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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結婚?太恐怖了吧? 文 / 風悠雪

    下了一個晝夜的雪終於停了下來。

    一個是鬢角發白的男人。坐在溫室的休息椅上,仰頭看著頭頂的天空。從他的舉手投足間。不難看出,他的高貴和雍容的氣度。雖然,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可是,依舊擁有這一股成熟和深邃的魅力。

    透過玻璃罩頂,一輪昏暗的太陽在雲層裡不停地掙扎著。

    他喜歡這樣的天氣。

    他喜歡看到那所謂的太陽的掙扎。

    當了太久的影子。他早已就厭倦了光明。

    小時候,他是韋林圖斯的影子。如今,他又成了裴特裡奧的影子。那兩父子似乎天生就是來和他作對的。這讓他異常不爽。伸手,端過一杯剛剛煮好的藍山。他淺淺地飲了一口。他還沒有將咖啡嚥下去。他私人近衛隊的隊長疾步走到了他的身邊。

    「什麼事?」洛克斯圖親王斜睨了一眼來人。

    「我們昨天派出去的探子……」說到這裡。近衛隊隊長頓住了話頭。他們這次行動應該是非常秘密的。裴特裡奧殿下應該不知道他們也在華夏的。更加不知道他們派人監視他了的。可是,剛放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們打心底裡涼了個透。估摸著,他們所有的行動都沒有沒有逃過那位殿下的視線。更要命的是,那位居然能如此準確地知道親王的秘密所在地。這才是最可怕的。

    洛克斯圖親王微微掀了一下眼皮:「回來了?」

    「是!只是……」

    「只是什麼?」洛克斯圖親王皺了皺眉。將咖啡杯放回了桌子。

    「只是……那名探子被……被肢解了!」

    「噹!」一聲輕輕的響聲。咖啡杯翻倒在桌上。香濃的汁水流了一桌。

    洛克斯圖親王眉頭皺的更深。

    「說仔細點兒!」

    「今早,門口的守衛在花台旁發現了一個木箱子。打開一看,是那個探子。」他也去看了。那個探子的頭就放在屍塊的上層。一打開箱子,就看到一雙圓睜著,寫滿恐懼和絕望的雙眼。而那張臉更是猙獰扭曲到了極致。普通人只要看一眼恐怕三年都不會睡個好覺。更甚者有可能精神上出問題,和自殺。他這麼想不是沒有根據。因為發現那個箱子的兩個守衛。一個自殺被搶救過來了。另一個到現在還神情呆滯。要知道,他們可都不是普通人。

    那位殿下的心真的夠狠,夠辣。這樣的手筆,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到和做到的。

    「我去看看!」說著,洛克斯圖親王起身。

    近衛隊隊長還想說點兒什麼,卻被洛克斯圖親王攔住了。

    十分鐘後,洛克斯圖親王坐在書房裡。臉上有些蒼白。

    他很清楚。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裴特裡奧已經發現他的行蹤了。也發現派人在監視他。這種事情要是換做以往的對手,他一定會覺得是個巧合。可是,如今他的對手是自己的親侄子。他的這個侄子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是他的這個侄子還是個孩童時。他就有的覺悟。

    今天門口的這口箱子是刺果果的威脅。

    裴特裡奧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我知道伯父你在哪裡。你不用躲了,躲了也白躲。要是你敢有什麼對我不利的動作。我也不會給你客氣!

    多麼直白?

    那傢伙不愧是家族中的瘋子!

    從小就是個瘋子。現在更是瘋狂得叫人牙癢癢。

    洛克斯圖親王放在扶手上的手狠狠地捏緊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因為手的用力而顯得格外的糾結。

    然而,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

    這種修養是長年在宮廷中生活而鍛造出來的。

    他只明白,想要保護自己,想要獲取屬於自己的利益。就得懂得偽裝和狡詐。他的母親曾經就告誡過他。永遠都不要對韋林圖斯父子仁慈。因為,那對父子是惡魔的化身,是他們此生登上極權的絆腳石。

    這麼多年了,他一刻都不敢忘記。

    他很清楚。想要搞垮韋林圖斯,就必須要從他兒子這裡下手。只有他失去裴特裡奧這個希望。韋林圖斯才會從精神上徹底奔潰。

    他的這個看法得到了父親的支持。為此,他才特意秘密從尤里吉斯趕到華夏就近監視裴特裡奧。可是,到最後,所有的秘密似乎都不是秘密了。

    那個裴特裡奧到底是怎麼知道他的這個秘密所在地的?

    難道,這裡有內奸?

    一想到這些。洛克斯圖親王狠狠地咬了咬牙根。

    他現在越來越討厭這個裴特裡奧了!

    真的!

    越來越討厭了。

    &

    鍾紫兮靜靜地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沐浴著難得的冬日暖陽。雖然終於出太陽了。可是,窗外依舊寒冷異常。因此,她不敢冒險開窗戶。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此時開窗戶是可能要她的命的。

    因為失血的緣故,再加上她的肌膚原本就白皙。因此陽光下,她的肌膚幾乎是透明的。就像一個不小心的碰觸就會破碎一樣。

    她脖子上的傷口沒有癒合。因為她身體凝血功能正在慢慢喪失。這也導致她身上的傷口極難癒合。哪怕是她扭頭的幅

    幅度大了。也會讓傷口再次流血。為此,在她身邊的幾個女僕每當看到她有動作了都會十二萬分地警戒。就生怕她胡亂扭頭,不小心摔倒什麼的。

    過去她都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在生活。如今,突然變得金貴了確實讓她感覺不爽到了極點。可是,她又無法去改變什麼。因為,她已經徹底放棄和那個大總管的正面交涉了。

    南宮天羽身邊的這個大總管是個奇葩人物。

    從頭到腳都穿著一身的黑。黑衣,黑袍。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的紗帽。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從古代走出來的神秘人物。

    這個人聲音很冷。做事更是不留情面。

    而且,她也萬分確定。這個大總管就是當初從山洞裡將她救出來的那個人。

    這個人極其不簡單。

    當然,也是個極其不好說話的人。

    就在鍾紫兮在房間裡思索大總管這個奇葩人物的時候。

    這個奇葩正在應付另一個奇葩——南宮家族分支家族的後起之秀:南宮奕。

    其實,南宮奕長得很不賴。五官英俊,身材頎長。更加之確實有過人的才華。因此,外界一直都以為,將來南宮家的家主繼承人非此人莫屬了。

    「聽說明月妹妹回本家了?」說著,南宮奕將手裡的禮盒放在了僕人手裡的托盤裡。「這是家母特意為明月妹妹準備的禮物。」

    「謝謝年夫人,奕少爺!」大總管冷漠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

    南宮奕臉上的笑容也一直都沒有消減半分。他坐在沙發上,沒有半點兒要離開的意思。

    「大總管!」

    大總管靜立一旁。聲音森冷地應了一聲:「是!」

    「這麼多年沒有見到明月妹妹了。今天,我能不能見見她?」南宮奕的話很直接。一如他生意場上的風格。

    從來不拖泥帶水。

    當然,他也不是時時刻刻都這麼直接。面對很多事情的時候。他可是相當狡詐的。這種事情早已經不是秘密了。

    大總管站在原地。就連衣角都沒有動一下。

    「大小姐身體抱恙。」

    「哦?」南宮奕揚了揚眉。翹起二郎腿,雙臂展開擱在沙發椅背上:「這樣啊!作為兄長,那我更該去瞧瞧了。」

    「不可以!」

    「為何?」對於大總管如此無禮的行為,南宮奕居然沒有任何發作的跡象。

    「主人特意交代,大小姐要靜養。」大總管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森冷。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像一台精準的機械在複述主人的交代一樣。

    「連我去看望也不成?」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南宮奕依舊覺得很有意思。南宮家的秘密很多。就比如眼前這個大總管就是個秘密。然而,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秘密的東西。就總有人想要去探究。

    就比如,他就是那個想要探究的人。

    他曾經調查過這個大總管。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零。

    這個大總管的過去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整個南宮家。除了南宮天羽,恐怕沒有人知道大總管的真名實姓,長什麼樣子,年紀多大,是哪個國家的人……

    然而,這個大總管卻實實在在地憑空冒了出來。

    等等……

    南宮奕突然皺了皺眉。

    他想起這個大總管出現的時間,正好是南宮明月和其母親出事之後。原先的那位大總管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緊接著,現在的這個大總管出現。

    這其中是不是有某種聯繫?

    想到這裡,他想起了家裡一些長輩們曾經交代過他的事情。

    心裡突然一凜冽。

    「是!」大總管的回答乾淨,絕不拖泥帶水。

    「啊!」南宮奕歎了口氣:「大總管的話叫我好傷心啊!多年不見的妹妹終於回家了。而我確不能見一面啊!」

    「我只是傳達主人的意思!」大總管回答地非常直接。

    這就是南宮家的大總管。

    「你……」南宮奕被噎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為了避免激起不必要的矛盾。他今天只得暫時撤退。送走了南宮弈。大總管那張掩蓋在黑紗後的臉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繃了。

    那個南宮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今天這麼輕易就撤退一點兒都不像南宮奕的作風。這個南宮奕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主人突然一意孤行將小姐帶回來。這根本就是一件冒險的事情。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小姐根本就不該回南宮家。

    午飯之後,大總管到主人的書房例行匯報家裡的情況。當南宮天羽聽完匯報後,看著大總管歎了口氣。

    「你今天應對南宮奕的態度是正確的。」

    「是!」

    「擎楓,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將明月帶回南宮家?」南宮天羽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大總管全名聶擎楓。他已經穿著那身奇怪的裝束很多年了。

    聶擎楓微微躬身,不卑不亢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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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知道,以南宮家目前的情況,對於明月來說依舊不太安全。可是,那孩子的情況讓我很不放心!」南宮天羽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定:「當年的事情對那孩子的影響太大了。我能做的事情又不多……」言語間無奈中摻雜了更多的悲傷:「生在我們這樣的家族裡。注定是悲劇吧!」

    「不!」大總管聶擎楓搖了搖頭。

    「……」南宮天羽扭頭看了一眼大總管。隨即淡淡一笑,回頭看著窗外的冬雪。

    「我只是覺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只是,目前大小姐還不能正確面對自己的責任而已。」大總管微微撩開黑紗定定地看著主人那孤寂卻冷傲的背影:「總有一天,大小姐會理解主人的一番苦心的。」

    南宮天羽仰頭歎了口氣。半晌,才緩緩道:「那要準備得怎麼樣?」

    聶擎楓的脊背挺了挺直。嗓音中帶著幾分沉緩:「準備好了!只是……」

    「只是什麼?」南宮天羽回身看著大總管。

    「主人不讓花千洵知道這事兒嗎?」

    「他知道又能做什麼?」南宮天羽越加無可奈何。

    「主人,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在我面前,有什麼話你就儘管直說。」

    「主人您其實很信任花千洵的!」要不然,也不會讓大小姐呆在花千洵的身邊那麼久。主人這麼做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希望花千洵和大小姐能夠好好相處。必要的時候,將大小姐托付給花千洵。可是,由於多年的積怨。大小姐一直都覺得主人其實是在利用她接近花千洵。也正是因為這種種原因。讓大小姐對主人越來越不信任。

    他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都急了。可是,主人卻一直都不解釋什麼。這……

    「我調查這個花千洵很久了!」說著,南宮天羽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我相信,這個男人會給丫頭幸福。」當然,如果一開始他調查到花千洵其實是個浪蕩,隨便的傢伙。那麼這傢伙恐怕早就被他整個半死了。豈會放心地讓丫頭呆在他的身邊那麼久?

    「既然如此,主人你就不應該隱瞞他太多啊!」還有最好早點兒和大小姐談談心啦!大小姐那邊的結解了。那麼很多困難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只是擔心當花千洵知道明月的身份之後。他會有什麼反映。因此,我想……」

    「想讓大小姐的情況穩定之後。再將大小姐送回去?」

    「嗯!」南宮天羽知道。自己有時候很懦弱。可是,他想要保護那孩子就只有這樣做了。要不然,一旦讓南宮家分支家族知道那孩子……那……當年的慘劇就有可能再次上演。這點,他和聶擎楓都不想看到。

    當年,他們付出了太多的代價!如今,他們更輸不起。

    「可是,以花千洵的為人。他一定會懷疑的啊!」聶擎楓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恐怕,他早就懷疑了。」

    「……」聶擎楓垂在身側的雙手捏成了拳頭。

    大小姐的脾氣他知道。

    只要她認定的。那麼她就會義無反顧。這也是當初主人發現大小姐和花千洵走得很近的時候。主人費盡心血調查花千洵的原因。事情演變到最後。也證實了主人的猜測——大小姐愛上了花千洵。而隨後,發生的很多事情。也證明了花千洵對大小姐用情至深。

    也正是因為這許多原因,讓主人千方百計掩蓋大小姐的真實身份。

    不管是花千洵的家族還是南宮家族。這些人知道大小姐的真實身份都會造成莫大的麻煩。

    一想到這些。聶擎楓也覺得頭痛。

    「主人……」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南宮天羽抬手搖了搖:「花千洵那邊我早就給他提示了。要是他足夠聰明。那麼他應該可以察覺到什麼。如果他察覺了明月的身份而不計較的話。那麼,再攤牌也不遲。」

    聶擎楓微愣。這才想起之前主人明裡暗裡和花千洵打了幾次照面。那時,他總覺得是多餘的。甚至是危險的。後來,主人還將大小姐招到了身邊。那時,他也覺得如此做叫人摸不到頭腦。如今,被主人點破他這才恍然。原來,主人從一開始就在試探花千洵了。好縝密的心思。

    「那……我待會將藥摻進大小姐的飲食裡!」

    南宮天羽突然抬頭。那雙原本從來不抖的手微微抖了抖。聲音低沉道:「我來!」

    「主人……」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沒事。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明月發生什麼不測。」明月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哪怕……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南宮天羽和聶擎楓都打斷了思緒。恢復到了平日的冷靜。聶擎楓走到書房門前。伸手將書房門打開。書房門外站著一個黑衣男人。男人堆聶擎楓微微躬身。聶擎楓側身,將男人迎進了書房。當他要離開書房的時候。

    「你留下!」南宮天羽淡淡道。

    「是!」聶擎楓垂手肅立一旁。

    南宮天羽斜睨了一眼黑衣男人:「你說!」

    「花千洵秘密追到這邊了。」

    「是嗎?」南宮天羽捏了捏鼻樑:「那傢伙還挺能幹的!」

    「這個人是絕對不能小看的!」」黑衣男人皺了皺眉。

    「……」聶擎楓驚訝不已了。那個花千洵到底是人是妖?他居然能用這麼短的時間辦到這麼多事情。

    他可是早就聽說,自從那天晚上之後。花千洵就指使手下的勢力,攻擊南宮家了以報那晚之仇。而同時受到攻擊的,除了南宮家,還有歐陽家和伊籐家。能夠同時開罪勢力不弱的三個家族。可以說花千洵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也可以說他是個貨真價實的戰鬥狂人。他出手從來不留後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主人這幾天之所有如此的疲憊,也就是在應對來自花千洵的攻擊。那個人不僅手裡有真功夫,背後的勢力更是深不可測。

    這樣的人,實在是相當難以對付啊!

    「他裡這裡還有多遠?」南宮天羽看了一眼書房門的方向。

    聶擎楓轉身將書房門打開。

    鍾紫兮就站在書房門口。

    她原本是想來告訴南宮天羽她要走了的。可是,當她剛站在門口。門就被打開了。

    「你來得正好!」南宮天羽對鍾紫兮招了招手:「你也坐下來聽一聽吧!」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但是,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似乎是很嚴重的事情。她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坐在了距離書桌不遠處的沙發上。

    待鍾紫兮坐定了,南宮天羽這才對黑衣男人道:「你繼續!」

    「估計,再過二十分鐘他就會來了!」黑衣男人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腕表。扭頭看了一眼大總管:「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對方來勢洶洶,看來不會善了。最重要的是,如果這件事情鬧大的。會引起華夏高層的關注。要是被國際媒體界的再捕捉到點兒什麼。那就更麻煩。這種事情南宮家可不想攤上。

    因此,為了主人的安全。現在必須撤離這裡。

    他?

    鍾紫兮皺了皺眉。

    「花千洵!」南宮天羽似笑非笑地瞅著鍾紫兮:「他來救你了!」

    「……」

    「不要那樣看著我!」南宮天羽輕輕地搖了搖頭。對黑衣人揮了揮手。黑衣人推下之後,南宮天羽這才繼續道:「有些事情必須要說清楚。要不然,大家心裡都有疙瘩。」

    「你想說什麼?」鍾紫兮不想喝南宮天羽扯太多。畢竟,從內心講。她對南宮天羽真的很牴觸。

    「你最近,是不是出現凝血功能漸漸喪失的問題?」

    「……」

    南宮天羽仔細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想要捕捉點兒什麼。可是,最後他失敗了。這孩子對他的恨太深了。或許,她還不自知。

    「當年,我之所以將你和你母親遷入那座山裡的別墅。是因為家族裡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這件事,你母親也經歷了。」說到這裡,南宮天羽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的。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今天都打算和你說一下。將來,你好自己去證實到底是真是假。」語氣頓了頓。南宮天羽繼續道:「你應該知道,南宮家從來都只有正支家族和分支家族之分。所謂正支家族就是家主自己的家族。其餘的,都是分支家族。有能力當家主的,都能夠讓自己的妻兒位居正支。沒有能力的,就當分支。這就是為何南宮家族歷來爭鬥不斷的緣故。」

    優勝劣汰。這無可厚非。正所謂富不過三。南宮家族的祖先就是深深明白了這個道理才立下了這條家規。子孫後代只有時刻明白生存不易。懂得保全自己,懂得去爭,去鬥。時刻在心裡繃緊那根弦,這樣的子孫才有資格活下去。才有資格繼承龐大的家業。而不至於到最後家敗人亡。

    只是,這樣的家規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太殘酷了。

    殘酷的結果就是大多數人被淘汰。而剩下來的,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當年,我從你爺爺的手裡接過家主之位的時候。分支家族就對我有異議了。他們沒有想過,我也是經過爭鬥才活下來的。雖然他們對我有異議。但是奈何不了我。他們奈何不了我,卻可以從你和你母親那裡下手。他們害怕你再有資格從我手裡接過家主之位。這一點,他們不說。我和你母親都心知肚明。我們日防夜防,最後還是讓他們鑽了空子。就在你三歲那年。有個殺手闖入了我們一家居住的別院。不知道,你對那天有沒有印象。」說到這裡,南宮天羽搖了搖頭。苦笑:「應該沒有印象。那個時候,你只有三歲!但是,就是一個三歲的孩子。他們都能下手。你媽媽為了保護你。受傷最重。中毒最深。你大難不死。卻也中毒了。後來,我身邊的老總管發現那種毒是家族內部禁用的。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來這麼一手。」

    鍾紫兮越聽,越是不相信。這一切怎麼那麼像小說裡的情節?

    她早已經不是聽童話的年紀了。還有,她記得家裡的老總管爺爺很和藹。可是,這次回來卻發現家裡的總管是個怪人。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

    一直站在一邊的聶擎楓慢慢取下了頭上的紗帽。黑紗遮蓋的臉慢慢出現在她的眼前……

    有那麼一瞬間。鍾紫兮也都看愣了。

    這臉……

    太誇張了!

    花千洵已經夠漂亮了。可是,沒想到。她眼前居然會出現一張,比花千洵的臉更加耀眼的容貌。

    黑紗徹底取下……

    鍾紫兮狠狠地閉上雙眼。

    這是

    一張異常矛盾的臉。

    左臉美麗到了極致。右臉卻猙獰到極致。

    那完全是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地割爛的啊!當時,那得有多痛?

    「大小姐!」大總管取下紗帽。聲音一如既往森冷不帶任何感情:「我叫聶擎楓!」

    「你姓聶?」

    「我父親就是上一任南宮家大總管!」

    「……」啊?鍾紫兮越加驚訝!她離開南宮家的時候。她還有印象。記憶中,頭髮有些花白的老總管很和藹。後來,媽媽告訴她。老總管是因為操勞過度才白了頭髮的。

    「我知道大小姐不相信主人的話。當然,也不會相信我的話。但是,我還是要說。」聶擎楓重新將紗帽戴了回去:「我的這張臉,就是夫人和大小姐出事的那天,被奕少爺的三個哥哥割爛的。」當時南宮奕還小。一直都只是旁觀。但是,他永遠記住了這一切。那種痛苦和絕望是一般人所難以想像的。

    「你和夫人中毒之後。主人還有家庭醫生束手無策。而父親,因為服侍過老太爺。因此知道家族裡曾經出現過的這種毒。這種毒的名字叫:曇花淚。相傳,是南宮家祖上留下來的東西。因為其毒性異常歹毒。沒有解藥。因此,其配方一直都是南宮家的禁忌。歷來都是由歷任家主親自掌管。可是,不知道為何。這種東西居然落入了分支家族的手中。」

    鍾紫兮忍不住看了一眼南宮天羽。

    南宮天羽深深歎了口氣。像是在為自己鼓足勇氣一般。最後,他終於開口了:「其實,我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鍾紫兮霍然起身。

    她再也坐不住了。

    南宮天羽臉上的表情卻異常平靜:「真正的南宮天羽在你們出事的那天。為了救你和你母親。他和那個殺手交手。將殺手殺了。他也被殺手砍中中了毒。隨後在後院發現了另一個殺手。他和那個殺手又打了起來。奈何,他中毒已深。可是,在最後他還是將那個殺手殺了。而那個殺手的身份也叫他痛苦異常。因為,那個殺手是他的親哥哥。南宮天羽沒有活過兩個小時。抱著當時昏迷的你,死在了你母親的病床前。」

    「怎麼是這樣?」她雖然一再暗示自己。這一切都是南宮天羽的謊言。可是……可是……她再也無法冷靜了……

    「南宮天羽」繼續道:「當年,你爺爺很迷信。當你奶奶懷第二胎的時候。就去找了牛鼻子老道卜了個卦。那個老道說,南宮家最忌雙生子。要是生雙生子,必然會帶來莫大的災禍。你爺爺信了。後來,你奶奶生下了我和你父親。你奶奶知道你爺爺的性格。為了保住自己孩子的性命。她命令貼身丫鬟將我抱出了南宮家。後來,我是在奶媽家長大的。我叫南宮天逸,是你父親的哥哥。嚴格來說,你是我的侄女。」說到這裡。南宮天逸臉上滿是苦笑:「當年,我受到的教育和你父親完全一致。再加上雙胞胎真的很奇怪。相似度太高了。甚至有次我調皮。趁著你父親隨你奶奶去廟裡上香。裝成你父親大搖大擺去了南宮府轉悠。一干僕人,就連你爺爺和分支家族的幾個堂哥堂弟堂姐堂妹都沒有認出我。後來,你奶奶將我的存在的秘密告訴了你父親。說有什麼困難的時候就找我。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再回南宮家的時候。居然是以那樣的形式。你母親清醒的時候,就抱著你父親的屍體哭得渾天黑地。你除了昏睡就是吐血。當時,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你頂替了我父親?」鍾紫兮木然地看著南宮天逸。

    「我別無選擇!」南宮天逸咬了咬牙根:「要是當時讓分支家族確信南宮天羽真的死了。那麼,你和你母親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畢竟,你父親當家的時候,得罪了太多人了。因此,只有讓南宮家維持表面的穩定才能夠讓你和你母親活下來。之後,我要想辦法為你和你母親解毒。聶老總管發現這種毒就是曇花淚。因此,他出面秘密召集了幾個和他熟識的大夫開始研究。這種曇花淚如果當時中毒深的話。就會流血而亡。任何方法都無法救治。你父親原本中毒不深。可是,他為了救你和你母親和人動手了。這加快了血液循環。中毒也就深了。沒有扛過幾個小時就無法堅持了。至於你母親。雖然當時失血過多。可是搶救及時。總算暫時保住了性命。最要命的是你。你那個時候還小,身體太脆弱。雖然中毒輕。卻反應最大。」

    說到這裡。南宮天羽扭頭看著窗外苦笑連連:「最後,在那幾個大夫的幫助下。你和你母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當時你們的毒是被壓制住的。隨時會反撲。我們想盡各種辦法都無法有更好的起色。就在這時,分支家族知道了你還活著。新一輪的攻擊相繼出現。為了讓你和你母親稍微安全一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分支家族的人覺得我徹底厭惡你們了。」

    「因此,你將我和母親丟進了山裡的別墅。然後,你娶了若干個小妾進門……」

    「是!」南宮天逸艱難地咬斷了這個字「當時的南宮家處處陷阱。你和你母親在南宮家多呆一天就多十分危險。唯有我不重視你們,厭惡你們,嫌棄你們……他們才會有一些鬆懈。那些人就像食人魚一樣。一旦發現目標就會發瘋。你們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不成為他們的目標。」

    「……」鍾紫兮坐回了沙發。木然地盯著茶几的水晶桌面。

    「另一頭,老總管帶著那幾位大夫日夜不停地忙碌。解藥沒有!可是,發現了另一種方法可以救你們。」

    「……」

    南宮天逸看了一眼沉默的鍾紫兮:「以毒攻毒!以一種毒藥壓制另一種毒藥。你母親為了讓你能增加更多的安全性。她主動試驗了這種毒。之後,凝血狀況出現了好轉。可是,參與研究的那些大夫也說了。這只是緩兵之計。而且,有什麼後遺症也不清楚。再就是,要想徹底根除毒素。

    還需要其他的方法。可惜,這幾個大夫最後由於積勞成疾。一個個相繼去世了。老總管跟著也去世了。一下子,死的死,走的走……」

    話頭頓了頓。南宮天逸繼續道:「你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不相信。」說著,他抬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高聲道:「門口的客人還想聽到何時?」

    話音剛落。

    門外走進一個身材頎長,舉手投足間優異常的年輕男人。

    他俊美得不像人,深淵一般的黑眸裡,黑眸深處,那冰冷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慄,狹長的眸子裡散發出若隱若現的冷酷,殘忍的氣息,彷彿地獄深處的惡魔正在尋覓他的獵物。那樣的神情只一眼便足以使人心生畏懼。

    來人不是花千洵是誰?

    他沒有看聶擎楓和南宮天逸一眼。徑直走向了鍾紫兮。

    彎腰,將她從沙發上扶了起來。

    當他看到她脖子上的繃帶的時候。眼神越加冷酷。可是,當他的雙眸對上她的眼的時候。他臉上居然奇跡般漾起了溫柔的笑意:「丫頭!」

    「花……」他都知道了!她該怎麼辦?

    她知道逃沒有用。可是,現在……

    「餓了嗎?」他溫柔地將她橫抱了起來。

    「哈?」這是什麼情況。

    正常的是不是該來個虐的橋段?

    比如,花千洵會嘶聲力竭地對她發飆:「你為什麼要騙我?我恨你……」再不就是「你是我仇人的女兒。我要讓你永遠痛苦。」之類的?

    可是,眼前卻是什麼狀況?

    「我給你煮了你最愛吃的老鴨煲。要是想吃麵的話。我還煮了一鍋上好的牛肉湯。用這湯做湯頭絕對極品。」

    「誒?」

    「你犯傻要犯多久?」

    「咦?」

    「什麼咦?」

    「我之前騙了你誒!」

    「那是我笨!南宮天逸早就給我提示了。」提示她的身份。而他卻傻傻地沒有往更深去想。

    「可是……可是我是南宮明月!」

    「你是鍾紫兮!南宮明月死了!」

    「哈?」

    「跟我回去結婚!」

    「喂!」

    「伯父!」花千洵抱著鍾紫兮走到了南宮天逸的面前站定:「我要和你的侄女結婚!」

    「可以!」

    「喂!」某女很想大聲說:我能不能考慮一下?

    「但是我不會請你們這邊的任何一個人。」

    「我理解!南宮明月死了!」

    「喂!」這太誇張了吧?某女一臉鬱悶。

    「她將來,永永遠遠都不會再和南宮家有任何瓜葛了!」

    「我理解!」南宮天逸點了點頭。

    「你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花千洵瞧南宮天逸的表情更加深沉。

    「以你的實力。想要證實最多就是多花點兒精力。」

    「那種毒在哪裡?」

    「我手裡!」

    「給我!」

    「給!」

    「這個毒怎麼用?」

    「待會兒我教你!記住,她只能用一次!將來毒性反撲了之後就沒有法子。必須要在毒性反撲之前找到相關法子!」

    「不用你廢話!」很顯然,花千洵有些不耐煩了。

    半個小時後。花千洵將鍾紫兮抱進了一輛候在門口的轎車裡。這輛轎車被偽裝成了南宮家的。

    車子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很沉默。

    她望了一眼花千洵,花千洵也正好在這個時候望向她。隨後,他們又突然低下頭。就像兩個情竇初開的孩子。

    「我……」

    「我……」

    花千洵歎了口氣:「丫頭,你先說!」

    「花千洵!我……我……南宮家和你們家族歷來是死敵誒!」

    「那又如何?」花千洵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我要娶的是你!你姓什麼,是誰家的孩子跟我無關!」

    「可是……」

    「沒有可是!我已經通知國內我要大婚了!」

    「哈?」

    「再過兩個小時相關的報道就會出現在全世界。」

    「誒?」

    「我爸媽和妹妹他們已經準備好一切了!」

    「喂……」這太誇張了吧?

    「你就放心當新娘吧!」

    「我……我……」某女在心裡吶喊:我放心個毛啊!

    結個婚都要全世界報道。這種事情怎麼想都覺得超緊張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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