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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南北之爭卷 157 醋意十足(粉紅269加更) 文 / 飛觴

    「就這麼離開妥當嗎?」疑惑的問話聲響起。

    「咦,有什麼妥當不妥當的……反正那幫人都已經趴下了。」滿不在乎地回答。

    「軍師你……」這種事很光榮嗎……

    「這可是他們自願要跟我拼酒的,我可沒主動邀請啊,都喝醉了喝趴下,也是願賭服輸的。」那人還真的驕傲起來。

    可是誰叫你在人家的杯中都下了「三步醉」呢,就算是真正的千杯不醉也經不起這個啊,想想那醉倒了一廳的神風滿朝文武,真是可憐的一派浪跡景象。

    那人心底想著,卻不曾真正說出來,想了想,問道:「軍師你說的對,那現在我們來這裡要做什麼?」

    「在這雨絲飄搖的夜晚跟小井你走在這樣幽靜的路上,小井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浪漫?某人向著濕嗒嗒的空氣中拋出一個白眼,說:「軍師請不要開玩笑了。」

    「嘻嘻,」身邊的人神經大條地笑了笑,才又說:「這攏翠袖是有名的**之地,那來到這裡,當然要找最出眾的美人了。」

    找美人?某人冷汗中,呆了片刻,問道:「軍師……不知軍師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這個,既然是最出眾,當然是哪個最好看就直接奔哪個而去……」

    「看軍師的樣子,彷彿已經鎖定了目標?」

    「你說的沒錯。咦……等一下。」

    兩個人影悄悄地隱沒在高牆地陰影之中,其中一個搖著羽扇遮在胸前,目光閃爍看向幽暗的巷道中。

    前方,是同樣身著素衣的身影,幾乎是並肩而來,一人撐傘,一人低頭似沉吟狀。

    「果然是他們……」眼中掠過一道光。

    「那不是神風的……」旁邊那人低聲說。

    「噓。」輕輕地喝止。兩個人不再說話,目送那巷子上的兩人慢慢地從眼前的路口走過去。

    這場景如此的靜謐。細雨飄搖,發出沙沙地聲響,那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走在一起,不是kao得很近,可也並不疏遠,兩個人都似乎懷有心事。可就算是彼此都一言不發,卻有一種奇妙的諧和感在兩人之間默默散發,好似是一副迷幻而美麗地圖畫,徐徐會動地在眼前展開。

    一直到兩人都走遠了,搖扇子的跟站在他旁邊的男人才漫步走了出來。

    「軍師,」高大的男人目送那兩個在暗夜裡已經模糊了的影子,說道,「那不是輔政國師金紫耀麼。旁邊那個,是神風的御公主殿下吧?」

    「嗯嗯。」搖扇子的那人,自然是神威王爺步青主地御用軍師諸葛小算了,面上帶一抹淡淡笑意,說,「是啊。小井你看的不錯。」

    「這麼晚了,他們來這裡幹什麼?」井木犴疑惑地問道。

    諸葛小算忽地皺起眉來,深思問道:「小井,你來過一次,他們走的那條街是不是也通向攏翠袖啊?」

    井木犴想了想,才說:「嗯……是的,那邊有個後門。」

    「那就對了。」諸葛小算的臉上lou出了瞭然的微笑。

    井木犴問:「軍師說什麼對了?」

    諸葛小算嚴肅地回答說道,「他們當然也跟我們一樣,來看美人的。」

    井木犴眉頭跳了兩下,覺得這個回答這麼的不kao譜。他幾乎想像不出。神風這第一冰冷孤傲地國師大人去尋歡作樂會是什麼情形,光想想都覺得頭疼。那副冰山的氣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如此明顯,會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美人敢不知死活地貼上去麼?

    而御公主殿下……真是怪了……身邊這個人也奇怪。井木犴忍不住看了諸葛小算一眼,心想:「軍師這麼晚了來這個地方,難不成真是男人的好色之心發作,也想來尋美人的?」

    這麼一想,轉頭看向旁邊,一看卻驚了一跳:軍師呢?方才明明還在這裡地。

    「小井,小井快點。」前方忽地響起一個聲音。

    井木犴驚得抬頭去看,卻見諸葛小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巷口的地方,井木犴看的目瞪口呆,心想這人還真正是腿快,而此刻諸葛小算正在衝他親切招手,說道:「小井快快,他們剛出來不久,後門或者還沒有關,我們正好也從那裡摸進去!」笑瞇瞇的,那張臉上,說這種話的時候也是這麼的理直氣壯。

    井木犴再度無語,仰頭看了看黑色的夜空,想到:「君上你為何要派我來跟著諸葛軍師呢,又為何吩咐我什麼都聽他的,萬一他真的是『*』興大發,難道我也要陪著他一起……蒼天啊,我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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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樓抬頭,望了旁邊那人一眼,欲言又止。

    金紫耀頭也不抬,淡淡回看她一眼,說:「殿下,怎麼了?」

    「我……你不問我為什麼會來這裡麼?」小樓問道。其實方才心底不是想說這個的,她心底想說地,是關於……只是卻又覺得,貿然說出來地話似乎有所不妥。

    金紫耀聽她這麼問,淡然地說:「殿下自有安排吧。」

    小樓看他面色如常,似有些漠不關心一樣,心底有些難過,收回目光,暗自歎了一口氣,說:「你也知道,我在這裡,承蒙了蘇樓主照顧,我是想……回來再看看他。」

    「是嗎。」金紫耀應了一聲,不見訝異。也不是憤怒,甚至絲毫的驚奇都沒有。

    小樓望著眼前地面,燈光幽暗,地面上濕漉漉地,雨水滋潤著青石地面,陽光照不到的巷子角落裡,生著暗綠色的青苔。

    「我……其實我……」小樓心底繞了繞。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我將天章龍紋令,給了他……」

    金紫耀步子微微一停,小樓也跟著站住,回頭看他。

    雨絲飄落下來,打在臉上,小樓覺得絲絲的沁冷,金紫耀望了他一眼。邁步上前,重新將傘遮在她的頭頂,小樓雙眸盯著他看,半晌,金紫耀將頭扭開,冷冷地望著前方的路,說:「殿下,走吧。」

    他停了片刻。小樓不動,他似乎失去了耐*,邁步要走,風吹動他擎傘手上的袖子,小樓看地眼澀澀的,大概是方才雨絲入了眼睛。忍不住伸手,一把抓住了他地手臂,說:「你沒話對我說?」

    金紫耀並不看她,只是望著前方,說道:「殿下要做什麼,做臣子的怎可擅自干涉呢?」

    小樓打心裡吸了一口冷氣,察覺他的語氣是這麼的冷淡,咬了咬唇,說:「你生我的氣了?」

    金紫耀微微仰頭,眼瞼低垂。慢慢說:「殿下說哪裡話。」自始至終。竟不再看小樓一眼。

    小樓握著他的手不放,金紫耀也站著不動。兩人竟如僵持了一樣,小樓心裡隱隱作痛,眉心皺起,難過的放開他地手腕,說:「你若是不想見我,那先走吧。我自己會回去,前方有人等我。」

    金紫耀背對著她,眼睛略略閉起,似乎在隱忍什麼,過了一會才說:「若是奉珠他們,我已經打發他們回宮去了。」

    小樓看了他一會兒,他卻終究不肯看她,她心底有些煩悶,頹然後退了一步,身子將貼上濕漉漉的石壁,金紫耀雖然不看她,可竟如知道她每個動作似的,腳步一動,已經伸手攬上她的背,小樓驚慌抬頭看他,金紫耀卻又轉開了臉,低低地說:「殿下是萬金之體,務必小心。」

    小樓聽這樣的話,越發覺得刺心,忍不住伸出手來,衝著他胸口使勁一推,喝道:「你走開,我不用你管!」

    金紫耀不防備,整個人被她推得踉蹌後退了幾步,垂著眸子望著地面,那傘也跟著落在了地上。

    小樓孤零零站在一邊,望著對面的他,眼淚剎那湧了出來,收回目光,說道:「你氣我什麼,你就說出來啊。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我又不是傻子。你覺得我不該將龍紋令給他是不是?」

    金紫耀竟似心硬如鐵,只說:「臣沒有說這樣的話。」

    「可是我知道你是這樣想地。」小樓怒道。

    金紫耀雙眉皺起,冷冷地說:「殿下你要做什麼,何必來問臣子的意見,殿下要給誰就給誰,為什麼擅自猜測臣子的心?殿下你以為你無所不知嗎?又或者殿下以為臣對那龍紋令十分覬覦?」

    「不是,可……」小樓呆了呆,說:「我不信你沒感覺,你知道這龍紋令關係非同小可,我竟誰也不給,只給了他,所以生氣,所以……」她忽地怔了怔,臉上的憤怒一點一點退卻,望著眼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紫耀哥哥,你在吃醋麼?」

    金紫耀呆了呆,嘴唇一抖,那個「不」字在嘴角盤旋一陣兒,終究沒吐出來。

    小樓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他手臂:「紫耀哥哥……」

    光芒雖然幽暗,卻發覺金紫耀的臉微微地有些泛紅,小樓望著他地臉色,以及那雙始終不看自己的眸子,卻已經不再生氣了,搖了搖頭,將金紫耀鬆開,自己彎腰,將地上的傘拿了起來,甩了甩水滴,重新撐了過來。

    方纔那陣雨絲稍微濕了他的鬢髮,小樓轉頭看著,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替他抹去臉頰上的水漬,金紫耀略微閃避,卻沒有如先前一樣冷硬繞開,小樓的手擦過他的臉,最後才歎了一聲,說:「紫耀哥哥,你生我的氣都好,只別不理我。我們剩下的時間本就不多,好好地過行嗎?你再不理我。以後可是更沒有機會了……」

    金紫耀皺緊了眉,忽地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小樓伸手,主動地挽起他地手臂:「我方才對你發脾氣,是我不對。」

    金紫耀扭頭,掃了她一眼,伸手向她手中擎著地雨傘上握過去。卻失了準頭,竟握住了小樓地手。他手一抖,差點又撤離開,小樓微微一笑,鬆了手,那傘一歪,金紫耀急忙又握住,這頃刻間。已經心跳不休。

    金紫耀將傘接了過去,撐在兩人中間,小樓索*騰出雙手來握住他的右手臂,整個人都挨在了他地身上,金紫耀轉頭看她一眼,卻見她笑面如花的樣子,心底沉沉一歎,也就任她去了。

    兩人走到巷口處。忽地聽到有個急促的聲音遲疑地叫了一聲:「小樓!」

    小樓驚了驚,驀地轉頭去看,卻望見在左側地路邊上,有個身材魁梧的青年冒雨站著那邊,高大地身子一動不動,雙手握拳垂在腰間。一雙眼睛炯炯發亮,半帶驚訝半帶狂喜地正看著她。

    「周……周簡?!」小樓驚呼一聲,驀地鬆開金紫耀的手,向著那邊急跑兩步,周簡衝上來,快要到小樓身邊的時候,卻忽地又停住腳步。

    小樓望見周簡看著自己的雙眼中一陣猶疑,最後竟在離自己一步之遙的地方猛地站住,雙膝屈倒在地上,低頭喝道:「小民……小民參見……」

    「周簡!」小樓腳步一停。旋即又衝上去。伸手握住周簡的肩,努力地想將他拉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快點起來!」

    周簡並不抬頭,跪在雨水中,繼續說:「參見御公主殿下。」

    小樓心底一冷,幸而此刻街上的人已經有些稀少,才沒有驚動更多地人過來,小樓定了定神,才說:「周簡,你再跪下去,是逼我還禮嗎?」

    周簡身子一震,這才抬頭來看她,小樓望著他雙眼:「我是小樓,是你的朋友,你若是還當我是昔日的蘇小樓,就給我立刻站起來。」

    周簡呆呆望著小樓,小樓歎了口氣,身子下屈,是將要跪倒的樣子。

    周簡大喝一聲:「不要!」喉頭猛地一動,高大的身子終於自雨水中站了起身,張開雙臂,似要擁抱小樓,卻又終究不敢,只說:「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一雙眼睛泛紅起來。

    小樓望著他,伸出手去將他雙臂握住,問:「你怎麼在這裡?我跟方正還以為你……」

    「方正都跟我說了。」周簡點點頭,身子一側,讓出一條路來,說,「你看。」

    小樓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示意看過去,卻見到在身後不遠處,方正一身尋常衣裳,正也怔怔地看向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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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有後門的,」諸葛小算望著眼前那扇門,歎了一聲,「可惜是關著地。」

    井木犴站在門扇邊上,推也推不開,只好回頭,好氣又好笑地看他一眼,說:「軍師,那現在該怎麼辦,需要叫門麼?」

    「咦,不用,」諸葛小算搖了搖頭,「這麼晚了,再貿然打擾人是不好的,我們要講究禮貌,不要給別人帶來更多負擔。」

    井木犴用不以為然的神氣看著他,諸葛小算衝他眨了眨眼,向著旁邊走了一步。井木犴叫道:「軍師?」卻不見聲響,井木犴急忙下了台階,向著諸葛小算走的方向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箱子中竟空空的毫無一人。

    「我在這裡。」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井木犴急忙抬頭,卻忍不住又吃了一驚,那個道貌岸然的諸葛小算,此刻正趴在後院地院牆頂上,衝著他微微地揮舞著手臂招呼。

    井木犴驚地問道:「軍師你這是做什麼,什麼時候爬到牆上去了。」這個人果然是出名的神鬼莫測。

    諸葛小算說:「當然要走捷徑比較好了,幸而這牆並不高,小井你別做聲。我要跳下去了。」他在牆頭上,慢吞吞地蹭動,擺出一副要往下跳的姿勢。

    井木犴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說:「軍師你別動。」

    諸葛小算回頭來看他,井木犴縱身輕輕一跳,人已經在半空,落下時候。雙腳輕快無聲地踏在了牆頭上,諸葛小算立刻讚揚:「小井好功夫好功夫啊。」井木犴已經一句話也不想說了。懶懶看了諸葛小算一眼,伸手向著他領子上一提,諸葛小算埋怨說:「咦,不要捉這裡,讓我感覺自己會是個孩子似地,不舒服。」

    井木犴白了他一眼,只好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也不等他再發表評論,輕輕一跳,向著院牆下跳了過去。

    諸葛小算平安落地,頓時開始拍打身上沾染的水漬,一邊說:「小井你不錯啊,下次記得早點出聲,我就不用辛苦向上爬了。」

    井木犴舉頭望天:「還有下次?下次絕對不會再跟這個人出來了,干的這都是什麼事啊。先前還說要講究禮貌,下一刻卻爬上了牆,唉……我不由地對諸葛軍師的道德觀再一次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兩個人沿著空曠無人的後院向前走去,井木犴忍不住問:「軍師,你說看美人,怎麼要從後院走。可知道攏翠袖中地美人都在前廳呢。」

    諸葛小算呵呵地笑:「小井你知道地還挺清楚地麼,果然是去過?」

    井木犴心底窒息,憋了一會兒說:「軍師不要胡亂猜測,我這是詢問罷了。」

    諸葛小算說:「其實小井你有所不知,絕世罕見地美人,通常是不會輕易拋頭lou面的,他們會藏得深深的。」

    井木犴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這說法倒是稀罕。我們又不是來找什麼大家閨秀。」

    諸葛小算臉上又lou出那種莫測高深的笑容,井木犴只顧在心底腹誹這位軍師,卻沒有發覺,自從進了門之後。諸葛軍師竟沒有再kao他引路。反而一步一步,輕車熟路一般地向前走著。拐彎的地方,也並不含糊,微微判斷一下就走,真讓人懷疑他事先已經來過此地。

    兩個人默默地走了一會兒,竟也沒撞上什麼人,走到最後,諸葛小算終於停了腳步,說道:「就是這裡了。」井木犴看他一眼,見諸葛小算正仰頭,似乎正在觀賞面前景色,他略微驚詫地轉頭去看,卻也不由地愣住,面前,是嵯峨氣派的一座華美高樓,而面前地匾額上,字體優美地寫著四個字:聽雨南樓。

    「美又幽靜,古樸而典雅,跟我以前所住的清風明月居有的一拼。」諸葛小算出聲讚揚,手中羽扇連連搖動,似乎已經沉醉其中。

    井木犴在一邊聽著,知道這位軍師是出自高人門下,以前隱居山林,後來遇到了神威王爺,才破例出山的,只是他沒有見過那清風明月居,自然不知是何種模樣,可是眼前這場景卻讓井木犴疑心自己到了某種太虛幻境,這巍峨的高樓,樓前的小小池塘並花園,雨絲打落池塘,泛點漣漪,花園中的奇花異草含著玉lou,一副新鮮又楚楚動人的模樣,風兒吹過,吹動了樓上窗口處地紅色如意結,以及那清脆的風鈴,悠然地轉動,發出了玎玲玎玲宛如天籟般的樂聲。

    只是,這環境美算是很美了,優雅且不容否認,只是未免……有些太過清冷。難道諸葛小算喜歡的那絕世美人兒就住在這裡?嗯……若說真的住在此處,那單看這樓的氣派就知道,住在這裡地必定也是位超凡拖俗,又美麗又典雅的女*。

    正在此刻,樓頭有人出聲說道:「如此雨夜,竟有貴客來訪,蘇懷南有失遠迎。」

    這聲音很溫和,很好聽,然而……卻是個男子的聲音!

    井木犴一怔,看向諸葛小算,心想:「莫非軍師喜歡的這美人兒是個有夫之婦?咦,不對……蘇懷南,這不是攏翠袖的主人麼?」

    諸葛小算聞言卻呵呵一笑,仰頭看上去,說道:「蘇樓主客氣了,在下複姓諸葛,不經通傳,冒昧來訪,還請蘇樓主不要責怪才是。」

    井木犴見諸葛小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疑竇叢生。原本以為諸葛小算是來尋花問柳地,沒想到……來見的顯然就是這位攏翠袖之主了……可,無端端究竟是為了何事?若說是斷袖……咳咳,應該不會的,這樣一來,難道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軍師這麼做,竟是大有用意?

    樓上之人淡淡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談何責怪,外面風大雨大,諸葛兄何不進樓來細談?」

    諸葛小算羽扇輕揮,瀟灑說道:「在下正有此意。」

    那人說道:「請了。」

    諸葛小算微微躬身,竟是個行禮的姿勢,又說:「請。」舉步向著樓中走去。身邊井木犴見他竟是禮數做地十足,顯然是不敢對樓中這人怠慢分毫,若說是只對一個攏翠袖地樓主如此,當不至於……半信半疑地跟在諸葛小算身後,向著聽雨南樓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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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人絡繹不絕,奉了茶點上來,又一一退下,方正跟周簡面面相覷。如在夢中。

    環顧周圍,雕樑畫柱,不在話下,周圍佈置富麗堂皇而不失典雅,方正出身豪富之家,略微認得。腳下鋪著的這厚厚長長地必定是來自遙遠波斯國的地毯,而那邊桌子上,古樸地長頸瓶內斜斜插著的,翠綠色頂端又宛如一朵花似的,是傳說中的孔雀翎麼?頭頂宮燈玲瓏,身邊的糕點異香撲鼻,茶香濃郁,身後站著的宮女,個個畢恭畢敬地垂著手,卻難掩貌美如花。

    頃刻有人自內殿出來。宮女內侍們微微行禮。說道:「參見御公主殿下。」

    周簡跟方正對視一眼,兩人也跟著站起身來。那邊有人徐徐出來,邊走邊說:「不必多禮了。」一雙秋水般的妙眸看向周簡跟方正,才又說,「本宮要跟兩位好友清靜談談,你們就不用在此了,退下吧。」

    宮女內侍們這才又行了個禮,徐徐退下。小樓望著方正跟周簡兀自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才一笑,走下台階,走到他們兩個跟前:「讓你們等太久了,這宮內地規矩就是多。其實先前那件衣裳也沒怎麼濕。」

    周簡跟方正都看出小樓已經換過了一件衣裳,雖然她不喜歡塗脂抹粉的打扮,可畢竟已經恢復了女兒身,又身份特殊,是以奉珠仍舊堅持在她的髮髻上斜cha了一朵珠釵,小樓不想太過隆重,於是選了一套不很繁瑣的衣裳穿上,雖然只是這簡單裝扮,仍舊難掩天生麗質。周簡看的雙目發怔,發誓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美人兒,方正都覺得面前這人實在是當得起一個「艷光四射」,而那「艷」卻又偏偏不是俗艷,而是那種清水出芙蓉般的耀眼的美麗。

    小樓見他們兩個有些發怔,自己心底也不是很舒服,她在兩年之內都習慣了穿簡陋地男裝,又不肯好好地打扮自己,向來是以不修邊幅的面目出現在眾人跟前,忽然以真身相見昔日稱兄道弟的兩個人,雖然毫無失禮之處,未免心底仍舊覺得有些窘迫。

    「喂!」小樓叫了一聲,周簡跟方正才雙雙地醒悟過來,望見小樓有些嬌嗔的臉色,周簡的臉忍不住騰地紅了起來,急忙移開目光,不去看她的臉,方正自持力比周簡要好些,急忙低頭,說道:「小民參見御公主殿下。」

    小樓見他這樣,心頭著實窩火,伸出手來,輕輕捶向他胸口,說:「方正,你叫我什麼?」剎那間橫眉怒目起來,這樣一兇惡,卻恢復了幾分往日她「蘇小樓」地風采,方正一怔,旁邊周簡見了小樓故作猙獰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卻又急忙停住。

    小樓又伸手,高高抬起,一把捏住周簡的臉頰,周簡吃痛,「啊啊」地叫起來,嚷道:「小樓你做什麼?」

    小樓哼哼兩聲,說:「捏死你,你幹嗎對我也這麼冷了,嗯?裝作不認識我了嗎?」

    周簡看她一眼,剎那臉更紅,吞吞吐吐說:「誰……誰裝作不認識你了,只是……你太好看了啦,啊啊。不要用力,疼,疼!」

    小樓用力,將周簡的臉扯得變形,周簡急忙求饒。小樓氣哼哼地瞪了周簡一會兒,周簡仍舊是不大敢看她,小樓轉頭。看向方正,問:「方正。你也不習慣我現在這樣嗎?」

    方正心底升起一股濃濃憂鬱來,自從在街頭見了這人開始,心底就知道:「原來所有希翼地都沒有希望了……到底是成了空,她有她要去的位子,而那裡,卻是我一生都到不了的地方。」

    再次在宮中相見,卻仍舊忍不住為小樓的美貌而震撼。可是震撼歸震撼,心底那份曾經有過的綺夢幻想卻已經悄悄地被掩埋了起來,當下微微一笑,說道:「這是當然了,你……你畢竟已經變了很多。」

    小樓聽他終於沒有口口聲聲地再說什麼「殿下殿下」,面色稍微好轉,嘟起嘴說:「誰說我變了很多啊,我不過是……不過是……」她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長髮,拖地地裙子,有些苦惱說,「我不過只是換了身兒衣裳而已吧。」

    方正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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