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18章 徹底消失在生活裡 文 / 初淺
幾乎他們一走,李俊赫的眼睛就睜開了,懊惱的伸手按住疼痛的脖子,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當發現這裡類似於一件儲藏室,連窗戶都沒有時,他的臉色格外凝重。
華家——等到晚餐來臨,也沒見到李俊赫的童愛愛不禁有些著急。難道他被發現了?
這個傢伙,沒事去調查他們做什麼啊。
視線頻頻往門口望去,珍妮的身影突然擋住她的目光,嘴角微揚:「你是等拓呢,還是等我的俊赫?」面對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童愛愛收回視線,選擇漠視她。
「喂,你有沒有禮貌啊,我在和你說話。」見她不搭理自己轉身就走,珍妮氣得追上去一番理論。
時間越長,童愛愛的心越七上八下,且不說消失的李俊赫,就單她現在的任務,就無從下手。
殺死華拓,她估計也難逃法網,華家的人更是會恨死她吧?
這裡的一切,她已經慢慢有了感情,甚至於對那個男人……「你在發呆?」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的童愛愛怔愣了下,目光有些不自然的挪開:「有事嗎?」他們已經好幾天沒碰過面了,雖然這其中有自己閃躲的成分在。
黑幽的眸子微斂,華拓就著她身邊坐下:「珍妮說李俊赫突然有事,離開中國了。」「什麼?」她大驚。
「這麼激動,不捨得他走?」當然不是,偏偏她什麼都不能說。童愛愛一臉恐慌的轉著眼睛,詫異為什麼珍妮會說謊。難道她知道李俊赫的下落?
他是真的回國了,還是……「千寵,你有事瞞著我對不對?」這些天,他故意不出現在她面前,只是想給她空間仔細考慮兩人之間的關係,而不是想讓兩個人的距離更遠。
童愛愛勉強的笑笑:「怎麼會?對了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他挑眉:「什麼?」目光仔細的觀察著男人臉上的表情,童愛愛開口:「你有多愛我?比你自己的生命還愛嗎?」男人突然失笑:「當然不。」見她怔愣,戲耍的**逐漸消失,轉而認真地說:「如果沒有了命,我拿什麼去愛你?千寵,要活我們就會一起活。」童愛愛心裡一緊:要死也一起死嗎?這麼果斷而決然的愛,就是他和安千寵之間的愛情?
童愛愛不懂,愛都是這樣的嗎?
「千寵,或許你會認為我獨斷了些,但這是我的生存方式。」他已經盡力在面對她的時候改掉這個毛病了,但斷根太難。
就像受傷了無數次,他還是無法對她放手一樣。有些人注定了,就算再痛、再辛苦,也只能一輩子在一起。
童愛愛望著眼前有些憂鬱的男人,嘴巴動了動,卻沒說話。
「好了,睡吧,李俊赫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確認他的行蹤。」掀開被子,把她的身體放平之後,他默默離開了臥室。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眉頭頓時蹙起:看來她知道一些事情,李俊赫到底搞什麼鬼?
「邢書,派人去調查一下,他最後一次去了哪裡。」隱藏在暗處的邢書應了聲,隨即消失在原地。
一棟普通的公寓,絲毫不顯眼的坐落在a市的市區邊境。
這裡的環境偏僻,除了住戶很少有人來,建築物裡,一套隨意裝潢的屋子此時正坐著四個人。
「珍妮小姐,他就是莫城。」隨著傑哥的介紹,珍妮傲慢的看向那個站在傑哥身邊的男人,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當初要不是自己覺得他沒用,這個男人怎麼可能還會活到現在。
「莫城,傑哥應該都告訴你計劃了吧?你大哥的死,我很遺憾。現在兇手逍遙法外,讓童愛愛為你大哥報仇是最合適不過的,你最好好好說服下她。」莫城沉默。
對他的面無表情感到不喜,珍妮冷哼了聲,妖嬈的站了起來。殊不知傑哥的視線weixie的一直盯著她那渾圓的臀部。
「好了,我不能出來太久,容易被懷疑。」「額,對了那個李俊赫該怎麼處理?」見她不耐的要走了,傑哥比了比不遠處的一間緊閉的房門問。
珍妮挑眉:「先關著,他可是李氏的獨生子,不能動。」只怪他太多管閒事。
妖嬈的身段緩緩走向門口,傑哥的目光weixie的跟隨,阿城默默看在眼裡,沒有其他反應。
待女人離開之後,傑哥考慮了會,讓屬下把裡面的人帶出來。
李俊赫被蒙著眼睛,於是嗅覺和聽覺越發銳利。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時,腦袋如木敲鐘般震驚。
愛麗絲五號,這可不是隨便的人買得起的。
「把他轉移到樓上的房間,繼續關著。」架住李俊赫的兩個人應答:「是,老大。」他們一離開,傑哥收回銳利的視線,笑著看向莫城:「阿城啊,剛才珍妮的話你也聽到了,華拓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該不會沒勇氣為你哥報仇吧?」莫城拿起桌上的紙筆:我怕愛愛出事。
「笨蛋,童愛愛才是真正的安千寵,華拓死在她手裡估計也是心甘情願的。何況我會吩咐好手下隨時準備接應,她一定會平安無事。」莫城還是不放心:如果愛愛恢復記憶呢?
傑哥冷笑:「你哥的仇重要,還是能活著的童愛愛重要?一個跟你相依為命二十多年,一個幾年前無意中闖入你們生活的人,你該不會把天平上的重量放錯邊吧?如果童知道,該有多心涼?
「不可否認,莫城被說動了。
猶豫只在腦海裡停留三秒鐘,他在紙上寫:好。
傑哥笑了,隱藏在面容下的笑,異常詭異。這招一箭三雕可是他平生最有智慧的事了,哈哈哈……被窩裡,童愛愛渾身冰涼,雙拳握得死緊。
殺華拓,殺華拓……房門突然被推開,她的神經立馬緊繃,待看到真是那個男人進來時,緊握的雙拳緩緩摸向枕頭底下。
「你讓沐管家叫我來?」緩緩走向她的華拓,嘴角隱隱帶著笑意,顯然因為她的邀請而心情大好。
童愛愛緩緩坐起身子,下巴低下:「我想問你一件事。」他輕笑:「你最近的問題還真多。」聲音裡卻帶著寵溺。身體坐在床邊,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髮絲。
童愛愛神色一凝,頭頂的溫度讓她心悸:「你、真的把莫城放走了?」「當然。」目光微斂,動作悄然無息。
她握緊被單下的小刀,心裡怒火燃燒,拚命壓制:「沒騙我?拓,我希望你如實回答。」這是她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華拓抬眉,被她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那天晚上答應你之後,我就派人放走他了。」「你騙我!」童愛愛突然大喊一聲,瘋狂的拔出被子裡的小刀刺向他的胸口,預料不及的男人錯愕的望著染紅的胸口。
聲音虛浮的問:「為什麼?」小刀插入的並不深,因為童愛愛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她…愛上了這個男人。淚水從眼角滑落。
「你騙我,你沒有放走他,阿城哥是被救走的。」察覺自己說漏了嘴,卻沒撿到提心吊膽的怒火和質問,她怔怔地看向那雙深邃的眸子。
「你……」像燙手山芋似的,放開那隻小刀。刀雖然不深,但血跟流水一樣,很快染紅了男人的半身衣服。
童愛愛心情複雜的看著他,無數的問題在嘴角徘徊,剛想質問,門突然被撞開。
床上的兩個人愣了,只見邢書一腳踹開被反鎖的房門,身後跟著沐管家和珍妮,還有天祐。
「爸爸!」像是被那聲大喊驚醒了痛覺神經,華拓悲傷的表情漸漸抽搐,右掌按住了不斷溢出血液的胸口。
「不許…動她。」說完這一句,失血過多的男人暈厥過去。
珍妮哪兒能輕易放過這次機會?雖然看到華拓流血的樣子很心疼,但是她吃定童愛愛下不去殺手的。
此時突然又有一批人闖進房間,各個穿著警服,珍妮趕緊喊:「就是她,我們親眼看到她要殺死華拓!」天祐憤怒而不敢置信的看著怔愣的童愛愛,怒吼:「你要殺爸爸,你不是千寵,絕對不是!」心虛被搓破,童愛愛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小佑,我……」「如果爸爸出聲,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他的怒言像一把刀似的,狠狠在她的胸口上一插,童愛愛怔愣著被警察拽出房間。
沐姐和瓊叔一頭霧水,心裡發涼。
三天後——華拓的刀傷很淺,沒有傷到任何重要部位,但是睡了三天還沒有醒來。醫生說是病人潛意識累了,想要休息,具體什麼時候能醒,誰也不知道。
駐守在床邊的邢書冷冰冰的看著,在病床邊裝悲傷的珍妮。
而沐管家卻第一次覺得這個珍妮小姐順眼,因為這三天她都一直守在少爺身邊,甚至搶著幫少爺擦身子。
「珍妮小姐,你回家休息吧,少爺一時半會也醒不來。」說到這,沐姐的眼底一陣悲傷。
華家到底怎麼了,先是出現一個假小姐,然後又回來了一個假小姐,現在還是假小姐,到底誰才是真的?
雖然她更願意相信最後這個才是真的,但她的一些做法卻讓人無法理解。
珍妮擦了擦眼角的濕熱:「沒事的,如果他一輩子不醒來,我會照顧他一輩子的。」話這麼說,珍妮的心裡卻毛躁了起來。
都三天了,華拓該不會成為植物人吧?那自己呆在一個廢物的人身邊做什麼?
「對了邢書,童愛愛被判罪了嗎?」站在一旁的邢書蹙額:「少爺暈睡前說不許動她。」珍妮心頭一火,氣得站起來指責:「我怎麼沒聽到那句話?邢書,童愛愛裝作千寵要殺害拓,難道你不氣憤嗎!」她不敢相信,自己都設計到這一步了,竟然還沒讓童愛愛徹底消失在華拓的生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