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兩百九十五章 破袁(三) 文 / 曾經的約定
高覽的聲音中沒有半點感情道:「袁熙!這就是我高覽為你袁氏家族賣命的結果嗎?」袁熙此時已經被高覽的驚人殺氣完全壓制住了心神,哪裡還懂得回答,只是無意識的點頭。
袁熙方面發生此奇變完全出乎那些特種精英的意料之外,他們接到的任務乃是活捉袁熙,盡量招降對方的大將,若是反抗的話才格殺勿論。現在高覽要是殺袁熙的話,那豈非是功敗垂成?
剛才發話的那名特種精英的小頭領頭腦極為靈活,馬上對高覽喝道:「高覽將軍不可如此!高將軍乃是郭嘉先生和趙雲將軍也交口稱讚英雄好漢,豈可因為袁熙這等貪生怕死的膽小鬼背上背主負義的千古罵名,畢竟高覽將軍乃是袁本初的臣子。」
這番話說得極為高明,不但把高覽誇獎了一番,而且還可阻止高覽擊殺袁熙,可謂是一舉兩得。
果然,高覽聞言,手中的長槍一鬆,變得遲疑起來,殺氣立減,袁熙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特種精英見高覽意思有鬆動的地方,連忙對高覽道:「高將軍大好男兒,尚有許多心願未了,這天下何其之大,並非只有袁本初才是明主,更有許多的高手等著和將軍相會,將軍若是在此身死,只怕真正欣賞將軍的朋友和敵人都會傷心不已呢!何去何從,將軍請三思。」
高覽緩緩閉上雙眼,仰頭向天,歎息幾聲道:「罷罷罷,想我高覽為袁氏家族出生入死,也算是對得起袁氏了,時至今日,高某對袁氏心灰意冷之至。」轉過頭看向那些特種精英道:「高覽願降,請諸位帶我到郭嘉大人那裡去。」
此話一出,特種精英們大喜,連忙走過來攙扶受傷的高覽,為他進行包紮。高覽的兩位兄弟一向唯高覽馬首是瞻,見高覽已經歸降太史慈,哪裡還會抵抗?便一同歸降。
袁熙和辛毗見高覽得到了良好的待遇,均長長出了一口氣,畢竟自己的身份地位要比高覽高出許多,一個匹夫高覽尚且待遇不錯,更何況自己呢?袁熙才要嘻皮笑臉對著特種精英說話,卻被兩名特種精英扣住了雙臂,用牛筋綁縛起來,那辛毗也是同樣的待遇。
袁熙驚怒交加道:「你們這是為何?我袁熙已經降了,為何要綁縛我?」言罷還奮力掙扎,結果卻被那兩名特種精英制住了手臂上的穴道,一時間渾身酸麻,動彈不得,嘴裡更是痛得只知道哼哼。
那名特種精英的首領憐憫而又戲謔地看著袁熙,用嘲諷的語氣說道:「袁熙公子只怕是弄錯了。我家郭嘉先生只是說接受高覽將軍的投降,至於說到袁二公子,只是讓生擒活捉,說不準日後還要斬首示眾呢!」袁熙聞言,這才知道自己上了對方的當,不過現在什麼都晚了,一想到自己日後有可能遭受到的死亡的命運,不由得慘嚎一聲,如同一灘爛泥般堆在了地上。
這時候,聞之大功告成的甄宓帶著自己的貼身侍衛匆匆而來,繞過正在搬運屍體和救治敵人傷者、打掃戰場的特種精英士兵的身旁。來到了那名頭目的身邊,一眼便看見了如同死狗一樣的袁熙,一雙鳳目亮了起來,對袁熙嬌笑道:「袁二公子,一年未見,想不到袁二公子風采猶勝往昔呢!甄宓真是位公子高興。」
袁熙哪裡聽不出甄宓的諷刺之意?但是活命要緊,這個甄宓乃是他最後的希望,癱軟在地上用頭磕地、如同雞啄米般對甄宓哀求道:「甄宓小姐,袁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褻瀆了小姐,但請小姐憐念我對您一片癡心,放過我吧?」
甄宓臉上露出無比動人的微笑,看著袁熙,對自己的身邊人一招手,剛才逃走的那個小丫環連忙把抱在懷裡的盒子打開,另外一名小丫環小心翼翼地把盒子中的東西捧了出來,赫然便是去年在甄宓的生日宴會上,袁熙送給甄宓的玻璃美人。此刻在陽光下晶瑩閃爍流光溢彩。
甄宓接過這個玻璃美人,看著這在三國時代的稀世奇珍,那令天下所有男人望之心動的美目中生中了夢幻的神采,玻璃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閃爍,只聽甄宓道:「多好的藝術品啊?這真是甄宓生平僅見。」袁熙見甄宓手中捧著玻璃美人說出這番話來,以為自己苟延殘喘有望,連忙點頭附和道:「還是小姐有眼光,小姐若是喜歡,袁熙再為小姐尋來便是。」
「哦?」甄宓大感興趣道:「不知道你能為我尋來的多少?」袁熙語塞,畢竟玻璃在這時代乃是稀有之物,人人得之視之為珍寶,饒不是當時為了討好甄宓,袁熙根本就捨不得拿出來,當然若是娶得美人歸,這玻璃美人當然又是他的了,至於現在,他哪裡能打什麼包票?甄宓又不是傻子,豈會聽他信口開河?
甄宓原本就沒想要從他的嘴裡聽到答案,看著玻璃美人自言自語道:「即便是你能尋找來千千萬萬又如何?東西再好,可惜送東西的主人卻不對,真是暴殄天物!既然寶器蒙垢,留之無用,正如佳人**,不如香消玉殞來得好。」言罷,舉起玻璃美人一下子狠狠的摔倒了地面上,登時,玻璃美人四分五裂,那玻璃碴子在袁熙的驚呼聲中四散飛揚。
袁熙一下子失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失神地看著地面上的碎片。甄宓卻看也不看他,而是走到辛毗的身邊,對辛毗嬌笑道:「辛毗先生辛苦了,這半年來辛毗先生為我甄氏家族出力甚多,我甄氏家族卻無以為報,時間匆忙,甄宓一時間也準備不出什麼禮物來為辛毗先生以壯行色,唯有在此祝辛毗先生一路順風了。」
辛毗一聽甄宓叫破了自己的名字,渾身一顫,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原來對方早已經知道。
甄宓欣賞著辛毗臉上面若死灰的表情道:「對了,郭嘉先生要我謝謝你,你的那一針扎得深淺適度,令他舒服無比呢!」
辛毗這才想起自己的這個引以為榮的「光榮事跡」,神情大變,完全崩潰下來,他知道自己九死一生,可是甄密的話令他一下子想起自己連累了整個兒辛氏家族:行刺郭嘉!這個罪名實在是太重了,雖然他到現在還不明白郭嘉被針紮了一下為何會沒有死。可是自己行刺郭嘉這麼隱秘的事情都已經被對方知道,那麼辛氏家族向袁紹投誠的事情一定瞞不住了。
想到這裡,辛毗嘴唇哆嗦道:「我辛毗一人做事一人當,與辛氏家族無關,若是辛氏家族做出什麼事情來……」
「若是辛氏家族做出什麼事情來,那也是受人要挾。」甄宓接口道。
辛毗愕然的看向甄宓,甄宓笑道:「郭嘉先生沒有死,辛氏家族為什麼要向袁紹屈服呢?」
袁熙和辛毗這才明白原來這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圈套,儘管自己還有許多未明白的地方。
甄宓對辛毗道:「辛毗先生放心吧。令兄辛評現在應該已經把田豐等人請出沮授的府邸了吧?」辛毗呆呆看著甄宓的動人笑容,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沮授府邸。
此刻,田豐等人正坐在沮授府邸的大廳中焦急地等待,沮授見老朋友田豐焦急興奮地在哪裡搓著自己的雙手,便微笑道:「元皓莫要著急,一切我們的掌握中。我們就靜等勝利的消息吧。」
田豐卻道:「別的事情我不擔心,只是二公子那裡不要出什麼問題就好。」袁熙是什麼貨色田豐最清楚不過了。
郭圖當然也很清楚袁熙這小子美色當前便忘了老爹姓的德行,口中卻冷冷道:「元皓慎言,二公子的是非也是你能議論的嗎?」
田豐冷哼一聲,才要說話,沮授卻搶先截道:「有高覽將軍和辛毗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顯然不想聽見兩人爭吵。
郭圖看了沮授一眼,才要說話,卻聽見一聲巨響,大廳的門被人硬生生的從外面推到,那大門狠狠的砸在地上,激起了許多的塵土在空氣中四散飛揚。沮授三人愕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三人的錯愕中,辛評帶著自己的族兵闖了進來,冷冷地看著三人,就是眼前的這三人利用了自己的弟弟,更差一點把辛氏家族推到萬劫不復的火坑裡,由此可知辛評心中的仇恨有多麼的強烈。
田豐三人見辛評這副模樣,就知道事情不對頭,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三人互望一眼,田豐緩緩開口道:「辛評大人,你不在外面把守好門戶,闖進來幹什麼呢?」辛評冷笑道:「當然是來帶三位先生走了。」
田豐三人心中一沉,郭圖故作不解道:「辛評大人這是何意?你應該知道現在我們除了本初公外誰也不見,只是不知道辛評大人要我們去見誰呢?」辛評淡淡道:「當然是你們欲除之而後快的郭嘉郭奉孝。」
辛評此語一出,三人臉色大變,沮授唯恐自己沒有聽清楚,詢問道:「辛評大人說得是誰?郭嘉郭奉孝?」
辛評覽的和他們廢話,一擺手,身後湧出十多個如狼似虎的族兵,直接就把三人綁縛起來,辛評看著毫不掙扎的三人冷笑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郭嘉先生,哼,郭圖郭公則的毒針,還有田豐田元皓對我辛氏家族的要挾,當然亦少不了沮授先生在韓馥面前的蠱惑之言。」
田豐三人道此時哪還聽不出辛評的意思,這才知道自己上了郭嘉的當,心中無不泛出寒意,不明白自己的計劃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三個人的腦袋居然比不上一個郭嘉!田豐看著辛評恨聲道:「原來你是騙我,居然是詐降!我好恨!」
辛評搖頭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田豐先生對我辛氏家族的照顧辛評當然要加倍償還才對。把他們押走,聽候郭嘉先生發落。」
田豐等人心中生出無限悔意,更在為遠道而來的袁紹擔心。
而此時,鄴城內部的戰鬥也到了尾聲。
高陽酒樓。
郭嘉正在和張夫人喝酒,對面站立的乃是臉上帶著幾絲懊惱神情的樊濤,而在這房間中,還有兩個人被綁縛著,赫然是耿武和閔純。
此刻兩人已經沒有了一早上的得意洋洋,看向張夫人時,更沒有了那種**的眼神,再想一想今天兩人的所作所為,那一付蓬頭垢面、渾身是血的狼狽模樣叫人看了不但不會同情,反而叫人更加生厭。他們見到郭嘉馬上慘哼一聲,明白自己是中了郭嘉的計策,到此時還有何話說?唯有閉目等死。
郭嘉見到這兩位曾經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好友變成了自己的階下囚,心中感慨良多,不過在聽說兩人對張夫人種種的惡劣舉動後,對兩人印象大減,雖然早知道兩人好漁色,且對張夫人垂涎欲滴,但想不到會如此的喪心病狂,所幸不理兩人。
郭嘉見樊濤一付氣呼呼的模樣,連坐都不肯坐,安慰道:「樊濤,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何必在意呢?」
樊濤懊惱道:「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中,我們在刺史府的後門也安插了大量的伏兵,只等韓馥撞進我們布下的天羅地網,誰知道最後居然殺出個韓猛來,不過這人的確身手了得,居然可在那種情況下帶著韓馥脫身。端的厲害。」
郭嘉知道樊濤是真心佩服,因為特種精英沒有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的習慣,樊濤說韓猛厲害,那就是真的厲害,想到這裡笑道:「沒關係的,耿武和閔純不是在我們的手裡嗎?」
樊濤皺眉道:「可是郭嘉先生,若是韓馥跑到城頭的話,那豈非很糟?」
郭嘉明白他的意思,樊濤是怕韓馥若是可以順利地跑到城頭,就可以指揮趙浮和程渙對己方進行反攻,雖然己方並不怕趙浮等人,但是若是戰鬥將遲到袁紹趕來那就不妙了。想到這裡,郭嘉笑道:「樊濤你不必驚慌,我料韓馥必不能控制鄴城的守軍。」
樊濤不解問道:「先生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