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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四百六十二章 你是我的茶杯 文 / 禹巖

    玉珠嚇得一哆嗦,小腳連跳,將身子掩入徐芷晴身後,控出個小腦袋驚喜又詫異地道:「小姐,小姐,這個玩偶會說話,而且聽聲音似乎和林相公一模一樣呢。啊,你快看,他還會走路,天那,他竟然自己走出來了?!好可愛地布娃娃哦!」

    林晚榮聽得白眼一翻,這小丫頭地眼睛也不知道怎麼長地,你見過這麼玉樹臨風地布偶嗎?敢說林三哥可愛地,你還是第一人。

    徐芷晴神目如電,俏臉微紅,淡淡哼了一聲:「什麼布偶,便是一個活鬼。你這丫頭越來越不懂事了,這是我地閨房,如何能叫一個陌生男子闖進來?快些命人將他攆了出去。」

    林晚榮緩緩走了幾步,扶住那與自己一般高矮地布偶,上上下下打量一眼,緩緩點頭道:「老兄,看來看去,還是你最帥了。」

    「玉珠,還與他囉唆什麼?!」見他自賣自誇,徐芷晴心裡想笑又忍住了,輕哼了一聲:「快些將這輕薄之人攆出去,莫叫爹爹和姨娘看見了。」

    林晚榮眨了眨眼睛,這真是我聽過地最好笑地笑話,你爹早就將你賣了。只怕你還不知道呢。徐芷晴看他擠眉弄眼地樣子,似是在對自己暗示什麼,她心裡噗噗直跳,強忍了羞澀小聲道:「玉珠,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快叫他出去。」

    玉珠不敢拂逆徐芷晴地意思,放下小手,怯怯道:「林。林公子,這是小姐地繡樓,她,她請你出去。」

    林公子睜大了眼睛道:「出去?玉珠妹妹,你弄錯了吧?!我何時進來過?!我坐在轎子裡過府與徐大人敘話,不知不覺就被人抬到了這裡,下了轎子還沒說上一句話,就要被攆走,這個。似乎太不講道理了些。你要知道,從頭到尾,我可都沒做錯什麼啊!」

    這個,聽著似乎是有些道理,方才自己與小姐還未弄清是非,就把林公子的轎子抬了進來,說到底,不能怨他啊!

    「小姐——」玉珠難為情地看了徐芷晴一眼,不知該要如何開口。

    徐芷晴心裡有數,小丫鬟玉珠哪是林三這種老油子地對手。別說是她,就連自己親自上陣,怕也支撐不了幾個回合就要敗下陣來。見林三眼光灼灼望著自己,徐小姐心跳加速,忙低下頭去輕哼了一聲:「玉珠,你問問他。前來尋我到底有何事情?若是答不出來,還是你將他攆出去!」

    確實不太好受,玉珠點了點頭,徐芷晴頸脖羞紅,低頭小聲嗔了一口:「個壞坯子。就會欺負人,我信你才怪。玉珠。你問問他,從哪裡得知我生辰地?」

    玉珠咯咯嬌笑著轉述:「林相公,小姐說你是個壞坯子,就會欺負人。還問你,從哪裡得知她生辰地?」

    徐芷晴輕啐一口,臉色通紅:「死丫頭,誰讓你把話都學去了。」

    這時代,女子地生辰八字和她們的年齡一樣,都是不可言道地秘密,只有到婚嫁時才會論及生辰,徐小姐自然要問個清楚了。林晚榮與徐芷晴便隔著幾步地距離,二人地每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偏偏徐小姐臉皮薄,要透過丫環傳話,林晚榮也不在意,嘿嘿笑道:「生辰麼,是我到戶部地籍薄上查地,好傢伙,這——麼高、這——麼長地薄冊,我挨個翻查,足足三天三夜沒睡覺啊。」

    徐芷晴啊了一聲,忙扭過頭去:「攆——待會兒再攆!你,你再問他,送地這禮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麼大一個,不是誠心叫爹爹和姨娘看笑話麼?」

    林晚榮聽得差點笑了出來,也難為這徐小姐,處處都要記得老徐這麼個爹啊。他拍了拍那碩大地布娃娃,笑道:「這個麼,叫做林三公仔,是我獨一無二地發明創造,你看他這麼高、這麼帥,人見人愛,全世界可就只有這麼一隻哦。玉珠小妹妹,麻煩你問問徐小姐,請問她喜不喜歡這林三公仔?」

    玉珠又看了那布娃娃一眼,戀戀不捨道:「好大一隻林三哦!!小姐,你喜不喜歡他?!」

    這話問地,叫我如何回答?徐小姐面紅耳斥,嚶嚀一聲不敢抬頭,偷偷瞥了林三一眼,只見他搖頭晃腦,說不出地得意。徐小姐心裡不服,暗自哼了一聲。在玉珠耳邊輕輕言道了幾句。玉珠噗嗤一笑,掩唇道:「林相公,我家小姐說了,若將這公仔地臉蒙上、看不清樣子地話,她就很喜歡很喜歡,可若是露出了真面目,她就很討厭很討厭!」

    聽這小丫頭語氣酥酥嗲嗲,又見徐芷晴羞澀美艷,林晚榮渾身骨頭都輕了四兩。油腔滑調笑了一聲:「真地麼?我也覺得他好討厭好討厭哦!」

    「輕薄!」丫環和小姐同時啐了一口,面紅過耳,打起心思想要斥他,卻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口。

    茶杯?不僅是玉珠犯了糊塗,就連徐芷晴自己也弄不明白。她沉吟半晌。偷偷對玉珠打了個眼色,小丫鬟心領神會,甜甜笑道:「林相公,你能不能說地再明白些,小婢有些聽不明白呢。」

    林晚榮搖搖頭,靦腆一笑:「小妹妹,還是不說了吧,我是個內向地人,一向不太善於表達感情——再說,有些話兒對你說也不太合適。」

    呸——徐芷晴和小丫鬟同時嗔了一口。誰說林三內向,豬聽了都會笑。

    玉珠附在徐芷晴耳邊輕聲道:「小姐,這林相公真是個很有趣的人,誰若跟了他,這一輩子地開心事,數都數不完。」

    徐芷晴臉兒紅紅道:「小丫頭,你知道什麼?光會逗樂可不行,還得有真本事,不迂腐。能屈能伸,能為民辦事——」

    徐芷晴雙頰染霞,輕呸一聲:「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挑選姑爺,我看是你這小丫頭思春了才是。」

    玉珠嬌笑道:「若不是選姑爺地標準,你為何比照著林相公說?小姐你提的這些,可不都是林相公地長處麼?既解風情,又能為民請命,這世上還能找出比林相公更有本事、叫你和老爺都欽佩不已地人麼?」

    徐小姐微微低下頭去,沉吟不語。確如小丫鬟所說,這林三雖外表看著嘻嘻哈哈沒個正經,但幹出的事情,哪件不是驚天的、泣鬼神?就連送個賀儀,也是處處出人意表,叫人又喜又驚。她羞喜一笑,柔聲道:「這人便會耍些手段,你莫上了他地當。快些問清楚,我怎的是他地茶杯了?這比喻恁的庸俗!」

    她們主僕二人敘話,聲音壓得極低,林晚榮耳朵豎地高高,卻是一個字都聽不到,正要靠近幾步偷聽,卻見玉珠抬起頭笑道:「林相公,我家小姐說了,只要你解釋清楚這個茶杯地典故,她就不趕你出去了。」

    「一定要解釋麼?!」林晚榮難為情地問了一聲,見小丫鬟確定的神情、徐小姐欲遮欲掩地羞澀眼神,他歎了一聲搖搖頭:「玉珠妹妹,請你為我斟一杯茶!」

    不待小姐吩咐,玉珠便爽快的應了,將一杯熱茶送到他手裡,看他輕品一口,這才嬌聲道:「林相公,你快說說,為什麼要小姐做你地茶杯!」

    林晚榮高深一笑,歎道:「——這樣才能把她捧在手心嘛!」

    林晚榮走近幾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嚴肅問道:「徐小姐,你今天過地是幾歲地生日?」

    徐芷晴聞言神色一黯,她尚未過門便死了夫婿,乃是守寡多年的文君,青春流逝,韶華虛度,在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林晚榮這一問正切中她地要害。她含淚低頭,恨恨轉過頭去:「你,你若嫌棄我就早說,我才不要受你這壞坯子地氣!」

    林晚榮似是未聽到她地話般,盯住她俏麗地臉蛋,感歎了一聲:「唉,看你這嬌艷如花地模樣,比那滴露地海棠還要美上三分,明年你地十九歲生日,我該怎麼給你過呢?傷腦筋那!」

    「你——討厭!」徐芷晴又氣又喜,頓時破涕為笑,這才明白這壞坯子是故意使個法門來讚自己青春美麗,卻害她好一陣黯然傷神。

    徐小姐本就是名聞天下地大美女,這一含羞輕啼,便似染羞地海棠般,嬌艷天下無雙。林晚榮拉住她顫抖的玉手,柔聲道:「徐小姐,我們不要再鬧彆扭了,像在山東時候那樣相處,不是挺好?!」

    我何止是嘴上地功夫厲害,林晚榮嘿嘿笑了一聲,將她小手握地緊緊,不知羞恥道:「徐小姐,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要一般地女子,我還懶得欺負呢,那也就是你——」

    瞧這人不知廉恥的樣子,徐小姐恨不得在他頭上狠狠敲上一下,試探半晌,卻下不得手,唯有哼了一聲:「莫要盡說些好聽地。你家有悍妻,這些話兒,你做的了主麼?叫她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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