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畫皮 第71章 情愫雨中行 文 / 徐公子鍺許
第71章情愫雨中行
紫金山一帶有些地方原本就是叢林茂密,而且借助紫金山雄厚地氣的滋養,倒是有很多百年松柏樹在此繁衍生息,伊思昭此次被綁來的松柏密林範圍不算是太小,連綿也有幾里的樣子,而且此時空中正自飄蕩著朦朦朧朧的細雨,這種情況下,方向感不是很好的人,極容易在山間密林之間迷失。
離淵抱著伊思昭渾身火熱的身子,一刻不停息的穿行在密林之間,原本落葉滿佈的小道,加上細雨的潤濕顯得有些濕滑,離淵一個人倒也無妨,但是懷中多了伊思昭,他也不敢再托大,只是在夜幕下找尋著合適的道路,向著避雨台小心的疾行著。
況且中山陵景區很多密林之地都沒有開發成旅遊路線,有的地方時隱時現幾乎無法辨認,假如沒有地圖標注,幾乎不可能找到這裡來,但是作為搜尋地氣堪輿青烏的風水師,此時雖是夜間,離淵藉著月色在密林中認路幾乎成為了一種本能。一向習慣獨身走夜路的他,從來沒有走的這麼迅速,也從沒有這麼謹慎小心,「迅速」與「謹慎」本是很矛盾的概念,也幸虧先前離淵秘法修為剛進階了一個層次,才能在山間野路上疾奔毫無顧忌。
此刻伊思昭病若西子的容貌顯得更加的知性惹人憐愛,她廋弱的身子半蜷在離淵懷中,像一朵溫柔的小畫貓一般,發燙的身體軟軟的看似弱不禁風,在離淵看來,卻是不停的向外散發眷奇異的吸引力,在奔跑途中伊思昭的一隻手始終勾著離淵的脖子,似乎在心中擔憂著什麼,此刻伊思昭被高燒弄的,神智已經有些模糊了,已經不曉得身在何方了,偶爾還發出幾聲不知所謂的癡語。
走到山路平緩處,離淵間或低頭看一眼伊思昭,他如此親密的姿勢摟抱著一個陌生的女子,偶爾心底也會浮想聯翩,以往小說中出現的情節,不知何時也輪到了離淵的頭上,但他卻知道這種情況實在是不妙,伊思昭原本身體就虛弱,現在看來如果處理不當的話,恐怕伊思昭神智以後都會受到影響,離淵心底中雖然也有些想法,但總不會如小說那般狗血的男女**醫治療傷。
這只是一閃念而已,隨即離淵心中苦笑一番,秘法靈覺隨即浮起,穩定心神腳下不停繼續趕路。
此時此刻,在依稀的光亮下,但聽雨打樹葉之聲,淅淅瀝瀝入耳不絕,再加上懷抱伊思昭,香氣撲鼻而入,離淵總感覺是身在夢中一般,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此刻伊思昭口中在喃喃低語:「先生……今夜……我原本準備咬舌自盡呢……就算是是死了也不能讓他們染指……我好害怕……」伊思昭到最後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在半路上就已經昏睡過去。
等伊思昭悠悠醒來的時侯,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從昏睡中醒轉的她,發現自身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中,這裡佈置的有點像病房,輸液、監控設備都有,白色的牆壁旋轉著,圍繞她的病床放著幾支黃色木架,上邊打著吊針,有一個警察狀打扮的女子在屋子的一角凝神閉目的坐著,也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麼。
床邊坐著的是一名年紀在十六七歲的護士,粉色的護士服顯得清秀自然,此番一見伊思昭睫毛顫動睜開了眼睛,驚喜喊道:「伊小姐,你終於醒啦?剛剛王醫生就囑咐過了,只要你一醒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隨著小護士開口驚喜的喊聲,那位警察打扮的女子也睜開了眼睛,已經停下了思考,轉身對那護士吩咐道:「小畫你先別急著喊叫了,快去通知醫生吧,順便把打個電話劉警官,就說受害人已經醒了過來,讓他趕緊過來,恩對了隨便把那些人錄的口供給拿過來。」然後就緩步走到了床前仔細的看著伊思昭。
此刻伊思昭剛剛從驚夢中醒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雙眼茫然的看了看周圍一會,臉上疑惑叢叢的樣子,最後才如夢囈般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那救我的先生去哪裡了呢?」「他沒事嗎?抓我的那些人跑了沒有?他給我留了什麼話?」伊思昭一睜眼,就是一連串的問題。
那警察打扮的女子大概二十三、四歲的女子,粉臉透紅身姿挺拔邁步間,顯得很有些英武氣息。初見伊思昭醒來臉上還是很高興的樣子,但聽到伊思昭詢問離淵的信息,粉臉一寒道:「你說的那人,他倒是『好』的很,不過憑藉著我這些年的經驗來看,那個人伊小姐你最好跟她離得遠點,我看他未必是什麼好人!你現在最主要的就說養傷,其他的什麼也別想了。」
伊思昭聽到那警察女子的話,心中困惑更加大,不知道她為何這樣說離淵,但還未待伊思昭再次開口詢問,那邊的走廊便是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門便被打開了,這次的醫生竟然是一個年紀五六十歲的花白老人,但是眼神之間炯炯有神,一看醫治救人的經驗就比較豐富。
這位年老的醫生見伊思昭醒來,臉上也是露出了喜悅的表情,剛剛在外邊遠遠的就聽到伊思昭與那警察之間的問話,走到她的身邊笑道:「你說的那離淵先生,沒想到對中醫還有些研究,要是沒有他的話,不知道你現在還要昏迷多久,對了他向我轉述了幾句話,叫你安心養傷,你送來的時候,他已用中醫內勁巡行之法,為你補益元氣驅散陰寒,不會在筋骨中留下隱患,只要傷好了,再用數月時間調養恢復,便沒有什麼問題……」
話剛說到這裡伊思昭的臉突然紅了,低下了眼簾,雖然她只是個主持人,但對這些東西多多少少還是瞭解的,離淵那所謂的中醫巡行之法,補益自身缺失的元氣,說的倒是挺委婉的,但就伊思昭的瞭解,大概就是一種以內家勁力按摩與拍擊全身各處關節與各大穴位的方法,少不得要進行身體上的接觸,而且有些穴道的所在隱秘至極,伊思昭雖然是有婚姻之人,但還是處女完璧之身,臉上頓時泛起了紅暈。
伊思昭她本身不是秘法中人,自然是不知道這種為他人補氣驅邪則極耗元氣,當日晚上,等離淵抱著伊思昭趕到中山陵避雨台的時候,伊思昭的身形已經發燒弄的樣子讓離淵頗為有點心痛,離淵本以為這些年自己的心境不說是靜若止水,也算是能夠做到在某些方面心如鐵石,但是見到伊思昭這個略顯可憐的女子病態,內心缺失不經意流露出來一絲憐惜。
伊思昭躺靠在離淵的懷中,渾身燥熱,她的頭髮有些亂,臉頰發白幾乎看不見血色,容顏很憔悴人也瘦了,只有一雙眼睛顯得更大了,但現在緊緊的閉著,偶爾還發出一絲痛苦的呻吟之語,當時的情況已經很緊急了,他著急的向警察打個電話說明情況之後,便在一旁藉著路燈的光,細細的觀察起伊思昭的病狀起來。
離淵這些年遊歷,略微知曉些中醫的知識,伊思昭現在臉色枯黃,這種狀況大多是肝氣鬱結、素體陰虛、又染寒邪,其實今天的這種事情只能算是一種誘因,伊思昭身體狀況本來就已經埋下了病根,其真正的病因應該是工作過度緊張勞累、起居飲食不規律、情緒持續低迷沒有及時調節,這樣的情況離淵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反正現在伊思昭已經高燒昏迷了,離淵也沒有太多的避諱,伊思昭今天穿的算是一件真絲狀的吊帶裙子,大概是她家中經常這樣穿著的服裝,略顯寬大,裙角或許是因剛剛的爭鬥,已經被八字鬍他們撕爛了,離淵見她的病態沉思了下,就動手挽起她左腿寬鬆的真絲裙子,一直挽到了膝蓋大腿上方約五指左右,才停止了。
然後離淵用左手小心的握住了伊思昭小腿迎面骨,右手伸出食指與中指,沿著膝蓋外側的凹陷處輕輕的來回揉動。離淵將風水秘法完全的灌注在手指中間,一指一彈之間此刻的動作輕柔的不能再輕柔,而他的指尖很熱,熱得簡直發燙!
二人就這樣默默的以指揉膝,只有雨夜淅淅瀝瀝的滴聲,整個避雨台只有伊思昭一個人凌亂的呼吸聲,而離淵的氣息極其舒緩幾乎聽不見,期間的氛圍顯得很是曖昧。
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刻鐘,這麼輕柔看上去毫不費體力的動作,竟讓離淵全身都出了細汗,後背的衣服幾乎濕透了貼在身上。離淵將這些年的風水秘法與中醫穴位都凝於指尖,秘法外化不是傷人,而是補益驅邪,這麼做看似無聲無息,卻極耗體力。
但另一方面,離淵是從未與女子有這麼親暱的肌膚接觸?就是與墨菲相處的功夫,二人也完全是止於禮行於貌,離淵此刻這種姿勢緊緊的握住她光溜溜的小腿,右手指尖在幾處穴道間來回輕揉,她的肌膚很光滑緊致,腿很結實很有彈性,手感非常飽滿,但將關節筋骨抻直後,卻明顯有一種無力感,那是病體虛弱的原因。
憐惜之情不禁油然而生,以前的離淵不是不願意與一些女子發生什麼糾葛,而是擔心一旦深陷入麻煩之極,畢竟現在二十多歲的年紀正值青春年少,對美麗的事物都會產生愛戀的,而現在伊思昭給他的感覺可完全不同!
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子,離淵對她的身份一無所知,二人以前從未有過交集,沒想到下次相遇竟然是這種狀況,離淵一邊輕手輕腳的醫治著伊思昭,另外一面心猿意馬的胡思亂想,手中的之間偶爾重了,還引起那伊思昭心中一痛,則是離淵在心中盡量對自己說:「她是病人,我只是在給她治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