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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大典 第二百二十五章 青冥圓寂 地藏往生 文 / 徐公子鍺許

    更新時間:2012-05-12

    在那一霎間,豐虛道長陷入了物我兩忘的情景之中,此刻他也明白了許多高僧,在修為多年之後的「頓悟」,是怎麼一回事。也明白了為甚麼那麼多高僧,在頓悟之後,都無法用的語言和文字,把自己悟的過程描述下來。

    而如今豐虛道長在擺陣風水大陣,為普法禪師崔一平的儀式護航之際,卻是在這蓮花洞中進入了此種境界,豐虛道長同樣無法描述,因為那種感覺,根本超乎文字和語言之上,只有身受者可以知道,而且,即使是身受者,在感覺上也還是一樣虛無縹緲、不可捉摸。

    有了這種感覺之後,豐虛道長猜想,可能連百分之一秒都不到,就已經進入了昏睡狀態,豐虛道長只記得,自己的神識與那地氣的波動軌跡合二為一,還曾努力掙扎了一下,希望把那種感覺,變得略為實在一點。

    一念萬間!

    在那種狀態之下,豐虛道長自然不知道經過了多久,而當豐虛道長的神識又有了知覺之後,就立時想去捕捉那一霎間、靈光一閃般的感覺,可是卻沒有結果。豐虛道長身陷風水大陣之中,不敢睜開眼來,也不敢動,只是不斷地再重複著那神識環繞著整個蓮花洞四處旋轉。

    又過了相當久,豐虛道長陡然之間,又捕捉到了那種感受,使他感到,不必再重複甚麼了。

    豐虛道長怔了一怔,根本沒有辦法去確定發生了甚麼事,思緒在一剎那之間,變得十分紊亂,豐虛道長知道,倘若無法再在短時間內集中精神,維護這風水地氣的循環穩定,也就是說,這場儀式徹底徹尾的失敗了,普法禪師及那位年老的不知道年紀的僧人會以何種慘劇收場,這些都是不可預計的。

    那陣眼中心的紫蚨劍一陣陣劍鳴,似乎在提醒著如此困頓的局面。

    忽然之間,在豐虛道長的識海之中,那一尊詭異萬分的異族雕塑在整個蓮花洞中顯現而出,不同於崔一平畫作的靜止不動,眼前的這尊雕塑雙翅展開,揮舞著那些無時無刻不在的陰寒地氣,而那獸頭之中的含著的火焰轉輪,時刻溢出懾人的氣息,似乎想讓這整個蓮花洞中的地氣凍結起來。

    身在識海之中的豐虛道長,臉色看上去萬分緊張,整個人的身體保持打坐盤膝狀態,那一雙手幻化成硃砂之色,雙手舞動之間,一道道的奇形怪狀的符紋朝著那尊異族雕塑印去,妄圖能夠印伏這奇怪的雕塑,畢竟如此所有的源頭都是在這異族雕塑上方。

    數十道血一般的硃砂陰符如飛蛾撲火一般,朝著那異族雕塑而去,卻作用甚微,那獸頭嘴中噙著的火焰轉輪,將那數十道硃砂符篆燃燒成紅色的海洋,這般下來,對豐虛道長的傷害肯定是溢於言表,臉色變得如錫紙一般蒼白,只差險些噴出一口血跡出來。

    那詭異雕塑獸頭中的轉輪,卻是在火焰四處揮舞,更加肆無忌憚的攪動著蓮花洞中的地氣,一時間整個蓮花洞內氣息紛雜異常,就連身在洞外的金言格法程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知道該如何做,很明顯此刻那儀式也到了最後的關頭,否則豐虛道長也不會拚命了。

    最後一刻,那紫蚨劍在石基上顫抖的幅度明顯增大,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吱響聲,使人心中大為煩躁,豐虛道長蒼白的臉頰顯得很是平鋪直須,這一道風水陣法本是「天符宮」的不傳之謎——六道封魔陣的符篆大陣,按理說此種異族圖騰之事必定不能有什麼困難之處,只是那豐虛道長剛掌握這陣法,尚不能將大陣的最終威力完全的激發而出,這般才會有了現在的這種局面。

    危難關頭,忽然一道萬字法——輪憑空而現,在豐虛道長的神識感觸之中,揮舞出點點七彩光暈,使得那詭異雕塑的陰寒氣息得到了阻止,法——論一現那整個雕塑的去勢一阻,恰被那幾十道符篆的火焰包圍住,正在僵持之間,那萬字法——輪身形一轉,變得壯大無比,直接印刻在了一團火焰之間。

    一團火焰直接焚燒而開,再不見那雕塑的痕跡………………

    正在這時候,身在蓮花洞外的金言格及法程幾位僧人忽然聽到,那洞內「彭」的一聲,只見那一直懸掛在三尊蓮花石座之間的——《空山行旅圖》,一下子化為火焰燃燒起來,還未輪到幾人反應過來,只聽的豐虛道長插在陣眼中的紫蚨劍被彈了出來,匡的一聲跌在風水大陣之外。

    很明顯此刻那儀式已經結束了,蓮花洞內的氣息也變得溫順一番,再沒有陰寒的氣息,正在金言格及法程擔心儀式的進程結果之時,那豐虛道長本人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的氣勢也萎靡了不少,臉色蒼白的氣息又加重了幾分。

    見狀,身在蓮花洞外的眾人再也不在避諱什麼,趕緊進入洞中,察看豐虛道長的傷勢,正在眾人擔憂之間,忽然那普法禪師輕道了一聲佛語法號:「阿彌托佛,施主宅心仁厚,自然是福緣不少,老僧多謝施主的捨身相助了。」

    正在金言格要出言問那方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只見片片灰色的灰燼隨風而起,整個《空山行旅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蹤影了,「這到底怎麼回事?!法程大師。」金言格按捺不住心中的詫異出言問道。

    「呵呵,這位施主稍安勿躁,這些日子以來,我等為了替那元智禪師的轉世之身,開通慧眼之能,準備了如此長時間才舉行這種儀式,按照我當初的預料,此種開慧眼之能並非什麼大險之事,也沒有想到後手,卻未曾想到這儀式之間竟然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普法禪師臉帶愧疚的說到,滿是滄桑的臉上顯出諸多不忍傷感。

    佛家宗師一向注重精神的領悟,而對肉身的態度很少重視,卻不料此刻的普法禪師臉上的表情也是這般的沉重,你法程見狀頗為關切的道:「禪師那這儀式現在如何呢?」

    普法禪師低聲道:「何外乎注重形式呢,法程你總是如此關於表明,難免落了俗套,這儀式算是結束了吧,不過那青冥上師已經為此而圓寂了!」說完這番話,似乎還在為此種景象感到沉重至極。

    「什麼?青冥上師他?」法程聽完之後,滿臉的不相信,上前緊走了幾步,只見那端坐蓮花石座上邊的年紀最長的僧人,一動不動連呼吸也感覺不到,雙目緊閉一臉的安詳,面容如同往日打坐一般,保持著那幅從容及睿智,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阿彌托福,」那身在法程背後的三個僧人也是聲音低沉的宣揚了一聲佛號道,青冥大師是寺廟中存在最久的僧人了,當初法程還是小沙彌的時候,那青冥上師就已經在寺廟之中閉關了,待到法程當了主持後來明白了很多寺廟內的隱秘,青冥上師本非五台山之人,聽聞說曾經是密宗的護法上師之一,只是中途出了變故,重傷淪落到了五台山,在元智禪師的收留下,才在這座默默無聞的寺廟之中隱匿靜修。

    青冥上師的佛教屬於密宗一脈,與當時法程瞭解的禪宗不同,對此法程也並不知曉青冥上師的能力有多高,只是聽元智禪師偶爾提起過,青冥上師的年齡比元智禪師還要大,而且一身佛學修為被重傷之後,儘管大打折扣,可是這五台山上之中能比的過青冥大師的恐怕屈指可數,沒想到這位密宗上師竟然這般如此沒落的圓寂了。

    「禪師,到底儀式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使得發生了這麼大的損失,能否讓我等明白呢。」金言格扶起面容蒼白的豐虛道長,一面關切的察看豐虛道長的傷勢,一面這般急切的問道,此刻的那崔一平似乎完全的陷入沉睡之中,聽普法禪師的話語,崔一平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這儀式也算是匆忙的進行完了。

    「其實中途儀式發生的一切變故,都與那密宗祖庭之一—「扎什倫布寺」哲別活佛送來的雕塑有關,法程這件事情你是最熟悉的,現在你安排人將這位施主送去客房休息一番,順便為這兩位外來的釋疑,待我為青冥大師超度之後,再去與二位詳細的談論一番。」普法禪師看了一眼閉目的崔一平這般道。

    法程看了一眼蓮花洞中的場景,點了點頭,與金言格將那身體虛弱的豐虛道長,在三位隨行僧人的幫助下往寺廟之中扶去,只留下普法禪師在蓮花洞內,為青冥大師誦讀超度經典《地藏往生經》。

    其實方纔那普法禪師未曾言明的是,方才儀式的三人之中,崔一平是轉世執念的身份,那豐虛道長青冥上師分別為這場儀式落得這種場景,而就算是普法禪師這般修為深厚的高僧也難免受傷,讓法程將豐虛道長等外人送至客房之中,一方面是為了使得豐虛道長的傷勢及早復合,更多的則是不讓寺廟之中的人知曉自身受傷的傳聞。

    嚴格意義上來講,現在普法禪師受的傷比那豐虛道長還要嚴重幾分,畢竟豐虛道長道長只是在外為陣眼佈陣護法,而普法禪師卻是身在陣眼之中的蓮花石座之上,這般傷勢卻不調養,為青冥上師圓寂輪迴去誦經,不眠不休不停不歇一天一夜。

    到最後一日普法禪師已經是連連咳血。_del_log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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