜開眼睛,卻見身邊明盞撲過來,將她扶住,而就在兩人跟前,一身白衣飄動,出手攔住對方動手的,卻是那有些病懨懨的公子方正。

    ※※※※※※※※※※※※※※

    奉珠跟明盞挨在一起,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那邊方正閃身出外,伸手架住了那剛要出手地宮女手腕,那宮女本來大怒,抬頭望見方正清秀正氣的面龐,不由地一怔。

    飛綾君旁邊見了,上前一步,似笑非笑望著方正,說道:「吆,夜這樣深,宮門也都關了,這風華之殿內居然有男人,真是稀奇呀。」

    方正鬆手,那動手的宮女瞅他一眼,偷偷退到一邊去了。方正見飛綾君出言帶刺,心頭已經不悅,雙眉也跟著一皺。然而他畢竟是官宦子弟,又是公差出身,知道跟前這人身份非同一般,自己是得罪不得的,於是慢慢收手,低頭說道:「在下方正,見過代君殿下。」

    「終於有個長眼的出來了,」飛綾君點了點頭,歪著頭看了方正一會,說:「方正?你原來如何我不知道,可是你可知,你夜深留宿這風華之殿,可就是大大地不正?!」

    方正聞言,仍舊是面不改色,只問道:「代君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飛綾君昂起下巴,說道:「御公主冰清玉潔,又快要嫁去大秦,事關御公主名聲,自然是要大大避諱地,你可知?更何況這風華之殿向來男人禁步,你說……你跟公主是什麼關係,居然能留宿此地……」

    方正聽她惡意地將小樓跟自己扯在一起,心頭自然瞭然,可卻又不能直言冒犯,只好仍舊沉靜說道:「殿下容稟,在下是公主殿下的朋友,只因為身受重傷,公主體恤,所以才命在下暫時在殿內休息,代君殿下若是不信,可傳御醫詢問……」

    飛綾君眼珠轉動,聽方正說地一板一眼。毫不慌亂,心頭煩躁,說道:「我聽說,留宿地一共有兩人,那另一人呢?」

    方正垂眸,說道:「在下是有一同伴的,只不過他因為勞累。早就睡下了。」

    「睡下了?」飛綾君冷冷地笑,說。「我聽說公主殿下也睡下了,這可真巧啊……」

    方正心頭烈火熊熊,偏又無法發作,心想,若是周簡在場,肯定早就無法按捺衝上去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下不明白。」

    飛綾君見他絲毫不動容的面色,有一種怎麼咬都咬不動的煩惱感,揮了揮手,說道:「算了,你讓開,我要去見殿下。」

    方正心頭一動,微微抬頭。正好對上了許嬤嬤的焦急目光,方正畢竟在官場行走多年,又加上方才飛綾君出言不遜那一番,自是想通,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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