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龍鳳之爭卷 108 紫耀哥哥 文 / 飛觴
那陽光是極好的顏色,總叫她看的呆,那陽光裡有他眸子的顏色,所以她總會毫無例外的沉溺到看的呆。
驀地抬眼,望見那穿花拂柳而來的一個人,她心頭的人,便驚喜起來,叫一聲:「紫耀哥哥。」飛身撲上前去,最後卻只得站在他跟前,笑吟吟仰望而已。
他未動手,清清白白垂眸看她。就算她心底已經當他是此生最為珍惜不能替代的那個人,他仍舊死守那道天塹,君臣之間的鴻溝,嚴肅古板,清白自持。就算旁人流言紛紛,以為他們早就如何如何不堪,他依舊是這樣堅守自我,從不跟她越雷池半步,就算牽手,也是偶爾的迫不得已,她需要他的護持。或者是她偶爾的忘形,首先拉住他的。
要他心甘情願的牽著她的手,竟沒有一次。
是以這一次也只是仰望而已。
物色了這宅子給他安身,明知道背後有更多的議論,卻顧不得了。她向著他的心有時候小心謹慎,有時候卻張揚的想讓全世界都知道。
——紫耀哥哥,紫耀哥哥,紫耀哥哥。
就算身在深宮之內,望不見高高宮牆之外他的容顏,她也記著他的名,念叨不休,時而含笑,時而凝眸,就算是做夢都是,有時候喜氣洋洋;有時候卻噩夢撲面,自淚水漣漣裡驚醒,那必是因為夢到了他的離去,那是她畢生所不願見到地場景。
醒來之後垂淚。第一個念頭就是快點見到他,讓她知道他兀自安然地在她身邊不曾離去。
不曾離去,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天蒼蒼,野茫茫,冬雷震震夏雨雪。不想與君絕啊不想不想不想呢,一切的古詩詞都念盡了她都不會盡的堅決。她要他相守一生。
怎麼料想,一夢醒來,首先鬆手的那個,是她。
桃之夭夭逃之夭夭的那個,是她。
是她啊。
「紫耀哥哥。」
那甜膩的嬌憨的小兒女地喜悅稱呼,今生今世,也只能再在夢裡重現了吧?
紫耀哥哥。只屬於小樓的紫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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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紫耀可以飛出一腳,將眼前地人踢醒,又或者可以提高聲音,把她自香夢沉酣裡驚起。
然而雙臂是什麼時候這樣背叛式的伸了出去,真是莫名其妙,雙手碰到那嬌軟的身子的時候感覺是很難形容的,就好像雙腳是種子,在大地裡紮了根。而他石化無法動彈,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的震顫襲擊全身,將她攬在懷裡地那刻,地搖山動。
他低頭望懷中的人,她雙眸緊閉,嘴角帶一絲嬌嬌的笑。紅唇一動,喚道:「紫耀哥哥。」
他的魂魄出體,在空中盤繞幾朝,何時歸位或者飛向了雲端根本都沒有回來,他竟不知道。
邁動雙腳抱著她,在國師府的漫漫黑暗的院子裡遊走,如抱著木頭,石塊,寵物,陌生的人。卻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木頭。石塊,寵物。陌生地人,珍貴到就想一直在黑暗裡這麼走下去算了,對啊,永遠不要開始,也不要結束,沒有叫人望而生畏的終點,沒有預示血色的最初,沒有一波三折令人難堪的過程,就只要這時侯此刻,無甜言mi語的對白,無眉眼纏綿的交流,只有依kao,擁抱,她懵懂無知,他無知地笑,不知為何而笑,真是傻笑。
他向來有潔癖,嚴禁別人跟自己的身體接觸,因此而引發的血腥歷史不能提起。如今卻……可是無視侍女們驚愕的眼神,他親自抱她**,看她雙眉微蹙,忽然慢慢地翻了個身,向著他的方向,雙手如無辜向天祈禱願望的少女,如街頭被訓練乞討的猴子,湊在胸前,手指兀自哆哆嗦嗦,似在尋找一個憑依。
他遲疑。
而後他給了她。
伸出手去,戴著玉扳指的大手,長長的手指一直遞到她的手裡去,她立刻如獲至寶地握住,一直拉到自己胸口裡去,下巴向下抵過來,kao在上面,嘴裡呢喃一聲,旁人自是聽不清那彷彿醉裡囈語地東西是什麼,他卻聽地清清楚楚,恍若驚雷。
啊,你是,在叫我嗎?
真的是在叫我嗎?
金紫耀望著這近在咫尺地人,眼皮低垂,雙眸再也不能眨動,只是看著,一直看到眼中氤氳,他不敢動也不能動,一動淚就會落下,一動她就會消失,一動自己會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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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然後吃驚地望著眼前完全陌生的場景,使勁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
手無意識地抓住底下床鋪,好生精細,好生名貴的錦緞,帶著一股叫人心底生寒的熟悉感。
「公子醒了。」侍女上前,臉上沒有表情,相問。
小樓怔怔看她:「這……」忽地停住,她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頓時便失去了詢問的**,呆呆地望著侍女精緻的小臉,只是看。
「公子有什麼吩咐麼?」又問。對於小樓的忽然緘口絲毫不驚。
「昨晚……」她試圖回憶,試圖再問。卻又不敢。遲鈍的腦中泛起些零星的片段。她以前做過了太多類似的夢,昨晚那些,恐怕也是夢吧。
那握著的手指的溫暖跟憑依,那kao在胸口的安穩跟檀香氣,那金眸注視之下心底那蠢蠢欲動的羞怯。
一定是個夢!
所以不用問也知道。
小樓咬了咬牙,綻放笑臉:「我餓了。」笑嘻嘻地說。
那侍女看她一眼。為眼前這人忽然綻放的絕美笑容而怔住,這樣地眉眼兒飛揚,笑容甜mi,這小哥……真美啊。
「我臉上有髒東西吧?」小樓吐舌頭,伸手摸臉,「好幾天沒洗臉了耶。」
那侍女一怔,旋即失聲一笑。又察覺自己的失態,急忙鞠躬說道:「奴婢這就吩咐廚房給公子備餐。不知公子想用些什麼?」
她現在的身份如仔豬一樣,恐怕要被餵養一陣弄得白白胖胖才好綁上砧板的麼?
不吃白不吃啊。小樓笑瞇瞇地想了想說:「暫時沒想到特別想吃的,就隨便給我做點吧。」
大早晨的,吃太多恐怕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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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那個人去了哪裡,沒有問那個人來過不曾,更沒有問昨晚發生了什麼。記得她分明是睡在假山下的太湖石上,怎麼醒來就錦被裹著大床在下?她再偷懶再無師自通也不至於找這麼一處溫柔鄉來呆著啊。
來不及深思。菜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傳了上來。快,太快了。幾乎是那侍女前腳出去不久,後腳便有三個侍女捧著木盤子來了。簡直跟廚師就躲在門口等著似的。小樓嗅地一股熟悉的香氣,忍不住赤著腳從床上跳下地來,跑到桌子邊上拉了凳子坐下,笑道:「天啊,這國師府的廚子真是好效率,改天一定要讓攏翠袖的那傢伙來跟著學習一下。」
目光在桌子上的菜色上掃過。面色頓時一變。
傳菜的侍女們將菜放下,便後退到一邊上靜靜侍立。小樓皺著眉看了一會兒,問道:「這些……」咬了咬嘴唇,說,「這些菜……」
素的大概是「什錦上素」,「清炒芥蘭」。「蒸山水豆腐」,葷地是「翡翠明蝦」,「五香牛展」,另外是一碗竹筍火腿湯,雖然不多,然山珍海味都有了。
先前出外的那侍女又說道:「等會還有湯麵送來,公子若想要甜點的話……」
「行了。」小樓揚聲,面上苦笑,「這些已經夠吃幾頓的了,再多了更浪費。」又自言自語說道。「你們國師可真是個大方好客的人啊。」
那侍女便行了禮。也悄悄地退到一邊去了。
小樓低頭打量桌上的菜,深情如看久別的老相好。
這幾道菜。看似平淡無奇,可都是她以前習慣吃的。
怎麼會。這國師府地大廚難道是跟她三生有緣,居然心有靈犀弄了些她喜歡又久違了那麼多年的菜色而來?
她又不是白癡,自然知道是誰安排的。
只不過那人不是慣常日理萬機以國家大事為重的心麼,怎會有留心這些小事情的情懷?
她還以為自己在他眼底是淡泊又討厭的影子。
真是奇了。
小樓冷笑一聲,不再多想,抄起筷子先吃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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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金紫耀上朝去了。
這個早在小樓意料之中。雖然他不在,她也不敢到處亂走,因為怕遇上半半。至今為止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對半半開口。說她自攏翠袖忽然跳槽到了國師府?這個說法實在是太嚇人,那幫守門地哥們說的對,國師府又不是菜市場,真的是誰愛進誰進來的?那恐怕神風的人都要爭得打破頭。
若說是想念她所以才央求誰誰誰進來的,這種說法倒是說的過去,不過小樓過不了自己心底這關,總覺得這說法實在是太虛偽。
一直到了中午。
這次的飯菜越發豐盛,換了「八寶醋魚」,「白雲鳳爪」,「百花釀醉蟹」,「薑醋金銀蹄子」,另外……兩樣湯,「紅燒雞絲翅」,「四寶豆腐羹」,外加一色清淡的涼拌小菜。
小樓搖頭苦笑,人家盛情難卻,她沒有理由拒之門外,何況**自己也是不好的,於是再拚命奮戰一場。
幾乎撐地半死,漱了口洗了手,也不想出去活動,索*是要被綁上刑場地豬,胖一點或者主人會更歡喜,於是張開雙臂,做昏死過去的樣子直挺挺躺在床上。
幾乎睡著,一直到聽到侍女們低低地聲音:「參見國師大人。」
小樓躺著不動,目光向著門口的方向瞥過去,望見那人雪白的衣裳一角,頓時一個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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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群抱,好熱,我們集體去游泳吧,雖然我是一隻旱鴨子,囧
ps,紫耀哥哥啊,掐死你算了吧,大家跟我就不用糾結了
某金:你可以試試看……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