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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一十九章 謀變(上) 文 / 曾經的約定

    不僅料到自己在這裡舉棋不定,而且還為自己分析清了形勢,更為自己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尤其是他建議自己推行改革的主意實在是妙不可言。亂世當用重典,歷史上每一次成功的改革無不是因勢而起,先誘惑自己的敵人犯錯,再一舉殲滅這些人,這主意還真是精采!

    坦白而言,太史慈最感興趣的並非是一統天下,若是那樣的話,太史慈完全可以去投奔曹操,不必如此的費心費神,他對於中國政體改革的興趣更大。郭嘉的提議一下子就把太史慈打動了。

    當然郭嘉的一番分析還是令太史慈驚出了一身的冷,他實在沒有想到袁紹對他的威脅竟然到了可能會顛覆青州的地步。

    不過既然郭嘉已經有了對策,自己又何懼之有?當下生出了要放手大打一場的感覺。

    太史慈的笑聲令高順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太史慈為何高興異常。

    太史慈順手把信件交給高順,後者在仔細觀看了郭嘉的信件後,一向木訥的表情為之動容。

    這時,其他的將領紛紛湊了過來,一起去看郭嘉的這封信,不半晌便紛紛發出讚歎。

    杜遠搖頭晃腦,發出「嘖嘖」的讚歎聲道:「郭嘉先生這腦袋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我怎麼就想不出這麼好的主意?」

    眾人呵呵大笑,有了郭嘉這封信,所有人都變得輕鬆起來了。

    徐盛沒好氣兒地看了杜遠一眼,不去理會這不自量力的傢伙,對太史慈道:「主上如何打算?」

    太史慈的腦中正在勾勒著日後青州翻天覆地的變化,心中豪氣橫生,聞言道:「既然奉孝已經把利害分析得如此透徹,我們便依計而行。」

    轉向高順道:「高大哥,東郡的事情便交給你來處理,哼!袁紹想要把我拖在這裡,我就以其人治道還治其人之身。」

    高順眼睛亮了起來,道:「屬下明白了。我會在主上實現我青州改制前一直擾亂兗州,令所有人都在這裡無法立足的,絕不與任何人硬碰硬,更不會去干涉與大公子有關的任何事情。」

    太史慈點頭,笑道:「奉孝讓我低調回青州,這主意還真不錯,如此也好,我便單槍匹馬化妝回青州。」

    徐盛聞言急道:「萬萬不可!主上身邊豈能無兵?」

    太史慈看著徐盛焦急的樣子,心中溫暖,笑道:「文響多慮了,天下間除了呂布外還沒有第二個人可以阻攔住我太史慈的銀槍。」

    徐盛當然知道太史慈的厲害,但關心則亂乃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自是無人會笑話他。

    太史慈對高順道:「作戲作全套,高大哥你從軍中找一個與我身形體態差不多的人冒充我。」

    高順一愕,馬上明白這麼做的原因並非是為了對付黑山軍,而是為了蒙蔽袁紹派出的探子。笑道:「這事情好說,樊濤那小子手底下有不少的能人,別說身形體態了,就是要變出個與主上面貌相似之人也非沒有可能。反正不令起動手就是了。」

    太史慈點頭道:「如此最好。」

    轉頭看向帳外的天空,默默地看向青州的方向,知道從這一刻起,爭霸將會全面展開。

    青州,別來無恙?

    青州。

    早春舞弄了江南的柔媚後,終於踏上了齊魯大地的坦途,空氣中到處都是純美的天籟之聲。醉人的泥土氣息似可撫慰青州百姓因為洛陽被焚而疲憊不堪的悲痛心靈:至少青州是樂土。是希望之地。

    稷下學宮。

    蒼松翠柏中,一陣陣朗朗的讀書聲傳來,給人帶來一種振奮人心的力量。

    不過管寧和王豹此刻卻沒有心情去聆聽這一直讓他們陶醉不已的聲音,正皺著眉頭看著從前線送來的情報。

    在一旁正拿了一本《格物》讀的小諸葛亮不時地抬起頭來看向兩人,他很好奇那些書信中到底寫了一些什麼。

    諸葛瑾就比自己的弟弟認真得多了,他最近對《商賈》比較感興趣,因為他實在想不到在自己父輩口中不屑一顧的商業竟然有如此多的說道,尤其是這本書開篇就談論到的商業與治國之間的關係更令諸葛瑾對商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治國之道在於安民,欲安其民,先安其心。吃、穿、住、用、行乃人生而所欲,雖天亦不可奪也,故此五欲足則民意滿,民意滿則天下安,天下安則江山萬世可傳。此即所謂老子使民畏死之道。

    凡百姓於此五欲饜足時便為治世。然治世時百姓因富足而壽長,壽長則人眾,而地畝不變,則昔之三口之地而養今之九口之家,糧有盡而人苦多,豈非亂世之源哉?譬如萬仞之水積於丘堤,焉得不壞耶?

    故治治世難於治亂世。

    治世之治當開源而節流。

    然節流終有限,譬如將枯之井,如無甘霖,豈可得長久?故治世之治根本在於開源。

    商賈之道即為其一也。

    商賈,水德也,可以滋潤萬物澤被千秋。商賈旺豈非開源哉?

    …………」

    諸葛瑾津津有味地往下讀著,儘管他對後面的內容無比瞭解,但仍然忍不住擊節讚歎,那後面大意是在說商業帶來的財富比農業要大很多,商業可以使人民富足,而且可以提供許多的就業機會,不會使國家多出許多的富餘勞動力等等。

    按照這本書的思路看來,商業的發達使得百姓民不聊生的根本原因得到了解決。

    當然後面也提到了一味發展商業,輕視其他的階層有多大的危害性等等。

    總之,諸葛瑾在五德院的短短時日內,觀念已經大為轉變,雖然仍然輕視商人,但卻絕對不敢因此而瞧不起商業。

    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其他人的凝重神色。

    管寧看完所有的情報後,搖頭道:「郭嘉終是年紀太輕,辦事糊塗,他在前線弄得青州軍鋒芒畢露,豈非是把我青州變成了眾矢之的?袁紹等人雖然治國無能,但哪一個不是善於陰謀的野心家?」

    王豹看著管寧道:「我雖然同意管先生的意見,但是卻覺得沒有多大的不妥……」

    管寧掃了王豹一眼道:「王將軍看來對主上所主張的新五德終始說還是不甚了了,我只問你:戰爭的目的是什麼?」

    王豹被問得一愣,答不上話來。

    這也難怪,自古以來,將領受命於君上,只管問勝負輸贏,哪有人去想戰爭的目的?反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有那麼多好問的?

    所以王豹現在被管寧一問馬上就被問愣了。

    管寧輕輕搖頭,心情沉重,沒有想到自己所主張的學說這麼難以貫徹,就連王豹這青州號稱最激進的人都一知半解。管寧越發地知道自己任重而道遠。

    無意中掃了一眼正在一旁「忽閃忽閃」地眨著大眼睛的小諸葛亮,發現這小子躍躍欲試的樣子,心知這孩子人小鬼大,每每有驚人之語,常能發人深省,雖然大多童稚之言,但隱約間已經有大家風範,不可小覷。

    於是微笑著對諸葛亮說道:「你又想到了什麼?不妨說來聽聽?」

    諸葛亮站起身來,像小大人一樣背負著雙手,從方桌後面踱了出來,煞有介事道:「管先生的問題發人深醒,不過按照主上的意思來看,兵旅之事乃是火德,熊熊烈火雖然可以摧毀一切,但沒有可以燃燒的東西,這把大火也燒不起來。戰爭必然會有很大的耗費,這是不爭的事實。」

    王豹雖然知道這孩子很厲害,但每一次見到這孩子口出驚人之語還是令他吃驚不已,就比如現在,聽到諸葛亮的這番話後不由自主地接口道:「這倒是,孫子也說戰爭只會令國家越打越弱,所以強調作戰時最好是搶奪敵人的糧草輜重,這樣比殺了敵人還會令其難受,甚至可決定戰爭的勝敗。」

    說完這些話後,王豹才猛得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是在和一個小孩子說話,而非使自己的同僚,天啊,這孩子才多大?這個小孩要是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諸葛亮根本就未注意到王豹的表情,他只是看到了管寧可向他投射過去的鼓勵的目光,更加興致勃勃起來道:「孫子說得有道理,可是這人世間到底多少年才會出現一個是孫子呢?消耗敵人的輜重固然不錯,可是那只能對付愚蠢的敵人,遇見智計過人之輩,哪有這樣的機會?看看現在,城市越來越多,城牆越來越高,要塞越來越堅固,要攻陷一座有準備有外援的城市越來越難,即便是我青州兵甲雄於天下,但也不可能飛上城去吧?就算是攻城的武器再先進也總會有傷亡吧?這樣看來,日後的戰爭還是僵持的局面居多,所以在我看來戰爭就是一場消耗戰,只不過是要看時日的長短而已。」

    諸葛亮一口氣說了許多,有點喘不上氣來,歇了一會又道:「所以,戰爭的前提條件是能讓我們越打越強,而非是越打越弱,也就是說要為我們帶來實質性的利益才可以;再就是在戰爭的過程中要有源源不斷的物質支援才可以。」

    一席話所得管寧霍然動容,沒想到這個小孩這麼快就把握到了新五德終始說的精益。

    諸葛瑾剛才看見自己的弟弟站起身來,就知道這心思精靈古怪的小子又有了什麼新奇的見解,早就放下書來聽諸葛亮的這番言論。

    諸葛亮一席話下來,諸葛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對於諸葛亮認為戰爭要有強大的國力作支持的意見當然毫無異議,而且諸葛瑾還把這套言論馬上和自己正在看的《商賈》結合在一處思考,馬上就發現了原來商業發大的另外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支持大規模的戰爭很長的時間,至少可以把農民從戰爭的負擔中解脫出來,不必把整個國家的重擔都放在農民的身上。

    可是關於諸葛亮的所謂的戰爭的前提是利益非常反感,諸葛瑾的年紀畢竟比諸葛亮要大上一些,受到的儒家熏陶自然重的很多,「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諸葛瑾最忌諱的就是一個「利」字。

    戰爭本來就是儒家所反對的,更何況現在還要說戰爭的前提是利益的驅動,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但是諸葛瑾生性沉穩,不像諸葛亮那種飛揚跳脫但又不失謹慎小心的性格,與世無爭乃是他做人的原則,他從不屑與人爭辯,何況諸葛亮的年紀還小,說什麼都是童言無忌當不得真的。最重要的則是管寧這位當世大儒並沒有出言反對,反而露出了讚賞有加的神色。諸葛瑾當然選擇沉默了。

    管寧正要出聲,突然聽見一把清越但不失沉穩的男聲傳了進來:「說得好!好一個琅琊諸葛亮!」

    管寧和王豹聞言一怔,旋即臉上湧上了狂喜的神色,齊齊轉頭向廳門口望去。

    正在跨進門裡的兩人中左面正是馬鈞這不世出的大發明家,右邊赫然就是青州之主、外人還以為此刻尚在兗州境內、為東郡一觸即發的危險戰事頭痛不已的太史慈!

    管寧和王豹大踏步地上前,便與拜見太史慈,卻被太史慈一把攔住。

    馬鈞在一旁神秘兮兮道:「幼安兄和王將軍請收聲,主上今此是秘密潛回青州,不想讓外人知道這事情。就是去見我,也只是冒充來我青州求學的學子才混入到學院的。」

    這個馬鈞始終是個純純書生,雖然現在那個大美女步飛煙都為他生了一對雙胞胎的兒子了,但他還是一付天真爛漫的脾氣,就像現在,那邊說話便緊張地向四處張望的滑稽神情實在讓人發笑。

    管寧馬上就意識到太史慈此舉別有深意,看來青州將會有大的變故。王豹雖然並不瞭解太史慈為何這樣做,但心知太史慈一定會為其解釋,倒也不心急。

    太史慈和眾人坐了下來後,還未等管寧發話,劈頭便問道:「幼安兄應該知道前線的戰事吧?」

    管寧和太史慈一向是有一說一,點頭皺眉道:「我和王豹今天剛剛接到前線送來的戰報,沒有想要主上居然也是今天就回來了。」

    頓了一頓道:「主上莫怪我多嘴,主上在前線的勝利實則是得不償失了,雖然通過戰爭擴大主上的人望十分重要,但卻同時引起了其他諸侯的不滿,實在是得不償失,這事情我的好好說說奉孝,其可為眼前小利冒如此風險?對了,主上,郭嘉沒有和你一道回來嗎?」聲調到後來越來越高,顯然是對郭嘉不滿之極。

    不過太史慈卻絕不會誤以為管寧在嫉妒郭嘉,因為兩人在平日裡本來就是極要好的朋友,更何況管寧和郭家俱非嫉賢妒能之人。所以管寧現在的不滿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

    這時太史慈才笑著把郭嘉帶著趙雲明裡出使冀州,暗中打擊袁紹的事情說了出來。管寧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太史慈見管寧心平氣和下來了,就把郭嘉的那封書信從懷中掏出,遞給了管寧,後者莫名其妙的接了過來,和王豹一起看了起來。

    太史慈卻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小小的諸葛亮身上,竭力不讓自己的驚喜在臉上表現出來。

    真是太意外了!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回到青州,偷偷潛回臨淄的稷下學宮,那個見了自己就藏不住任何話的馬鈞居然告訴自己稷下學宮來了神童。

    剛開始太史慈還真是漫不經心,心道:不是孔融那種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眼高手低志大才疏的清談人物吧?

    不過看著馬鈞興致勃勃地樣子,又聽說連管寧都對其另眼相待,不由得來了興趣,隨意的一問,誰知道竟然扯出來了諸葛亮這麼個驚才絕艷的人物。把正在因為趕路而口渴不已正在喝水得太史慈弄得差點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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