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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南北之爭卷 155 臥虎藏龍(粉紅238加更) 文 / 飛觴

    神風城外,荒野地上,大秦軍營,將軍帳中,神威王爺步青主盤膝端坐,手臂高抬,又緩緩落下,自嘴裡慢慢吐出一口氣來,才歎道:「小算說的還真對,這清遠老和尚果是個可怕的敵手,哼,幸虧已經死了,不然的話……真正叫人寢食難安。」

    想他步青主也算是當世梟雄,臨陣對敵或者闖蕩江湖,縱橫無忌何等快意,極少遇到敵手,回顧所來路,敵手之中,神風的輔政國師金紫耀當仁不讓是最強的一個了……其他,能跟他打成平手的就已經是當世高手的級別,卻不料想,在神風的這籍籍無名的寧遠寺內,一個看似無害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居然也有如此驚世功力,竟輕而易舉差點將他置之死地,而,若非是那清遠大師一念之仁,恐怕此刻他步青主也只能在黃泉之下晃來蕩去,準備找個好人家投胎了,想想真正可怕。

    到現在,整整已經調息了一天,胸口處兀自在隱隱作痛,偶然運氣過招,也只能動個十幾招便已經是極限,諸葛小算臨去之前曾慇勤叮囑說:「君上你今日之內切勿跟人動武,佛家之人雖然講究慈悲,可那清遠也算是個宗師級的人物,他突然收手,當然可以是因為一時慈悲,然而也有可能他在君上你的身上留下極厲害的後招也說不定哦。」

    一句話說的步青主一整天都覺得不安,果然如諸葛小算囑托。真正只乖乖地運功調息,而後靜待諸葛小算出使佳音而已。

    卻不知諸葛小算十分腹黑,早就瞧不慣身為君上的他這般毫無顧忌地行事,故意用清遠來嚇唬他而已。其實諸葛小算怎會不知,那清遠老和尚動手壓制步青主的時候正是天命將至之時,怎會再多考慮其他?只想一掌斃掉步青主了事而已,這動手與不動手之間。只隔一線,是絕對沒有考慮第三條路的可能的。他之所以這麼說。是想步青主從這當中吸取教訓,真正地磨一磨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子。

    換作別人,步青主也早就猜透這其中關竅,只不過他人在局中,自然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也只得聽從諸葛小算所言罷了。

    步青主運功療傷之時。時常會因為太過關注而到達物我兩忘境界,因此這一刻非同小可,即要防範刺客趁虛而入,又要防範他一不小心走火入魔,是以在他運功這期間,守護他身邊的,是十方上將中的第一位「離火燎天」關越,跟二十八宿中地青龍角宿角木蛟。與此同時。這將軍帳之外,也另有人把守著,防範的滴水不透。

    見步青主發出喟歎,在他右手邊地是二十八宿之首的青龍角宿,「蛟」點了點頭,說道:「真沒想到這神風居然還臥虎藏龍。這老和尚自然是個頂尖兒的人物,然而我們上山之時遇到的那人,也算是一等可怕的高手了。」

    步青主聽他又提起這個,目光一轉,心中略略知道角宿的言外之意,心想:「金紫耀匆忙下山,必定是帶著神風小樓而去,自然是不願其他人目睹此狀有傷她的名節地,一方面又是報復本君,想挑起本君的怒火讓我自亂陣腳。所以才雷霆出手。傷我這麼多人……角宿身為二十八宿之首,自然要替其他人出這口氣。不知道那人姓名,卻始終是會心存不服的。」雖然角宿行事已經算是沉穩,上次步青主在寧遠寺外已經暫時將此事壓下,可畢竟二十八宿中自也有人不滿,角宿不會也不敢逼步青主說出那人是誰,可言談之間卻忍不住透出一絲對那人的冤仇殺氣來。

    步青主正想說話,旁邊的離火燎天關越拱手說道:「君上,現如今覺得身子怎麼樣?」此人面如淡金,目光平和,語聲輕緩,舉止優雅,又隨意一身淡黃衣衫,渾身不帶兵器,看起來就好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步青主卻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關越,輕聲說:「還好,怎麼,有事?」

    角宿見關越開口,卻也急忙肅神耳聽,關越見狀,拱手緩緩說道:「是,君上。羅五有話要說。」

    步青主沉吟問道:「是何事?好吧,讓他進來。」

    那人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雙掌,帳門口有人xian起簾子進門,一臉慘白,一身青衫,大白天卻帶一股冷颼颼氣質,彷彿陰魂相似,卻正是先前攔阻過管平四帶小樓離開的崑崙斷獄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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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雨南樓之中,小樓憤然而泣。

    雨滴從簷角上落下來,撲啦啦也如暗夜落淚,蘇懷南起身直到小樓身邊,伸手將她抱了回來,低低地哄著她說:「不要哭,不要哭,我哪裡會討厭你?我只是恨你說那些叫人傷心的話,你可知你那麼說多叫人不安麼?對我來說,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這顆心從未變過分毫,我不想見你,是怕你為難,你也知道是為何吧。」

    小樓悲慼之中,緩緩垂頭,也不說話。

    蘇懷南長歎一聲,以身替她遮住撲面而來地冷雨冷風。

    小樓扭身看他,想了想,問:「嗯,我知道為什麼,你對我說實話,我的身份,你以前可知道一二?」

    蘇懷南沉默片刻,歎口氣,才坦然說:「是,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經知道了你是誰。」

    「怎麼會……」小樓心頭一驚,身子抖了抖,原本她以為在蘇懷南眼裡,自己不過是個男人而已,後來卻知道原來他一早就知道她是女孩子,並且一直暗暗喜歡著她。可是她身上的秘密何止這一個。最大地一個,卻是她死也不肯對他承認的……因此當察覺蘇懷南對自己地好感的時候,更是不敢就洩lou分毫,寧可隱姓埋名,將過往的一切埋葬的嚴嚴實實的,如果能同他安樂一生,又何嘗不是一種很好地生活方式……

    怎奈。造化弄人,該來的終究躲不掉。屬於她地,江山,上位,另外隨之而來的就是背上沉甸甸的包袱跟責任,如蝸牛地殼,壓得她恨不得逃卻偏偏再也不能掙扎分毫。

    可是,小樓沒有想到地是。蘇懷南竟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麼……她想對他隱藏地一切,原來早就不是什麼秘密,或者,她在蘇懷南跟前,向來都藏不住任何秘密?現在試想想,她究竟對他瞭解多少?也是,蘇懷南地聰明並不外lou,可是卻更叫人覺得深不可測。知道了她的身份卻不言明,究竟是他天生篤定,還是另有隱衷?

    小樓暗暗地咬住唇,越覺得秋意沁人,骨髓裡冒出一股涼來,蘇懷南察覺。抱定她身子,重將她抱回了床邊,伸手一拂,將過堂的幔帳銀鉤揮開,垂地的帳子搖曳落下,擋住了欄杆外撲面而來的雨氣跟秋涼。

    室內稍微暖了些,何況在蘇懷南懷中,他的體溫仍舊那麼熟悉的,包圍著她。小樓閉了閉眼睛,略微鎮定。才說:「那……那你為什麼……你不驚奇。不擔心嗎?我,我竟然是……」她慢慢地考慮著該怎麼出口。一句話沒有說完,思緒便又飄遠,最後竟問,「我一直隱瞞不說,你可生氣?」

    「怎會。」蘇懷南唇角微勾,是一抹笑意浮現,「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力,還記得嗎,當初我將你從街邊上救回來,我曾經問過你叫什麼,你只是對我搖頭,臉上是一片茫然,三日之後你終於信了我,遲疑地告訴我你叫小樓,我見你自吐名字時候地神情,便知道你不想再提及往事,所以我便告訴你,日後你便隨了我的姓,姓蘇,你是蘇小樓,從我撿到你那刻,你便已經是我的人——我記得,你聽我這麼說的時候,面色反而安然了。」

    小樓聽他提起往事,眼中淚盈盈的,點了點頭,淚珠滾落下來:「可是……你可知道,留我在樓中,若是我的身份暴lou,對你來說,也是很大地麻煩。」

    蘇懷南歎了一口氣:「以後的事情,會不會發生會怎樣發生,誰又會知道的那麼清楚?當時的我,只是想留下你而已,想守著你而已,就如……」蘇懷南不再說下去,鼻端嗅到小樓發間的甜甜香氣,心想,「就如今日一般無二。」

    他沒有說下去,小樓卻已經知道。小樓身子動了動,最後抬手遮住雙眼,說道:「那你現在可知道將會發生何事?」

    蘇懷南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自臉上移開,lou出被淚水浸透的一雙眸子。蘇懷南低頭看向小樓朦朧的淚眼,沉聲回答:「我知道。」

    小樓呆呆看他,蘇懷南說:「我知道你心底難過,可是,一切都不必說,該來的畢竟會來,而該難過該傷心該自責地,卻永不是你。」

    「為什麼,明明一切都是我,都也引我而起。」小樓啜泣著,不敢看他。

    蘇懷南語聲沉重緩慢,說道:「你先前並不願意暴lou身份,是為了救我,才自去了國師府,對不對?」

    小樓怔了怔,才低低地回答:「嗯……我……我好怕會連累到你。」

    「這就是了。」蘇懷南微笑回答,「小樓,若是我真地夠強,又何須你如此做?又何須你為了我的安危而擔驚受怕?」他地聲音雖然盡量平靜,可無端帶一抹蒼涼自嘲。

    小樓聽的心驚,忍不住自蘇懷南懷中挺身坐起,回頭看他。

    卻見這男人面色竟是異常的沉靜,雙眸晶瑩如暗夜星子,含笑看著自己。

    小樓伸手胡亂將他雙手握住:「你胡說什麼?你是我最親的人,我當然要為了你著想?這又跟強不強有什麼關係?」

    蘇懷南慢慢地搖搖頭,說:「不是的。你不在地這些日子,我有想過該怎麼辦,也想過很多的事情,做了一些……」臉上掠過一絲異樣,最後仍笑著說,「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恐怕會恨我也說不定。……而我想通的,便是方纔所說的。」

    小樓呆呆地看著他:「你說你永不怪我如何。我也是,永不會恨你什麼。所以在我心中,你做什麼都會是對的。」

    蘇懷南望著她全然信賴的眸子,心底苦笑,想到:「如果說我一怒之下,讓盧飛驚放神威王爺入鶴嘴關,惹來這一場禍事。最終要逼你遠嫁……你可會原諒我麼?更何況,就算是你原諒了我,我也是不會原諒自己的,我喜歡你,卻總是逼你為了我好而離開我身邊,如今,更逼得你要嫁到大秦,蘇懷南啊蘇懷南。事到如今,你是該怨念蒼天不給你一絲地機會,還是要怨恨你自己的愚蠢呢?」

    「傻孩子。」蘇懷南微微一笑,不再想其他,將小樓抱住,「還冷麼?」

    小樓搖搖頭。低聲說:「不冷。」伸手抓住他衣襟,忍不住又埋怨,「你先前那麼傻,為什麼冒雨去我住地房子那裡傻站著,若是淋雨病了,可怎麼是好?」

    蘇懷南心底柔軟,溫柔回答說:「我的身體哪裡有那麼差?呵,放心吧。」

    小樓的手順著他的胸口向下,摸索到他的腰間,期間隔著衣裳。似察覺他的肋骨貼近自己的指腹。多麼驚心,小樓心酸。怒道:「你都瘦了這麼許多,還敢說自己身體好?我看現在我也比你胖很多!你怎麼這麼不關心自己?」

    蘇懷南低低一笑,稍微躲了躲,說道:「傻孩子,不要在那裡亂摸,我會癢癢。」

    小樓只管不聽,重又摸索回去,摸了一會,終於皺眉說:「會癢癢麼,我摸都感覺手感不很好,比我離開之前差多了。」暗影裡,神色終究鬱鬱地。

    蘇懷南低眉凝視著她,過了一會才說:「那你呢,你離開這段,可有好好照顧自己?」

    小樓被他問的心虛,卻偏偏不肯承認,說道:「我自然是很會照顧自己的,你有沒有發現我胖了很多?」她伸手,偷偷去捏自己身上的衣裳,慶幸來之前多穿了幾件。自以為他看不到。

    蘇懷南目光何其厲害,望著她的小動作,無可奈何地笑著搖搖頭:「難道多穿兩件就能說自己胖,那你等會,我去穿一件棉襖來。」

    小樓大叫一聲,憤怒抓住他的雙手:「你耍賴!」

    蘇懷南停了動作,任憑她撲倒在自己身上,他身子微微一斜,幾乎躺在了斜榻上,而小樓也已經換作了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自己,兩人四目相對,呼吸相接,房間內的氣氛一時竟自悲傷裡拖出,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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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國師大人你說……」諸葛小算一聲怪叫,眼睛瞪大,圓溜溜地向著對面之人臉上看去。

    金紫耀不驚不動,悠悠然說道:「軍師聽地很清楚,何須本國師再重複一遍呢?」

    諸葛小算扇子在胸前搖晃兩下,似乎是為了去火,苦笑說道:「神風想要我們王爺的射日之弓做聘禮?這……」

    金紫耀笑瞇瞇看,問道:「如何?」

    諸葛小算皺著眉心,解釋說:「這真是個出人意料別出心裁的,咳咳,聘禮。不過……國師大人,不是我說,射日之弓雖然威力強大,可這弓,天下也只我們王爺一個人用才能發揮威能而已,更何況,這弓可是殺場凶器啊,怎能用來做親事的聘禮呢?」

    金紫耀笑著搖搖頭:「其實我也覺得用射日之弓做聘禮的確有些些不妥的,只可惜……諸葛軍師,神威王爺在界南關地時候大展神威,用射日之弓來射塌了界南關的城牆,這筆帳,該怎麼算?我雖然不想計較,可是界南關的守將可難以不去計較,王爺想娶御公主歸大秦,這一路可還要過三關啊,不知還會不會有來的時候那麼輕易呢?」

    諸葛小算打了個哆嗦,猶豫地看向金紫耀:「那個……國師大人。那不過是一筆糊塗賬,所謂不打不相識嘛……王爺也是因為關卡守將不放行,情急之下所為……」

    金紫耀說:「神威王爺的苦衷,我自是知道地,只不過麼……射日之弓,如軍師所說,也的確算不得什麼稀世珍寶。要我的意思呢,就請王爺去西天山上去雪冰蓮。去東海龍宮內找夜明寶珠,亦或者……」看著諸葛小算發怔的面色,心底冷冷一笑,說,「全因為王爺現如今等候城下,也沒那麼多時間是不是?相比較那些,王爺的射日之弓就在手中。若是送過來當聘禮,一來表示對公主殿下地誠意,二來也彌補了一下界南關守將們受損地感情,化干戈為玉帛,王爺抱得美人歸回途地時候,大夥兒地臉上才會有笑容啊。」

    諸葛小算又皺了皺眉,最後歎一口氣,說:「國師大人地苦心在下怎會不知。只不過……畢竟那射日之弓是我們王爺的愛物,一時之間是否會被當成聘禮,說實話在下還難以斷定,不如讓在下再考慮一番如何?」

    金紫耀淡淡地說:「反正我不著急,軍師你就考慮好了,不過呢。一柄冷冰冰無感情的兵器,換來我們的御公主,這其實有什麼可考慮的呢?大家說是吧?」

    周圍的文武百官,一大半卻是神風的群臣,見金紫耀開口,立刻齊齊附和:「自然了!國師大人所言極是,那射日之弓,射壞了我們界南關地城牆,實在是非常不妙,不如讓王爺獻出來當聘禮。才好將前塵往事全部抹平啊。」

    「神威王爺連射日之弓都不肯交出。莫非是不願意這門親事麼?我們御公主方回到皇宮,我們更不願意將公主嫁出呢!」

    諸葛小算看群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愁眉苦臉地笑笑:「在下並沒有說不願,只是,只是或者會有更好的聘禮也說不定,那個……」

    「我們就要射日之弓,還就要定了,你們不給,就偏要他!」大將軍陶開早看不慣諸葛小算一副輕浮的樣子,忍不住一拍桌子,嚷嚷說道,「什麼這個那個的,你們又怎麼樣吧,不給就早說!開打了!」

    「這個,都說了不是不給麼……」諸葛小算說道。

    金紫耀聽的耳邊喧囂吵嚷,聲聲入耳,卻仍舊一副「我啥也聽不到的樣子」,任憑眾人鬧,依舊悠閒喝酒。

    諸葛小算如一個被群狼包圍的小綿羊,一副楚楚可憐任人宰割地樣子,不時地冒出一兩句辯解來,看的金紫耀頓時覺得面前賞心悅目,正在此刻,有個人影急匆匆走入,一直到了金紫耀身邊,金紫耀微微轉頭一看,面色微沉,那人舉手遮住嘴,在金紫耀旁邊低低地講了一句話。金紫耀側耳傾聽,驀地色變。

    諸葛小算一邊在群臣中央嘰哩哇啦地說話,一邊端的卻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驀地看到金紫耀聽完那人說話之後,立刻招手將旁邊的丞相大人喚過去,低低地同他交談一陣,便招呼也不做一聲,起身便悄然似要離去。

    「國師大人,國師大人?」諸葛小算在群臣的包圍中向著那邊招手。

    金紫耀停步,回頭衝他微微一笑:「諸葛軍師好生安分地享受這餐洗塵宴吧。」嫣然一笑颯然轉頭離去。

    大將軍陶開舉著一杯酒衝上來:「小諸葛算,來,喝了這杯再講,你們大秦人都是這麼不痛快的麼?嗯?」

    諸葛小算衝著旁邊地井木犴使了個眼色,小井點了點頭,了然轉身也跟著出了大殿。諸葛小算回過頭來,認真地對陶開說道:「在下叫做諸葛小算,陶大將軍。」

    「管你的,來喝酒!」陶開一把摟住諸葛小算的肩頭,吼道,「你們大秦人真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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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樓望著躺在身下做肉墊的蘇懷南,一點一點,不由自主地kao近過去,雙眼盯著他的眼睛瞧,瞧了好長一會兒,似乎想透過他的眼睛,狠狠看到他的心底去,看了一會兒,卻身不由己地移開了目光,向下,掠過他的鼻尖。落在他地唇上。

    呼吸溫暖而濕潤,呼吸聲也漸漸地大了起來,正當小樓的嘴唇要貼上蘇懷南地,他忽地伸出雙手,將她地肩膀牢牢握住。

    小樓怔了怔,又試著掙扎了一下,蘇懷南卻只是不放。問道:「你要幹什麼?」

    小樓抬頭,對上他冷靜的眸子。說道:「我……我……不知道。」

    蘇懷南看著小樓,慢慢地說:「小樓,以前你不想暴lou自己地身份,我也樂得假裝不知,可……現在……」

    小樓心煩意亂,忍不住皺起了眉,轉開目光不去看蘇懷南。

    蘇懷南見她神色黯然。伸手抱住她:「我不想害你啊,你知道嗎?」

    小樓眨了眨眼,撅起了嘴,懨懨地低著頭不肯做聲,有一點羞愧,又有一點傷心。

    蘇懷南伸出手來,摸過她的臉頰,抬上她地下巴。慢慢地迫她抬頭起來同他對視,小樓勉強看了他一眼,頭一歪,轉過去又低下頭,蘇懷南淡淡一笑,重伸手過去。略微用力,小樓皺著眉,抬頭看向他。

    蘇懷南盯了她一會兒:「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如何,可……現在不是時候,我先前也都忍了那麼許久,就是不想害你……你該知道地,神風皇族對於皇女的嚴苛規矩,沒有誰比你更清楚吧?」

    「他果然是在顧忌那些東西……我早該知道的。」小樓心頭想著,垂了眸子,睫毛掩映的淚光瑩然。額頭上的琉璃之光閃爍璀璨。迷人雙眸。

    「很美,果然很美很美……只是。我更喜歡以前的樣子呢。」蘇懷南默默看著,心底一陣酸楚,終於忍不住,低頭,輕輕地在她額心之處吻了吻,又順著向下,親過她嬌嫩臉頰。

    小樓閉了雙眼不敢看他,唯眼角的淚一點點地滴落下來,蘇懷南凝視她的雙唇片刻,才覆蓋上去,深深地親了一會兒。

    「以前還曾經想自私過的……」蘇懷南歎了一口氣,將她抱著坐在自己懷中,「可……走到現在這一步,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小樓低著頭,身子kao在蘇懷南懷中,聽他在耳畔說:「你一定奇怪,為何我會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候就認出你是不是?」

    小樓點了點頭,哽咽著回答:「嗯。」

    蘇懷南說:「你被我所救,不想提及以前,而我又何嘗不是,其實那一次,並不是你跟我的第一次相見,你若想不起,也就罷了。」

    小樓怔住,片刻問:「我,我怎地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蘇懷南微微一笑,說:「那也沒什麼,忘了或者更好。」

    小樓仰頭看他的側臉,這樣英俊又氣質出眾的男子,被誰見了都會忘不掉的吧,可,為什麼她竟一點都想不起了?

    她搖了搖頭,將雜亂思緒揮去,說道:「以後,你會怎樣?」

    蘇懷南握著她地雙手,說:「我常以為,以後怎樣,是不會被人真正地算計在手心的,可是……」

    小樓問:「可是怎麼樣?」

    蘇懷南說:「可是我現在卻又有另外不一樣的想法。」

    小樓手心擦過他的手,慢慢問道:「是什麼?」

    蘇懷南慢慢地說:「或者,我會開始計劃到我的未來。」

    小樓略略一怔,問:「比如?」

    蘇懷南想了想,笑了一聲,說:「現在說,或者你會取笑我。不過……只是我想,以後或者我也不會留在這神風皇城內了。」

    小樓一驚,欠身而起,問:「那你要去哪裡?」

    蘇懷南說:「我本就是在寄人籬下,長久留在皇城內,無論外人眼裡何等風光,究竟也是要看人臉色度日而已,怎麼,你不喜歡?」

    小樓眨了眨眼,抓住他的手:「我不喜歡又什麼打緊,何況我以後也不會……」想到自己會離開這裡,去那不知如何地大秦,終究難過,又不想蘇懷南知道,打起精神,說,「那麼你想去哪裡?」

    蘇懷南望著她的雙眼,笑著說:「或者。會去一個會有很多梅花開的地方。」

    「梅花?」小樓一呆,腦中似有什麼閃過,卻又不知那究竟是什麼,只好說,「那一定很美……」眼神中透出一絲希翼來。

    蘇懷南反握緊了她地雙手:「那你可喜歡?」

    小樓停了停,於是狠狠點頭:「當然啦。」

    蘇懷南目光發亮,說:「那……如果以後。我要你住在那裡,你會不會願意?」

    小樓展顏一笑:「你這麼嚮往的地方。定是好地方,我怎麼會不願意?」

    蘇懷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就好……」目光溫柔,望著小樓,「你要記得今日應允我的話。」

    小樓呵呵又笑:「為什麼我覺得你是在起誓一樣?」

    蘇懷南摸摸她的臉,親暱說:「那你就當是起誓怎麼樣?」

    小樓眼珠骨碌一轉,說:「那好吧……我就當是了……」話語一頓,看了蘇懷南一眼。又不再說話,重新臥倒在他懷中,靜靜躺了一會兒,才伸出手,摸向自己袖口,摸了一會兒,找到一件東西,握在掌心中。出了會兒神,才說:「你這麼說,倒是叫我安心多了,我一想到要跟你分開,就好像要被推到地獄裡一樣,心底難過的很。你這麼說,我還覺得將來有可能會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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