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南北之爭卷 143 同床共枕(粉紅100加更哦) 文 / 飛觴
大雨敲打著帳頂,發出驚人的「砰砰」聲音,彷彿天上落下的不是雨而是超大石塊,而這帳篷隨時都會有塌倒的可能。
步青主坐在床邊,怔怔地把玩著手中的一塊石頭,石頭的表面極尖銳,有些類似刀刃一般,不知是怎樣才形成的,而褐色的石身上,卻斑斑點點地染著血,這罪魁禍首。男人的雙眼便看著上面的血痕,看一會,眉頭皺一皺,心頭想: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哈。
嘴角勾著,臉上似笑非笑地,正在此刻,帳子的簾子一xian,有人順勢一個矮身鑽了進來,身後撐著傘的人卻並不入內,仍舊站在外面等候。那人進了帳子,先跺了跺腳,才挺身,又從容笑說道:「哈,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步青主手一翻,將那石塊握在手心反手向下。然而諸葛小算的目光何其銳利,一眼看到他手中握著之物,忍不住又「咦」地叫了一聲,才說:「主上握著快姿色平平的石頭做什麼?還用那麼纏綿悱惻的神色,難道是虎符兵印握的膩歪了所以換換感覺?」
步青主瞪他一眼:「這種天氣,以你的行事風格,是寧可躺著也不會站著的,更不論居然趟著水出來了,究竟是什麼事?」
諸葛小算見步青主絲毫都不理會自己的「挑逗」,一本正經便直奔主題,臉上立刻lou出怏怏無趣的表情,且絲毫不加掩飾。看地步青主想揍他一頓。
諸葛小算搖了搖羽毛扇子,這般冷的天氣,也虧得他堅持得住還扇冷風。步青主唇角微微一笑,雙眸看向他。諸葛小算嘟起嘴,咳嗽一聲,說道:「我是想來告知主上,方才秦天有急件送來……」
步青主一怔。問道:「是什麼急件?」
諸葛小算說:「王上似乎嫌您這件事做得太過轟轟烈烈,有些不滿……大皇子的意思是。要您趕緊班師回朝,免得遲則生變啊。」
「嗯……」步青主卻絲毫不驚,點了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諸葛小算說:「那君上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步青主掃他一眼,「當然是要盡快回去了。」
諸葛小算眼珠一轉,說道:「這樣也不錯……若是帶著美美的御公主回去,擺明了是化干戈為玉帛。就算是王上再不滿,看在御公主面上看在親事面上,也不會因此而大動肝火吧。」
步青主斜視他一眼,說:「你冒雨前來,只是為了這件事?」
「君上真是明察秋毫目光如炬啊什麼也瞞不過您,」諸葛小算馬屁大拍,步青主的樣子卻像是要踢他一腳。諸葛小算略微躊躇,後退了一步。眼睛眨了幾眨,才說:「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情十分不解。」
步青主問:「那究竟是什麼事?天大的事,看在小算你居然能親身冒雨前來這般不易地面子上,我也會知無不言的。」
諸葛小算笑瞇瞇地開口問:「我是有些想不通……君上你對御公主是怎樣地……想法?」
步青主雙眉一振:「此話何意?」
諸葛小算踱步,手中扇子重新晃了兩下,才說:「實話說吧。那跟御公主先前鬧過轟轟烈烈的緋聞之人。竟然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抱走,君上心底真的能忍了這口氣?更何況,這天陰雨濕聲啾啾……咳,我是說,這麼美好浪漫的天氣,最適合做點浪漫的事情了……而那邊,舊情人乍然重逢,又都是如花似的年紀,萬一大家按捺不住一時衝動,或者來個**一點就著什麼的。那麼君上您……」他抬起頭來。目光在步青主地頭頂掃了兩下,似乎看到那裡戴著什麼特殊顏色的東西。而後才說,「君上您竟然能對此狀況視若無睹?」
步青主就知道他嘴裡是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的,聞言笑微微地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這件事。」。
諸葛小算笑而不語地望著步青主,似乎期待他的回答。步青主看他一眼:「你我從秦天到神風皇都,千里迢迢,不說是飢寒交迫也是風餐lou宿了,如今差不多是大局已定,若是因為這些小事而亂了方寸,恐怕正中某人的計算。」
諸葛小算眼珠一轉,雙眉一蹙又鬆開,失聲說道:「君上你的意思莫非是,那輔政國師是故意如此?」
那個人,哼,那個人……步青主暗中使勁一握手中那塊石頭,表面卻依舊淡淡的,說:「我們這次千算萬算,就是沒將這男人算地準確,他也真了得,什麼都能做得出。果然是個不能以常理測度的人。」目光一寒,想起當日那人抱著御公主離開時候的姿態,那回眸一瞥,傲然的姿態,分明是……挑釁吧!
公主現身,的確大局已定,他就是神風未來的駙馬嬌客,而那個人,卻故意利用她地傷,在陣前向自己示威,若是自己按捺不住發難的話,他自會有請君入甕一套計策,若是將方熄滅的戰火重燃起來,也是輕而易舉的。
說不擔心?是男人都會有些擔心,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被別的男人抱在懷中抱走了,而且這男人還是跟那女人有過緋聞的……這叫人怎麼按捺的住?這面子上是絕對不能丟的。
然而不忍又如何?
這口氣……步青主記下了,日後必定要討回來。
不捨得也要捨得,他神威王爺向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而且也乾淨利落掩飾的完美無瑕,然而……心底某處,總似覺得有些空落落地……
這種感覺。就好像算計之時算漏了遺忘了其中最重要一點似地,只不過他吃了一虧,自然不許自己再失誤,腦中反反覆覆想了過程,都沒相處丁點兒紕漏。或者是有些「風聲鶴唳」了吧,不要緊。總之娶了公主,返回秦天。一切有待日後重來再說。
諸葛小算暗自心寒,回想到某人那金色燦燦有些妖異的眸子。一貫地樂天竟也有些退去。步青主看他皺眉不語,卻笑說:「怎麼了,我都不在意了,你還在意什麼?」
諸葛小算望見某人那笑意朗朗的面色,心中略覺得放開,也跟著笑一聲,才回答:「我啊。是在替君上叫吃虧啊。」
步青主哼了一聲,說:「若有機會,想讓我吃一把虧的人,你是第一個吧。」
諸葛小算昂頭:「說了那不過是大局為重下的玩笑話麼……」這麼回復他,腦中卻忽地情不自禁跳出了某人那白膩臉色,紅唇如櫻桃,不由地有些口渴。
步青主見他說到最後,神色有些怔忪。咳嗽一聲,笑說:「小算,你的夜遊症又要發作了,趕緊回去歇息著,讓人看好了,萬一在這裡犯了地話。雨裡跑來跑去,很容易感冒著涼,你總不想病倒異鄉吧?」
諸葛小算的厚臉皮總算紅了紅,躬身說道:「那麼我先退下了,君上也早些歇息。」轉過身風度翩翩向著門口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君上還是趕緊將美人抱住在懷,以後遇到這樣冷冷寂寞夜晚,也就不用握著冰涼地石頭睹物思人了。」
說著一笑,仰頭出門去。
背後步青主啞然失笑。翻手上來。攤開手心,那長長的石頭在手心印下了數道印子。本乾淨的手心上,也多了幾處鮮紅的血痕,那是……步青主歎一口氣,手上用力,再張開手心,那石塊已經變成了粉末自手指間飄落。步青主搖了搖頭,想了想,轉身躺倒在這張床上,睜開眼睛望著雨點劈里啪啦打落的帳頂。
而那邊,諸葛小算出了帳門,有隨從的傘立刻撐過來,諸葛小算走了兩步,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他忽地一怔,心想:咦,某人好像並沒有正面回答自己地問話吧?
想了一會,忍不住歎息,又讓他避開了。
不是他故意去逼步青主回答什麼,只是諸葛小算心底很好奇的是,究竟在這位驍勇英明的君上心底,究竟是江山重些,還是美人重些?
他沒有回答。可是……諸葛小算何許人也,跟從他那麼多年,自然會瞭解他心底所想,只不過,他只不過、只不過是想親耳聽一聽那個答案罷了。
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很想很想聽到那樣的回答。從君上的嘴裡清楚明白的說出來。
羽毛扇輕輕地遮在胸前,抵擋著雨絲飄落。
隨從低低說:「軍師,雨下的大,風也大了些,小心著涼了,軍師還是快些回去帳內吧。」
諸葛小算答應一聲,心頭又想:罷了,就算不知又如何……自古以來,這樣的例子不是很多麼……江山美人,江山美人……
江山在腳下,在眼前,在周圍無所不在,他們是永恆地,隨著帝王的變幻而改換的只是姓氏,誰家天下,誰家江山,誰家的統領封地,只是美人……能夠生生的暖玉溫香的抱在懷中……就如這麼寂寞冷清地夜晚,諸葛小算呼出一口氣,搖頭,將腦中浮出的那個人的樣子搖走。當時兩軍對壘時候,她看向場中,那麼專注,旁邊他在看她,那麼專注,真是癡死了……現在想想,都覺得慚愧,莫非真給那又神又威的王爺君上說中了,若是有人想給他老人家戴綠帽子,若是有人想叫他吃一把說不出的虧,那個人也包括……不不,那個人一定先是他諸葛小算?
哼,他才不會那麼兒女情長呢,只不過呢,咳咳,大概是心底不服氣吧,畢竟,那本是君上的未婚妻呢,為什麼那個看似不可一世的金眸國師居然那麼囂張地抱走了……可惡,他還沒抱過……
諸葛小算踢了一腳地上的水流,想:雨啊下地大一點吧。把什麼什麼**一時衝動全部澆滅。
上天彷彿聽到了他的祈禱,「喀喇」一道閃電一個驚雷,雨點像是要砸死人一樣拚命澆落下來,諸葛小算怔了怔,臉色有些古怪,斜著眼睛看著身畔墜落地大大雨點,喃喃說:「不是這麼靈驗吧。阿嚏,……好冷。我們趕緊回帳子。」抱了抱胳膊,加快步子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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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閃雷鳴地天氣,小樓向來是憎惡非常的,以前每每遇到這種天氣,她都不敢出外,生怕一道雷過來之後,自己會按捺不住驚地跳起來。到時候肯定又是笑倒一大幫人……後來遇到了一個叫做金紫耀的傢伙,每當下雨打雷地時候,可以傳他來陪著,他知道的甚多,讀書又廣博,也不會笑話她如何如何,安靜地坐在自己對面,輕聲地念誦或者講述各種典故。帝王將相,或者鄉村俚語,她愛聽極了,常常會聽得忘記了外面有電光驚雷,而大部分時候,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講了些什麼。只是覺得,能聽著那種聲音是一種很大很大地享受,經常會聽著聽著而逐漸地睡著,等醒來的時候,人卻已經在床上了,他已經走掉。
人人都知道她寵幸金紫耀,外頭的傳言多麼的不堪入耳,她也偶爾風聞了一些,可是就算流言再滿天飛,她心底清楚。他們之間什麼都沒。就算是惡劣的天氣她傳他前來,來了之後。也只是聽他讀書談古論今而起,說出去,大家都不信,她從最初的憤怒到後來的接受,全因為他曾說過:「又有什麼,那些背地裡談論別人地,他們身後自然也還有人在談論他們,這本來就是一個古怪的世界,會在某些匪夷所思的角度上達成可笑的平衡。」
小樓明白。
可是今夜……
真的是他所說的「在某些匪夷所思的角度上,達成可笑的平衡」了麼?
風呼呼地吹到窗戶上。
屋頂上還有雨點打落地聲音,那麼的清晰。而小樓忽然很感激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巨雷大雨,他們來的及時。讓她有一些同金紫耀單獨相處的寶貴時光,另就是,此時此刻,她躺在床內,靜靜期待,這樣嘈雜地雨聲遮掩了她劇烈的心跳。若給他聽到,多麼丟人。
金紫耀除去了靴子,輕輕**,躺在外側,努力地沒有碰到小樓一片衣角。
她縮在裡面,從最初的期盼,一絲絲小小畏懼,到有一些失望。
他只是那麼安靜的躺在外面,連碰都沒有碰到她一下,竟比先前擁抱著她更見生分。
小樓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過了半晌,人仍舊清醒無比,身邊躺著這朝思暮想的人,她卻無計可施,總不能真的會撲上去吧……丟死人了。只好在心底拚命地命令自己數元寶,一個,兩個,三個……不知數了幾千百個金元寶,終於有了一絲絲睡意,卻在這時候,人覺得冷了。
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她自從進了金紫耀的房間,全心全意便掛在他的身上,對周圍什麼的卻沒什麼注意,這時侯只覺得冷,卻沒有留心到,這床上沒有被子的。
悄悄地縮了縮身子,讓腿蜷起來可以有一絲地熱度。
合著眼睛想繼續努力睡過去。旁邊忽地響起他地聲音:「冷麼?」
小樓呆了呆,黑暗裡愣愣地回答:「嗯。」
然後她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眼睛習慣了夜地暗,隱約看明白了,旁邊金紫耀緩緩起身來,似乎想下床的樣子,小樓急了,也不顧害羞,伸手向著他身上探去,黑暗裡把住了很有彈*的、似乎是胳膊,可是又粗一些……急忙才問:「你又去哪裡?」
金紫耀停了動作,身子似乎一僵,然後說:「這裡……沒有被子,我去取兩床來。」
小樓手上一緊,也不知是把著他哪裡,仰著頭說:「那我不冷了,你不要去。」手向內再探了探,彷彿是墜崖的人勾住了粗大樹木。
金紫耀定了定,似乎轉過頭來看向她。
小樓感覺他的手動了動。準確推在她地手上,人也遲疑地說:「先……放手……」
小樓一驚,以為他要推開自己,不放反而將手使勁一勾,金紫耀身子猛地一顫,黑暗裡沉默片刻才咳嗽一聲:「你……你的手……」
聲音有些異樣,小樓呆了一會兒。此刻她的眼睛逐漸地適應了,聽他這麼說。便轉移開注意力向下看,接著一絲雷電之光,望見自己的手正勾住了金紫耀的一條大腿,且非常緊張而牢牢地抱入了大腿內側,而他另一條腿搭在床邊,似乎是一種正要下床的姿態,那條腿還沒來及的移過去。便趁機被她牢牢把住。
她看地怔了怔,才「啊」地尖叫一聲,急急忙忙撤回手來。
先前金紫耀被她忽然的動作嚇住了,雖然心底明白她抱了不該抱地……然而又怎麼說?整個人只好停了動作,雙腿卻也不敢再改變姿勢,因為若另一條腿回來,便會將她的手夾住,那姿勢卻是比現在更加「引人遐思」了。
只是卻沒來及的慶幸。以金紫耀的冷清本質,也的確沒有想過:若是她的手再向上一寸的話……
這邊上,小樓縮回手,不好意思地感覺一掠而過,旋即哀求說:「紫耀哥哥,我真的不冷。你別去了好不好。」想了想,補充說,「這裡這麼暗,我很害怕。」在他身邊,本來已經安定了很多的,可是為了博取同情不讓他離開身邊,不得不將恐懼誇張數倍讓他相信。
金紫耀停了停,卻緩緩沉靜地說:「你會著涼的。」
小樓心冷,望著他似堅定的樣子,知道沒什麼能改變他的主意。暗暗將牙一咬。張開雙臂,卻瞅著他腰身的方向不管不顧地抱上去。嘴裡說:「那好,你讓我抱著就會暖和很多,就不會著涼了。」
這本是個無賴的法子,然而雙臂環抱住他地腰身,心底立刻升起一股幸福的感覺,似乎是牢牢地佔有了什麼遙不可及的東西,臉貼在他的身上,高興地甚至lou出滿意的笑容來。
金紫耀回手,低頭看著如八爪魚一樣纏上來的人,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心想:早知道她會過來,自己那床被子就不送過去了……現在倒好,兩個人都沒有被子蓋了。
小樓見他不再動,又悶聲說:「紫耀哥哥,好不好?」
金紫耀慢慢地才回答:「好,好吧。」無可奈何地屈服了。
小樓很高興,抱著他地腰用力,想將他拖回床上睡倒。金紫耀回過身來,動作輕柔,緩緩倒身下去,一邊伸手,將小樓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拉開,自己卻伸出胳膊來,倒下之時胳膊搭落在她的枕頭邊上,小樓望著他隱隱可見的輪廓,跟著慢慢躺下去,整個人縮了縮,向著他的身邊,又說:「紫耀哥哥,你向內一些。」
金紫耀只好向內又kao了kao,小樓高高興興地縮在他的懷抱範圍內,感覺他一隻手攏在自己頭頂處,渾身散發暖暖氣息。她伸出手,將他另一隻手拉起來,蓋在自己的肩頭。
金紫耀也沒有反對。
「這樣好多了。」小樓笑嘻嘻地說。
金紫耀垂眸,看了一眼縮在懷中的人兒,說:「那就快些睡吧,……腿還疼麼?」
小樓得償所願,心底正高興呢,聞言立刻說:「不疼了。好多了。」
金紫耀答應一聲:「好的,那乖乖睡吧。」搭在她肩頭地大手動了一下,手心向內,貼在她地背心上。
小樓只覺得他的手心暖暖地,似是溫度正好如暖陽的小火爐kao著,無比的熨帖舒服。
她不知道這人是暗暗用了內力替她保暖。原本心頭還存著一絲寒意,不一會兒卻消失無蹤了,渾身四肢百骸暖洋洋的無法言說的舒服,忍不住歎了一聲,心滿意足地縮頭在金紫耀懷中,起初還興奮地睡不著……她本質極好,對待金紫耀又是如天人一般的喜歡著,雖然有時候有些說不出口的綺念,卻也是一閃而過,然而今夜卻是意外的機遇。她又好說歹說也在攏翠袖裡呆了多年,沒吃過豬肉亦看過豬跑,此刻「飽暖」之餘,忍不住心頭蕩了一蕩,想起了些不可告人地慾念,想來想去,思緒亂紛紛。幸而她不是武林高手,不然非要走火入魔不可……忍了許久。縮在胸前的手抖了抖,試探著想向他胸前碰觸過去,手指快到他衣裳了,卻又急忙剎住,只差一線而已。
而旁邊,金紫耀耳清目明,聽到她的呼吸聲忽然急促。又有些喘息不定,他一身功力卓絕,立刻發現異常,起初還以為是她覺得不適,擔憂之下,那貼在她身上的手急忙又貼緊了一些查看,人也跟著又向前了一點,更加kao近了她。小樓正在試探自己的手指。金紫耀這般動作,她的手指卻正好戳了過去,突如其來的一星兒刺激,小樓「嗯」地低低呻吟了一聲,身子一抖,雙腿跟著動了動。似乎有些難過,如要踢動什麼一樣,呼吸聲忽然大了一些。
金紫耀怔了一會兒,輕聲問:「小樓,你怎麼了?」
「啊……」小樓地聲音從他胸前傳出,低低弱弱的,還有些顫抖。似乎是做錯了事地小姑娘被捉現行,顫抖著回答,「沒……沒什麼啊。」她心底想著的那些古怪的鏡頭,卻是絕對不能跟他說的。自然是沒什麼。難道要說有什麼?
金紫耀的手貼在她後心處,暗暗查探她脈息變化。卻發現她的脈息一切正常,只不過體溫倒是漸漸地高了起來,除了呼吸有些……
然而聽了小樓的聲音,就好像有人狠狠在金紫耀頭上打了一下似地,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一剎那手頓時鬆開。
小樓的手卻慢慢地探過去,重新勾住他的腰上。
金紫耀低頭看過去。
小樓kao在金紫耀的胸前,又是緊張又是狂喜,隔著他的衣裳,嘴唇偷偷地貼了上去,在上面慢慢地親吻著,唇微微哆嗦,她以為是黑夜,他不會明白她偷偷在做什麼,然而金紫耀目光如炬,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一剎那心頭顫動,本能地想將小樓推開。
小樓偷偷親了一會,輕輕歎了一聲,喚道:「紫耀哥哥。」聲音帶著滿足跟意猶未盡。
金紫耀身子也跟著抖了抖,那本來離開她身子的手卻緩緩地又垂了下去。小樓將臉在她的胸口蹭了蹭,心底某個念頭升騰起來,忍不住問:「紫耀哥哥,你睡著了嗎?」
金紫耀明白了她在做什麼,本想裝睡,然而這世間未免太短了些,只好歎一口氣,盡量平靜地說:「沒有,怎麼了?」
「我……」小樓縮了縮身子,說,「先前,先前你……」
金紫耀不解,問道:「什麼?你是冷了?我去取……」
「不是!」小樓急忙否認,一邊仰頭來看他。
似乎看到他亮晶晶地眸子,可是又看不真切。
金紫耀問:「那是什麼?」
小樓眉頭微鎖,心底猶豫,想了一會,偷偷地向上移動了片刻,讓自己從kao在他胸前的位置,轉到快要kao近他的脖子邊。
金紫耀靜靜等候,只是不說話。小樓縮回手來,雙手扭了一下,才微弱地說:「你先前,說要……要……」要負責的啊……這麼簡單,怎地開不了口?
金紫耀看她忸怩的樣子,說卻說不完整,嘴唇咬了咬,羞澀之中欲說還休,緩緩地便明白了。
小樓說不下去,索*什麼也不說了。手伸出來,摟上了他的脖子,人跟著向上一掙。
金紫耀被她忽然動作,勾地頭微微低下,小樓向上蹭動了一下,才仰起頭來,接著一星兒光芒,蹭上了他的嘴唇。
第一次似乎沒有碰對,親到了他的臉頰處,幸虧沒用狠勁,不然要碰破嘴皮的,小樓唇上只覺得一抹溫玉般的觸感,卻不似先前……小樓一時慌張,幸虧他沒有推開她,於是急忙糾正,仰頭又看了仔細,才又親了過去,這下……卻是對了。
是甜香柔軟的兩瓣唇呢。小樓心底甘美,宛如「砰」地一朵煙花綻放。五顏六色,流離空中,那是絕美的感覺,讓人靈魂震顫,她閉著眼睛,雙唇在那雙叫她渴求地嘴唇上輕輕地蹭動,不敢就驚動或者嚇到他似的。就如他先前那般kao著自己一樣,只不過過分一點點…對…只是一點點……
只不過。心底想的是一回事,做地卻又是一回事,本來是個菜鳥,僅有地技術中,御風那種高端她也學不來,只是憑著本能,蹭啊蹭的。蹭了一會兒,便覺得有更多地渴望,忍不住自然而然地張開了雙唇,含住了他一片唇,舌尖滑出去,在他地唇上流連,呢喃蹭動。
金紫耀的手握住小樓地肩膀,似乎想將她推開。
小樓動作頓了頓。金紫耀向後仰了仰頭,說:「別……」聲音是那麼的低,似乎怕被人聽到,可是……便因為如此,這低沉的聲音,聽起來卻更似是勾引。
小樓向前探了探頭。卻礙於他握著自己肩膀的手,夠不到他的唇,她著急起來,便不由分說地向著他比較近的脖子上吻去。
金紫耀只覺得那柔軟潮濕的嘴唇親上了自己地脖子上,小小的舌尖甚至貪婪地輕輕tian過,那種濡濕的感覺,刺激的很,他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聲,身子一抖,受驚地低下頭來。叫:「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