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驚訝! 文 / 曾經的約定
眾人都不知這對俏佳人何時來到,怎樣躲在歌姬陣中,到糜竺帶頭鼓掌喝彩,才如夢初醒般附和起來。
這對美女一般的打扮,身著鵝黃蔥綠相間的繡花的羅裙,足登輕絲錦花嵌玉繡鞋,頭上的釵簪以玳瑁鑲嵌,雙耳戴了明珠做的耳墜,粉頸掛上寶石綴成的珠鏈,混身光環流轉,看得太史慈想起了高中時背誦的《孔雀東南飛》女主人公和漢樂府《陌上桑》中羅敷的打扮,當真是動人之極。
這兩女的容貌只與劉璇相當,但要找到這一般無二的姐妹花,實屬不易,看著她們顫顫巍巍的傲人酥胸,纖細得僅盈一握的柔軟腰肢,潔白光滑如錦綢絲鍛的賽雪皮膚,宛若曉風殘月中楊柳般的曼妙身材,在眾女的陪襯之下眾人只覺得兩女顯得無比的妖艷婀娜。
此時兩女已齊齊坐在地上,雖未有任何動作,但只坐姿已使人感到她們體態嫻雅而不失活潑,輕巧無倫,讓人無限想起漁家女子特有的嬌柔。
其他舞姬以她為中心錯落有致地坐了下來,輕輕遙向她們而揮動羽扇,使人清楚知道她們才是歌舞團的核心和靈魂。
兩女像一點不知自己成了眾人眼光的唯一目標,像輕解羅裙獨坐蘭舟,作出互潑池水歡樂嬉戲地樣子才幽幽唱了起來。
兩女聲音清越超拔,於高音處又各有不同,宛若兩根金針穿銀線涇渭分明的糾葛在一起,依依憐憐、牽牽絆絆。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這幾句由於是後世人耳熟能詳的句子,太史慈倒是勉強聽明白了。
至此,眾女才開口和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太史慈本是不懂音律之人,不過這首東漢的《江南可採蓮》卻是曾經學過的江南水鄉的民歌,聽歷史老師說過這首民歌第一段為一人獨唱部分,第二段是眾人應和的部分。從歌詞內容可以看出,整段音樂應當清新活潑,節奏明快,反映了採蓮女子的悠閒快樂。
不過今日這獨唱部分居然是一對雙胞胎以這時代罕見的二重唱方式展現出來,自是別具風味。
便是曹操這樣的大行家也聽得如癡如醉。
此時兩人的歌聲雖是若斷若續,似實還虛,但偏是異常清晰,咬字如山泉叮咚,教人聽得一字不漏,眾舞姬又把她圍攏遮掩起來,羽扇顫震間,全體退出門外去,彷彿那一葉扁舟漸行漸遠,搖擺開齊人高的接天蓮葉向無窮碧綠處戲水而去。
直到鐘鼓再次奏響時,眾人這才懂得鼓掌,就是那些嫉妒二女容貌的貴族女孩兒也不例外。
孔義向糜竺讚歎道:「如此美妙的歌舞,真不知糜竺先生是怎麼找來的?」
糜竺呵呵笑道:「在下一介商人,自幼隨家父走南闖北,頗見過些奇風異俗,這最後的歌舞乃是最近才根據南陽民間的採蓮之曲改編,在當地亦是不多見,自是有些新鮮感,叫諸位大人見笑了。」
王修接口道:「糜先生客氣了,我在南陽亦見過此舞,卻絕沒有先生找來的這般精彩。」
在一旁的孔融看樣是和太史慈耗上了,彷彿不難為住太史慈便不善罷甘休似的,故意對太史慈道:「子義雅量非常,自能『聞弦音而知雅意』,此舞志不在高山,亦不在流水,子義可否以昨晚七言歌以詠之?」
眾人精神大振,自是希望太史慈有一番新奇的言語,連陳琳等人亦不例外。至於後來之人只是聽到昨日的傳聞,未曾見太史慈風采,亦專心致志等待。
太史慈暗罵孔融多事,表面唯有從容道:「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眾人霍然動容!
詩歌的大行家曹操更是讚賞非常,劉璇美目中異彩漣漣,看得眾人心生嫉妒。
孔融卻不打算放過太史慈,搖頭道:「子義差矣,沒聽糜竺先生說這是新編的舞蹈,比如荷之初生,怎會像子義說得如此粗枝大葉。」
太史慈差點想要過去把孔融掐死,無奈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心中暗暗希望今次能順利過關,自己背誦關於荷花的詩歌實在是不多。
眾人轟然叫妙,孔融亦笑指著太史慈道:「太史子義,今天我便服你。」
曹操朗聲道:「好一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轉向許子將道:「子將先生,太史子義言簡意賅,卻一語雙關,今日諸多賢才在此,子將先生必當瞭然於心,三日後的月旦評定會給人無限的驚喜。看看這蜻蜓落在哪朵才露尖尖角的小荷上?」
不少人聞聽此語,才發覺太史慈此詩中尚有如此意味,更不由驚訝於太史慈的才情,當然對曹操的才思敏捷也是讚歎不已。不少女孩包括劉璇都露出讚歎的眼神,顯是對詩詞歌賦頗有研究。
太史慈說出這句詩時倒真是沒想這麼多,此時聞聽曹操的分析,才知自己誤打誤著,令宴會的中心重新集中在了許子將身上,不由在心中歎道:這曹操才是真正的文學大家,可謂於無聲處聽驚雷。
自己當真是拍馬也趕不上。
正暗自感慨,卻不見糜竺看著他露出沉思的神色。
許子將淡然一笑,不置可否。眾人知他一貫如此,點評向來都是登在月旦評上,一向很少當面評論。向對曹操的評價已屬例外。
故若要給此老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必須在今晚盡顯才華。
不少年輕的文士已躍躍欲試。
孔融卻接過曹操的話頭道:「孟德明知故問,今次月旦評榜首非太史子義莫屬。諸公以為然否?」
除有限的幾人外,眾人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