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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68章 攜手拜月(2) 文 / 未曦初曉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如此欺辱你,你卻一直忍氣吞聲,有苦有難都往自己肚子裡咽,如此忍讓換來的竟然是變本加厲的折磨,你又何苦委屈自己。」

    那幽幽的聲音又在鍾曉月的耳邊響起,她縮了一縮脖子,心裡十分的害怕。

    「你到底是什麼人,有本事直接站出來!」鍾曉月喊了一聲。

    「我在你身後。」

    鍾曉月轉過頭,她看到了一個人,跟她長著一模一樣的臉,穿著跟她一模一樣的衣服,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臉上帶著恨意。

    「啊……」

    鍾曉月大叫一聲,回頭就跑。還沒跑出幾步,她就被石頭絆倒在了地上。摔倒在地,她看到自己的雙手染滿了鮮血,從地上爬起來,她又看到了那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子。

    「不!」鍾曉月爬起來後,往左邊跑去。

    然而沒有跑出多遠,她便撞上了走廊的欄杆,劇痛從額頭上襲來,她聞到一陣濃重的血腥味,伸出手,往額頭上一抹,攤開手一看,又是染上了一手的鮮血。

    「你在逃避什麼?」那女子又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滾開,你不要跟著我!」鍾曉月慌不擇路,轉過身,她連方向都不看就開始跑。

    「你這是在逃避現實,你不願意面對。因為你的忍氣吞聲,因為你的處處忍讓,讓某些人變本加厲,得寸進尺。你在從容她傷害你自己!」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滾開!」

    「她奪走了你最心愛的人!」

    「胡說!」

    「她明明知道你喜歡齊林,卻還故意跟他糾纏,還爬上他的床。」

    「沒有!那是陷阱!」

    「陷阱嗎?她如此的聰明,會讓自己輕易跨進陷阱?她心中沒有想法,事情就不會發生。她根本就是想要把一切都握在自己的手裡。」

    「不是,她不是……」

    「你真的覺得她不是麼?你摸摸自己的心。」

    「不是!」

    「她讓你的日子變得更辛苦,更難過。」

    「沒有!」

    「你恨她……」

    「不!我不恨!」

    「你恨,你看看你的心,它說,它好恨。」

    鍾曉月看到眼前,一顆血淋淋的心臟在她的面前跳動,她能夠感受到那顆心臟強烈的恨意和不甘。

    鍾曉月大口大口的喘氣,看著那顆心臟,感受著它的恨意。

    「你看,你恨她。」

    「我……」她想要說她不恨,可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恨她。」

    「我……」鍾曉月搖了搖頭,她告訴自己,她不恨,她不恨。她皺緊了眉頭,頭開始劇烈的疼痛昏沉。

    她伸出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猛的搖頭,像是要將所有的昏沉疼痛還有那詭異的聲音一起甩出去,最後她大叫一聲:「啊……」

    「你恨她……」

    「我很恨她。」

    「殺了她……」

    「我要殺了她。」

    鍾曉月的雙眼開始迷離起來,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在那詭異的聲音的指引之下,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拜月閣……她在拜月閣。」

    「我要去拜月閣,我要殺了她。」鍾曉月一直低聲的喃喃道。她的雙眼半睜半閉,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她一步一步的往拜月閣的方向走。

    「我要去拜月閣,我要殺了她。」

    鍾曉月不斷的發出細碎的聲音,低著頭,一直朝前走。

    是夜,陰雲將月色遮蓋,夜風也消失殆盡,就連知了都變得悄無聲息。路上十分的幽靜,一個人都沒有。氣氛十分的壓抑又十分的詭異。

    鍾曉月就在路上一個人走著,沒有人攔著她。

    拜月閣內,沈雲襄放下了按在千芷鳶背上的雙手,將手掌收了回來。

    千芷鳶呼了一口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鳶兒,怎麼樣?好些了嗎?」沈雲襄將千芷鳶抱進懷裡。藉著拜月閣內的光線,查看她的臉色。

    「好很多了。」千芷鳶點點頭。

    怎麼會不好?沈雲襄給她運功療傷,輸送內力,毫不猶豫,不遺餘力。她怎麼會不好呢?她現在的狀態基本恢復過來了。

    「我們走吧。」千芷鳶笑著站起來,卻被沈雲襄拉住了手。

    「怎麼?」千芷鳶疑惑的問道。

    「你右臂上的傷口還沒有抹藥。坐好,我給你抹藥。」沈雲襄說完便小心翼翼的扯開千芷鳶右臂上的衣服。

    千芷鳶看著沈雲襄小心翼翼,深怕一個不慎弄疼了她的傷口,傷口上的血液已經凝結在一起,原本淬了毒液的地方已經變得焦黑了。

    他取出好幾瓶藥,一一擺在地上,千芷鳶看了一眼,有很多還是她沒有見過的。

    「師父,好像這傷口也不需要那麼多藥吧?」千芷鳶一瓶一瓶拿起來看。

    「若是別人,一瓶就夠,若是你,這幾瓶還是不夠的。」沈雲襄低頭,將其中一瓶藥拿起,打開瓶蓋子,聞了一聞。

    「為什麼?我特別脆弱麼?」千芷鳶實在不能理解沈雲襄的邏輯。她比起其他人都要更能忍,又不是身嬌肉貴,哪裡需要那麼多的呵護。

    「不,我特別心疼。」

    沈雲襄回答得自然而然,他甚至連頭都沒抬起,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在擺弄那幾瓶藥。

    不同於沈雲襄的自然,千芷鳶卻愣在了那裡。她靜靜的看著沈雲襄,看著他低頭忙碌,給她將撕壞的衣服一點一點的弄掉,給她將傷口上的雜物一點一點擦掉。

    前世她是孤兒,從小就被送去經受各種殘酷的訓練,在她的世界裡,強者為王。所以,她只想著比別人更強,遇到了事情,她也是強忍著。莫說削肉,更痛的事情,她都對自己做過。

    她從來不認為這有什麼,卻不想,有一天,會有一個人比她更心疼,更在意她的身體。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好。

    若是能夠就這樣,一輩子,無論經受多大的挫折困難,她都不會再有任何一句怨言。

    沈雲襄一點一點的給她上藥,不同的藥,塗抹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順序,不同的藥量,他一樣都不會弄錯。

    「撕拉」一聲,沈雲襄在自己的衣襟上撕下一塊趕緊的布,給千芷鳶的右臂包紮。包紮好之後,他又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衣服拉扯下來,放好。

    「好了。」沈雲襄說道。

    千芷鳶將落在沈雲襄身上的視線收回來,她轉頭看向前方,她說道:「我們走吧,早就想探一探拜月閣了,如今總算是能夠看看,這被人覬覦的拜月閣,到底有多少寶貝了。」

    沈雲襄牽著千芷鳶的手,兩人走在富麗堂皇的拜月閣內,四周的壁畫之上,畫著許多聖月的歷史。

    「咦?」千芷鳶好奇的說道:「聖月在五百年前竟然曾經歸屬於……玄淵?」

    「嗯,有過這麼一段歷史。」沈雲襄說道:「玄淵就是現在的西域樓納。只不過當年玄淵是七國之一,地盤要比現在的樓納大得多。」

    「一個在西域,一個在苗疆,這差那麼遠,竟然也能夠吞併,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過去的事情,管那麼多做什麼?」沈雲襄說道:「當年中原統一之後,聖月曾一度成為中原的一片地呢。要不然他們怎麼基本都會漢語?」

    「哦……」千芷鳶心裡在打鼓,總覺得這件事情,十分的令人費解。

    「當心……」沈雲襄提醒道,他將千芷鳶放到他的身後,他說道:「跟著我走。」

    千芷鳶又被沈雲襄放在了背後,他所保護的地方,但是這一次,她卻不覺得這樣很不好,擔憂與實力無關。

    走到樓梯邊上,沈雲襄停下了腳步,他在樓梯的第二格的地方,左邊摸了一摸。

    只聽「轟轟」的聲音響起,樓梯之上,一層又一層的的階梯紛紛裂成了兩半,露出中間的白色大理石的地磚。

    「怎麼回事?」千芷鳶問道。

    「剛剛那層地板上面塗了毒素,踩上去就會從鞋子上滲到腳底,會致命的。」沈雲襄說道:「這一層可以走,不過,只能走單數層,雙數層的台階不能踩。」

    千芷鳶愣愣的點點頭,跟著沈雲襄走了上去。

    走到最後一段台階的時候,沈雲襄忽然停了下來。

    千芷鳶疑惑的看了看,還不等她看明白,沈雲襄已經將她一把抱了起來。他足尖一點,一個輕躍,跳到了二樓之上。

    千芷鳶回過頭看剛剛的地方,藉著二樓的光線,她看到,在樓梯口邊上,布著一層細細密密的類似於蜘蛛絲一樣的東西。

    從樓梯往上看,光線不足,根本就看不出有東西,所以若是一般人不注意,就會碰到,碰到之後一定會觸發機關或者中什麼陷阱。

    千芷鳶剛剛看明白,她就被沈雲襄放了下來,沈雲襄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二樓比起一樓來說,風格依然富麗堂皇,不同的是,一樓的牆壁上全是壁畫,而二樓的牆壁上放的都是寶貝。

    千芷鳶看著一排一排的寶貝,她有些垂涎,想要看一看。

    沈雲襄似乎看出了千芷鳶的想法把她往前拉了一拉,他說道:「不要亂走,那些東西都不稀奇,若是你喜歡,改天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

    沈雲襄此話一出,千芷鳶眼睛都亮了。

    她看著裡面都是值錢的玩意,有的還是她沒有見過的,而沈雲襄卻說都不稀奇!重點是,他竟然說,想要什麼直接跟他開口?

    這是什麼待遇啊,她被剝削壓搾了十年,沈雲襄此時竟然變得如此大方啊,千芷鳶不由得一陣感概。

    什麼叫今非昔比,什麼叫今時不同往日,她這是要逆襲嗎?

    最最讓她興奮的是,聽著沈雲襄的口氣,似乎他很有錢很有錢的樣子,而且寶貝也可以隨便挑隨便選啊,那她可要走過路過千萬不能錯過啊!

    一想到錢,千芷鳶的雙眼就發亮,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沈雲襄看著千芷鳶這副模樣,他笑了笑,在千芷鳶的耳邊說道:「我只讓你開口,沒讓你拿,你興奮什麼?」

    千芷鳶頓時笑容一僵,墜落谷底。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很有錢麼?你以為你的錢我拿不到?」千芷鳶咬牙切齒的反威脅回去。

    「當然,哪天我高興了,我會給你。」沈雲襄湊到千芷鳶的耳邊笑道:「要讓我高興,還得伺候得當才行。」

    沈雲襄說完就離開了千芷鳶耳邊。

    千芷鳶滿腦子只剩下「伺候……伺候……伺候……」,一連串的「伺候」。

    她不服氣,於是,她膽肥了起來,湊到沈雲襄耳邊,幽幽的說道:「誰伺候誰還不一定。」

    「鳶兒倒是很有信心。」沈雲襄說道:「大概是春gong看多了吧。」

    千芷鳶聽出了沈雲襄話裡的諷刺意味了,他就是笑她只會看,看完不會做!

    千芷鳶狠狠的瞪了沈雲襄一眼,她說道:「那我改天實踐一下,好伺候你的時候能夠十分的嫻熟。」

    「你敢!」沈雲襄靠近她的臉,威脅的意味十足。

    千芷鳶得意一笑。

    沈雲襄見此,也不再和她爭辯,他指著前面的路說道:「前面有的地方是空的,你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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