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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瘋狂的板磚單卡收錄機 文 / 霍當天

    張紹平有心結交李衛東四人,交割的貨品很不錯,甚至讓了不少利潤。他深知一個道理,發財的最好方法便是合作共贏,只要多幾個批發商品的「倒爺」轉投向他,陸續不斷的利潤才是大頭。

    果然,對於張紹平的友好誠信,李衛東幾人是非常滿意的,當下便拉走了訂貨,更敲定後續的合作事宜。這次,張紹平沒要定金,只說下次來了就有貨。借雞生蛋的好事,可不是經常有的。

    交割了訂貨後,張紹平還剩下一半的貨,其後又成交了十幾筆生意,不過都是小打小鬧,最大的一筆也不過是五千元的錢款。

    六月初,他結算了一下,截至昨天為止,不算上庫存價值十三萬的商品,僅就流動資金而言,就有近二十萬港元。這貿易毛利潤太驚人了,怪不得那麼多人因此發家致富了。

    折價或優惠式的零售活動,張紹平搞了半個月就果斷停止,畢竟深圳現在還小,人口不足,半個月時間,足夠給有購買**的零散消費者買了個遍,再搞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消費群體了。

    貿易生意最大頭的利潤,說到底還是來自於批發市場。張紹平劍走偏鋒,吸足了眼球,也吸走了一部分內地的個體戶,當然是見好就收,重心轉戰批發市場。中國大陸腹地廣深遠,隨著改革開放的逐步加深,市場大得驚人,隨便分口湯喝就已經賺得盆滿缽滿。

    生意太紅火,張紹平除了另外租了一個倉庫,甚至幾天前還請了三個gd籍的員工。兩個男的一個叫唐愛軍,一個叫趙承平,都是參加過對越戰爭的退伍軍人,身手矯健,眼神凌厲,杵在店舖還可以當保鏢用。女的叫趙麗紅,是唐愛軍的老婆,趙承平的姐姐。

    張紹平可是知道,隨著中港貿易的火爆,深圳很快就會滋生很多黑社會分子,小偷、流氓、逃犯,比比皆是。到時候,沒背景的、沒關係的、沒黑白道照著的通通立不了足。

    這天中午,張紹平剛剛做成一單生意,從倉庫回轉,心情格外好。這是來自zj的個體戶,一口氣進了六萬元的貨,張紹平已打算好了,明天一早趕回香港去,再送一批商品來。

    到了店門外,發現趙麗紅在張望著,張紹平打趣她,笑道:「紅姐,你和愛軍哥整天膩在一起,才分開一會,你就受不了了?至於嗎?」

    陳麗紅別看從農村出來,卻是個很有膽色很有主見的角兒,強大的內心使得她很快就適應了現在的生活節湊,對張紹平的調侃早就免疫了。她笑道:「張先生,你這可就怪錯人了,我是在等你呢。」

    「哦,這話怎講?」

    「有位叫黃振邦的先生找你許久了。」

    張紹平聞言樂了,這是又有生意上門來了啊!他問道:「他在哪?還在店裡嗎?」

    陳麗紅如實說:「沒,他等了你許久,說是有點餓了,剛去富貴大飯店吃飯,吩咐我等你回來了,叫你直接去那找他。」

    「行,知道了,你忙去吧。」

    來到富貴大飯店,張紹平一眼就看到黃振邦正對著一桌美食大快朵頤。張紹平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在對面,不用吩咐,拿起筷子老實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你進的貨賣完了,找我再進貨?還是說找我另外有事?」

    「是!也不是!在談正事前,我們何不先敘敘舊,談談生意經?」

    「喲呵,你吃飽沒事幹,還來這個啊!行,我反正沒事,就陪你閒聊閒聊!」張紹平樂了。

    黃振邦笑了笑,不疾不緩的說道:「我很小的時候,家裡很窮,窮到揭不開鍋,眼看一大家子就要餓死了,這時父母做下了個決定,偷渡到香港去。當時,我父母、小姑和同村一大堆人在珠江口抱著根木板,在大冬天游向香港,很不幸我媽半途溺斃了,而我爸也在救我媽的時候落下病根,幾年後也去世了。剩下我小姑,那時才十四歲多,舉目無親,迫不得已,最後竟嫁給一個四十歲的窮苦男人。」

    「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傷感往事。」

    「這也沒什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不也年紀輕輕就出去闖世界了嗎?窮人孩子早當家啊!」黃振邦倒是樂觀派,很看得開,「我小姑雖然生活困窘,但還是盡可能照應著這邊的老家,所以我和外面的世界是有聯繫的,我也瞭解外面是個怎樣的世界!改革開放的風聲一出來,我就知道賺錢的機會來了,改變命運的機會來了,我立馬冒著殺頭的風險,做起敢吃螃蟹的第一批人。幸好,我賭對了!」

    「這時代就這樣,越窮的人越敢拚搏,我們這是操著賣命的心,賺的搶銀行的錢。」

    「呵呵,形容的很貼切,但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利潤這麼高,是因為大陸什麼都稀缺,可這種無秩序的狀態是長久不了的,到時候怎麼辦?」

    張紹平聽到這話,不禁看了一眼充滿自信的黃振邦,這人著實不簡單,竟然看得那麼長遠。張紹平說道:「我們只是小人物,哪決定得了以後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大我們的貿易,甚至開公司、建工廠,這才是出路。」

    「所以,我今天就是專程來找你談合作的。」

    「我們不是正合作著嗎?」

    「這不一樣!你知道嘛,我一看你賣東西的招數,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但交淺不足以言深,認識久了,知秉性,才好談合作。」黃振邦自信滿滿的,「我是內地人,很瞭解裡面的彎彎繞繞,人們喜歡什麼,能買什麼,禁止什麼,什麼可以偷偷摸摸進行,什麼東西完全禁止,什麼是最受歡迎的,等等,我一清二楚。而你是香港人,哪裡進貨最便宜、最方便、最快捷,你也是瞭如指掌。我們合作,不是你進什麼我就賣什麼,而是我賣什麼你才進什麼,這才是最好的方式。」

    「你還真敢提啊!也很自信!」張紹平徹底刮目相看了,這是個人才啊,說的不正是從賣方市場轉向買方市場看齊嗎?

    「當然!比如說蛤蟆鏡,內地人們戴蛤蟆鏡是不揭下上面貼的商標的,如果商標上有幾個外國字母,那就會賣得緊俏,反之就沒人要。但你知不知道,外來的蛤蟆鏡是沒有多少賺頭的,大家戴的都是一些廠家仿冒的。」黃振邦正色道,「所以說,蛤蟆鏡戴的人很多,但你從中的賺頭很少。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一句話,你信我的話,就以茶代酒,合作愉快,不信,就當我沒說。」

    張紹平二話不說,拿起茶杯一飲而盡,道:「最後問你一句,你就沒想過自己去香港進貨?」

    「想過,但那天正準備行動就遇到了你,我一合計,香港我不熟啊,和你合作,各賺各的,也會賺得更多。但我也有另外的計劃,你不願合作,我就單干,慢慢來就是了。」

    對於黃振邦,張紹平已經佩服得很,心裡也在暗暗奇怪,這樣的青年才俊,按理說不該默默無聞才對,怎麼後世就沒說過半點他的事跡呢?張紹平甚至懷疑,這傢伙如果沒遇到自己,可能去了香港,從而因此送了小命,根本沒機會發家。

    兩人一拍即合,黃振邦取消了上月的訂單,另外開出了貨品清單。大眾化的批發,張紹平依然在搞,但重心逐漸轉移向定向的貨品,主要就是由買方來決定進什麼貨。

    「板磚單卡收錄機?」張紹平皺了皺眉,翻找出一種黑色像磚塊的收錄機來,「是這種嗎?」

    黃振邦點頭道:「沒錯,你可別小看這玩意兒,我敢放下這話,你拿多少貨來,我都敢要!」

    「真的假的?有那麼誇張嗎?」張紹平奇道。

    「你是不知道,大陸流行辦舞會,但前年中央出了禁止在公共場所辦舞會的封殺令,大家便轉向在家裡辦。露天舞會,大家湊在一起,口琴、笛子、吉他、二胡這些方便的樂器隨便伴奏就行,但在家裡就不一樣了,人大大減少,而且除了房子要寬敞,樂音也被收錄機取代了。」

    張紹平一下反應過來,這年代的香港可娛樂的都少得可憐,內地更是缺乏,家庭舞會成了唯一的樂趣,收錄機想不好賣都難。

    黃振邦又接著道:「而且留著長髮、穿著喇叭褲、拎著收錄機的『新青年』忒多,最主的是,板磚單卡收錄機小巧方便,深受眾人歡迎。你別看大陸什麼都缺少,但真正大賣的只有兩樣,最稀缺的和最流行的。」

    「行,我信你!」張紹平不信不行啊,這丫的簡直是牛人中的牛人,見識太不凡了!

    張紹平按著清單,一口氣從香港拉來五千台板磚單卡收錄機,兩千台其它樣式的收錄機,三萬張各種磁帶,還有少數幾種音響。甚至,張紹平還允許黃振邦欠著一半錢款。

    張紹平也想過黃振邦不是一個人在作戰,應該有許多人跟著他混飯吃,甚至可能有更下線的個體戶幫忙分貨。但張紹平從來沒想過,板磚單卡收錄機會賣得這麼火爆,十天就清貨了。

    整個六月,一手由張紹平、黃振邦聯手引爆的風潮正瘋狂的席捲整個中國大陸大江南北,不起眼的板磚單卡收錄機如黑馬般出現,一下成為新時尚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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