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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43章 情絲繚亂(1) 文 / 未曦初曉

    鍾曉月站在一旁,看著兩人如此的和諧,齊林一臉情深的看著千芷鳶,千芷鳶全神貫注的給他包紮傷口,怎麼看她都是一個局外人。

    鍾曉月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眼裡再也止不住的決了堤,加快腳步,她跑了出去。

    感覺到鍾曉月離開,千芷鳶抬起頭來,往門口看了一眼,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怎麼了?」齊林疑惑的問道。

    「她出去了。」千芷鳶轉過頭,對上齊林的雙眸,她的眼神變得十分的鄭重起來。

    「是啊,你不是讓她出去打水麼?」齊林隨意的說道,卻在看到千芷鳶的眼神的時候,疑惑的頓了頓,他皺著眉頭問道:「你故意支開她的?」

    「你還不笨嘛!」千芷鳶說道:「既然你不笨,你就應該知道曉月的心意。」

    齊林一愣,他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怎麼忽然說這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曉月對你有多關心,你可能不在意,但是旁人卻是看得很清楚。我希望你能夠對她好一些。就說剛才吧,看到你這樣狼狽的回來,雙手被燒傷成這樣,你都沒看到,她的眼神,她的樣子,有多心疼。」千芷鳶歎了一口氣。

    「你支開她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麼?」

    「不然呢?」

    齊林盯著千芷鳶默然不語。

    「曉月是個好姑娘,她從小就追在你後面,從來都沒遮掩過她對你的喜歡,無論是什麼事情,只要是關於你的,她比誰都用心,只要是關於你的,她比誰都清楚。她這樣千里迢迢的跟我們出來,你以為她真的是喜歡闖蕩江湖麼?她是為了追隨你的腳步,都是為了你啊。這份勇氣,多麼的難能可貴,所以,我不希望看到她受傷,也不希望你錯失了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千芷鳶認真的說道:「你該好好考慮,不要一味的逃避,正視一下這件事情吧。」

    「多謝你的提醒。」齊林語氣之中帶著敷衍和失望的意味,他低著頭,緩緩的給自己的傷口上藥。

    「齊林,你知道麼?她從小就開始追隨你,一直到現在,那需要多大的恆心,多大的勇氣?你若是這樣一直下去,沒有知覺,沒有回應,沒有任何行動,萬一有一天,她不等了,她死心了,你再追悔莫及麼?其實女子的心,越是堅強,就越是脆弱。一旦絕望,一旦放下,就很難再回頭,因為所有人都會害怕回頭又會再次陷入絕望,絕望的滋味真的很難受。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在你和曉月身上發生。」千芷鳶說著,聲音漸漸的低了下來,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

    「所以?」齊林挑眉問道。

    「所以,對曉月好一點,不需要很多,她只是希望在她一直追隨在你身後的時候,你能夠回頭看她一眼啊。」千芷鳶前所未有的認真。

    「是麼?呵呵……」齊林自嘲的笑了出來。

    「齊林!」千芷鳶看著他這個樣子,便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芷鳶,別人的感情,你倒是看的清楚的很,那你的呢?你怎麼就那麼不清不楚?」

    遭到齊林的反問,千芷鳶一下子便愣住了。

    她的感情她怎麼會看不清楚?一直以來,她的心裡就只有沈雲襄,可惜,如今沈雲襄已經讓她絕望,絕望過後,她就不再愛誰了。

    「我怎麼會不清楚?」

    「你怎麼會清楚?我真的不知道你平日裡這樣聰明,有勇有謀,為什麼遇到感情會這樣遲鈍?你是個感情白癡麼?」

    齊林帶著質問的口吻,讓千芷鳶一時不知如何反應,便愣愣的看著齊林。

    「我……」千芷鳶剛剛想要為自己辯駁,卻被齊林打斷了。

    「你什麼?如果說你能夠把自己的感情理得很清楚,你現在又怎麼會是這個樣子?你想過沒有?是你太傻,是你太不懂感情。不說別的,就說樓花語,你明明知道他喜歡你,你跟他現在又是什麼關係?朋友?還是戀人?還是徘徊於朋友和戀人之間?」

    千芷鳶被齊林這麼一問,她還真不能夠回答上來,因為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你不關心所以不去想?還是你太遲鈍了,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如果你也喜歡他你就應該跟他好好的在一起。如果你不喜歡他,你就應該直接明瞭的告訴他,你們這樣保持著這個關係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

    我什麼呢?千芷鳶啞口無言,這些問題,是她不曾想過的。

    「當初在淮陵,我們半路遇上的荊無痕,你還記得吧?」

    千芷鳶想了想,她點了點頭。

    「當時他說喜歡你,想要跟你在一起。你又是什麼反應呢?你肯定不會想要跟他走。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跟他說不呢?」

    千芷鳶瞪大了眼睛,竟然連荊無痕一起扯進來了?這麼那麼亂?

    「還有,你為什麼會那麼討厭尹清畫?真的只是因為討厭她嗎?還是因為她一直跟著你師父讓你不高興了?為什麼你會不高興,你有跟你師父說清楚過麼?或者連你自己都不清楚?」

    千芷鳶無言以對,她想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反駁齊林,她原本那樣的振振有詞,她從未認為自己做錯過事情,可是為什麼到了齊林口裡,她什麼都錯,而自己還沒話反駁呢?

    齊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帶著十二分的無奈,看著千芷鳶,他說道:「這段時間以來,荊無痕靠近你,我便跟荊無痕作對,樓花語靠近你,我便跟樓花語抬槓。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為什麼你一點知覺都沒有呢?」

    「啊……」千芷鳶忽然愣住了,她想了想,終於有話反駁齊林了,於是她說道:「什麼知覺呢?莫不是樓花語和荊無痕都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然後我跟他們接近,你便覺得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你……」齊林看著千芷鳶,緊緊的盯著他,一臉的無奈和慍怒。

    「我真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既然你不喜歡看見他,那以後能不見面就不見面吧。」千芷鳶說道:「正好,你也可以多花一點時間,多陪陪曉月。」

    「千!芷!鳶!」齊林怒道:「你夠了!」

    千芷鳶一愣,不知道齊林的火氣從何而起。除了這些,她還能想到別的什麼嗎?她開始覺得齊林莫名其妙起來,所以他說的話也未必全對,她連這前面的一大堆質問,一起忽略了。

    「哦……」千芷鳶放下手中的藥,將瓶子蓋上,她說道:「藥上夠了。」

    「你……」

    「匡」的一下,門被推開,鍾曉月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看著他倆愣住了,似乎氣氛有些不太對。

    「曉月,你終於回來了。」千芷鳶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她說道:「這是我第一次給人看傷,果然是紙上學來終覺淺,看來我的大夫之路還有很長一段要走。」

    「怎麼了?」鍾曉月被千芷鳶說得一頭霧水,但是她也不太有心思細究,她走到一邊,將水放下來,然後轉身準備離開,雙眼有些紅腫的她一直低著頭。

    「怎麼了?我傷口還沒清洗就給他上藥了。」千芷鳶說道:「光是記得叫你去打水了,忘記了清洗傷口後再上藥這檔子事。」

    千芷鳶看鍾曉月低著頭,她又繼續說道:「唉,估摸著這樣下去,傷口裡的細菌會囤積,得不到清洗,傷口就會潰爛,潰爛之後,雙手就會廢掉。不過嘛,廢掉也沒有關係,頂多就是截肢了。」

    「細菌?」鍾曉月一愣,然後聽到千芷鳶後面的話,她抬起頭,驚呼了起來:「什麼?手會廢掉?」

    鍾曉月立即緊張的跑到齊林的身邊,拿起他的手仔細的端詳了一陣子,然後十分緊張的問道:「那怎麼辦?」

    「怎麼辦?把傷口上的藥清洗一遍,再重新上藥唄。」千芷鳶說道。

    「哦……」鍾曉月一臉心疼的看著齊林的手。

    千芷鳶說完,抬腿走出房門。

    「芷鳶,你去哪?」鍾曉月抬頭問道:「你不給齊哥哥清洗傷口了嗎?」

    「你還敢信任我嗎?」千芷鳶回頭反問道。

    鍾曉月搖搖頭。

    「那不就成了,你比我細心,齊林就交給你了,我回去睡大覺。」千芷鳶說完笑著大搖大擺的跨出門口。

    「芷鳶!」齊林叫住了千芷鳶。

    千芷鳶腳步一頓,她沒有回頭,臉上的笑意消失。

    「你好好想一想,你這麼亂下去,你只能越來越理不清。這事不必其他,不是你的雷厲風行能夠解決的。」齊林說道。

    千芷鳶的唇角勾了勾,勾出一個自嘲的弧度,沒有回頭,她徑直的走出了齊林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

    回到房間,千芷鳶將房門關了起來。她靠在房門口,靜靜的站在那裡。

    她真的錯了嗎?為什麼心裡還是會堵?不是說好了,變回從前的顧冰,絕情絕義麼?為什麼還是會難受?

    齊林說得對,感情的事情,她其實是理不清的。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她的想法,也沒有跟任何人劃清界限,一切事情,她都藏在心裡。

    千芷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她知道,她愛的一直是沈雲襄,那麼她對樓花語又是怎樣的?僅僅是朋友嗎?還是介於朋友和戀人之間劃不清的關係?

    那麼齊林呢?若說她從前從來沒有在意過,那麼今天他跟自己這樣說了以後,她就算是在傻,她也不可能不明白了。她不會喜歡齊林,更不會跟齊林在一起,那是對鍾曉月的傷害。她不想有一天,原來要好的朋友,會決裂,四分五散。

    她責怪沈雲襄跟尹清畫糾纏不清,其實她自己也是理不清啊。

    千芷鳶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理不清怎麼辦?想不明白怎麼辦?

    千芷鳶從來沒發覺自己這樣沒出息過,像是一隻烏龜,怕了就縮回殼裡。

    理不清就不理,想不明白就不想,千芷鳶倒在床上,蓋上被子,蒙上頭,睡覺。

    翌日,千芷鳶早早便起來了,在床上打坐修煉內功修煉了好一會之後,千芷鳶穿上她買的另一件男裝,往衣袖裡裝了很多準備好的東西,然後抱著湯圓走了出門。

    走到樓下,其餘的人已經在吃早點了。千芷鳶把湯圓往桌上一放,她便開始吃起早點來。

    吃了一會,其他人都很沉默,都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她,最後還是烏娜問了出來:「芷鳶,你怎麼又穿男裝?」

    「昨天的行動失敗了,但是幸好我沒有露出馬腳。」千芷鳶說道:「今天再試一試,我一定要把重非抓到手!」

    「不行!」齊林第一個站起來反對。

    鍾曉月看了他一眼,默默的低頭喝粥。

    「齊林,你還是好好養傷吧。別說干涉我了,我讓曉月看著你,你哪裡也不能去。」千芷鳶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讓人擔心?」齊林問道。

    楊展風和烏娜對視了一眼,感覺到氣氛的不對,他們選擇低頭喝粥,而鍾曉月的頭就從來沒有抬起過。

    「我能夠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責,我不是孩子。」千芷鳶覺得齊林越來越有沈雲襄的影子了,什麼事情都要干涉她,什麼事情都不肯相信她,她討厭這種感覺。

    「你怎麼負責?出了事怎麼辦?你不是孩子你還那麼任性?若是再有像昨晚上的事情,那我……們又該如何?」齊林焦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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