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青烏 第179章 愛要大聲說出口 文 / 徐公子鍺許
第179章愛要大聲說出口
離淵背靠著小亭的柱子，坐在明黃色的蒲團上邊，認真的聽著豐虛道長說話的故事，腦袋裡浮現的儘是一些與伊思昭的過往，雖然現今離淵仍是不清楚，伊思昭答應高羽參與對他的圍殺，到底是出於什麼緣故?其實更重要的是，離淵不清楚伊思昭心中到底想的什麼，算來算去，他跟伊思昭待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月，世間哪有過於一見鍾情的事情，如今二人不見面已經有快三個月的時間了，時間會沖淡一切。
像伊丘璃這般，豐虛道長與之生活了將近一年，雖然那一年中，伊丘璃沒有以真面目與豐虛道長見面，但是她心中總歸還是有他的，三年之約，足足使豐虛道長等了二十三年才回來，那豐虛道長也從十六七歲的小伙子，成為了人到中年的壯漢，這其中每隔一年的輪迴都讓豐虛道長增加一份失望，也不知道每一年那玉紅棗豐收的時候，豐虛道長自釀的紅棗酒是苦的還是甜的，如今的這般情況，如果離淵不主動去找伊思昭的話，那麼恐怕就不是兩三年那般的容易了。
「在那以後的日子，我刻意沒有問伊丘璃這將近二十三年，她到底做了一些什麼，反倒將大部分的時間跟經歷都照顧那女娃娃身上，伊丘璃見我不問，也不想再提這些年的往事，其實我也並沒有怨她，我這二十多年也不是白等的，閒暇時間，還習練一些風水秘術，那二十三年的光景在習練秘法的同時，時光消磨的當真是很快，如果不是伊丘璃，我還真的不清楚我能不能進階到那般的成果，那本殘書卻似算的上是風水秘典了，要不是那時候打下的基礎，現在我恐怕就不能站在這裡訓你了。「豐虛道長笑道，隨意的開著玩笑。
「那最後呢，莫非是前輩嫌棄伊丘璃不是處子之身，還是到底有什麼隱情。「離淵見豐虛道長說的這麼輕鬆，心中道八成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情絲難斬，百轉千折。
「伊丘璃在我心中永遠是完美的，我不會因為這些而嫌棄她的，只不過是那段時間，我等了二十多年，再等到伊丘璃的時候，對這份感情的心，也已經淡了下去，不再如原本期待的那般了，我想那伊丘璃也是這樣想的，那幾天的時間我將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照顧那女娃娃身上，而伊丘璃這次回來也變得更加沉默，完全是變了一個人，我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她這個時候來找到我，分明是有些走投無路的感覺。到現在想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這件事情，換做你是我你會怎麼做？」豐虛道長反問離淵道。
「這個，這個我沒有經歷過，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真要到了那般境地的話，我或許會有些擔心，擔心她同床異夢，心中有顧慮。」離淵不置可否的道，畢竟他沒有那麼多年的人生經歷，看待事情比較的片面。
「你這些考慮是多餘的，其實，以伊丘璃的性子，她不到徹底斬斷心中的顧慮是不會回來找我的，要不她又怎麼會現在來找我呢，伊丘璃有些時候心中也是太倔強了，否則當初她也不會吃那麼多的苦，唉，她那次回來變了很多，我當時覺得想她表明愛意，再次追求她的話，有點像是趁人之危，最終沒有將那些話出來，這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我顧忌的太多，以至於不敢真正的追求真我，伊丘璃也當真太傻了。「豐虛道長說到這裡，眼中掩飾不住的悔意。
「嗯我懂得，有些事情在你看來，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但是在聽者的耳中，那卻是不一樣的，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明月無心，清風有意。「這一點是離淵不能否認的，有時候的戀人情侶，你覺得你什麼都做了，但是最後還是分手了，愛有時候要大聲的喊出口的，這個世界就是這般，不要以為，不要覺得，要實實在在的說出自己的心聲。
「伊丘璃最後還是走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誤解了什麼，還是心中當真再容不下其他的情了，臨走的時候，將還在幼年的伊思昭托付給了我，讓我替她撫養長大，而伊丘璃自己卻是逃避著遁入空門，我們兩個都是殊途同歸，一開始碰面或許都是個錯誤，這就是人，不能掌控自我的命運，「豐虛道長最後簡單的道，沒有再將二人怎麼分離說開。
「那伊思昭曾經被伊丘璃托付給你，但是如今你見了伊思昭卻是只能夠說認得，難道之後你又將伊思昭送人了麼？「離淵聽到這最後的結局，不僅愣了一番道。
「嗯，我一個從未結過婚的人，怎麼知道養孩子呢，伊丘璃離開那個村落之後，我就將那房子燒了，我二十三載自釀的玉紅棗酒也被埋在了那裡，每一天的秋天我都會去看玉紅棗樹，自小到大我受到了三次人之挫折，兩次都是因為伊丘璃的原因，心跡幾經波折早已容不下世間萬物，伊丘璃不讓我出家我答應他，自此便是浪跡天涯自尋解脫，如此這般，我怎麼還能好好的照顧伊思昭呢，帶著伊思昭在風水江湖轉了半年，正是在南京，將三歲左右的伊思昭送給了當時風水江湖上的一位赫赫聲名的人，此人當時豪氣雲天值得人尊敬，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初那伊思昭為何答應高羽來殺你麼，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高羽是伊思昭的乾哥哥，當初我托付伊思昭的家族就是金陵高家，當初高千秋在風水江湖事一代俊傑，算的上是比我高一輩的風水高手，與冷謙一起在中國參與的抗日戰爭，他們以及還有幾個風水門派的老傢伙，都是在戰場上生死摸爬過來的人，抗日戰爭侵略的不僅僅是軍方，還有的是文化同化侵略，那戰場上邊的日方的奇門遁甲高手也是隱藏在軍方的，冷謙高千秋在戰場上邊事跡如果真要我細說的話，我也不知道能說多少，正是因為如此當初我才能改將伊思昭放心的托付給高千秋。「豐虛道長一手輕撫鬍鬚道。
「伊思昭是高千秋的乾女兒？你先前不是說，高千秋的高氏家族參與了尋龍宗的圍剿，我師父冷謙當時怎麼為什麼會跟仇人在一塊呢？「離淵聽到此處，吃驚的道。
「所以我以前才會說，冷謙是我這輩子最敬佩的前輩高人，也是我的摯友，至於高千秋等人，他們在風水江湖中或許行事沒有那麼多的善行，但風水江湖的一些宗師在民族大義前，看的都很清楚，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離淵你知道，如今在風水江湖中什麼樣的罪行最大麼？「豐虛道長冷冷的道。
離淵盯著豐虛道長搖了搖頭，這些他並不知曉的很清楚。
「欺師滅祖，***求榮，乃風水江湖的第一大忌，民國的時候這條鐵律成立，到如今現在依然成立，如今社會風氣沒有以前好了，以至於出現了一些崇洋媚外的敗類，風水江湖上也有不少這般的人，他們癡迷於酒色沉迷之中，但是這也僅僅是幫外國人做事而已，你何曾見到過風水秘法流傳到國外去，真正的風水秘術至民國到現在絕少數向國外流去，風水江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不過都是在中華大地上旋轉而已，不是沒有秘法向國外流去，而是但凡有，必定被毫無疑問的抹殺掉，」豐虛道長很認真的說到。
聽了此話，離淵想想也確實如此，自從踏足風水江湖，的確很少在國外見到真正正宗的風水秘法師的存在，但是自古華夏引得各族前來朝拜上供，在古時已有一部分慢慢的在其他周邊慢慢的遷移磨化，進而演變成了國外本地的秘術，如同***的陰陽秘術古印度疆域的邪術，不過這些都算是本末倒置，總就算不得的大道，自古以來的正統秘法風水術，沒有流向國外。
「對了道長，你眼見伊思昭如今成為了這種狀況，難道當初你將她托付給高千秋之後，就再沒有去看過她麼？「離淵忽然想起這樣的一個問題，頗有些不吐不快，伊丘璃當初將伊思昭托付給高千秋，如今現在伊思昭造成這種情況，也算的上一種不負責的情況。
「離淵，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照顧撫養她，伊思昭會成為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伊思昭十歲之前，我每年來到金陵來看她一次，不過都沒有讓她看到我，高千秋的確是按照其當初承諾的那般，伊思昭上最好的學校，穿最好的衣服，受到最好的照顧，在某些方面，伊思昭在高家的待遇比高羽還要好一些，這種情況一直到伊思昭十歲之後出國，我才沒有再去找她，你想想如果當初伊思昭讓我撫養的話，我能照顧她什麼，讓她跟我風餐露宿流落荒野，青燈苦燭長夜無眠，我的前半生幾乎都在風水江湖中流落的，到了後半生才在元吉大師的引薦下，到那天符宮落腳，你說我這般，又能改變命運什麼呢？「豐虛道長望向離淵聲音有些顫抖道。
看來他的心中也是愧疚異常，他不是對離淵感到愧疚，豐虛道長是覺得難以去見伊丘璃，他沒有臉面也沒有心境去見伊丘璃，當初她將伊丘璃托付給豐虛道長，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他並非不想將伊思昭帶在身邊，其實在豐虛道長的心中，對待小時候的伊思昭，他並不是愛屋及烏那麼簡單，他無疑是最喜歡伊思昭這個女娃娃的，甚至要比伊丘璃要很，否則當初他就不會用手蘸著玉紅棗汁，一下一下的餵那女娃娃了，豐虛道長這輩子無兒無女，按理說本應了無牽掛，他沒有嘗過兒女照顧的情愛，伊思昭在他的心中近乎是對伊丘璃愧疚的延續，但是站在豐虛道長那個角度，你絕對沒有任何理由去苛責他。
人生頗無奈的是，有時候你特別想保護照顧某個人，卻是發現你自己不能給那人足夠的幸福，足夠的保護，足夠的溫暖，那麼你所能做的就是讓那個人托付給，值得托付的人，剩餘的你還能夠做什麼呢？
或許只是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慢慢的看著那人幸福的姿態——
手稿於情人節的深夜，祝大家有情人總成眷屬，天涯同此時，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