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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六十章 青州鐵騎! 文 / 曾經的約定

    寥寥無幾的騎兵更慘,在失去機動性後,被步兵團團包圍起來,面對著無數的兵器,只能極力地擋開從四面八方而來槍林劍雨,用手中的長武器妄圖在臨死前收割多一些生命,算是為自己多拉幾個陪葬的。

    就連張邈和劉翊這兩個文臣也拿出了長矛,在身邊親衛的保護下奮勇殺敵。

    於毒此刻卻有點吃力,對面的這三個人現在已經形若顛狂,自己雖然仍可取勝,名但卻要大費周章,眼前的三人那個拿出來和他單打獨鬥都非其對手,但是現在聯手出擊,又是捨命相攻,還真是有點麻煩。

    正在這時,一支冷箭凌空而至,無論是力量還是準頭又或者速度均令人驚異,這一箭直接貫穿了正在向於毒劈出三刀的鮑忠的右肋,出其不意下,鮑忠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了全身,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跌落地面昏死過去。雙目盡赤鮑信大喝道:「小弟!」

    身形輕盈剽悍的張燕旋風般出現在了鮑信和鮑勳的面前,剛才那只冷箭就是他的傑作。

    鮑信暴喝道:「張燕,你竟在背後是放冷箭,算什麼英雄好漢?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根本就是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

    張燕仰天長笑,然後木無表情地看向鮑信道:「鮑信,在你們的眼裡,我們這些因為吃不飽飯而鋌而走險的農民哪一個不是卑鄙之徒?難道老老實實接受你們的壓迫和愚弄就是正人君子了嗎?更何況你鮑信不管怎麼說也曾經是西苑八校尉之一,應當早已見慣戰場上千變萬化之道,兩軍對壘時,唯一的目的就是殺死對方,那管得用的是什麼武器和手段?哼!即便你說得對,難道你等三人圍攻於毒將軍就是謙謙君子所為嗎?莫要說出來笑人了,既然你我已經為敵,何必有半點婦人之仁?生死有命,要怨只應該怨他學藝不精,與我何干?」

    鮑信被張燕的一番言語說得啞口無言。

    於毒在一旁喘了一會氣,平和過來,此刻不耐煩道:「燕帥,不用和他那麼多的廢話,帶我一刀把他斬於馬下,那就什麼仁義道德都不用講了!哼!還君子小人,吃飽了肚子最重要,其他都是狗屁!」

    張燕一笑,看看周圍鮑信此刻已經所剩無幾的士兵,微笑道:「於毒你說得對,本帥現在就打發他們上路!」就要動手。

    正在這時,異變突起。自北面的山坡上面和密林處本初無數狼狽不堪地黑山軍士兵。行動間毫無章法,更有不少人手中早就丟了自己的兵器,張燕極目望去,臉色一變,失聲道:「怎麼回事?王白騎怎麼出來了?」

    於毒的臉色也變了,因為王白騎乃是張燕留在西北方向阻擊青州軍的伏兵的首領,此時王白騎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看樣子還放棄了對青州軍的包圍,怎不令張燕和於毒臉上變色?

    鮑信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到張燕和於毒的嚇人臉色,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再想一想自己今天被伏擊的事情,自己雖不中亦可猜出十之**。趁機高聲道:「大家加把勁兒,青州刺史太史慈到了!賊子張燕的埋伏怎可能騙得過青州戰神太史慈!」

    青州戰神?太史慈?

    這一句話馬上使得鮑信軍的士氣大振,要知鮑信軍在諸侯會盟中實力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害,但是他們確曾親眼見過青州軍的強大實力,更是知道太史慈那驚世駭俗的武功,所以此刻一聽到鮑信這麼說,精神無不一振,好像是被人注射了興奮劑似地。

    張燕軍方面聞言則驚疑不定,他們當然知道自己的主帥分掉半數精銳兵力在西北設埋伏要對付太史慈的事情。此刻一聽鮑信的說法,不由得有些將信將疑,因為鮑信說的若是實際情況的話,那即是說青州軍已經擊潰張燕在西北方向的埋伏。

    這些士兵紛紛向北面看去,果然見無數的黑山軍同伴從張燕設伏的那面奔湧而出,不由得軍心浮動起來。

    張燕心中叫糟,表面上卻喝道:「弟兄們莫要慌張,那我本帥的正常調動,並非是什麼狗屁的青州軍來此,青州軍已經望風而逃,這些兄弟是來幫忙的。」轉過頭來對於毒森然道:「我不想再聽見鮑信老匹夫的聒噪聲音,你明白怎麼做!」

    於毒被張燕的冰冷眼神看得渾身不舒服,不由自主地點頭道:「於毒曉得了。」一撥馬頭,向鮑信和鮑勳狂攻而去。

    張燕則縱馬向王白騎而去,還未到近前,那王白騎已經從白馬上翻身跌落,嗚咽道:「燕帥,屬下有負所托,青州軍還是突破埋伏。」

    張燕一把拉起他,皺眉道:「你說說青州軍是怎麼突破我設下的包圍的。」

    王白騎眼中顯現出恐懼的神色,顯然是被青州軍打怕了,喘了兩口新鮮空氣後才開始向張燕簡單扼要地講述自己與青州軍的戰鬥。

    原來張燕對於青州軍的行軍路線完全沒有料錯,青州軍聞聽金鄉大戰後,在高順的帶領下自巨野進軍,向金鄉挺進,很快就進入到張燕設埋伏圈中。不過出乎王白騎意料的事情是,走在前面的部隊並非是青州那無敵於天下騎兵,而是背後扛著巨型盾牌的重步兵,其中還夾雜著其他一些步兵。

    不過這並沒有阻止王白騎的行動,他認為只要一進入到自己的埋伏中,大羅金仙都跑不掉,一聲令下,埋伏在山坡上的黑山軍開始向下大拋滾木擂石,而在另一側密林中的弓箭手則開始三輪激射。

    原以為可以贏得旗開得勝馬到成功般簡單的王白騎卻沒有想到青州軍反應速度極快,站在軍隊朝向山坡方向最外側的重步兵馬上取下自己背在背後的巨型盾牌,用自己手中的鋼製長槍迅速穿過盾牌上的小孔,放倒在地,一個個緊密排列,形成堅實的「拒馬」,而另一側的重步兵則是半蹲在地,用巨型盾牌組成堡壘,如此一來,無論是山上的滾木擂石和密林中射出的雕翎箭,都無法對青州軍形成有效的攻擊。

    巨大的石塊和木頭子山上滾落,聲勢驚人的撞擊在那盾牌上,馬上免得沉寂起來,一支支雕翎箭在碰上了那鋼製盾牌上後,就像是無頭蒼蠅不自量力的在撞擊南牆一般,無法回頭。

    王白騎哪裡想得到自己主帥精心佈置的埋伏到了青州軍面前完全不起作用,不由得被激起了雄性,發出命令,要山坡和密林中的伏兵傾巢而出,對青州軍進行夾擊。登時,數量在七萬人左右黑山軍開始從兩側一高一低對為數只在一萬五千人的青州軍進行攻擊。

    豈料青州軍以盾牌為堡壘,向兩邊投入了不下四千人的強弩手向黑山軍激射。

    那超遠的攻擊距離、無比快捷的上箭速度、無比精準的「箭道」以及巨大的殺傷力,登時令黑山軍吃盡了苦頭,只是被青州軍短短的幾輪激射後,黑山軍的傷亡就達到了三萬人之多。看著自己的同伴被那烏黑的長箭射成了一具具馬蜂窩一般的屍體,總是黑山軍如此漠視生命的人也都心生寒意,不敢再向前衝擊。

    豈料青州軍並不打算放過他們,自盾牌後面,青州軍的其他兵種結成無堅不摧的戰陣向密林方向的黑山軍攻去,長槍、鉤鐮槍、弩箭、斬馬刀、手弩的小型弩箭好像雨打梨花一般疏密有致的攻向漸漸驚慌失措的黑山軍,打得黑山軍全無還手之力。

    而面對山坡方面的青州軍仍然不急不慢地放射著弩箭,令從山坡上衝下的敵人根本無法迫近己陣,更由於從山坡上衝下,根本就是收不住腳,無數的黑山軍士兵在山坡上表演了半天的笨拙已極的「躲避舞蹈」後,慘叫著命喪黃泉。

    ……

    只是交戰一會兒的功夫,黑山軍已經全面潰敗。

    聽了王白騎的描述,張燕心中生出一陣陣寒意:太厲害了,根本就是無可抵禦。

    在此之前名他已經把青州軍的戰力估計得很高了,沒想到一經交戰,還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只是,青州軍到現在還未現身戰場,他們為何不乘勝追擊呢?

    還有,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青州騎兵又到底在哪裡?

    張燕還未想明白,大地開始震撼起來。

    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有人高呼道:「青州騎兵!」

    張燕臉色一變,向王白騎的後方望去。只見遠方揚起了漫天的黃色沙塵,好似狂怒的龍捲風襲過沙漠一般。大地好似因為不堪重負開始沉重的顫抖,在這時代,也只有實力強大的騎兵才可能造成如此震撼的效果。

    不問可知,這正是青州騎兵到來的訊息。在兗州大地只有太史慈才有如此規模數量的騎兵。

    張燕看都未看自己即將要面對的大敵,而是迅速向後奔馳,大聲呼喊,要軍隊向東面迅速集結,黑山軍的鐘鼓手開始瘋狂地擂鼓。

    聽見鐘鼓聲的於毒又劈出兩刀,看無法取得鮑信和鮑勳的性命,才恨恨地兜馬便走,開始收束自己的軍隊。

    鮑信和鮑勳哪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連忙帶著此時已經不到一萬五千人的殘兵敗將向那黃煙處奔去。

    黃煙漸漸散去,張燕懷著複雜的心情看向對面即將露出真面目的青州騎兵,一陣涼風吹過,張燕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滿是汗水。算算己方現在足有十一萬之多的兵力,但是張燕的心情還是無法真正的安穩下來。

    若是曹操等人在場的話,定會對眼前的青州騎兵生出怪異之感,因為這只騎兵的樣子已經和諸侯會盟的時候完全不同。

    那時的青州騎兵完全是重騎兵,清一色的重鎧甲,可是眼前這支為數在一萬人的騎兵大概只有四千人重騎兵,另外六千人居然全是身穿青州斬馬刀兵的輕便鎧甲的輕騎兵,與前面的重騎兵不同,這些輕騎兵不但手中持有長槍,而且在背後斜挎長弓,另外備有兩隻箭袋,這兩隻箭袋中放著不同類型的雕翎箭,一種比較輕,箭頭小而尖利,用於遠射;另一種比較重,箭頭大而寬,用於近戰。在馬腹的右邊有一支皮囊,脾囊中放著青州特製的強弩,為了減輕重量,皮囊中只有一支箭匣,他們的腰際還有一柄斬馬刀。他們的神情、姿態和動作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凌厲剛猛、迅捷剽悍,給人的整個感覺就是可以在草原上馳騁千里,轉戰四方的飢渴凶狠的狼群,他們的眼神此刻已經進入到了一種充血狀態,那充滿血絲的雙眼惡狠狠的盯著遠方的黑山軍,彷彿那是這群惡狼在饑不可耐時的一塊從天而降的肥肉般美味可口。

    當然,這些是張燕所看不到的,因為這些輕騎兵的前面就是全身重鎧甲的青州重騎兵,好似從地獄復活的魔王般,吸引了張燕的全部視線。這些重騎兵完全是張燕以前交手的官兵中所不曾見到過的,高大的戰馬、沉重的鎧甲下面是一具具強壯的身體和沉雄的靈魂,那其中有一種莫名的力量使得青州的騎士們對於這厚厚的鎧甲有一種舉重若輕的感覺。午後的陽光的強烈照耀下,那鋼製的長槍栩栩生輝,鋒銳修長的槍鋒配之以鮮紅飄逸的紅纓在陽春三月的溫暖中給人以殺戮嗜血的森冷之感,清風掠過時,那槍尖上無比的鋒利借助這乍暖還寒的氣流開始向四下散發出一種沛然莫可抵禦的深厚濃重的殺氣。轉瞬間,黑山軍士兵的心頭就被眼前的青州重騎兵的殺氣凍結了心中的所有熱血。

    良久,張燕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讚歎道:「果然是天下第一騎兵,當真是名不虛傳!」

    以於毒這種凶人也被眼前的青州騎兵所震撼,說不出話來,聽見張燕的話只知道一個勁兒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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