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驟變 文 / 香月彌
「主母？這稱呼多老啊……你們也叫聖後吧，反正出去了也歸聖冥宮。」妖嬈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品了下還不錯便送到淵淵唇邊，餵他喝下。
「是。」所幸他們兩族還有兩件寶物：定神珠和祈神佩能讓這兩個孩子帶上，這樣就可以避過天地規則，跟著主人出去了。至於他們這些個老人，就留在這裡等時間流慢慢消逝，有生之年，定可出去的。
然後，墨淵跟兩個長老又再商量了一下歸整的細節與今後斷界空間內的安排，直到午後，墨淵所能管理的事情才初步敲定，後面就要看這兩個族長怎麼處理解決了。
瑤優信翁知道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了，便提議在這兒吃上一頓家宴，嘗嘗正宗的斷界空間的特產。
妖嬈這個吃貨立即點頭應允，她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吃到好東西的時機。
大廳中的一張桌子上擺滿了珍饈佳餚，妖嬈看得是食指大動，可聖墨淵卻是摟著她，表情平淡，沒有起身的意思。
身為聖王多年，從來不曾與別人同桌共食，自打懷裡多了個妖嬈以後，這才漸漸接受與別人在一桌吃飯的感覺，不過，也只限於妖嬈一個人而已。
瑤優信翁和赫連齊都是那種十分有眼色的老油條了，見主上只是閒坐於主位之上，一點過來開飯的意思都沒有，馬上就聯想到這身處高位之人的各種奇怪的習慣，當下命人再備一桌更加精緻的飯菜。
兩桌備好，墨淵這才起身，摟著迫不及待的重樓妖嬈兩個人坐在一桌，開始吃飯。
這兩個人吃飯還是以前一樣的習慣，一個吃得開心，一個喂得愜意，看得另外一桌上的兩對父子父女嘖嘖稱奇。洛洛對他們的舉動是艷羨不已啊，直接拿筷子，也學著去餵身邊的望天，望天受寵若驚，漂亮的冰藍色眼眸裡全是溫暖笑意。
午膳用完，妖嬈與墨淵就正式與族長告別了。
臨行之前，兩個族長是對洛洛和望天囑咐了很多，不過，絕大部分是讓他們別給主上添麻煩，有危險要保護主上之類的。
瑤優洛洛早就把定神珠掛在脖子上，隨著她點頭的動作，這東西在她白晰漂亮的頸子上晃動不已，它比珍珠大了些而已，色澤碧綠，光華流轉，為洛洛更添一分靈動生氣。
赫連望天的腰間多了一枚通體粉白的水潤玉珮，陽光之下，閃著如水般的波光，一看就是不凡之物，他望著自家沒完沒了的父親，也是頭疼不已。
眾人的送行又耽誤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是妖嬈實在受不了大叔們翻來覆去的念叨，直接撕裂空間，拉著墨淵就衝進去，不帶回頭的。
洛洛和望天手牽著手，回頭再望了一眼生活了十八年的斷界森林和這兩個就差老淚縱橫的父親，咬了咬牙，在空間洞閉合前躍了進去。
……我是成功離開的分隔線……
蘭聯村，空蕩蕭條，冷風吹過，灰塵漫天，野草都長勢驚人，有的竟然都高過居民房屋了……
妖嬈左看右看，十分懷疑自己把空間門定錯位置了，這是哪啊，難道跑荒山野嶺來了？
墨淵沉吟一下，神識迅速擴大到幾百公里，神之上階的實力，沒有斷界空間的壓制，他得小心使用，不然，太過逆天會出事的，掃過一些地方沒有結果之後，他果斷的將神識鎖定一點……
隨後跳出來的瑤優洛洛跟赫連望天也是驚奇的看著這片荒廢的村落，現世的人可真隨便，好好的村子都跑沒人了。
「步林為什麼沒等咱們出來呢？」妖嬈記得入林之前都說好的。
「肯定發生棘手的事情了，以步林的性格，不會中途放棄。」墨淵對五衛的性格十分有把握，他吩咐的事情，絕對是有一是一，完美解決。
「從我們進入到現在，究竟過去了多久？」妖嬈真沒算出來。
瑤優洛洛笑瞇瞇的點點頭，側過臉，聲音非常小的嘀咕著什麼，沒用三秒便回答道：「八年零兩個月，這是我的鬼靈計算出的時間。」
「八年啊……我的天，坤哥哥不會已經當皇上娶皇后了吧……」妖嬈不知道又想到哪裡去了。
墨淵歎口氣，八年，可以改變很多事了，剛才他神識掃的地方可不是特別好，似乎還有戰亂的痕跡，難道……
「吼……吼……」天空中傳來熟悉的獸吼之聲，不消幾秒鐘，黑色的獨角獸便停在聖墨淵面前，刨蹄低嘶，帥帥的馬頭上下點著，就跟行禮一般。
「哇……好漂亮的獸哦，這是什麼品種？斷界森林都沒有呢！」雅優洛洛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沖犀雲獸衝過去，沒等靠近，赫連望天就把她抱住，迅速遠離正要發飆的犀雲獸……
步霧呆呆的看這幾秒鐘發生的事情，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誰啊……像只五彩鸚鵡一樣的精靈女孩，竟然不要命的去抱犀雲獸？
「步霧。」墨淵不得不出聲把步霧的魂叫回來。
「啊……是，主上……主上，您……」步霧已經是二十有餘的大姑娘了，看到長大成人的聖王，一下子沒收住，眼淚汪汪的從車上跳下來，跪在地上行個大禮，語氣哽咽的說，「主上，您跟聖後都沒事吧，我們……我們，都數著日子，盼你們回來……」
「嗯，我們已經盡快了，沒想到外面還是過了八年之久。」墨淵能體諒他們的等待之苦，但是，不顧他的命令而離開這裡就是他們的不對，「步林的軍隊，哪去了。」
「主上，現在東西兩個大陸已經亂了，咱們西大陸還算好，只是有些暴動和小規模的衝突，步林把軍隊分成幾個部分，固守邊境和鎮壓衝突。但是……東大陸……」步霧小心的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絕對少女，「啊……是聖後，屬下一時太激動了，請聖後責罰！」她神情激動得再磕了一個頭。
「快說，東大陸怎麼了？」怎麼說那也是生她養她的地方，不能有差池。妖嬈情緒不穩的上前兩步，被墨淵摟在懷中。
「重樓皇室被偷襲，重樓天池夫婦不知所蹤，重樓三兄弟受傷，下落不明。」步霧頭都不敢抬，驀的，全身像被一座大山壓住一般，胸口一痛，血箭噴出，歪倒在地，她求饒似的望著頭頂上怒火沸騰的聖後……
就連赫連望天這個虛階高段的高手都被震攝得後退數步，臉色慘白，捂著胸口喘大氣。洛洛急忙做了很多手勢，一道半透明的牆立在她和望天身前，這才擋住從妖嬈身上溢出的排山倒海般的威壓。
「嬈兒，冷靜。」墨淵是唯一不受影響的人了，他把妖嬈轉向自己，溫柔的紅眸望進她不安焦躁的金眸中，「大家都會沒事，相信我，讓步霧把事情說清楚。」
妖嬈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怒火，竟然有人敢動她重樓妖嬈的家人？真是活膩了，對墨淵點了點頭，側過臉對跪在地上吐血的步霧：「說！」
「咳咳……是，聖後，東大陸現在的掌權人是宣錦鴻鐸，他不知道哪弄來的一批高手，偷襲皇室後就政變了，所有不服他的人全被斬殺，現在朝堂上的全是他的人，他的暴政讓東大陸現在亂成一團……」步霧顧不得擦去嘴角的血，伏在地上，盡快盡詳細的把事情說個大概。
「父皇母后的下落有消息麼？」妖嬈俏臉緊繃，威嚴肅穆，真正的女王氣勢表露無疑。
「沒有，沒有人見過重樓天池夫婦，據探子回報，皇室遇襲當時，只有三位皇子在場。」步霧說話說得急了，「噗」的一聲，再度吐血。
赫連望天見她可憐，上前幾步，蹲在步霧面前：「放鬆，不要抵抗我的力量，我幫你治傷。」他伸出手，搭在步霧的手腕這上，乳白色的光芒一閃，五腑受創的步霧就覺得全身一鬆，疼痛不再，比吃神位丹藥還管用。
墨淵一直摟著妖嬈不鬆手，寶貝氣怒攻心，難保不會把步霧當洩憤工具，還是在自己懷裡最安全，步霧啊，你受委屈了……
「步林的軍隊已經有一部分調回聖冥宮了，我們怕這宣錦鴻鐸的下一個攻擊目標是聖冥宮。」步霧說話輕快多了，感激的看著已經恢復一臉淡漠的赫連望天。
「妖嬈……嗯，聖後，我派了不少鬼靈去東大陸打聽消息，比人更容易知道真相。」瑤優洛洛湊上來，表示她也能盡份心力。
「好，這事就拜託你了，你叫我妖嬈就行，望天也是，我許你們叫名字。」妖嬈知道此事已經發生，現在著急是沒用的，先確定消息，再把父母和哥哥們找到……然後，切了宣錦鴻鐸那個王八蛋。
「步霧，對不起，剛才我……」妖嬈低頭看著仍然跪著的步霧。
「回聖後，是屬下自視過高，小看了宣錦鴻鐸，這才發生這種事，謝聖後不殺。」步霧中規中矩的說完，抬起頭，眼神堅定，一點虛假做作都沒有。
墨淵看著那燃燒憤怒小火苗的金眸恢復清醒理智，才鬆口氣，「回聖冥宮？」
「讓步霧安排他們兩個人先回去，我要看看這附近情況，冷靜一下。」妖嬈感覺自己心緒煩亂，根本沒法平靜下來。
……
雪威羽翅大張，在空中自在翱翔，背上坐著兩個天神般的男女，女子側坐白虎背上靠在男子懷中，銀紫色的長髮與男子的墨發在風中纏繞……
「嬈兒，別著急。」墨淵此時有些辭窮，他不知道用什麼話才能安撫懷中寶貝焦慮不已的情緒，家人對嬈兒來說很重要……
「我沒著急。」妖嬈語氣平淡的來這麼一句讓墨淵的思路嘎然而止，怎麼？
「他們不會有事，我知道，我只是在氣自己那時在森林裡怎麼沒殺了宣錦鴻鐸。」妖嬈開始痛恨自己的寬容，要是以前混沌公主的時候，多少個宣錦鴻鐸都化成灰了。
「主人，我感覺你比以前更漂亮，更溫暖，更像個人了。」雪威一邊飛，一邊用糯糯的娃娃音說著。
「我以前不好嗎？」妖嬈摸著雪威毛茸茸的可愛虎頭。
「以前的主人很好啊，可是，主人那時很冰冷，很無情，我們都愛你，可是，卻更怕你……」雪威這個奶娃實話實說，「可是，你現在不一樣了，你都會擔心我了呢！」
妖嬈輕笑一聲，彈了它腦袋一下：「好好飛，別撞了。」
「以前……嬈兒有什麼樣的以前？」墨淵摟著她的細腰，把臉埋進她的肩窩。
「我投胎在這裡以前，是創世位面，也是管理這些中等位面的最高等位面的創世神——混沌。」妖嬈雙眸看向前方，像是要透過雲層看到她的前世，「因為另外兩個創世神不允許我下來，所以，他們禁錮我，我一生氣便脫離神體，以靈魂投胎的方式來到了這裡。」
墨淵不作聲，靜靜的聽著，只是那摟著腰的手卻是緊了又緊，生怕丟失什麼。
「我以前經常在中等位面遊蕩，見識各種風景美食，在每個位面搜羅完美的獸獸，將他們契約養在空界山，有時，我也會碰到因為癡迷我的美貌而粘上來的男人……」妖嬈給墨淵講著。
「不許！不許想他們……你是我的！」墨淵低低的吼聲傳進妖嬈的耳中，令她吃吃的笑了幾聲：「淵淵，你是第一個讓我想留下的男人，就像雪威說的，他們粘過來的下場只有一個。」
「我作證哦！主人那時都餵我們活人吃呢，都是細皮嫩肉的男人……可是現在，主人都偏心了，只餵過鬼鴉和黑蜘蛛……」雪威這個小孩開始抱怨。
墨淵一頭冷汗，我滴天啊，幸好我把她「搞定」了，不然，早就都被她的獸獸當點心啃了吧。
「那是因為我愛淵淵啊，因為懂得愛他了，所以都變得優柔寡斷了呢。」妖嬈有點懊惱。
「愛我不是什麼壞事吧。」墨淵點點她的鼻子，「你從哪來，我不在乎，但是，你要去哪，記得和我一起。」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在一起。
妖嬈微笑著點頭，送上輕輕一吻，心中的鬱結散了不少，看到淵淵沒有任何反常的情緒讓她甚是寬慰，原來全心全意信任一個人的感覺也很奇妙。
墨淵可不會放過嬈兒如此主動的獻吻，按住她的後腦就是舌尖上的糾纏，兩個人激情熱吻，雪威嗷嗷直叫：「人家要找母老虎，玩親親，玩親親！」
……
他們圍著都城看了一下幾個小鎮和周邊的人口密集地，那裡的老百姓還算情緒穩定，還有一半的城鎮大門緊閉，不知為何。
「淵淵，這些很麻煩嗎？……」妖嬈覺得西大陸比東大陸好不到哪去。
「他們幾個已經做好準備了，這些閉門不出的城市不會堅持太久，你看……」淵淵指著城外幾十里處的軍營，那裡的士兵正在操練。
既然淵淵這邊有萬全的準備，那她也不用擔心太多，在他提出之前不會插手，她的男人是聖王，俯瞰天下、掌控一切才是聖王應有的風範。
視察完畢，雪威虎嘯一聲，振翅高飛，一道白色光影迅速掠過天際，直奔聖冥宮。
……
聖冥宮上上下下所有留守的人員都恭敬的站在宮門兩側，五衛為首，都在等待著主上和聖後的駕到。
經過八年的大事小情的磨練，五衛不但樣貌身高都成長不少，幻力修煉出眾，心智也更加成熟，處理聖冥宮已經輕駕悉熟，聽到步霧說，主上與聖後已經出林，不但沒有任何的損傷，還實力大增，宮內眾人得知，群情激奮，爭先恐後的出來迎接主上回歸。
威風凜凜的雪威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調整了一個又酷又帥的降落姿勢，沒見過它的人們驚歎著，滿眼紅心的看著這只變異的超神獸，那渴望的小眼神讓雪威的自信心膨脹得厲害。
「恭迎聖王，聖後回歸。」聽著這些震耳欲聾的吼聲，墨淵和妖嬈都在心底笑了笑，表情卻是冷靜威儀的，這些個人都老大不小的了，還這麼幼稚得像小孩子。
「平身。」眾人聽到這句話，才起身抬頭望向他們念叨了八年之久的主上——一眼看去，聖王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身材偉健，氣勢驚人，青絲墨發仍然被鬆散的縛於腦後，紅眸如海，沉靜無波，那依然邪魅妖冶的面寵現如今是更加的迷人，就連男人都不敢望著他太久……
而在聖王旁邊的高貴優雅，身材火辣的銀紫髮色的美女，那一雙璀璨的金眸足能晃瞎他們的眼睛，這位……就是長大的聖後——重樓妖嬈？跟十幾年前的傾諾一模一樣啊，還是那麼美艷**，咱聖王太會挑媳婦了！要是誰還有資格站在他們主上身邊，非這位妖嬈公主莫屬了！
墨淵對於他們癡迷的望向自己的寶貝，有些不高興：「散了吧，五衛跟我過來。」說完，就伸手把妖嬈摟進懷裡，直接遮了那些赤果果驚艷的目光。
五衛偷笑著，低頭跟在主上後面，主上的外表再自己變化，這獨佔欲還是像從前一樣變態，天絕峰上最酸的醋罈子又回來了！
瑤優洛洛和赫連望天也站在一邊看著聖冥宮眾人歡迎主人回來，再看一眼這奪人眼球的一對，對於他們的天造地設投以羨慕嫉妒恨的一眼，沒關係，我還有乖乖的望天，我們也很幸福！
她扭過頭便親了望天一下，望天不明所以的摸著唇：「寶寶，有事？」他認為寶寶是有事要他幫忙才會這麼不顧一切的在大廳廣眾之下「示愛」。
「沒啊……」還好這個丫頭還懂得害羞，急忙拉著望天躲開眾人的鐳射死光般的視線……
墨淵再次坐上這把議事殿的王椅，感覺這一切，包括時間在內都變化太多了，步雲把這裡管理得井井有條；步塵這小子也沉穩了不少，雖然那張嬰兒肥的臉還是收不住笑意；步焰的幻力再度進階了，頂天立地的站在那裡；步霧出落得更加英姿颯爽了，活像個女強人；還有步林，他似乎有些侷促，卻仍然讓人感覺這個男人是最可靠的。
妖嬈同坐在墨淵身側，一一掃過這五個人，對他們來說有八年時間已過，其實她和淵淵只覺得過了幾個月而已，莫說淵淵有些不適，就連她這個把時間當玩物的女神，也是唏噓不已。
「步林，你做得對，不用自責。」墨淵知道他的想法，先開口，更容易讓步林接受。
「屬下……屬下失職。」步林打跟在主上身邊就沒辦過這種半途而廢的事，這次，跪在地上糾結得很。
「主上，這事我有主要責任，事態緊急，不得不用到步林的軍隊。」步雲也跪下來請罪。
「淵淵沒怪你們，起來，先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妖嬈受不了這種庸人自擾的想法，隨意的伸手憑空一托，兩個人就被一股巨力提起來，想跪都跪不下去了。
五個人噤聲不語，聖後——同樣也是深不可測了！
步雲輕咳了一聲，走了出來，將後來發生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西大陸的知道的比較詳細，而東大陸因為傳送陣被破壞，所以，消息就停止在半年前重樓天池夫婦失蹤，三位皇子受傷逃離這個時候。
墨淵仍然習慣的握著妖嬈的手，他會支持嬈兒的任何決定，所以，他只是聽著，等著嬈兒想好怎麼做。
「半年……」妖嬈金眸暗光閃爍，這個宣錦鴻鐸恐怕已經成了明的傀儡了，雖然只有一絲絲神識，但他的精神能量是這個位面的人無法抗拒的，好在她的能力已經恢復，你想做的，我定能阻止！
「淵淵，我要去東大陸，你先留在這裡處理聖冥宮的事。」妖嬈跟身側的淵淵商量，「我會和洛洛，望天一起去，不會有事的。」
墨淵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處理好自己這邊的事，去了東大陸也是顧此失彼，反倒添麻煩，只好點頭，「我會盡快趕去，你千萬小心。」他小心翼翼的捧著妖嬈的小臉，紅眸閃著無盡柔情，「你要記得想我！」
妖嬈臉一紅，這傢伙怎麼可以隨時隨地的「**」啊，拍掉這雙修長且如玉脂般的手，撕開空間便「逃跑」了。
底下的五衛聽得全身麻癢癢，涼嗖嗖的，真沒想到他們主上說起情話來也是這麼霸氣啊，佩服！
……我是換場景的分隔線……
東大陸皇宮
宣錦鴻鐸一身明亮的金色皇袍佇立在妖嬈閣暖玉輔成的院子中，深深凝望，他總是感覺自己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好像是有另外的什麼人在混亂他的意識，控制他的身體，不然，他怎麼會突然成為東大陸的皇帝？就好像一覺睡醒，他就從一個閒人變成了一個罪人，看著那些殿上大臣的目光，他就全身發冷，這八年，他都在做夢嗎？
他低下頭，看著身上的皇袍，多可笑，猶記得他只是跟在聖墨淵後面想去見一見給他書的那位長老，可是，到了外圍邊界，不知道為什麼，再睜眼就已經出了斷界森林，恍恍忽忽中，做了許多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最後，登上了這個寶座……
「皇上，午膳已經備好。」宮女顫抖的聲音響在院子之外。
「傳吧，在這裡。」宣錦鴻鐸頭也沒回，淡淡回應。
呵呵，他這個皇上很讓人懼怕的啊，其實，他覺得自己挺和善挺好說話的，只是，現在他就是想辯解也沒人會相信了，這幾年的奇怪行徑已經讓所有人都認定，他就是讓東大陸民不聊生的罪魁禍首。
轉眼間，眾太監宮女已經把豐盛的午膳擺在了那張小石桌上，遠遠站開……
宣錦鴻鐸回眸掃視一眼，他這種傀儡帝王當得有什麼意思麼？宣錦在心中嘲諷著自己，這就是他的人生了？沒有人會知道這種騎虎難下的囧境，沒人會相信他根本對王位一點念想都沒有。
當他正準備就坐吃飯的時候，腦中一空，他的靈魂就像被封印在身體的某一處，與外界斷開了聯繫，無能為力的看著自己被另一道意識取代。
就這麼一秒不到，深藍泛著銀色的眸光代替了原本的黑色的瞳孔，整個人的氣息也變了，孤傲且凌利的疏離感強烈到讓那些太監宮女個個哆嗦著跪下來，誰都不知道為什麼皇上會有這麼濃重的煞氣……
「離開。」宣錦鴻鐸對滿桌的飯菜視而不見，坐在玉石凳上，冷冷的開口。
太監宮女們連滾帶爬的逃出去，他們都在慶幸自己又在這惡鬼般的皇上手裡逃了一命。
「說。」他的聲音毫無感情可言，只是機械性的布下命令而已。
「主上，聖冥宮在東大陸的據點已經全數催毀，西大陸那邊雖然已經有所滲透，但由於傳送陣被破壞，所以，那邊的消息已經有好久沒有再上報。」不知道從哪傳來的聲音匯報著近來的情報。
「西大陸的事，不用管了，把所有的人全集中在東大陸這邊，嚴密搜尋三個亡國皇子的去向，我要活的。」宣錦鴻鐸重複著神識的指示。
「是。」聲音應答，轉瞬即逝。
妖嬈閣的陽光還是那麼的耀眼溫暖，卻再也照不進名叫宣錦鴻鐸的男人心裡，那道幽暗的銀藍色始終緊緊的束縛著在某個角落苦苦掙扎的靈魂。
……
漆黑一片的夜晚，連月亮都捨不得出烏雲中露出臉來，在一道陰暗的死巷最深處無聲的開啟了空間裂縫，從裡面走出二女一男。
「妖嬈，你不能自己去皇宮裡。」雅優洛洛覺得自己重複了好多次這件事了，說得自己都煩了，可是，仍然沒有改變這個死心眼的女人。
重樓妖嬈瞪了這個囉嗦的洛洛一眼，看向赫連望天：「管管她的嘴，不然，我不介意讓她啞巴了。」
「你……」洛洛不服氣的還要反駁，望天很機敏的一手摀住她的嘴，拉到自己懷中，在她耳邊低聲勸告：「寶寶，你知道她是認真的。」
「我自有分寸，去皇宮只是確定一件事罷了，很快就回來，你們兩個去看看鬼靈有沒有收到什麼消息，我要盡快找到三個皇兄。」妖嬈知道他們只是擔心她，並無忤逆之意，所以就好心的解釋一下。
洛洛拉開望天的手：「你就不怕他發現你？照你所說，明的神識就在宣錦鴻鐸身上，他是如此熟悉你，怎麼會對你的接近一無所覺？」她是在擔心這個沒危機意識的重樓妖嬈，好不好啊。
「如果他的一絲神識就能達到這種程度，我還混什麼？」妖嬈輕笑，她也設想過這一個可能，不過，明的目的她清楚，既然你想玩，她定當奉陪到底！
赫連望天和雅優洛洛就這麼看著她再度消失了身影，不由低歎：果然是女神作派！
……
深夜的皇宮靜寂無聲，貓般的妖嬈悄然行走在紅磚琉璃瓦的宮殿房頂之上，長髮在月光下飛舞，淡淡灰霧般的碎光繚繞全身，就像月下精靈在以房頂為舞台，跳躍騰挪，盡顯婀娜。
坐在大殿房頂之上，妖嬈手托下巴在思考，她已經轉遍了所有的宮殿，連太監宮女的地方都搜索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