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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衝突(下) 文 / 曾經的約定

    管寧越說越興奮,說到此處更是按捺不住自己,高聲道:「所以我先皇得土德以興,並非是說五德中先皇劉邦只得『土德』,而應該說是先皇配全了五德!」

    隨著管寧的解說,眾人眼中的驚異之色越來越濃重,聽到管寧說的最後一番話更有不少人低呼出來!

    太史慈也驚異地看著管寧,因為管寧自己不知道,他剛才的那一番話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更把五德終始說的理論大大合理的完善了,甚至有符合社會發展規律的因素存在了。

    農民代表土德,農民種不上地就是失去了這個王朝失去了土德。嗯,有點意思,看看這個管寧下面還要說些什麼。太史慈的興趣被勾了出來。

    管寧長身而起,意氣風發道:「故曰,農桑為土德、商賈為水德、軍旅為金德、百工為木德,而我大漢自光武中興以來定都洛陽,又以世家大族這等經學世家輔佐朝政,故在座諸公乃至天下儒者,皆為火德!諸公以為然否?」

    眾人不自覺紛紛點頭,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最有說服力。要知光武功臣中吳漢曾為馬販,鄧晨為官紳子,「大樹將軍」馮異為五縣郡椽,王霸為獄吏,李通為富商,凡此種種,無一不是新興起來的豪強地主,東漢建立的基礎就是這種世家大族。所謂的東漢得火德,指的就是得到了這種豪強地主的支持。

    所以管寧說天下儒者是火德時,眾人紛紛贊同。

    楊彪這時已經完全的被管寧的新穎觀點所吸引,開口道:「天下儒者皆為火德,農桑為土德,皆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幼安如何解說其他三德?」

    管寧深深望了太史慈一眼,眼中儘是佩服之色,然後接口道:「商賈如流水,居無定所,唯利是圖,見利而上正如水流而下,無商,則農桑不興、百工不利,正如大地和草木缺少流水的滋潤,必定乾枯!不過流水也需要依托大地,沒有了大地,水難道能憑空而流?」

    孔融拍案叫絕道:「此言精闢!土德是水德之本,而水德是木德之源,農桑是我大漢的根本,商賈的繁榮需要農桑興盛,而商賈的繁榮必將帶動百工的發展。」

    旋即又看向太史慈,瞪眼道:「好你個太史子義,原來這些年你東萊西北六縣如此的欣欣向榮竟然是因為這番道理!在臨淄時你為何不說,瞞得我等好苦!」

    眾人聽了,仔細一想外界對西北六縣的傳聞,馬上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太史慈笑了笑,沒有解釋,因為太史慈已經被管寧的話震撼到了。

    誰說中國的學者缺乏再說說上自我更新的能力?

    眼前的管寧剛才談論的問題已經涉及到了經濟學中的一個重要話題,那就是各個產業的協調發展問題。這番道理太史慈當然也能說出來,但太史慈卻做不到自己說出來的話可以令在座的人信服。

    這個管寧也太厲害了吧?居然能夠用古老的、太史慈認為一無是處的五德終始說闡發出如此超越這個時代思想的道理。

    管寧哪裡知道太史慈心中的想法,他現在的心中還在感謝太史慈呢!因為就是太史慈上一次創辦學校時發表的一番言論啟發到了他,所以才有了眼前這一套完全由五德終始說來解釋的新理論。

    袁紹氣量狹窄,見到此時人人誇獎太史慈,心中不滿,更重要的是他忍受不了太史慈在五德終始說方面的成就,簡直就是自成一家,開宗立派了!就連這個管寧都對他信服不已,真是氣人。

    故此雞蛋裡挑骨頭道:「聖人曰『兵者不祥』,軍旅豈可為金德。」

    這哪裡能夠難為住管寧,他顯然是在這新學說上經過了深思熟慮,早就已經不吐不快,只是苦無機會,既然得到今天這個場合,管寧哪會客氣,定要把自己心中所想完全的說出來,故而又道:「軍旅為金德有何不可?須知金德需要用火德來扶持,如無火德,金何以為金?有我等火德之人在此,軍旅怎會不詳?觀我今日大漢,北方的少數民族對我漢地虎視眈眈,如若此等野蠻人來佔我土地,豈非是壞我大漢土德?若如此,則五德不全,我等火德之人豈能不操金德而擊之?」

    袁紹聞言語塞。

    太史慈此刻已經完完全全的把握到了管寧今日這番話的主旨。

    好高明的理論!

    在後世,中國提倡「和諧發展」時不就是有這個意思嗎?

    單單只重視某個產業的發展,絕對是畸形發展,只有各產業協調才是真正的謀國之道。

    沒有農業作基礎,談何商業?沒有商業作流通。談何工業?

    這不就是孔融剛才說的「土德是水德之本,水德是木德之源」嗎?

    軍隊的存在是為了保護一個民族的利益,而軍權要控制在一個有理性的政治集團手中。

    哈哈,這不就是黨指揮槍,槍保護國家嗎?

    到了管寧那裡,就變成了火德控制金德,而金德要保護其他三德了。

    如此一來,五德終始說就被賦予了全新的意義,他不再是一種對王朝更替的預言,而變成了一種對統治者的警鐘。

    更為重要的是,按照管寧的說法,並非是一個朝代得哪一種德而興,他就只有一種德,也就是說,一個朝代可以以一種德得天下,卻不可以一種德治天下。

    君子配五德,說得好!君子應當掌控五德,讓五德生生不息的循環。上位者就當如此思考。

    想想整個中國古代,哪一個朝代不是滅亡在民不聊生上?亂世一過,上位者恢復農業,卻沒有想過,當農業發展飽和後,因為天下的太平而產生的過多的人口如何安置,久而久之,百姓又開始吃不飽肚子,亂世又至,再來一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循環。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我們總是重農而壓制其它的行業。也就是管寧所說的只知道自己因為什麼德而興,卻不知道君子不該只重一德,而不去配五德。

    袁紹見太史慈一直不說話,心中突的冒出了一個想法:別是這太史慈一無是處,這管寧幫他掩蓋吧?

    心念電轉下,把矛頭針對太史慈道:「想不到子義對五德終始說的理解如此新穎和深刻,不過由幼安先生轉述始終有隔靴搔癢之感,不知……」

    太史慈聞弦音而知雅意,當然知道袁紹的意圖,坦白地說,要是放在剛才,他是絕對沒有辦法回答袁紹的問題的,但是現在就不同了。

    馬上不假思索道:「幼安兄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只是這金德受制於火德的說法不大清楚,我們不妨想一想霍去病將軍等人在痛擊匈奴後,那『絲綢之路』……」

    太史慈還未說完,眾人就都明白了。這就是火德控制金德,進而振興了水德的最好例子。

    太史慈此刻思路暢通,馬上打開了話匣子道:「這才是我等火德之命之人作用,誰說水火不相容?以火煮水,水才會沸騰,不過那其中要有厚德載物的大地來托,要有木來生火,要有金來裝水,缺一不可。」

    這番話太史慈說的可是比管寧還要明白。

    是呀,我們的文人是用來幹什麼的?難道去鄙視那代表土德的農民?認為他們下賤?難道去鄙視那代表水德的商人。認為他們唯利是圖?

    文人誰都不能鄙視!因為你也在五德之內,少了其他的四德,你火德就可單獨存在嗎?你火德的任務就是引導和幫助其他四德。

    也許從現在這個時代看來,讓這些世家大族不輕視他們眼中的「賤民」不可能,但是只要管寧今天的這番話可以流傳下去,那中國將會少走許多的彎路!

    我們不需要一個個王朝的輪番更替,我們需要的是華夏民族的體制能夠不斷地更新!

    嘿!君子配五德,使五德在上位者的手裡生生不息。

    正所謂流水不腐,戶樞不蠹。

    太史慈終於找到了一種在這是代行之有效的改變中國命運的學說。

    新「五德終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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