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騙子! 文 / 曾經的約定
袁譚自是滿臉的不悅,畢竟被一個寒族子弟壓了自己的風頭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不過出身士族大家的袁譚畢竟還沉得住氣。
王修見主子臉色不好看,忙開言道:「太史將軍妙想天開固然令人讚歎,但這月旦評的榜首當以德服人。袁譚公子四世三公,威望傳於四海,門生故吏遍佈天下,當真是燦若星辰,天下皆感其德,這榜首之位非袁譚公子莫屬。」
陳琳找到了袁譚這新主子,此時當然大拍馬屁,當然亦喜可打擊太史慈。
任燠和管統當然更是落井下石的隨聲附和。
袁譚登時臉色好看起來,頗有點得意洋洋。
太史慈卻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許子將選不選自己又有什麼關係?自己是來找可用之才的,要這些虛名幹什麼?
這表情落在許子將的眼裡倒讓後者不由暗讚一聲,管寧和邴原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的讚許之意。既知太史慈不好虛名,也就不出言幫口。
孔融被人搶白,也不生氣,畢竟對方言之有理。而袁氏家族在朝廷中本來被認為是國之棟樑,聞言點頭。
眾人這才想起應該拍袁譚的馬屁,登時諛詞如潮,大有黃河之水一發不可收拾之勢。一想到《鹿鼎記》中星爺的經典台詞,太史慈就忍不住想笑,心知自己臉上一定面容古怪。
張舉和王武卻冷冷看著亂哄哄的場面,一言不發。一旁的曹操臉上帶著淡淡的譏笑,看著這場鬧劇。旁邊的鮑信卻在一個勁兒地喝酒。
袁譚嘴上謙虛,但心中已經飄飄然,尤其是那些漂亮女孩對他雙眼放光的樣子,更讓他不知身在何處。
陳琳更是把這新主子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十分的才華倒發揮出了十二分,聽得太史慈是目瞪口呆,以為自己在看《天龍八部》裡的星宿派的出場又或者是《鹿鼎記》中口吐白沫的神龍教徒。
太能吹牛了,看來魯迅先生說得對:為了目的,有些文人不憚於胡說八道。
陳琳甚至說出了「袁氏之德,感於天地;袁氏之興,神明佑庇;袁氏之後,世所稱奇」這類鬼話,簡直就是在看滑稽劇。
太史慈終於撐不住了,哈哈笑了起來。
眾皆愕然,陳琳找到了撐腰的人,膽氣立壯,聞聽太史慈的笑聲,怫然作色道:「太史將軍,你這是何意。」
袁譚冷哼一聲,開言道:「看來太史將軍對許子將先生的月旦評另有一番獨到的高論,不置可否賜教一二,以開茅塞。」
太史慈笑出聲來就後悔了,可是自己剛才實在忍不住了。只好勉強收回自己的笑容道:「袁譚公子多心了,在下只是想起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與公子無關,打擾了各位的雅興。」
眾人都看出了太史慈這番話的言不由衷,陳琳當然也不例外,他成心要出出太史慈的醜,以報昨晚的一箭之仇,窮追不捨問道:「那太史將軍認為袁譚公子榮登月旦評是否名至實歸呢?」
太史慈實在討厭這小人,心想自己上高中時老師說「建安風骨」以「慷慨激昂」為美,就眼前的這陳琳如何配得上建安七子的名頭?別說曹操和孔融了,就是在他旁邊的徐干也比他強得多。
太史慈冷冷道:「陳先生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焉有資格對袁譚公子品頭論足?其實每個人看別人都有其一套自己的標準,區別只在於和別人相比准不准,我太史慈自問沒那個本事,只是不知陳先生何時成了子將先生的蛔蟲,居然知道子將先生的想法,如此確定袁譚公子可榮等約旦平的榜首?真是奇哉怪也!」
陳琳一時語塞,而眾人這才想起作為主角的許子將一直沉默。不由紛紛暗責自己多言,生怕給許子將留下不好的印象。
當然,此晚的辯論也由此展開,許子將既然不開口,那麼大家就要大展口才,互相責難了。
最緊要的當然是給許子將留下好印象。
而此時袁譚大怒,偏又一時想不出話來可應對太史慈。王修也暗歎陳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太史慈鑽了空子,白白浪費了自己辛苦部署的良好開局。
張舉卻向襄楷打了個眼色,示意他開口發言。太史慈一直在注意張舉,此時見張舉的動作心中一震,心知這張舉要通過襄楷這騙子攪亂局面,讓雙方鬥個不亦樂乎,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幾可肯定襄楷要衝自己來,最好是挑起自己的怒火,那麼在今後幾天內與自己打嘴仗的這些人一旦被殺,馬上就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果然,襄楷會意,呵呵笑道:「太史將軍此言差矣,須知塵世間的事皆有定數,袁譚公子命相非凡,貴不可言,自非常人肉眼凡胎所能識破。子將先生的本意也不是太史將軍所能猜到的。」
太史慈微笑道:「這麼說襄楷先生倒是知道子將先生的心意了。」
襄楷傲然道:「那是當然,子將先生之月旦評正是天人感應的結果,我襄楷豈有不知。」
太史慈笑意更濃,道:「這麼說先生可替天而言了?」
襄楷不屑一顧的點點頭。
太史慈卻轉頭對孔義道:「刺史大人,能否給我一張紙和一塊木頭。」
孔義雖不知道太史慈要幹什麼,不過他與太史慈尚處於蜜月期,自是應允。
眾人突然見太史慈有此要求,皆摸不著頭腦,曹操卻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英俊的年輕人,雖然自己也不知道太史慈要幹什麼,但他卻可看出太史慈要大大的戲耍襄楷一番。
管寧和邴原雖然看眾人紛紛為難太史慈,但出於對太史慈的信心,倒並不著急,更何況太史慈也吩咐過他們此時暴露三人的關係過於早了。故一直沉默寡言。
因為兩人孤傲慣了,所以別人也不在意。
只有國淵隱隱覺察出了三人的關係並不簡單,但此時已被太史辭吊起了胃口,亦無暇細想。
劉璇卻一陣興奮,她知道:太史慈要做他看的課本上的所謂「試驗」了。她已經感覺到這個襄楷要倒大霉了。
只是卻未發覺,自己一顆芳心已經暗暗投向了太史慈這個家族的敵人。
只見太史慈接過僕人送來的一張平整的紙和木塊兒,先把紙團揉成一團,向襄楷道:「襄楷先生,以你的天人感應的神奇和準確,你說我手裡的紙團和他先前平整的時候相比重量是否相同。」
眾人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太史慈,襄楷不假思索道:「那還用說?」
太史慈點點頭,又把紙張再次撫弄平整了,一手拿木塊、一手拿紙張,舉刀同一高度道:「襄楷先生,如果我同時鬆手,你說木塊與紙張哪樣先落地?」
襄楷不耐煩道:「自是木塊先落地。」
太史慈聞言鬆手,果然,在木塊落地後,那張紙才慢慢飄落在地。太史慈一語不發,又把那張紙揉成一團,再一次雙手舉起木塊和那張被揉成一團的紙,又問道:「襄楷先生,這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