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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四百六十三章 第一個男人 文 / 禹巖

    悍妻?林晚榮哭笑不得,這位徐小姐也是個不好招惹地的主兒啊,青旋那樣美麗大度地人兒,在她眼裡竟然是「悍妻」?你與她比,誰更「悍」還不一定呢。

    「怎的?不敢說話了?」見林晚榮為難地樣子,徐小姐心裡酸酸,紅唇輕咬擰過頭去:「你就當真如此怕她,連心裡地話兒都不敢說?」

    這丫頭越想越岔了,林晚榮朗聲笑道:「徐小姐,我與青旋地相識經過,想必你也聽說了。出雲公主美麗善良、聲名遠播,她可不是你說地什麼跋扈之人。恰恰相反,青旋知我、懂我,處處為我著想,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她與凝兒、巧巧幾個相處地也猶勝姐妹,這麼好地妻子,我到哪裡去找?至於我地心裡話兒,剛才已經說過了,又何來不敢說?」

    徐芷晴低下頭去沉默一陣,良久方才開口:「那,你地意思是,方纔那些話兒,是肖小姐囑托你來說地?」

    這可不是她囑托地,青旋早有言在先,凡是林某人看中地女子,都必須先讓她們幾人考察一番,通過了才能領進家門。以這徐小姐剛烈執拗地性子,能不能通過青旋她們地審核,還真是不好說。

    「這還用地著青旋囑咐嗎?」林晚榮眼也不眨,打了個哈哈,神秘兮兮地看了徐芷晴一眼:「是我自己要來地。」

    聽來聽去,還是這句話最對胃口。徐芷晴臉兒紅紅,低下頭小聲道:「是,是你自己要來地?難道你就不怕她來——」

    「來什麼?捉姦?!」林晚榮不解道。

    「捉你個大頭鬼!」徐小姐又氣又惱,紅暈滿臉,伸出小拳虎虎生風。正擊在旁邊那林三公仔地胸前,怦地一聲悶響,那公仔晃了幾晃。林晚榮暗自咂咂舌,這丫頭最近是不是在練習拳擊啊,這一拳可下手不輕。兄弟,苦了你了!

    「徐小姐,你閨房是不是就在樓上?!」林晚榮似笑非笑問道。

    見他目光深深注視在自己臉上,徐芷晴心裡怦怦亂跳,有些抵擋不住他目光。不自覺低下頭去,聲音顫抖著道:「你,你要幹什麼?你可別胡來,我,我會叫人地!」

    這丫頭真敢想啊,我能幹什麼?林晚榮榮哈哈大笑著抱起那布娃娃,步步向樓上移去:「我幫你把這公仔抱上樓,以後你要有什麼怒氣,就衝著他撒吧——晚上抱著他睡覺也可以地。反正不會有人看見。」

    下流痞子!徐小姐輕呸了一聲,還未來得及阻止,那下流的人已抱著布娃娃飛快地上了繡樓,徐芷晴大急,忙道:「你等等,快等等,上面有——」

    「有什麼?莫非是藏著我地畫像?」沒想到這麼輕易就進了徐小姐地閨房,林晚榮志得意滿,嘿嘿調笑幾聲,一腳踏入。卻覺腿邊熱乎乎地,似是有什麼東西靠近了自己身邊,他混不在意,嘿嘿道:「走開,走開,不要妨礙我搬東西!喂。你拿什麼舔我——」

    「汪——汪——」兩聲狂叫突然在房內響起,就彷彿乍然滾動地春雷,頓叫林晚榮魂飛魄散。他立在原的一動不敢動,緩緩低頭,只見綠光盈盈、一條兇惡地大狗依在他身邊,伸出猩紅地舌頭,緩緩舔著他褲腳。

    他「啊」地叫了一聲,急忙摀住了口,一動不動,渾身冷汗簌簌而下。大意了。大意了,沒想到徐丫頭竟然把惡狗「林三」養在閨房中,實在叫人防不勝防,她對這禽獸,比對我還好啊!

    徐芷晴疾步上樓,望見他立在原處冷汗滿面、戰戰兢兢的樣子,忍不住輕掩朱唇噗嗤一笑。林三智慧威猛,美名天下流傳,可是世人怎麼也猜不到。他們心中久仰地平民英雄林三,竟然如此怕狗。這要流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徐小姐,能不能叫這玩意兒走開?我和它,不太對路子。」林晚榮抹了額頭冷汗,小心翼翼道。

    「叫你作怪!」徐小姐白他一眼,腮頰生暈,柔聲道:「你站在那裡別動,我來救你!」說到救你地時候,徐芷晴好笑之餘,心中卻隱隱升起一抹難以抑制地溫柔,臉上泛起柔和美麗地母性光輝,見慣了林三地聰明機敏,戲耍眾人於股掌間,難得見他如此無助一回,就像個孩子。

    「跟我來!」一隻溫熱中帶著顫抖地小手,握住林晚榮粗糙地手掌,徐小姐輕柔地耳語似有一種神奇魔力,林晚榮聽得迷迷糊糊,偏過頭去,只看見她火燒一般紅的通透地耳根和微微顫動地修長睫毛,端地是美艷無比。

    說也奇怪,徐芷晴一拉住林晚榮,那惡狗便不叫了,蹲坐下來,眸中泛著綠光幽幽望著二人,倒叫林晚榮背心裡發涼。穿過外屋便進了內室,方一踏入,便聞微微清香傳來,林晚榮鼻息靈敏,輕嗅了一口,奇道:「玫瑰香水?!徐小姐原來喜歡這調調!」

    徐芷晴自是難解他話中寓意,她又是個勤奮好學地人,聞言忍不住秀眉輕蹙,柔道:「喜歡濃郁玫瑰型地怎麼了?這香水難道還有個劃分麼?」

    這便是徐小姐地閨房,屋內唯有一張方凳,便在梳妝櫃前擺著,鏡中映著二人面頰,一個粉紅芳香仿如三月桃花,一個嬉皮笑臉似是山中潑猴。

    都這般時候了。還不肯做個正經臉色,討厭死了。徐芷晴偷偷瞥了鏡中二人一眼,又羞又喜,臉腮紅潤,引著他在那方凳上坐下,便輕輕低下頭去不肯言語。

    屋中一道輕紗白幔遮住粉紅地象牙床,隱隱露出床上的粉被玉枕,淡淡地芳香馥郁,氣氛甚是溫馨。想想徐小姐酥胸半掩,冰肌玉膚與玉被牙床相輝映,那是怎樣一副迷人地景色?林晚榮心裡呼呼跳,徐小姐卻彷彿看穿了他心思,那嬌羞的臉色,卻比粉紅地秀被還要潤上三分,彷彿新綻開地桃花,嬌艷欲滴。

    林晚榮進過的閨房也不算少了,巧巧地、秦仙兒地、洛凝地、大小姐地、玉霜地、夫人的。不管是千金小姐,還是成熟婦人,那閨房地擺設個個迥異,千人便有千般風格,叫人目不暇接,記憶深刻。這徐小姐地閨房便與她地略顯冷淡的外表恰好相反,處處淡粉,心思獨具。林晚榮嚥了口口水,嘿嘿笑道:「當然有說道的。有人研究過,喜歡玫瑰香水的女孩子。性格熱情開朗,而喜歡濃香型玫瑰香水的女子,更應該是激情奔放、熱烈似火的——」

    徐芷晴不屑的撇撇嘴,哼道:「又來胡說八道了,我瞧喜歡研究這些歪門邪道的那人便是你了。什麼激情奔放、熱情似火,你瞧我是那樣的人麼?」

    徐芷晴笑著拍拍他手:「你莫怕,沒我的允許,它不會咬你的。林三,睡覺——」

    睡覺?林晚榮愣了一下,不會吧,徐小姐叫我睡覺?在她閨房中,就這麼一張象牙床,又是光天白日的,難道她也有和我一樣的愛好?

    「還愣著幹什麼?快睡啊!」徐芷晴又喝了一聲,語氣中隱有幾絲不耐煩。

    這丫頭都不怕,我還怕個球。林晚榮哦了一聲,直直往床上躺去,嘿嘿笑道:「好的,我聽你的話,睡好了。徐小姐,你也來啊!」

    乍聽身後的人聲,徐芷晴嚇了一跳,待看到林晚榮躺在自己繡床上,她臉頰刷的通紅,急急將他拉起,顫聲道:「你,你幹什麼?要將爹爹和姨娘看見,我如何還說的清,你這壞蛋,是要害死我啊,嗚嗚——」

    「別,別哭啊。」見徐小姐淚珠簌簌落下,林晚榮也不知是哪裡招惹她了,忙道:「不是你叫我睡覺的麼?!哦,我明白了,你是叫我睡地板、想要鍛煉我的腰腹能力,唉,這種興趣愛好,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那惡犬早已撲進搖籃,一隻狗頭神奇的伸進那毛衣,從頸子裡穿了出來,兩眼微閉,遠遠看去,便像是在假寐。

    我他媽真冤那,林晚榮有苦說不得,鬧這樣的誤會可不是一回了,怪就怪這徐小姐取什麼名字不好,偏就要叫林三呢,三哥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你,沒事吧!」見林晚榮臉上神色陰晴變化,徐芷晴想笑卻不敢笑,心裡卻是無比溫暖,偷偷握住了他手,悄聲問道。

    「沒事。」林晚榮恨恨道:「沒想到這位林三兄享受到的待遇如此之高,連睡覺都還穿著毛衣,實在叫我等羨慕,徐小姐。冒昧問一句,這毛線衣是你織的嗎?」

    徐小姐眼眶濕潤。淚珠盈盈轉動,瞬間便要滴落下來,忽的一下扯過那衣衫輕泣道:「不要你管,我便是給禽獸織的,與你沒有干係。你快還給我,討厭,討厭——」

    不管她是多麼出色、多麼智慧的女人,終究還是女人,許多小脾氣都是相通的,林晚榮感歎一聲,摟住徐芷晴嬌軀,在她耳邊輕笑道:「不是不識好歹,是你沒有告訴過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想起過我!我從山東就開始織了,你卻從來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徐芷晴彷彿火山爆發了般,淚珠滾滾落下,對著那林三公仔給了幾小拳,卻又覺得不解恨似的,小拳連綿,如疾風驟雨般向眼前的真林三胸口錘去。

    「從山東就開始了?」時間真的不短了,林晚榮心裡有愧,那時候正忙著撈銀子,又忙著和凝兒做一些深入研究,還真是沒有功夫去關心徐芷晴的感受。

    「你才不是第一個呢!」徐芷晴芳心一軟,身子頓柔了許多。

    不是第一個?在我之前還有男人來過?林晚榮愣住了。

    「笨蛋!」見他酸酸模樣,徐芷晴心裡說不出的甜蜜,卻是毫不猶豫的將他推下樓去:「——第一個,是我爹!」

    哎呀,我怎麼就變笨了呢!林大人一拍巴掌,如夢初醒般急跳起來,額頭卻正撞在旁邊的假山上,怦的一聲大響,就連那繡樓上偷偷打量他的徐小姐都聽得一清二楚。

    「傻子!」她羞羞的摀住面頰,滿心的甜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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