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龍鳳之爭卷 125 羽扇輕搖 文 / 飛觴
「你再不去睡,難道要我爬起來跟半夜三更的跟國師大人你聊天?」小樓有些扭捏地說。
夜半醒來,忽然發現一個人影不言不語不聲不響立在自己床前,一般人都會尖叫出聲的吧。為什麼這罪魁禍首卻仍舊淡定的一言不發?
眼睛習慣了黑暗,便也看到了一些原先沒有留心的東西,比如他的單衣,比如他順著肩頭向下的長髮,比如他握在腰間的手,袖子不知為了什麼,輕輕在抖。
「你如果有這個願望,我可以成全。」他說。
「啊?」小樓愕然,半夜不睡跑到自己床前的是他,反說她有這個不正常的願望,不過……這聲音還……真是百聽不厭,尤其是在這天將明未明,人將醒未醒,朦朦朧朧之間,更覺得幾分不真實起來,卻正是因為這不真實而顯得美麗起來。
然而他分明在此。
「如果是困了,那就再睡一會吧。」他輕聲說,末尾那聲,彷彿帶著一絲歎息,叫人動容。
看到他將要轉身,小樓忽然不想他就這麼離去:「國師……」
「嗯。」他淡淡地答應一聲,便站住了。
小樓想了想,問:「方纔那一聲,是什麼聲音?」
金紫耀想了想:「聲音是從三關方向傳來,這時侯肯不休息大動干戈的,除了大秦那精力旺盛的神威王爺,恐怕沒有別人了。」
小樓驚了一驚。望著他面色,卻無論如何看不清,隱約只能見到他地些許眉目線條,可是……為什麼沒有更多的光。
「那……怎麼辦?」她吶吶地,屈起雙腿,抱住膝蓋,下巴擱在膝蓋上。看不到,就索*不看了。
先前他說不必她煩心。她不在其位,當然也樂得不用煩心。可是現在……好歹是個話題不是麼?能多聊一會兒,就多聊一會兒,面具真是個奇怪而好用的東西,能夠有效地將一些不可逾越的全部擋下去,她是蘇小樓,他是輔政國師。她是個一文不值的草民,他高高在上,她柔弱而無知,他強大而無所不知。
只要他不來戳破她,她就繼續演下去。
這樣的角色,叫人迷戀。
「不用擔心,」金紫耀盡量放柔和了聲音,「這些事情。叫男人操心就行了。」
啊……不要戳破啊……
小樓肩頭抖了抖,受驚地抬頭去看他,望見他黑暗中的身子似向這邊傾斜了過來,從這邊地方向,卻只能看到他精緻的下巴,紅唇如朱。那麼叫人心悸地一抹溫柔的紅色,將說話卻又沒有開口,只是一現,便又退了後去。
他是明白她心意的。
「天還早,再……睡一會吧。」他只是說。
這想必就是結束語了。
小樓飛快地向著床外爬了一步,不知為何。
心頭有什麼東西湧湧,似乎要隨著溢出來。
他卻伸出手來,輕輕按上她的肩頭。
他的手很大,掌心很暖,味道很……熟悉。
小樓停了動作。低下頭來。潮水般的湧動已經停止。
「安心睡吧。」他的聲音,是最美麗地幻覺。也是最叫人嚮往的真實。
「嗯。」她答應一聲。轉頭望著按在自己肩頭的那手掌,他真的就在那裡,就在事隔多年之後,他忽然又在那裡,只是這一次,究竟結局是該怎樣,何去何從?
他飄然離去,她翻身躺倒,揮退千思萬緒,無心的睡著。
※※※※
東方第一縷曙光出現,大陸上大多數的子民都還在沉睡不醒美夢正酣的時候,金紫耀口中那位「大秦那精力旺盛的神威王爺」正意氣風發地騎在自己地「奔雷」寶馬上,用一種近乎於纏綿曖昧的眼神打量著眼前這篇開闊的壯麗山河。
週遭連綿不斷波瀾起伏的山脈,綠色的蔥鬱的層巒,橫亙在左側不遠處寬大地河流波光粼粼,彷彿金色的綢帶,而眼前,古老巍峨的臨平關,此刻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個剛睜開眼的孩子,正用一雙好奇的眼睛,打量著有條不紊出現在跟前的這十萬精兵,以及,那個大旗之下,一身黑色衣袍,嘴角帶笑的英偉男子。臨平關彷彿能察覺男人身上血液沸騰所散發出的撼人氣息,充滿了不羈的野*跟征服地**。他拉著韁繩騎馬左右逡巡,細長勁瘦地腰身隨著馬匹的動作而微微地弓起顫動,充滿了力跟美地味道,似是野獸在進攻捕食之前的姿態。
「你覺得這一晚上,季盛涼究竟會不會想通?」嘴角微挑,問旁邊的人。
羽扇輕搖,諸葛小算說道:「前去皇都的信差都已經被攔下了,以季盛涼猶疑謹慎的個*,一晚上的等待已經是極限,得不到皇都的支持,他不會拿自己的身家*命冒險。」
步青主笑道:「真想見見……」
諸葛小算見他欲言又止,問道:「什麼?君上你不會是沒吃早飯,餓得將下半節話吞進肚子了吧?」
步青主轉頭:「軍師向來是算無遺策,不如也算算現在我在想什麼?」
「嗯……讓我想想。」
「請。」
「我猜……是不是因為剛回到秦天不久,就又離開,捨不得府上美人?」
「嗯……差不多。」
「其實人家是可以隨軍的。」羽扇遮住嘴角,腹黑的一笑。
「這是男人的戰爭。」
「那就不是為秦天地美人了。」
「你在繞圈子,小算。」
「我只是怕說出來君上你會不好意思而已。」
諸葛小算笑了笑。羽扇輕搖。
怎會不知他的心意?半夜開始這人就蠢蠢欲動,黑暗中那雙虎視眈眈向神風的眼睛中發出的光芒叫人看的害怕。那裡面充滿了太多太多的**,強烈的懾人。
這個男人是天生為了征戰出生地,他的一生諸葛小算不用演算都似乎已經預見,光是「步青主」——這三個字,總會跟天下,殺伐。征服,野心之類地東西聯繫在一起。糾纏不清。
「來了!」驀地,他的聲音振奮而響亮。雙眸之中閃過一道亮光。
諸葛小算看的心悸,卻更心儀。
奔雷長嘶,馬上騎士笑吟吟地,似乎看到勝利在握。
隨著步青主的視線看過去,臨平關的城門緩緩打開,裡面飛速奔出一隊人馬。
※※※※
臨平關守將季盛涼一生小心謹慎。從政史上幾乎沒出什麼大的差錯,神威王爺帶十萬大軍輕而易舉過了鶴嘴關之時,季盛涼是第一個得知消息的人,剎那慌得有種想逃地衝動,並非膽怯,只是慣*。
他鎮守臨平關三十年,無驚無險,更沒有敵人侵入過。沒有誰有那麼大的膽量,更沒有人能越過天險而毫髮無傷地出現在臨平關,在這一日到來之前,季盛涼一直覺得戰爭那只是一個遠不可及的夢,或者是自己死了之後的後代們會遇到……可對他來講,一生或許就這樣了。雖然頭上頂著個臨平關守將的稱呼,實際上除了偶爾興之所至或者鍛煉身體之時,他連兵器都沒有握過更多次。
正如步青主所說:神風的皇室,以及他們的官僚機構,實在是太陳舊了。
因此當神威王爺十萬大軍忽然兵臨城下的時候,季盛涼幾乎懵了。第一反應當然就是:謀逆,迎敵。
然後腦海中就出現一些陌生地可怕的畫面:血肉橫飛,頭顱四滾,殘肢斷駭,嘶吼的聲音。嚎哭的聲音。硝煙亂舞,而他已經有些發福的身子。怎麼還能騎上戰馬,同那名冠天下的神威王爺步青主爭?年輕後生,如豹子一樣地敏捷身段,發光的眼睛,雪亮的牙齒,或者只一個回合就會將他撕成碎片。
備戰指令發佈之後,城外卻出乎意料的安靜。片刻,才有一員小兵,打著旗幟而來,口稱:神威王爺派使者來拜會季將軍。
就算是兩國相爭,也有不斬來使的律例。季盛涼驚詫過後,便命人放行:倒要看看,大秦的神威王爺故弄什麼玄虛。
出乎意料的是,來的人竟這麼隨意,那個一身青色書生袍子,儒冠玉面,手持羽扇而來的人,卻赫然是名動秦天的臥龍後人諸葛小算。
其實季盛涼憑著自己地直覺知道,遇到這種妖孽,在起初一看到他那雙充滿腹黑地水汪汪眼睛的時候,就該二話不說直接推出去命人砍了,也免除後患。
但不知為什麼,明明知道那條路是正確地,卻偏偏沒有選。
或者是因為心底好奇,好奇他究竟是來說什麼的,他憑什麼一副自信的樣子,難道真的會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擺平他們所有人……也正是因為這好奇,所以下場可悲。
若是此刻的角色,季盛涼換作金紫耀,那場面會大有不同,估計有三種走向。第一:諸葛小算無功而返;第二,諸葛小算人頭落地;更或者還有第三種,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諸葛小算會中了金紫耀的計,反栽在他的手心中。
只是季盛涼永遠不能是金紫耀,所以這個不自量力的舉動,又驗證了一句通俗的老話:好奇心害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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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週身體不太好,那,實在抱歉啦……
這個夏天感冒了兩次,中暑一次,這一次的感冒還挺嚴重,捱了幾天,今日還喉嚨腫的說不出話,差點我就琢磨著要被豬那啥了……不過也許明後天就全好了吧。吃藥已經吃的厭倦了,生怕被藥毒的腦子壞掉==
我就想稍微的歇一下吧,可是估計很快會振作起來的,暫時不許承諾了,先摸摸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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