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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縣 第一四八章 文 / 舍人

    第一四八章

    楊陸順和顧憲章去省市給領導拜年,回南平已經是新年初七了,此行收穫頗豐,該見的領導都見了,領導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平常都難見到,何況春節呢?側面也說明顧憲章、楊陸順都是領導喜歡的人,新年拜年沒其他,見個面說幾句恭喜話,圖個高興祥和,就算達到目的。沒人會傻到大過年的跑領導家囉嗦公事。

    顧憲章情緒一直很高,彷彿能處處受到領導的熱情接見而興奮,居然還有運氣見到省委書記的貼身秘書,簡直是莫大榮幸,對楊陸順的不藏私也極其感激,現在他沒覺得楊陸順是他管轄的幹部,而是當成了一個戰壕的兄弟。

    楊陸順這次就真的感覺到權力是如何揮霍公共資源了,幾天下來,花錢如流水,他本人反正沒花私人一分錢,卻前後上八位領導家拜了年,在春江還宴請了五位顧憲章覺得可以多聯繫的大學同學,且人人都有豐富的禮物,也讓楊陸順看到了顧憲章接人待物的圓滑與精明。在縣裡顧書記是威風八面的一把手,而在市裡省裡,則神奇地轉化成了七竅玲瓏的交際手,讓楊陸順暗暗感歎生活的積累是多麼重要。

    到南平時已經晚上六點多了,按照預先的安排,楊陸順將請顧書記到家裡吃頓便飯,記得上次請顧書記到家來,還是停職時期,僅僅大半年,顧書記再次上門就不是已縣委書記身份,而是私人感情深厚的朋友了。

    楊家燈火通明,猴子帶人在樓房外裝飾的無數綵燈如朗夜繁星般閃爍,院門周圍被大燈籠映得火紅一片,小黃嘖嘖讚道:「楊縣長,進縣城一路來,還只有你家顯得貴氣啊。」

    楊陸順笑著說:「小黃,我家再怎麼搞都不如顧書記家貴氣,莫被幾個亮殼子(燈籠的俗稱)迷了眼喲。」楊陸順原本拍馬屁沒這麼順溜,可同老顧跑了幾家領導後,覺得四十好幾的老顧拍領導馬屁都不打磕巴,憑啥我這年輕人就奉承不得領導?學著下來,居然也琅琅上口不打磕巴了。

    顧憲章其實也想住個獨門獨院的,縣委政府家屬大院常委樓雖也安逸,總不如有天有地帶院落那麼自在,不過他想到沒兩年就要進市裡,也就不在起心自己家修樓,即便有錢了,要修也得在市裡修,或者在春江買房。就呵呵笑道:「陸順,你有你的貴氣、我有我的貴氣,莫話裡話外總當我是領導,你也知道,我們這一級的領導,奉承話還聽得少?」

    進了院子,顧憲章下車拉抻著衣服說:「小黃,趕緊搬東西,那盒長白山參給我拿著,我得親自得給楊爹楊娭拜年,唉,我父母走得早,真是子欲養而親不在,陸順,好生孝敬老人,那麼個環境帶大孩子,不容易。」

    進了兩老的房間,楊父楊母都坐在火桶上烤火聽地方戲,楊陸順搶上前關了錄音機說:「爹娘,縣委顧書記來看望你們二老了。」

    老楊頭過年期間不知道接受了多少書記(鄉)的拜年,一時沒聽清楚是縣委書記,就帶著習慣性地口吻說:「哎呀,多謝後生子啊,坐著喝茶吧,老婆子,倒茶去。」他這麼吆喝其實是個禮性,楊母就假意作勢起身倒茶,來客肯定會說沙沙已經泡了茶,不勞您老動身了,也就作罷,老頭明白得很,六子現在是縣長了,管縣裡的人哩。但他絕對不會想到,管六子的大幹部會親自來拜年。

    楊陸順就急道:「爹娘,是縣委書記親自來看望您老啊。」老頭這才一哆嗦,縣委書記有多大官他清楚啊,管全縣所有的幹部呢!就要下火桶。

    顧憲章也不在意,客氣地奉上老山參說:「楊爹楊娭,祝您老新春愉快,身體健康,兒孫滿堂啊!」

    楊老頭手忙腳亂地接過禮盒說:「書記同志,您太客氣了,這麼大的人參,我老頭子當不起喲。六子快謝謝書記同志,這傢伙,比上次你那姓袁的同學送的還長呢!」

    楊陸順連忙道謝,顧憲章微微一笑,心說幸虧買的是最好的,不然就比下去了,跟老人隨意地閒聊了幾句,這當口沙沙就滿面春風地下來了說:「顧書記,樓上去坐吧,舒姐子都來半天了。我請了兩個姐妹陪舒姐子打麻將,才散的。」

    顧憲章就笑著告別老人,上了二樓,見自家堂客滿臉是笑,估計沙沙陪得蠻好,楊陸順請顧書記坐下,很是歉意地說:「舒姐子,這幾天沒空,都沒來得及上家拜年,還請姐子原諒啊。」

    舒秋蓮說:「六子跟姐子客氣什麼,你堂客初四就代表你上家拜年了,你們男人忙事業,我們堂客都理解理解。沙沙是個好堂客,你看你家裡收拾得好熨帖,你的旺旺崽又乖又索利,衣服都是噴香的吶。」

    沙沙忙說:「姐子莫誇我了,還不都是跟姐子學的熨帖的,六子你不曉得,姐子就真的是熨帖人,歌廳在姐子的調擺下,那真是乾淨得很,不像我毛手毛腳的,我還夠得學呢。」

    顧憲章不喜歡聽堂客們囉嗦,摸著肚子說:「什麼時候開飯啊,肚子有點餓了。」

    沙沙忙說:「顧書記,早準備好了,只等您一聲喊就開席,廚師是王愛民,我高中同學,西桂飯店就是他開的,您不是愛吃他做的紅燒桂魚麼?今天就燒了兩條。」

    顧憲章哦了聲,笑著對楊陸順說:「陸順,你的同學不是科長就是處長,到底起點高啊,沙沙的同學就只能當廚師。」

    沙沙心裡就有點不愉快,還是笑著說:「顧書記,您看不起勞動人民啊。」話裡多少帶了點刺。

    顧憲章呵呵笑道:「沙沙,你這嘴巴蠻厲害啊,陸順肯定吵不過你。」

    沙沙說:「他是領導幹部,我小女子一個,不敢吵他,顧書記舒姐子,稍坐下,我去叫人開飯。」

    楊陸順就衝著沙沙的背影子搖頭,顧憲章說:「你堂客還是蠻賢惠的了。能伺候好公婆帶好孩子,不錯不錯。」

    舒秋蓮問:「老顧,小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啊?」

    顧憲章說:「有陸順那麼多朋友在省裡,還不是小意思啊。省政府陳秘書長說小章要是想進省政府機關,他願意幫忙。還有省政府許秘書長的侄子願意讓小章進區公安局上班,我看都不錯,讓小章回家再定好了。」

    舒秋蓮就感激地說:「六子,真麻煩你了啊,老顧,我早說了,六子人不錯的,就看他對老闞那份情意,不是一般人比得了喲。」

    顧憲章暗暗好笑,說:「我也清楚,跟陸順在一個院子裡上班幾年了,還不比你清楚?不用你吹風,我心裡有數。」

    楊陸順在旁邊看著他們夫婦一唱一合,心裡倒蠻欽佩老顧拉攏人心的手段。

    送走老顧夫婦,楊陸順就拿出從春江買的兒童讀物取悅旺旺,旺旺翻了幾翻,不高興地說:「爸,你買的書我基本都看過了,我現在不看童話書,喜歡看作文書,我們語文老師張老師說,我的寫作水平已經達到小學四年級了。」

    楊陸順心裡酸酸的,歉意地說:「乖兒子,爸爸忙工作都疏忽你的學習了,是爸爸不好,以後只要爸爸有時間,就陪你玩耍學習,好不好?」

    旺旺就偎在爸爸身旁說:「爸,我每天有姐姐陪著玩,就是媽媽沒人陪,你多陪陪媽媽吧。你要在家的話,媽媽就不會丟下我去歌廳玩了。」

    楊陸順說:「好,我聽兒子的話,多點時間陪你和媽媽,好不好!」

    旺旺狡黠地一笑說:「那就拉勾,誰反悔誰就是小狗!」

    但凡小時候沒享受過父愛母愛的孩子,也不怎麼懂得當父母,所以楊陸順覺得旺旺說的什麼拉勾、反悔的小狗,是對他這父親的不敬畏,而且女孩子氣太重,就嚴肅著臉說:「爸爸是男子漢,說話就算話,不用搞女孩子的把戲,旺旺你記住,你是男孩,不要學女孩子,知道嗎!」

    旺旺立即收起了笑臉,說:「爸,我知道了。你幫我洗腳,我要回自己房間看書去。」

    楊陸順氣結,說:「旺旺,你今年快八歲了,還不會自己洗腳嗎?不能總依賴大人,現在自己打水洗腳!」見旺旺一臉不高興地去了衛生間,輕聲說:「現在的孩子太嬌氣。得給四姐沙沙說說了。」

    楊陸順在沙發上看電視,沙沙上樓不見了旺旺,卻聽到衛生間臉盆叮噹響,跑進去一看,旺旺在用涼水洗腳,不禁心裡作疼:「哎呀我的乖崽,怎麼用冷水洗腳呢?會凍著的呀,媽媽平常不是用熱水幫你洗的麼。」旺旺說:「我知道啊,可你不是叫我小孩子不能碰暖瓶嗎。我只好用冷水了。」沙沙趕緊拿暖瓶兌成溫熱水,說:「平常都是你四姑媽媽幫你洗,今天怎麼這麼乖自己洗啊?」旺旺說:「爸爸命令我不要依賴大人。」沙沙先是一笑,馬上說:「爸爸是想你早點獨立,用心的好的,知道嗎。但危險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做,比方說冬天用冷水洗腳,就對身體不好。不能自己做的事情,要向大人請教,不能耍小聰明,知道嗎。」沙沙伺候著旺旺進了小房間,然後準備自己洗洗。

    楊陸順看著電視問:「沙沙,你帶旺旺去闞書記家拜年了嗎?」這是他臨出門安排的。

    沙沙自從和楊陸順吵了後,一直沒很好的交談過,自然冷戰也沒結束,冷淡地說:「縣長大人有指示,我怎會違抗呢。」

    以前楊陸順過年總要去好多領導家拜年,今年忽然成領導了,該去拜年的地方就少多了,仍忍不住問:「那馬書記、閔書記家去了嗎?」

    沙沙說:「你吩咐的,我都去了,不放心我,你自己去得了。」

    楊陸順過年沒陪家人,心裡總有點過意不去,笑著說:「沙沙,你怎麼這麼記仇呢,夫妻吵了幾句,還記恨這麼久麼?來,坐下說說話。」

    女人就這樣,男人說了軟話,她的心也跟著軟了,卻撅著嘴坐在六子身邊說:「我是小心眼,愛記仇,結婚這麼些年了,你才知道啊。」

    楊陸順哈哈一笑,伸手摟住沙沙說:「你想幫娘家人我理解,你看四姐這麼些年帶旺旺、照顧爹娘,我就什麼都知道,不過幫理不幫親也是古訓,像建國,老實巴交做生意,能幫一定幫,但建設就不同,不說他開車讓闞書記受傷,只說他老是公車拉私活,屢教不改,就不能太幫,免得別人說我們閒話。我最氣建設就是什麼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似乎我這妹夫辛辛苦苦當個縣長,就是為了幫他汪建設提干陞官的,他的心態不正確。以前我大姐家的鵬子,也是心態不好,你看我還幫他們不?只有他們本身做好了,我再扶一把,就是最好的,其實你都清楚,就是抹不開臉面。」

    沙沙心裡認同,可不願意在六子面前服輸,狡辯道:「我曉得我哥哥沒啥出息,可公安局的人明明知道建設是楊縣長的舅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非得老是找他的茬呢?我看是有的人看你不順眼,讓建設受了牽連。你就跟顧局說說,把建設放到下面派出所當個副所長,不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楊陸順靈機一動有了對策,說:「也好,就怕你舅哥在縣裡享受慣了,到下面不安心喲。」

    沙沙見有了轉機,忙笑咪麗地說:「我去做工作,順便把張巧也解決幹部編製,一起放到大點鎮裡去算了,沙鎮、蘭花鎮都可以。」

    楊陸順說:「行,等政府換屆完了,我找唐局顧局。不過你告訴建設,再出麻煩,莫說我楊陸順不認他這舅哥!」

    沙沙高興地在六子臉上使勁吧唧了口說:「有官當他還不老實,那就是禍害了。六子,今年我聽了你的話,來拜年的人,貴重禮物都沒收,轉手就當給他們拜年了。什麼幾條煙幾瓶酒,就沒拒絕,總得給人家面子吧。旺旺只收了猴子他們的壓歲錢,其他人的沒要。」

    楊陸順說:「我主外,你主內,我放心地把家托付給你,只求家人和氣美滿,千萬要以笑面虎劉剛為誡啊!」

    沙沙說:「我曉得,現在有歌廳了,我還真不屑那點煙酒,我堂堂正正賺錢,花得也心安。你說說,這次跟顧書記跑,見了些什麼高級領導啊?!」

    提起見領導,楊陸順沒來由一陣悵然,喃喃地說:「要是郵票沒賣掉就好了,怎麼說我也保存了十年之久啊!」

    沙沙心裡一驚,忙問:「好端端怎麼念叨起郵票來了?不賣郵票哪裡來的房子住。」

    楊陸順神情恍惚,茫然地說:「沙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說出來象天方夜譚,還記得那郵票怎麼來的嗎?」

    沙沙說:「記得,怎麼不記得,你說在春江讀大學的時候,在街上撿的嘛。」

    楊陸順點點頭,說:「郵票賣了,我叫你把夾子保存著,還應該在家吧?找得到不,拿出來我看看。」

    沙沙卻問:「六子,你說什麼巧合,莫非你知道郵票的誰丟的?!」

    楊陸順摸了摸沙沙的頭髮,說:「你還真聰明,我隨口一句話,你就猜了個**不離十。你怕做夢都想不到,市長王智泓居然在八零年丟了庚申猴票,恰巧我是在八零年撿的」

    沙沙緊張地問:「那你有沒有問清楚,王市長究竟掉了多少呢?」

    楊陸順說:「我沒問,當時我就懵了,難道冥冥中都有定數?說老實話,我被這種巧合嚇住了。我現在只是後悔,要是沒賣掉,我楊陸順做人也不至於如此,十年啊,當初我經濟條件那麼艱苦,我都省吃儉用去郵電局買郵票給家裡去信,根本沒有半點歪心思動揀來的郵票,雖說只有8分錢,可我有風骨,有自尊,十年後,我眉頭都不皺就賣了我保存十年的風骨自尊,為的卻是天倫之樂,都說人倫是大事,我還真是辦大事的人!」

    沙沙眼珠子轉了又轉,猛下決心說:「六子,郵票其實沒賣掉,房子是小標的錢買的,原本郵票一直是小標保管,他、他九零年逃跑前,還給了我,說、說是以後他回來了,要當起家的本錢」

    楊陸順先是驚訝,爾後慢慢浮現出驚喜,顫抖著聲音問:「沙沙,你、你說的是真的?郵票在你手裡??」

    沙沙盯著六子,心裡很是一陣忐忑,見六子並沒責備,就笑著說:「是的,小標那會有錢,說這郵票還會升值,就留著沒賣。逃跑覺得帶著不方便,就請我暫時保管,不過郵票放在我金庫票證箱裡的,到底放在家不放心,你想要看,等上班了我拿回來。」

    楊陸順本歡欣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說:「都不是我楊陸順的東西了,看來何用,徒增煩惱。算了」

    沙沙琢磨著六子肯定有什麼想法又礙於面子說不出口,就偷笑著說:「六子,我覺得吧,真是王市長都的郵票,我們應該拾金不昧,還給人家,至於小標嘛,反正歌廳生意好,不怕湊不齊幾萬塊還給他,何況不見得那郵票就是王市長丟的呢,有那麼巧啊?」

    楊陸順皺眉道:「南平好多人曉得我是賣四版猴票才起的樓,怎麼能拿得出手?」

    沙沙說:「王市長那麼大的領導,成天忙國家大事都嫌時間少,哪有時間聽別人亂嚼舌頭?我就不信,王市長丟的真是這些猴票,失而復得了會到處宣揚?我看你純粹瞎操心。」

    楊陸順心就動了,但見到沙沙眼裡閃爍著揶揄,一點好心情全沒了,裝模做樣伸了個懶腰說:「明天就上齊班了,準備著開三級幹部大會,隔不了幾天縣裡開黨代會,又要忙得四腳朝天,洗洗睡覺了。」

    沙沙就抿著嘴笑,心說六子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擺明了想拿郵票去討好領導,還要我來把話挑明,讀書人臉皮就那麼薄?在床是怎麼沒覺得呢?這麼一想,心波就蕩漾起來,算算小半月夫妻沒親熱了,趕緊跟著六子進了衛生間,她也要好好洗洗。

    初八上齊班,老規矩下開機關大會,然後發開門紅包,然後縣長副縣長開個碰頭會,佈置下當前的工作,不過沒出正月十五不算過完年,大傢伙心思還沒收攏,這都急不得的,得慢慢收心。二月八日的縣黨代會恰好也在正月十七召開,也算領導門體恤民情吧。

    當前的工作重點在黨代會,縣委不斷召開縣委擴大會議,強調這屆黨代會的政治性以示重視,在三級幹部大會上,顧書記足足用了會議一半的時間反覆重申黨代會一定要勝利召開勝利閉幕。市委組織部協助南平黨代會的領導由全文明帶隊,沒出十五元宵節就進駐了南平招待所,也是不斷地通知代表談話,問詢情況,要確保會議切實達到市委領導的意圖。

    徐心言身為市委組織部幹部二處的副處長,於公於私都很在乎南平縣的黨代會,因為楊陸順將被提名為縣委委員候選人,其實這縣委委員還是容易選上的,放在平常,徐心言不會這麼緊張,她考慮到不久南平政府要換屆,楊陸順要確保選上副縣長,就必須競選上縣委委員,楊陸順不是非黨員民主人士,而且她還從易廳長處得到個可靠消息,就是三月分召開的全國八屆人大會後,各市縣政府即將設置常務副市(縣)長,進入黨委常委班子,作為加強政府領導工作的一個重要革新。這個文件還在中組部、人事部的醞釀之中,有消息靈通人士則早就知道其細節,只等時機一到就下發到全國省市縣機關。

    徐心言出於組織紀律和與楊陸順黨校同學的身份,為了顯示大會公正,她刻意與楊陸順減少了接觸,至少不與楊陸順單獨見面,而她本人也非常清楚,她對楊陸順的感情是現今官場所不容許的,她自然不會放棄尊嚴與楊陸順偷情,同樣也不會因為楊陸順已婚而放棄這份遲來的愛,她有恆心毅力,哪怕青春流逝也不會放棄等待,她覺得女人不是沒有男人就無法存活,而是沒有愛情的人生才黯淡,她現在有了愛情,就幾乎擁有了世界。

    南平縣第八屆黨代會二月八日在縣委大會議室舉行代表團召集人會議,縣委書記顧憲章主持會議,縣委副書記馬崢嶸報告了會議籌備情況。會議進行四天,共有代表388人,按鄉鎮劃分為10個代表團。

    八日下午,南平縣第八屆黨代會在縣劇院舉行預備會議,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全文明代表市委向到會代表熱烈祝賀,縣委書記顧憲章主持會議,會議以舉手表決的方式,通過了由51人組成的大會主席團成員名單,通過了馬崢嶸為大會秘書長,通過了由31人組成的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名單。晚上又舉行了縣第八屆黨代會舉行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會議。接著黨代會舉行第一次主席團會議,會議通過了中國『共產』黨南平縣第八屆代表大會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關於代表資格的審查報告。

    九日上午,中國『共產』黨南平縣第八屆代表大會隆重召開,正式代表及特邀、列席人員共443人參加了會議。下午大會主席團召開了兩次會議,醞釀和通過了縣委委員與候補委員、縣紀委委員候選人預備人選名單、審議通過了大會選舉監票人;審議總監票人、副總監票人名單,提請大會通過。

    十日上午,黨代會召開第二次全體會議,下午大會主席團召開兩次會議,聽取各代表團討論醞釀縣委委員和候補委員、縣紀委委員入選名單情況的匯報;確定39人縣委委員預選候選人名單、19人縣紀委委員預選候選人名單。

    十一日上午,黨代會召開第三次全體會議,在總監票人和監票人的監督下,到會的388名代表以無記名投票的方式,選舉產生了由35名委員和4名候補委員組成的**南平縣第十一屆委員會;選舉出**南平縣紀律檢查委員會委員17名。

    主席台上的徐心言沒有去聽一個又一個發言人千篇一律的講話,而是竭力去搜尋台下心愛人兒的目光,只有在莊嚴的主席台上,她才可以肆無忌憚地看自己鍾情的男人,而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在台上她代表的是組織,台下的人盡可以恭敬謙卑地沖主席台的領導仰視微笑,在刺眼的燈光下絕對不會發現某個領導眼裡表情上的細節,畢竟他們離得太遠太遠!

    在宣佈縣委委員名單時,徐心言比當年自己看高考成績榜還緊張,全神貫注不願聽岔每一句話,兩隻小拳頭因緊攥而出汗,直到聽到楊陸順的名字,才徹底放鬆下來,才明白自己此行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下午,南平縣黨代會勝利閉幕。

    十二日,**南平縣第八屆委員會和縣紀律檢查委員會分別舉行第一次全體會議,選舉產生新一屆縣委領導班子和縣紀律檢查委員會領導班子。顧憲章當選縣委書記,選舉結果報南風市委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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