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畫皮 第114章 鬼神符思鑒 文 / 徐公子鍺許
第114章鬼神符思鑒
「小友遭此大難險些喪命,暗地裡想過報仇沒有?再者恐怕對方的勢力很強也說不定,倘若你真心有報仇的意思,我倒是可以為你提供一些信息,不過我不會替你出手的,還有件事情,前些天碰到的『故人』正是殺你之人的長輩,我至少還要替你遷至他一番,一切都要靠你了!」豐虛道長輕笑著道,這些日子他通過各種渠道瞭解到一些離淵過去的事情,同時卜道對面相也是瞭若指掌,簡簡單單的便判斷出離淵的為人處事風格,詢問他是否有報仇的興趣。
眼前的豐虛道長沒有將話完全的說透,未曾表明是支持離淵報仇還是不支持,只是詢問他個人的意願,離淵苦笑一番,任何一個人遭遇如此生死境遇想必都不會是善把干休,更何況離淵如今尚不知曉到底何人要致自己與死地,曾經他也以為可能左泛的兄長師輩們發現了他的蹤跡,但後來細細思考卻是發現事情並不是像他想的那樣簡單,如今聽到豐虛道長能夠告知其中的秘密,心間欣喜之餘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道:「豐虛前輩能夠告知如此多的隱秘,已經讓在線很是高興了,哪敢再奢求前輩的出手相助!」
豐虛道長見到離淵點頭沒再說話,而是從背後裝著青霖劍的包裹拿出遞給離淵,並從青布包裹裡掏出一個很輕薄的數碼相機道:「我這人不喜歡拍照,我現在手中的這款相機,還是我一個弟子在外替你暗查風水神殿的時候買來的,而今這就送給你了,這裡面只有一張照片,你看看,其中的那個男子你認識嗎?」
離淵見狀毫不猶豫的將青布包裹背在身上,從豐虛道長的手中接過相機打開,裡面確實如他說的那般只有一張照片,但他卻愣住了,疑惑不解的問道:「豐虛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人就是要殺我的人,可是我的記憶中從未認識到這般一個人!」這張照片是一個男子的側臉笑的身影,男子俊逸清秀的臉上帶著些許的孤傲,神情略帶些陰沉,特別是一雙深邃異常的眸子彷彿能夠透徹人的心魂,或許是拍攝過於小心匆忙,還是光線卻是不好,而且拍攝的位置很遠,離淵將畫面放大之後才看得有些清楚。
「跟你意思也差不多,背後想要暗殺你的是其實為風水神殿的勢力,照片上的男子名字被稱為高羽,想必你已經在金陵這帶聽聞過他的名字,他在其中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秘法首領了,雖然現在以你的秘法境界想要殺死他還有些難度,但是也足夠讓他吃個大虧了,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高羽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父親認栽,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一幕了!」豐虛道長盯著南京的一個方向,彷彿那人就在那裡,臉上的神情有些值得玩味的意思。
離淵面無表情,看不清他心裡在想什麼,在金陵的日子他的確不止一次聽到過高羽的名字,還以為自己不會跟他有任何的過往,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未曾謀面的人要殺自己,離淵苦笑著目視前方說道:「哦,高羽就是想要殺我的人?我以前不認識,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果然是才貌雙全人中蛟龍?」
豐虛道長不動聲色的答道:「風水神殿想必你從未聽詢過吧,而今屬於現代化的時代,風水秘法越來越沒有傳統的傳承了,倒是一些心術不正生性極端的秘法風水師發現了生財之道,運用風水秘術轉運害人太多了,這種現象現在存在而沒有人去干涉懲罰,是因為某些不敢透漏真姓名的風水宗師默許了這種行為,正如你在天津懲戒的左泛之輩,而這些隱藏在暗處的風水師利用在陽光下的嘍囉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風水神殿也就因此而由來。
這種以風水門派秘法傳承為核心,但達到一定規模之後,很多下邊分支無關了,或許慢慢的秘法風水師借助掌控別人生死的能力,來聚集一些亡命之輩,成為手下大大小小的不同組織,秘法修行弟子畢竟是少數,這是一個以利益聚合的團體,盤根錯節勢力越來越大,據我猜測風水神殿在各個大城市都有了自身最獨特的組織,暗地裡收刮最大的根本利用,如同深海之中一個巨大黑色章魚一般,除卻十六根巨大的觸角之外,每個觸角下邊還有無數個小的觸鬚,根深蒂固盤根錯節。
再者風水神殿真正可怕之處在於他們的誘惑力,神殿蘊含著大量已經絕跡的風水秘術,這些秘術大都是通過不折手段的搶奪盜竊而來,有些風水高手或許對世俗界的錢財權色不在乎,但是秘術往往能夠勾起他們的興趣,況且,風水神殿培養的秘法高手能潛入境內有些隱秘的潛伏在一些風水宗門之內,在暗地裡幫忙。風水神殿能夠完全指揮並控制的、肯不顧組織長遠利益為他的復仇而賣命的秘法修行弟子只是一部分。」
離淵這次徹底的懵了,原本以為一些秘法風水師都喜愛獨來獨往,雖不至超凡脫俗但還不足以同流合污,他張著嘴沒有反應過來,好半天之後才問道:「豐虛前輩,真的有這樣的組織,我還以為……」豐虛道長輕哼一聲:「並不是所有的風水師都沒有私心,有**就會存在需要,有需要就會衍生勢力!」
豐虛道長在離淵的眼中顯得深不可測,令人畏懼。但他對風水神殿幕後的人也是深深的感到忌憚,況且如今的神殿之中,本來很多上位的秘法風水宗師引咎退居幕後,只是在暗中潛心經營與發展自己勢力。他所控制的這個跨國集團組織,規模已經到了相當龐大的程度,而且在這個組織中,除了極少數高層,下線團伙人員根本不知道隱匿傳承的風水神殿的存在。
至於昃——高羽則是例外,他與他的一批心腹手下本就是訓練有素的風水江湖人士,組織紀律嚴明,接受過秘法特訓。但他們在金陵一帶動作稍小,並沒有引起風門各派的注意,就算聽說過也不過認為他們是個普通的暴力組織,以至於像巖修這樣的秘法高手竟然也默默無聞,有些時候出名對他也不是什麼好事。神殿發展的規模大了,有些痕跡不可避免的要暴露,但都是各地的零散發生違法犯罪案件。
在津門的時候,離淵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強自行險佈陣,竟然擊殺左泛成功,由此才引發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直至前些日子巖修與伊思昭身著紫袍顯身,暗殺離淵未果,隱匿多年、樹大根深的風水神殿終於慢慢的浮出水面,它已經不僅僅是一個秘法傳承門派的概念了,而是一個龐大的風水秘法組織,很多在神殿有地位的秘法者,或許是某一個風水門派的實權者,可謂動一發而全身激盪。
豐虛道長給離淵講訴的很慢也很好懂,每一個道理都顯得淺顯易懂,豐虛道長講完之後,臉色嚴肅的看著離淵,似乎想再他的臉上找出一絲退縮的意味,而離淵聽聞往事,在震驚中還沒完全回過神來,愣了愣才問道:「豐虛前輩,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去出著一口氣,難道像上次找左泛一樣,直接上門去找麼?」
見到離淵的臉色沒有太多的變化,也並未被風水神殿的名頭震懾住,反倒是臉色多了些凝重之色,豐虛道長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意味,想來想道:「現在當然不是時候,況且如今高羽正在習練一種風水秘術,想必你現在想找他也找不到,不過我想他所修習的風水秘術大概就是西茅山風水陣圖中的一種,我現在想讓你做的就是,去把高羽手下的左膀右臂卸掉!」
「高羽的左膀右臂?」離淵喃喃的重複了一編,沒有發現什麼頭緒。
「這沒有什麼好奇的,而且其中的一個你已經見到了,正是前幾日你碰到的嚴棋,棋兒那孩子也是走入歧途了,我也不得不替天符宮做出懲戒,否則的話千年傳承的天符宮戒律就會被無情的踐踏,高羽手下的另外一個人就是你這次的目標,我只探查到哪個人稱為王思鑒,至於詳細的風水秘術我倒是不知道,不過好像跟你如今的修為相仿,離神識境界只有一步之遙,你這次所要做的就是斬殺王思鑒,免得他與高羽接觸。」豐虛道長也以為殺伐果斷之人,數句話就將其中的要點給離淵點明。
「豐虛前輩你說巖修已經死了?!」起初離淵還以為嚴棋是豐虛的至親後輩會手下留情,沒想到豐虛道長將風水傳承的戒律看的如此之重,這讓離淵無端的感覺到身上的份量,戒律破與不破算不得太過於嚴肅的事情,但卻要用性命去執行,而今整個尋龍宗的傳承都在離淵的身上,由不得他不認真。
「嚴棋這孩子現在可以說死了,也可以說現在還沒有死,不過總就還是要死去的,」豐虛道長並未直接回答離淵的問題,而是從懷裡掏出了兩張「符」,伸手小心的拿在身前,盯著這兩張「符」,離淵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自從與巖修一戰之後,離淵在休養之中也從古籍書冊上對符篆知道有所瞭解,還真就沒見過什麼樣的符能畫成這樣:首先,畫幅的紙不是天符宮畫符的慣用神香料做的符紙,而是一種類似於紫紅牛皮紙的紙張,且紙中的邊緣還印著一些燙金的花紋,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其次,紙上的圖也不像是任何一種風水秘術的東西,而且是用一種不知名的黑灰色染料畫的,看形狀大體像一個臉的形狀。
「這……這是什麼!」感受到豐虛道長手中兩道符篆帶來的壓力,有一種攝人心動的氣息,離淵不自覺間斗大的汗珠子順著下巴吧嗒吧嗒往下滴個不停。
「小友作為風水秘法師,深吟風水格局之道,你覺得這世間存在鬼神麼……換一步來說,你覺得人死後,如同我們這種修行風水秘法的江湖人士,能不能夠留下神識的印記,就如同法器傳承下來的靈引一般,如果我說,秘法風水達到神識境界之後,可以如神識靈引一般印封在紙上,這在佛教之中,只不過是一種執念而已,你可能不信……」豐虛道長面帶微笑,「但世界上的確有這種方法,世間或許真的無鬼神,但是人卻存在『神』,可以將自身的一些簡單靈引封印在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