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七章十 浩雲和好 文 / 相琪
仁愛醫院
「怎麼樣了?茹雲在哪裡?」葉楠和甄美麗攜手小步奔跑,見英姿和硯青雙眼通紅的站在急救室外,也跟著澀了眸,葉楠伸手摀住嘴,來得太突然了,讓人無法招架,哽咽道:「到底怎麼回事?」
硯青雙手抱頭,在門口來回走動,為什麼老天一直要折磨這個女人?為什麼不把痛苦全部加諸在她的身上?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一堵銅牆鐵壁,為什麼又要給她擊垮?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這個女人更苦澀的人了。
以為她會自此風調雨順的度過下半生,可老天就是不放過她。
英姿按住抽痛的心,接過護士送來的照片,張開顫抖的唇瓣:「怎麼……傷這麼嚴重?」
「我的天啊!」美麗拿過幾張一看,差點暈倒,這一刻才領悟到何為真正的遍體鱗傷,照片上,茹雲雙目緊閉,嘴角噴湧出大灘的鮮紅,一雙白嫩手臂甚至還有煙頭燙過的痕跡,淤青遍佈全身,一張臉更是接近毀容,應該會毀容吧?起了那麼多水泡呢。
腹部,側腰,大腿,小腿,甚至連腳趾甲都裂開,這麼多痛,她要如何去承受?摀住嘴大哭了起來:「嗚嗚嗚怎麼會這樣?這一定不是茹雲,不是她!」
「嗚嗚嗚嗚到底是誰幹的?是誰幹的?」閻英姿扔掉照片朝四周咆哮,她的茹雲,誰這麼狠心,連一個嬌嬌女都不放過,看樣子,傷痕還不是一天造成。
「我們是在六環路的岳陽小區……發現她的!」一個女孩上前吱吱唔唔道,怎麼這麼多警察?三個女人都穿著警服,該不會來懷疑她吧?連忙擺手:「我們只是去散步,我們也住在那邊,路過二十九號時,她就那麼自己跳了下來,真不關我們的事!」
一男孩也上前摟住女友認真的點頭:「我看她還有氣,就背她來醫院了!」
「岳陽小區,二十九號……」英姿十根手指彎曲成了鷹爪,最後握成鐵拳,蕭祈,那是蕭祈的家,怪不得他一直避開大伙,甚至還不讓大伙見茹雲,可她做夢也想不到蕭祈會幹這事,真的想不到,那個男人,總是那麼溫潤,那麼紳士,誰曾想到他會虐待茹雲?
見閻英姿陰著一張臉要走,硯青立刻阻攔住。
英姿毫無感情的看向硯青:「放手,老子今天一定要他血債血償!」
「你冷靜一點,這事還沒弄清楚,你殺了他,自己也會脫不了干係!」
「我管不了那麼多,大不了老子不幹這行了!放開!」
硯青此刻也很迷茫,但還是道:「等茹雲出來了再作打算,或許不是蕭祈所為,現在她還危在旦夕,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她醒來!」後拿出手機撥通刑事組:「劉曉燕,你立刻派人去將岳陽小區二十九號圍主,任何人都不可入內,裡面的人也不可出來……」走向樓道,說完後才原路返回。
如果這事真是蕭祈干的,那麼茹雲當初瞞著她又是為了什麼?真的為了她好,還是等她醒來後看看她的意思,如果她不想報案,現在抓了蕭祈,會瞬間令他在白翰宮混不下去,茹雲心地善良,要告訴她蕭祈因為她而倒了,只會刺激她而已。
英姿癱坐在椅子上,蕭祈,最好不是你,否則就算這是大伙欠你的,我也不會放過你。
「怎麼樣了?危險期度過了沒?」
柳嘯龍這時帶著離燁和林楓焰還有十來個弟兄趕到,面帶焦急,可見蕭茹雲若真出事,毀的便不是一個人,還有回來路上的好友,見妻子一直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就知道毫無進展,上前落座,大手一伸,女人軟弱的身軀倒進了懷中:「不會有事的,我已經叫賓利趕回來了!」
「是蕭祈,是蕭祈干的……」硯青抓著丈夫的西裝領子,將臉緊緊埋了進去,支離破碎的聲音自口中滑出。
蕭祈……某柳皺緊眉頭,沒有太過震撼,繼續安撫性的輕拍著愛人的肩膀:「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一定不會有事!」
她相信他,絕對不會有事的,茹雲福大命大,老天也不會忍心收走她,一輩子還沒嘗試到幸福的滋味,一直在苦水中翻滾著,都是西門浩的錯,如果不是她,茹雲不會這麼受傷,以後西門浩再敢傷害她,她一定殺了他,就算會償命,也在所不惜。
離燁安撫著美麗和閻英姿,兩個女人都抱著他的肩膀嚎啕,就這麼僵硬的坐著,阿鴻,你可別怪我,彆扭的伸手都給摟抱住,咋搞得這麼可憐?好像人一定會死一樣,這蕭茹雲夠倒霉的,好像所有不好的事都發生在了她身上。
林楓焰邊安撫著妻子的小腹,邊極力安慰:「聽話,不要哭了,傷了孩子可怎麼辦?就算真的有事,賓利到了也會好起來,老婆,求你不要再哭了!」跟著淚人兒一樣,著給他心疼的,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這樣虐待一個女人。
周圍站著的黑衣男人個個都垂下了頭,祈禱著是虛驚一場。
西門浩趕到時,已經是第二天,賓利先兩個小時趕到,在生命即將消逝時,接手,經歷了一個多小時的搶救,呼吸總算平緩,包裹得形同木乃伊的人兒也被移到病房,初步危險期算度過。
「賓利,謝謝你!」硯青捧著茹雲毫無血色的小手看向開藥方的男人。
賓利所謂的笑笑:「沒什麼,好了,大哥,我那邊還有急事,就先走了!」將藥單擱放桌面,起身沖柳嘯龍行禮,等對方點頭後才火急火燎的走出,電梯裡遇到衝出的西門浩,趕緊拉住,吩咐道:「她現在受不了任何刺激,你明白嗎?」知道事情是蕭祈所為,希望他懂他的意思。
西門浩呼吸急促,俊美的鳳眼不解的瞅向賓利,見他並沒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立刻掙脫開狂奔,抵達病房時,一把將門推開,望著床上戴著氧氣罩,渾身插滿塑料管的女人,佈滿血絲的眼內再次滾落出熱液,艱難的走到床頭,大手哆嗦著摸向毫無生氣的小臉。
前一段時間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這樣?沙啞道:「雲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是阿浩啊!」
「阿浩你別這樣,她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柳嘯龍見西門浩哀傷過度,上前拉住其胳膊安撫。
「滾開!」
西門浩頭也不回的大力甩開手。
「大哥!」
「媽呀!」英姿摀住嘴。
柳嘯龍幾乎毫無防備,直接向後倒去,在撞擊到盆栽時,被皇甫離燁扶住。
「阿浩你瘋了?」林楓焰出聲喝斥。
西門浩察覺到剛才做了何等大不敬的事,轉頭深深的凝望著柳嘯龍,眼裡續寫了太多太多的話,他相信他們懂他。
某柳站穩後,做了個深呼吸,冷聲道:「我是想告訴你,她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是誰幹的?」西門浩後將目光轉向了那群女人。
硯青用力揉搓著雙手,西門浩現在的表情太駭人,誰都不敢這個時候開口,可她又知道西門浩絕對會自己查出,小聲道:「蕭祈!」
西門浩一手輕輕握著愛人的手,一手瞬間攥成拳頭,眼裡閃爍著驚愕、懊悔、不知所措,或許想到心愛的人即將要和那人走進新婚的殿堂,所以不知所措,曾經他再怎麼去傷害她,也捨不得碰一根手指頭,而現在,若不是賓利,恐怕早已……
就算再怎麼樣,一個男人,這樣虐打一個女人,也是天理不容,沉著的臉開始扭曲變形,慢慢將茹雲的小手塞進棉被中,後直接向門口走去。
「西門浩!」硯青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門口,驚慌道:「你可想清楚了,你這一去,你和茹雲就真的沒有可能了!」怕就怕他這樣。
「就算沒有可能,我也不會放過他!你走開!」現在是擋我者死。
英姿也過去阻攔:「你冷靜一點,還是等茹雲醒了後再說吧!」
西門浩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將兩個女人大力的推開,後帶著一片寒氣消失。
「你們還站著幹什麼?他會殺了蕭祈的!」硯青瞪向另外幾個男人,她們恐怕攔不住,技不如人,可他們就不管嗎?
柳嘯龍單手插兜,淡漠道:「路是他自己走的,如果他自己給走死了,也怨不得人!」
「攔不住的,一開始你們就不應該叫他回來!」林楓焰白了一眼,曾經為了蕭茹雲,董家有多慘她們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把人叫回來,不出事都難。
英姿無奈的低頭,她是有私心,是想西門浩這個時候回來陪在茹雲身邊,好給他們創造機會,卻忽略了這一點,忘記了西門浩是一個有仇必報的陰狠之人,怎麼辦?她又闖禍了嗎?可這個西門浩不陪著茹雲,要他何用?
葉楠望著奄奄一息的蕭茹雲,希望這一次,是你此生最後的劫數,否則上天就太不公平了。
金陵海岸,賓利站在了姐妹海鮮樓下,遠遠看著那一抹倩影在十來把遮陽傘下穿梭,還是那麼的光彩奪目,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老是想起她,想起他們的曾經,是現在的妻子不會每天在家等他下班,給他換拖鞋,還是不會天天粘著他撒嬌?
而且看著曾經心愛的人兒如此艱苦,他也應該幫她一把,既然都來了,或許可以說清楚,反正她現在都這樣了,應該不會拒絕他,思即此,整理整理領帶,上前坐在了一個空桌上。
谷蘭放下幾杯冷飲,無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抓著托盤的手倏然一怔,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完全猜不透,不過上次幫硯青救了那個人質,她確實沒好好謝過他,回屋取了兩杯豆漿,過去笑道:「你怎麼來了?」
還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再次看到後,還是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賓利也笑笑,拿起豆漿喝了一口,後讚歎道:「味道不錯,谷蘭,我在那邊,挺擔心你的!」帥氣的笑容,迷得周圍的女孩們頻頻回頭。
好帥的外國帥哥。
谷蘭沒有多想,看著店舖道:「沒什麼好擔心的,謝謝你來看我,說吧,到底什麼事!」她瞭解他,其實在看到他眼裡閃爍的神情,和剛才的話,就已經猜測到了什麼,但她希望他不要說出口,最起碼還能給她留點尊嚴。
「我是想,請你跟我回英國!」
話,最終還是說出,谷蘭沒有哭也沒有笑,淡淡的舉起手中紙杯:「你老婆呢?」
「谷蘭,雖然我給不了你名分,但我絕對會讓你活得比現在快樂,會給你想要的一切,我會好好養你,你的孩子我也會視如己出!」已經調查出那孩子是怎麼來的,當時很震驚,很生氣妻子為什麼會把她私自趕走。
有時候,命這個東西,還真容不得人去反抗,每一個男人都說會好好照顧她,卻都只將她養在外,跟過去好啊,成天山珍海味,什麼都不用做,有豪宅,有金錢,以前的谷蘭一定會答應,可現在的她,不會,也不會再為這種不愛自己的男人掉一顆眼淚,挑眉道:「你知道嗎?在你剛才說出這話以前,我還在想你,賓利,我要感謝你,將我從痛苦的深淵中拉回來,也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不需要了!」更不需要你了。
突然覺得開朗了起來,呵呵!日子越來越美好了,心裡徹底沒了愛情後,也不再糾結,這算是老天給她送來的一份禮物吧,沒有想法去重傷,一切就在這裡結束,從此做好她的海鮮西施,享受著人們吃著自己做出的食物那一臉的讚美。
還有一群好朋友,她已經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即便真會有一個男人願意給她一個家,那麼也比不上此刻的歡樂。
見男人還想說什麼,打斷道:「是的,我後來發現我真的很愛你,可現在不了,你走吧,不要太讓我看不起,那樣還會有不少美好的回憶,不送了!」起身走進廚房,拿起鍋鏟搖了搖,要是最初能有這般灑脫該有多好?
哦不,一點也不好,那樣她會跟賓利好好生活下去,哪裡發現得了他的這一面?幾年痛苦的經歷,換來一個人真面目,值了。
賓利很是窘迫的放下一百塊,起身走向了遠方,現在的妻子給了他忠誠,卻給不了他平時生活上的溫馨,為何兩者不能綜合?這就是所謂的人無完人嗎?
既然她不願意,他也不會強求,反正爭取過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蕭祈家。
「你們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警察了不起啊?憑什麼圍在我們家?」蕭瀟帶領著丈夫和所有親屬站在了大門口和那些警察理論,太不像話了:「不就是個蕭茹雲嗎?都說很多次了,她是被別人搞成那樣的,我哥是在救她,給她療傷,知道嗎?」
「你們走不走?」蕭母心裡存在著害怕,但她瞭解蕭茹雲,不會供出兒子,仗著這一點開始撒潑:「再不走,小心我讓你們一個個的統統下崗!」
劉曉燕是不屑去看一眼,如果上面真這樣就要她下崗,那這工作不要也罷。
「我老公可是紛揚集團的董事長,他要搞你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蕭瀟拉過一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叫囂。
「你們閉嘴,沒有證據,我們又豈會前來限制你們的自由?你們母女倆和裡面那小子,誰都不許踏出大門一步!」劉曉燕瞪了那所謂的董事長一眼,還沒她親親老公帥呢,哦不,拿老公和他比,那是在侮辱自己人。
雖然不是董事長,只是個小小公務員,可不會仗勢欺人,長這麼醜,不知道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
蕭瀟被罵,又仗著丈夫就在身邊,頓時氣得跺腳,上前就沖劉曉燕的臉扇去:「該閉嘴的是你,一個小警員……」
「蕭瀟!」臃腫男人一把將妻子拉開,低吼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她哪裡是小警員?是刑偵大隊隊長,知道嗎?」
「隊長!」
「隊長沒事吧?」
劉曉燕摸摸嘴角,下手夠狠的,血都給她打出來了,舔舔被牙齒磕破的小傷口,搖頭道:「沒事,繼續守好!」
「那又怎樣?你怕她做什麼?你叔叔不是就在總局工作嗎?給他通個話,這女人我看著不順眼,立刻給我開除了!」蕭瀟惡狠狠的指著劉曉燕命令,見丈夫為難就怒吼道:「好你個王一員,你居然幫著外人,你信不信我立刻讓我哥哥扯了你家的股份?嗯?」
王一員一聽,矮了一截:「行行行,我一會就打電話……」
「滾開!」
沒等男人說完,一道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襲來,順勢望去,驚慌道:「西……西門浩!」
蕭瀟和蕭母都微微後退一步,他怎麼會來?難道蕭茹雲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他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立刻整理整理著裝,笑著上前道:「西門護法,是你啊,來得正好,你都不知道當初我哥將蕭茹雲救回來時有多慘……」
西門浩根本懶得去聽,瞪著那些攔路的警員,後大手一揮,瞬間從四面八方衝出了兩百多人,將幾十個警員團團包圍,後抽出手槍對準了劉曉燕:「不想死,立刻給我閃開!」
「西門浩,你也太猖狂了!」劉曉燕後退一步,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拿槍指著,他真不怕死?
「這是我們道上的事,不想惹禍上身,你最好少管閒事!」後陰騖著臉越過了警界線。
蕭母見狀,立刻拉住王一員:「一員,攔住他,快攔住他,否則你哥就完了!」
西門浩已經來到了王一員身前,看著男人瑟瑟發抖的模樣,冷笑道:「是你在給她們壯膽嗎?」他可是查得很清楚,雲兒身上有許多傷痕都是女人才會製造出的,這兩女人全身都寫著惡毒二字,那麼一定是她們。
「啊?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王一員擦擦冷汗,西門浩的一根頭髮絲他都惹不起,別說整個人了。
「姓王的,你什麼意思?」蕭瀟沒想到丈夫如此的怯懦,瞬間顏面無存。
王一員愧疚的看著蕭瀟:「我看,我們還是離婚吧!」後抱頭逃竄出。
「一員,一員!」蕭瀟急了,可人已經離場,王一員,你怎麼可以這樣?
西門浩邪惡的勾唇:「我呢,不殺女人,也不要試圖逃跑,回去收拾收拾,蕭老頭手裡的所有東西,絲毫別想帶走!」是的,他不會要她們死,他會讓她們生不如死,槍上膛,直奔屋子大堂。
『砰』的一聲,門被踢開,坐在沙發裡的蕭祈沒有起身去看,繼續端著酒杯慢條斯理的輕抿。
西門浩一步步靠近,到了跟前看了半響才質問道:「為什麼要傷害她?」
「呵呵!你當初不也傷害了她嗎?因為你傷害了她,所以她找到了我,總經理,你有資格說我嗎?」蕭祈一臉不屑,繼續舉杯。
『砰!』
酒杯自手中破碎,還是小小的嚇了一跳。
「西門浩,你幹什麼?你給我出去!」蕭母衝過去要去抓西門浩的頭髮,誰知道又是一身槍響,小腿被子彈穿透,直接倒了下去,捂著腿道:「西門浩,你這個瘋子!」
蕭祈看著母親那樣,終於不再散漫,起身瞪著西門浩道:「有事衝我來,我知道我逃不掉,那你殺了我啊,你殺啊,西門浩,你若殺了我,相信我,你也好過不到哪裡去!」他太瞭解茹雲了,不過他還真希望西門浩此刻殺了他,那麼大家就一直痛苦下去。
西門浩捏著槍的手骨節開始泛白,記得賓利說過,那女人如今受不得任何刺激,殘忍的揪過那個還在笑的人地衣襟,拉近距離,瞪大的眸子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霧:「你就拿她的善良來做賭注是嗎?你不是說你會好好照顧她嗎?你不是說你喜歡她嗎?」
「是啊,我喜歡她,可是她的眼裡卻只有你,總經理,我是個男人,我為她付出了四五年,而她卻說不想結婚了,憑什麼?你有什麼好的?一遍遍的將她推向地獄,卻還是要找你,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麼又要來招惹她?我們都要結婚了,你卻又和她搞一起,把我當什麼?這綠帽子給我戴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嗎?」到最後,開始瘋狂的大吼,同樣伸手揪住了上司的衣襟,不怕死的對持。
是嗎?雲兒是因為照顧他才落得這等下場,因為不想結婚才傷成那樣,這一切都是他的錯,看著蕭祈振振有詞,直接給一拳撂倒,後一連串的毆打,一次比一次狠辣,在這裡,他彷彿看到當初那女人被虐待的畫面,繼續要一次性把蕭茹雲承受過的痛苦一一歸還。
蕭瀟想上去拉架,卻被一腳踹開,尖叫著倒在一塊用來磨刀的石塊上,臉頰一陣冰涼,後是無法承受的痛苦,大半張臉都全部破皮,幾個翻滾,打翻一大瓶的黑色顏料,染濕整顆頭顱、面頰、脖頸。
「天啊蕭瀟!」蕭母拖著血跡斑斑的腿衝過去抱起女兒驚叫:「來人啊,快來人啊嗚嗚嗚嗚出人命啦,嗚嗚嗚蕭瀟!」
蕭瀟摸向臉頰,嘔出一口顏料,搖搖頭:「不要,我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瘋了似的衝出了大門,這樣是不行的,她要找醫生,她不能沒有這張臉,不能!
而西門浩這裡還在一拳一拳的攻擊,蕭祈基本沒回手,就這麼躺在沙發裡,任由其上下其手,原來這麼的痛呢,可比不了心裡的痛,真的一無所有了,一輩子的努力,就這麼斷送在他自己的手裡。
察覺到生命已到盡頭,閉目等待著最後對準心口的一拳。
鐵拳高揚,力度足以隔著破肉打碎一人的主要器官,剛要凶狠的打下時……
『她現在受不了任何刺激,你明白嗎?』
咬牙隱忍著,兩滴淚滾落在蕭祈的臉龐上,抿緊薄唇,後吞吞唾液,沙啞道:「我從來沒想過要她真正去面對死亡,我情願你傷害的是我,不管我怎麼做,她始終要和你在一起,不想傷害你……而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
「哼,你真以為你們在落雲山的事……」
「落雲山,她連手不曾讓我牽,蕭祈,我真的好後悔把她交給你!」語畢,一把甩開,起身頹廢的走出,要不是她,你真的可以當上總經理嗎?要不是她,今天你也活不了,那麼好的女孩,他真的忍心下手嗎?不敢去想女人當時無還手之力的被男人騎在身下毒打畫面,按照時間來看,其實那次她給他打電話時,就已經在生不如死了,而他卻沒發現。
怪不得近日一直神情恍惚,在他還在受人膜拜時,心中的另一半正在被人蹂躪,他沒有保護好她,一直就沒有保護好她,她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蕭祈木訥了許久,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笑到最後開始坐在地上抱頭痛哭,哭夠了,起身走向了門外:「沒錯,是我做的,抓我吧!」
劉曉燕見人已經招供,立刻吩咐道:「帶走,將裡面的人帶到醫院去!聽候發落!」
雙手被戴上冷冰冰的鐐銬,這樣也好,在牢裡,就不用去面對那個女人了,不用面對她會不會和西門浩在一起,更不用面對破產,一無所有啊,可笑的人生。
三日後,寸步不離的西門浩看著女人睜開眼,驚喜道:「雲兒,你感覺如何了?你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再離開你半步,我發誓!」深怕女人不信,掏出了婚戒:「這是我在布勒多親自設計的,還有這個,是王妃才可擁有的!」掏出那塊大大的水晶。
蕭茹雲眨眨眼,舌頭還是那麼痛,卻還是問道:「蕭……大……哥……」
西門浩攥緊戒指,所有的驚喜都隨著這三個字消失,醒來後,你最想見的是他嗎?苦澀道:「你放心,他很好,我放了他!」
茹雲明白的眨眨眼,後不再去多看,閉目養神。
「雲兒,我……我不知道我能說什麼,也不知道你想聽什麼,但我會陪著你,直到你站起來,然後我再走!」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燦爛,很陽光,彷彿回到了年少時期,肩上沒有重擔,沒有任何壓力,只有她。
茹雲大大的吸了一口氣,依舊不說話,男人這個東西,她真的怕了,也知道自己的永遠都堅強不起來,普通女孩該擁有的,她再也得不到了,真不知道那些曾經的同行,是不是也像她這般煎熬,興許她們會瞞著往後的丈夫,她也有想過欺瞞,可她瞞不住,不想再去嘗試了。
一群人,輪流守候,深怕再出狀況,都覺得應該將蕭茹雲圈養起來,誰都不給見,養在溫室裡,這樣她就不會再被人指點,這已經是來到醫院的半個多月後了,閻英姿手持保溫杯,裡面是親手燉的豬骨,營養很高,推開病房的門,居然見裡面空空如也,而且鹽水的針也是被毫無章法拔掉的。
放下保溫杯,開始四下尋找:「茹雲?茹雲?你們有看到這裡的病人嗎?」
「哦!剛才我有看到她往那邊去了!」小護士指著樓道,興許是去透風了。
「謝謝了!」
拔腿衝進了樓道,沒人啊,望向頭頂,跟著向上攀爬,到達天台,瞳孔猛地一縮。
遠處,一身病服的女人就那麼披頭散髮的站在屋簷上,八樓的高度,彷彿只要輕微一嚇,她就會跟著不慎墜落,而她的樣子,也是跳樓前的出神,在想這些年的遭遇是嗎?不敢驚動,拿出手機給全部通知了一遍。
正在一個糕點店裡買食物的西門浩一看短信,手裡的美味落地,直接跳上車急速前進,飆車技術讓路人開始拍手叫好。
車如流水,那輛黃色蘭博依舊來去自如,超越了一輛又一輛,彷彿正置身遼闊的大草原上,毫無阻力,衝進醫院後,直接攀爬向樓道,好似只要晚一步,一切都會覆水難收,到達了天台,見大伙已經到齊,都站在正中央望著遠方那個女人,完全不怕驚嚇到,衝上前顫聲道:「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蕭茹雲這才察覺背後有人,緩緩轉回頭,見十多個人都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眼裡均是寫著失望,想說什麼,但嘴剛上過藥,實在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西門浩摸了一把滿臉的淚水,揚唇笑了起來:「哈哈,雲兒,你要死,我不阻止你,可是你可以為我多考慮那麼一點點嗎?嗯?你死了,解脫了,那我呢?我從七歲就眷戀著你,兜兜轉轉幾十年,我還在這裡眷戀著你……是,我是傷害過你,可我覺得它沒有我愛你的多,你要死,可以啊,但是你先把我對你的愛還給我行嗎?或者你想辦法讓我忘了你,不然你死了,我要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辦?」
難道她真的毫不在乎他的感受嗎?這段感情為什麼這麼疲憊?他真的筋疲力盡了,為什麼還要這樣來折磨他?當初她那樣對他,他不也原諒她了嗎?為什麼她就不能也原諒他一次?
「嗚嗚嗚茹雲,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很難受,可是你就這麼走了,我們一定會難過一輩子的嗚嗚嗚!」硯青擦擦眼角,想上前,又害怕驚動。
茹雲就這麼看著大伙,沒有下去的意思,感受著輕風吹拂起青絲,幾乎一股突來的強風就可帶走她,看著大伙那悲痛欲絕的模樣,也跟著哽咽起來。
「你不說醜陋的往事被人知道後,會遭受到外人的唾罵嗎?無法承受嗎?好,我陪你一起來承受!」西門浩顫抖著大手掏出了手機,按下了手下的號碼:「我抽屜裡有一份紅色的資料,你立刻把它交給記者,立刻!」
閻英姿不敢置信的看向西門浩,他瘋了嗎?
這廂,柳嘯龍等人都在想到底是什麼資料時,對方給出答案。
西門浩伸出大手,開始緩慢的向前走,兩行清淚透著說不出的幸酸和無助:「在法國的那幾個月,我一點都不在意,只要你不在乎,我真的都放得下,為什麼你又放不下?活自己的,管別人怎麼說?嘴長人家身上,能全部堵住嗎?就算堵住了,人家心裡會想是不是?你只是陪人家喝酒而已,可我不一樣,為了錢,我將尊嚴踩在自己的腳下,我還記得那個老太太的模樣,那是我的第一次,給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因為你,我才將這些過往看開,因為你,我才走到那一步,也是因為你,我好起來了,那麼我也請求你,為了我,活下去!」
「咳!」皇甫離燁沒忍住,乾咳了一下,不是吧?阿浩的第一次是給了老太?這消息也太勁爆了。
連柳嘯龍都摘掉了眼鏡,皺著眉頭,一副不可思議,那他還真藏得夠深的,這麼多年,愣是沒發現還有這一出。
大伙都沒有阻攔西門浩,也許這個時候,只有他能挽救茹雲了。
「我知道你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可請你再相信我一次,這麼多人作證,如果往後我讓你掉一滴眼淚,這裡的任何人都可以來賜我一刀,我用我母親發誓,我會好好對你,再也不讓你受傷害,我不會在意你和蕭祈發生過什麼,我只要你,雲兒,你知道嗎?我一個人在布勒多,真的好幸苦……每天屋子裡都空空的,心裡也空蕩蕩的,我真的好想有你在身邊,那麼就算全世界都只剩下我們了,我也不覺得孤單,不要因為做錯一件事,就徹底否決一個人好嗎?」人已來到了女人的身下,卻沒有伸手去抱住,如果她一心想尋死,就算救了,那她也有的是時間。
茹雲看到了男人眼裡的害怕,現在的西門浩,不再是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他就像一個好似快要被人拋棄的寵物,抬起小手撫摸掉他臉上的灼熱液體:「阿浩!」
「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可信,那麼你就把我對你做的過,統統對我來做一遍,不過我覺得比起那樣,我承受的已經夠了,你說要和蕭祈結婚時,我真的差點就瘋了……就差那麼一點點,我怕我不控制自己,失去了意識的話,怕他會哪一天垮掉,我活著,最起碼還可以拉他一把,這幾年,我真的很痛很痛,雲兒,你能不讓我再痛嗎?你不願意嫁給我沒關係,你還是不相信我也沒關係,你可以獨立生活是不是?你有這麼多朋友在呢,我只要知道你平安無事,我也會很快樂!」緊緊按住覆蓋在臉上的小手,還好還有溫度。
「茹雲,答應他吧,我們都相信他,真的!」硯青再次擦了一把淚。
英姿也道:「不是說好了嗎?找了老公都要住一起,濱海的房子已經可以住進去了,我們的願望可以實現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結婚了!」
葉楠和美麗都一同點頭,大伙都不能沒有她。
蕭茹雲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大伙心中都成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突然有些尷尬,看看哭得眼睛都腫了的西門浩,再看看硯青她們,吸吸鼻子,忍住舌頭上的刺痛:「你們是說得很感人,可……可是我沒說要跳樓啊!」
她只是覺得太久沒呼吸到新鮮空氣,太久沒吹過風,上天台來的,來挑戰一下極限,看膽子有沒有變大,怎麼都以為她會跳樓呢?都說過了,倘若老天再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就一定好好珍惜生命的。
「該死的!」西門浩暗罵了一句,伸手將女人抱下,放在了地面,掏出手機吩咐:「趕緊把資料給我放回去!」這事可大可小,被世人知道沒什麼,反正他不覺得誰敢當面指點他,背後的話,又聽不到,只是還不容易穩固的布勒多會天翻地覆。
虛驚一場,柳嘯龍摸去一顆好不容易滾落的淚珠,那是因為閻英姿那句話,蕭茹雲死了,都不會結婚的話,想他夠倒霉了,追了幾年才追到手,突然為了好友,不跟他了,多委屈是不是?
茹雲很是抱歉的垂著小腦袋,囁嚅道:「對不起!」
「沒有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們,但我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想不開,我們都會想不開的,總之我們姐妹齊心,以後這些男人誰敢欺負誰,就都不要了!」硯青嬉笑著過去抱住了親親寶貝,可別再來嚇唬她了,小心肝承受不起。
林楓焰嘴角抽了抽,這叫什麼?意思是他以後敢欺負楠兒,就都跑了?那大哥還不得來殺了他?換而言之,離燁要欺負美麗,他也會殺了他,好你個硯青,時時刻刻都想著算計,那他們成什麼了?名副其實的妻管嚴?
這日子過的,太窩囊了。
「大哥,您得管管大嫂!」離燁扯扯自家大哥的衣袖。
柳嘯龍倒是很想回一句他已經是泥菩薩過江,結婚五年,夫妻生活一個巴掌都數不完,斜睨過去:「你去說?」
「我……我不管,阿浩會跟我算賬!」林楓焰抓抓後腦,這個時候去惹,不是找死嗎?阿浩名聲在外,有的人,情願來惹大哥,也不敢直接去惹他,這小子,要不不發火,真發火起來,誰要惹了他的人,就全都不是人,女人也照殺,即便是曾經的情人。
董倩兒的慘狀還歷歷在目,好吧,有些時候,他還是怕那傢伙的。
某柳白了一眼,沒用的東西。
「阿浩,你別殺蕭大哥,可以嗎?」茹雲揚起小臉,祈求的望著青梅竹馬。
一說到蕭祈,西門浩就沒什麼好臉色:「我不會,那你呢?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跟我……」拿出戒指,攥緊,屏住呼吸等待,當然,就算她這次不答應,他也會用這一生來讓她答應,至於布勒多,他不打算回去了,反正都穩定了,手下們會掌管,高科技時代,開會時可以視頻嘛。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滿足她的願望,和她姐妹的丈夫們住在一起,那些丈夫們,還是他最最不可失去的兄弟。
茹雲見所有人都在向她點頭,而且未來的生活其實也不見得很差,一起住在濱海,成立五個大家庭,一直是她的夢想,對於蕭祈,她知道有愧在先,可她愛的是阿浩,這個從小就愛著的男人,只有他能給她心跳加速的感覺,只有對他的碰觸,才不會排斥,曾經在馬來西亞,十年的等待,夜夜苦守,到後來的重逢,他能給她心靈上的痛,心靈上的歡喜,這才叫愛。
如果一個人,不能讓人愛到心底,痛到心底,那不叫愛情。
「茹雲,你就彆扭捏了,快答應啊!」英姿催促,磨蹭什麼呢。
離燁也道:「我們不結婚,為的就是這一刻!」
「哦!」
幾個女人同時點頭,原來如此,硯青抬腳狠狠猜想巧克力的皮鞋:「濱海的房子內那油漆味都是你在搞鬼?」
「我這不也是在幫茹雲嗎?」黑皮趕緊澄清,好吧,他確實只想到了西門浩,哪怕他找別的女人也行,她們有約定,那他們男人也有,老婆找了也住一起去。
茹雲突然有些羞澀,因為看到西門浩臉頰通紅,還真跟回到了從前一樣,那個懵懂時期,大家都很害羞的年代,偏開頭抬起了左手,無名指搖了搖:「快點!」
西門浩喜出望外,呼出一口氣,老天爺,我終於功成名就了,打開盒子,將一枚極為可愛的粉鑽戒指牢牢的套進了愛人的無名指中。
硯青和葉楠等人都抬起了左手,每人一個,它代表著一個男人,英姿打響指道:「等茹雲你傷好了,我們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哇,好浪漫啊,硯青,你現在覺得那樣浪漫嗎?」
「那有什麼可浪漫的?」不就是結婚嗎?她都二婚了。
「我終於知道你和柳嘯龍在一起為什麼覺得不浪漫了,因為你這人啊,根本就不知道浪漫為何物,不是按照書上說的去做,才叫浪漫,什麼手拉手逛街,我跟你說,所有的,都沒我們一起結婚浪漫!」這多浪漫是不是?她咋覺得不浪漫呢?
柳嘯龍感同身受,這幾年,在一起浪漫的時候挺多的,可人家依舊說找不到浪漫的感覺。
「我可以去看看蕭大哥嗎?」茹雲突然看向大伙。
硯青愣住,為難道:「你要知道,他這是犯罪,就算西門浩放了他,可也觸犯了法律,非法拘禁,家庭暴力,他有沒有對你做不該做的事?比如強暴?」問到此,故意看向西門浩,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不在乎。
滿意的是,西門浩雖然很在意,但卻是去翻看茹雲的身體,眼裡全是心疼,沒有了陰騖和排斥,真的改變了,不錯。
「哎呀,別翻了!」茹雲打掉西門浩的雙手,解釋道:「有一次他是想,但……」指指自己的舌頭:「我就差點咬斷了舌頭,然後他就沒有那麼做,其實我真的一直把他當哥哥,從一開始就是,有想過和他培養一下感情,可是我發現我不喜歡他的碰觸,他也說就算結婚了,只要我不願意,他都不會強迫我,只是沒想到他喝酒後會那麼可怕!」抱緊雙肩,不自覺的瑟縮了一瞬。
西門浩撫摸著愛人的唇瓣,原來是這樣舌頭才受傷的:「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咬斷了,我怎麼辦?」
「我當時真的太痛苦了,我很害怕,我只想到了了卻殘生,我……我承受不了!」她知道當初那麼做確實為了死,很自私,當時她真的別無出路,不是為了守貞潔才那麼做,而是以為世界上的男人,根本就不會好好珍惜她,覺得她的身體人盡可夫,誰都可以擁有,才有了勇氣自殺的。
那種感覺,或許硯青可以抵抗,可她沒那麼堅強。
「沒有強暴,就還好點,可判下來,也是五六年,他差點就構成殺人罪了,你活下來,算是救了他一命,其實想想,也確實怪不了他,畢竟沒一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未婚妻和前男友鬼混!」硯青沒有再痛恨,或許是因為一切都好起來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五六年……阿浩,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
西門浩溫柔的笑笑:「當然可以,但是我得陪你去,我說過,半步不離!」還未痊癒,他可不想再出點什麼差錯,萬一蕭祈再胡說八道,這傢伙還不得再來跳樓?
茹雲沒有拒絕:「好!」
『吱……』
厚重的鐵門推開,蕭祈被兩名警員壓制著按在了椅子上,手上腳上都戴著金屬鐐銬,彷彿是沒臉見某些人,沒有抬過頭。
西門浩摟抱著坐在一旁的蕭茹雲,不曾去看往日情敵。
「蕭大哥,聽說你妹妹毀容了,你媽媽的一條腿也殘廢了,但是你放心,我會給她們一筆錢,我會幫她們的!」茹雲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歸根究底,還是她把他害成這樣,也不知道他現在清醒沒有,或許有一天,他就會明白,其實他從來就沒愛過她,只是他以為他愛她而已。
蕭祈這才仰頭,見女人戴著口罩,再次溫潤的笑笑:「沒大礙吧?」
茹雲摸摸口罩,搖搖頭:「醫生說,痊癒之前,最好不要被感染,沒大礙,而且沒有留疤,身上也好得差不多了,蕭大哥,這些年,謝謝你照顧我,還有,我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的!」
「不用了!」蕭祈回絕。
「阿浩說,可以讓你繼續回白翰宮!」
西門浩眼角抽了抽,他什麼時候說過?不過她要覺得這樣就不愧疚,就隨她吧。
蕭祈定定的注視著女孩,她不是應該來罵他嗎?為什麼還要說這些?這十多天,想了很多事,想明白他其實真的沒有愛過她,已經有好幾個心理醫生來過,說他這種感情叫做自負,佔有,就像一個男人想佔有一個職位那樣,將對另一個人的憎恨強加在了這個女人身上,叫自負。
更是說了他哪裡不如西門浩,其實他不比西門浩差,只不過人人都那麼厲害了,就人人都會變成窮光蛋,沒有種地,沒人蓋樓……不管是什麼動物,都有高中低等次,否則會亂了秩序。
如果真愛一個人,就不會捨得她受到一點點傷害,真愛她,就要學會祝福她幸福,看著她和她想要的人在一起,幫她維持她和她愛人之間的關係,而他卻曾經想來打擊西門浩去強暴她,這不是愛,像陸天豪對硯青那種的,才叫愛。
那男人,如今去全天下都知道他為了硯青能過得幸福,甘願當起了一個護花使者,幫著她維持感情,一旦柳嘯龍對她不好,他就會要他後悔,這樣柳嘯龍自然不敢對硯青不好,這種才叫愛情,而他永遠也做不到。
所以他的愛,只叫做霸佔,不顧她的感受的霸佔。
既然不愛了,也就想明白自己的可惡行為,這是個好女人,不管世界怎樣的傷害她,她依舊不會存在著恨意,有句話說得好啊,心中無敵,便無敵於天下,她做到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哥哥,我現在這裡,能明白很多平時無法去明白的道理,所以我想多戴幾年,再說了,將來就算出去了,我也希望我們不要再見,我想換個城市生活,重新開始嘛,總經理,謝謝你的抬愛,我讓您失望了!」起身沖西門浩深深鞠躬。
西門浩這才肯看過去:「你心裡有嚴重的暴力傾向,我曾經也有,不高興就一拳頭過去,但是我會看人,那些弱小女人,我不打,不是因為我很紳士,因為我不屑去打,輸了,叫丟人,贏了更不光榮,要打就打比你厲害的,那才叫真本事,希望這幾年,你能在裡面克制這種情緒,否則有一天,它會害得你再次走進這個地方,害得你家破人亡!」
當初是用掉了所有的意志力才沒殺了蕭家那兩個女人,希望她們以後不會再作惡,蕭家的財產全數收回,更是給她們置辦了一套平房,真有能耐,就會自己去賺錢,後崛起,他不會再阻攔。
做錯事,就得承受後果,他不會有惻隱之心。
「我會的,我的家人,我希望您不要再找她們!」家破人亡,是啊,差那麼一點點,母親和妹妹就死了。
「好了,雲兒,我們走吧?」
蕭茹雲最後看了一眼蕭祈,發現他沒有再說什麼是她害了他,是她招惹了他的話,心裡很是欣慰,看來他是真的想明白了,還是那個溫和的蕭大哥,她不恨他,不恨任何人了,從今天開始,她只需要向前看就好。
回到了醫院,見西門浩一直像個少年一樣的伺候她,有些不習慣:「阿浩,你沒必要這樣!」
「我沒有怎樣,我生病了,你也得這樣照顧我,乖了,看這個書,挺能給人啟發的!」將一本事業與成功遞了過去。
茹雲簡單的翻看了幾下,密密麻麻全是字,她又沒這麼大的報復,沒想過要做老闆,要什麼事業?
西門浩不懂了:「不好看?」
「哦!我……我想,愛情小說!」他喜歡看,不代表她喜歡。
「遵命,立刻讓人去買!」
茹雲被他太監模樣逗笑:「阿浩,其實我只要求平等就好,真的!」
西門浩挑眉,過去坐在了床頭,彎腰湊近俊顏,垂頭吻了一下愛人的小嘴:「既然是平等了,我這樣對你,你是不是也該這樣對我?」
「我說的平等不是這個啦!」兩朵紅暈飛上腮邊,偏開頭不敢去看,這麼近的距離,他不覺得難為情嗎?都能聞到淡淡的煙草味了,還有充滿野性的陽剛味,多久沒聞到這種味道了?那就是女人的催情劑,完了,心跳好快,好想就這麼一直聞下去。
男人眼角上勾,瞅著愛人耳根都開始發紅,忍俊不禁,大手乾脆從棉被內伸到了裡側開始胡來:「在我眼裡,平等就代表著我怎麼對你,你就得怎麼對我,來,別害羞,吻我!」太久沒深吻了,久到都快忘記那是什麼感覺。
茹雲感受著男人的鼻尖一直在臉頰上蹭啊蹭,肌膚相貼,感覺那般真實,她很久沒有過,而他又何嘗不是?緩緩轉回頭,看著男人絕美的鳳眼內有著渴望,慢慢張開小嘴輕柔的吻住薄唇,還未痊癒的舌尖描繪著稜角分零的唇瓣:「嘶,還是有些痛!」
「我舔舔就不痛了!」溫柔的舔舐著小丁香,如果這種痛能轉移到他身上,那麼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可惜這女人太脆弱,這個時候承受不起歡愉,肋骨才剛剛癒合,腳趾甲還腫著,刺眼的淤青下去了不少,這一幕,何止是心疼那麼簡單?
蕭茹雲被男人搞得有些不自在,舌頭倒是被安撫好了,只是一輩子只擁有過初夜的身軀開始著火,燒得到處都發疼,嬌喘道:「阿浩……我……別親了……我難受!」
「哪裡難受?」西門浩大手已經來到了女人的腰間,早就感覺到棉被下的嬌軀扭動不斷,那是一種難耐的表現,呵呵,還以為她性冷感呢,反應還是挺強烈的,見羞窘得不說話,繼續以最最性感誘人的聲音誘哄道:「告訴我,哪裡難受?」
阿浩怎麼這麼下流了?她哪裡說得出口?靈機一動:「全身都難受!」
「我的小公主,都怪小的不好,您都三十歲了,還沒讓您好好享受享受**的快感,不過呢,現在你身上到處都是傷,不適合做這種事,如果叫一聲老公,我可以給你從頭伺候到尾,用你最愛的這個!」舌尖狠狠舔舐了一下女人的貝齒。
光是聽一聽,茹雲就恨不得挖個洞鑽起來,他也太流氓了吧?當然,身體的渴望戰勝了理智,為難的看著男人半響,還是喊不出來,復合後第一次喊,有些彆扭。
「老婆,第一次嘛,總是需要心理準備的,你慢慢準備!」說完就伸手脫下了病服,對著纖細頸子狠狠的吸了一口,後一路向下蔓延。
茹雲摀住嘴,這裡是醫院啊,就算是高級病房,隨時都會有人來的,不敢叫出聲。
「我太想要個兒子了,老婆,你再不生,恐怕再過個幾年,就真沒機會了,等你好了,我們就連續一個不出門,天天生,直到有了為止,我哪裡都不去,就和你生孩子!」
「你變態啊!」
「這怎麼叫變態呢?我都三十好幾了,你想我到做爺爺的時候才生兒子嗎?八十歲才有孫子?」
「就算你現在生了,也得六十歲才有孫子!」
「我的兒子,十四歲就得給我生個孫子出來!」就算趕不上大哥那幾個,那孫子他得趕上。
茹雲無語了:「你別脫啊!」
「叫老公,叫不叫?你叫不叫?不叫可要後悔了。」
五分鐘後……
「老公!」
「繼續叫!」
「老公……」
「硯青一定不會幫我的,一定不會的,阿鴻還有三天才回來,這可怎麼辦?」
柳宅門口,閻英姿流連忘返,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丟人就丟人吧,自家姊妹,要什麼面子?
客廳內,硯青難得休假,樂滋滋的坐在沙發裡翻開孩子們的試卷,嗯!不錯,四人份,加一起只錯了五道題,這麼簡單的算數,都算錯,十七減九,怎麼就等於六了?見英姿進來,立刻揚眉,只差三天,就等不了了?
英姿硬著頭皮過去落座:「硯青,是這樣的,明晚我們警局有個朋友結婚,要求我帶我的老公去,而且那個女人還是我的對頭,剛來的,沒什麼規矩,但她是我們局長的女兒,可囂張了,我和她有了點矛盾,而且我和蘇俊鴻的事,雖然知道的人不少,可畢竟還是保密的,她說我老公肯定沒她的好,我一氣之下就說我的肯定比她強……」
「說重點!」硯青邊翻看孩子們課本邊道,表情嚴肅。
「這不是阿鴻還在撒哈拉嗎,我想請你去找柳嘯龍說說,讓他回來吧!」
「這可不行,你知道的,雲逸會的事我向來不管,而且當初不是你自己要他過去的嗎?」
硯青你行,你太恨了,也拿這話來堵我,咬咬牙:「那你給我找個男伴!」
「你身邊沒有?」
閻英姿煩悶道:「我家裡男性不少,個個都是歪瓜裂棗,沒什麼文化,唯一一個拿得上檯面的知識分子,還是個五十歲老管家!」
某女摸摸下顎,後道:「要不我把柳嘯龍借給你?」生氣歸生氣,但朋友還是得幫忙。
「切!」英姿立刻不屑道:「他名聲那麼響亮,前不久又去過我們警局,肯定被認出,再說了,就算沒有那回事,你願意給,我還不願意要呢!」柳嘯龍帥是帥,就是太眼高於頂了,去了把誰都不放在眼裡,身份又是個公務員,這種人,會被人罵裝逼的。
硯青一聽,臉色不自覺的冷了冷,友善的笑道:「那你可以帶著你的第二人格去啊!」後不再說話,臉也沉下。
她老公怎麼了?想借,她也不見得想給呢,那是她的專屬。
「你什麼意思?」什麼第二人格?
「自己心裡清楚!」什麼以人格保證,呸,她就從來不相信她有什麼人格。
閻英姿想起當初向柳嘯龍保證的事了,咬牙起身道:「硯青,你這傢伙,記仇記得夠深的,一句話,幫忙不幫忙?」
嘿!還生氣了,看在即將要去那個什麼仙境結婚的份上,盡量不鬧矛盾,慵懶道:「離燁嘛,不適合,阿浩嘛,現在他是不可能離開茹雲的,所以你可以去找找林楓焰,葉楠不會介意的,說不定她會想去湊湊熱鬧!」
「哎呀,我怎麼沒想出來,對,就找林楓焰,那小子帥得掉渣,我去了!」林楓焰林楓焰,這次幫幫忙了。
次日夜間,林楓焰一身時髦的打扮,足以亮瞎女性的視線,背後跟著葉楠,挽著閻英姿,剛到場,就惹來大片的驚歎聲。
閻英姿上前衝一位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的女人道:「這我老公!」
「喲!長得不錯嘛,幹什麼的?」程柯也挽著自家的丈夫,容貌嗎,是比不上了,但要比家世,她可不覺得閻英姿的比她好,早打聽過了,閻英姿的老公是個小小公務員,只不過有個有錢的爹罷了。
恰好在場的都非警局人士,幾乎只有那麼兩三個知道閻英姿的老公便是蘇俊鴻,可比這局長千金的丈夫要厲害得多。
英姿挑眉:「他沒什麼本事,也就是在民政處上班的小員工!」一副愛情不分高低貴賤。
「呵呵!」程柯一聲嗤笑,後道:「那隨便坐,老公,我們走!」小公務員,如何來和她的軍官老公比?哎,如果自己的老公也那麼帥就好了。
「閻姐!」
一頗為帥氣的陽光大男孩上前衝閻英姿彎腰,目光帶著濃濃的愛慕和崇拜,令閻英姿萬分的煩悶,這個男孩也是局子裡新來的,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幼稚,一來就說要泡她,天天玫瑰花,都說已經結婚有孩子了,還非說就喜歡天戰無極限。
完全將感情當成了兒戲,和剛認識的蘇俊鴻有得一拼。
「少來,這就是我老公!」希望能死心,跟個蒼蠅一樣。
「姐夫!」男孩禮貌的沖林楓焰伸出手。
某林早就看出這孩子對閻英姿心存不軌,所以瞥了一眼,走向了遠處的餐桌,這事要讓阿鴻知道了,還不得抽了他的筋?
閻英姿沒想到林楓焰如此不友好,無奈道:「他這人就這樣,你別跟我了!」
苦澀的是,開飯時,男孩還就坐在了她的右邊,不停的給她夾菜,而林楓焰坐在了左邊,或許知道男孩是在玩,所以也沒當回事。
大男孩察覺到什麼,目光一直盯著林楓焰打轉,看到他的手臂方位不對,不怒聲色的彎腰看向桌底,頓時瞪大眼,起身附耳道:「閻姐,你老公在摸那個女人的手!」指指葉楠。
正吃得歡的閻英姿牙齒咬咬:「你看錯了,亦或者他按錯了地方!」
不一會,大男孩又看到林楓焰表面是在優雅的進餐,可桌子低下的手卻一直撫摸著那美人的肚子,動作溫柔得他都開始懷孕那女人懷了他的孩子,起身又道:「他又摸她肚子了,這次真沒看錯!」
英姿煩得快甩筷子了,人家的老婆,不摸她摸誰?這林楓焰也真是的,就不能裝像點嗎?還有這男孩子,有病啊?幹嘛一直看人家摸的是誰?忍住怒火,偏頭笑道:「因為我朋友懷孕了,她老公沒能來,我老公在幫他照顧,我朋友的肚子有時候會很痛,需要人這樣摸,懂了嗎?」
「這樣啊!」大男孩半信半疑,吃著吃著,就又彎腰,一看了不得了,因為那大手從小腹移到了美人的大腿上,摸的幅度達到了限制級,起身道:「閻姐,他在摸她的大腿,還是中部!」
閻英姿頭冒黑線,他不摸葉楠的腿,難道還來摸她的不成?一定一拳頭打死他,繼續笑道:「你有病啊?沒事老看下面做什麼?」
「可是他真的……」
「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
英姿捏起拳頭在男孩面前搖了搖:「你看錯了!」
男孩識相的低頭吃飯:「哦!」閻姐真可憐,找的是個什麼老公?
閻英姿呼出一口氣,老公啊,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兩天了,想死你了。
經過這次,她覺得以後說任何話之前,都要考慮那麼三秒鐘,否則連個宴席,都沒人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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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結局哦,要斷更一天,亦或者兩天,最多就是兩天,親們可以不用等待啦。
鑒於大伙都說琪琪太一意孤行,不聽讀者忠告,本來是蕭祈還會和茹雲走進婚姻殿堂,不過讀者都說太拖拉,所以直接省略這一段,其實這麼寫也不錯,那一段有點多餘,反正到最後蕭祈都決定去牢裡好好修身養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