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斷袖之癖 文 / 南曉
慕瑤回以輕笑：「待會我還得去書房，今天我當差。」
聞言，南逸驍便是一怔，旋即面色大變：「你還真敢……，不是讓你多防備著他，怎麼反倒越靠越黏糊了！」
噗！慕瑤被南逸驍「醋意橫飛」的話弄得忍不住一笑，趴在床邊歡暢的笑開。
這是天下好妒夫嗎？
南逸驍臉色被慕瑤笑的臉色一沉，沉聲問：「你笑什麼！」
「南逸驍，你是養在深閨未人識嗎？怎麼口裡的酸氣、怨氣這麼濃？呵呵呵……」
慕瑤笑容璀璨，連帶著臉上的紅斑胎記都生動活躍起來，反倒不像胎記倒想是暈紅了臉的胭脂色，奪目讓人移轉不開目光。
「深閨未人識？慕瑤！你給爺我再說一遍！」南逸驍一字一頓，臉上的青筋暴著一跳一跳。
大步上前，一把拽住慕瑤的腕子，琉璃色的眸中一層黑色風暴凝聚：「你再說一遍試試！」
奈何，慕瑤沒有一絲懼色，強自憋住笑意搖了搖頭，眼底卻是一陣笑意綿綿，嬌笑歪頭無辜的眨著眼：「嗯，我不想說了。」
就知道裝無辜！南逸驍一團火氣無處發洩，只得暗自咬了咬牙，鬆開緊蹙的眉。
趁著慕瑤不注意順勢一扯，把慕瑤一把扯過，男女氣力的較量，向來女人就比男人弱勢，何況男人趁女人毫無防備：「你……」
「匡當！」門卻在下一秒由外自內被人推開！
進門而來的三四個漢子，在看著緊挨在一起的慕瑤和南逸驍，齊齊瞪大了眼。
旋即明白過來的人，左右兩邊看了看，嘿嘿調戲道：「我說你倆小子怎麼硬要睡在一塊，平常也偶爾膩歪，想不到原來是……」
粗壯的手抬起來，豎起大拇指做了個成其好事的手勢。
慕瑤看著眾人看著探究隱晦的笑意，嘴角抽了抽，面色一片陰沉，這是不是樂極生悲？
把自己還在南逸驍手掌中的腕子抽了出來，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淡淡笑了笑。
慕瑤道：「我們沒關係。」
南逸驍：「我們沒什麼。」
兩人面無表情，目光散漫，全無被抓包誤會的尷尬，淡淡出聲。
然，異口同聲，卻讓看戲的幾人挑眉：「是，我們兄弟就當做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眼光中的深意，怎麼看怎麼礙眼！
慕瑤沉著臉看著人離開，還頗為好心的關上了房門。
隔著一道房門也遮蓋不住那群漢子震天的笑聲和說話聲。
「想不道這兩爺們有龍陽之好啊！」之前開口的漢子哈哈笑。
接著跟著一道八卦的聲音響起,「我早看出這兩人不對勁了，平常吃飯的時候，兩人常常眉來眼去，也不知道你們看見了沒！」
慕瑤聽一句，太陽穴便跳一下，照著他們這說話聲，怕是不消片刻，全府的人都該知道了。
手不自覺捏緊成拳，撇了眼一臉淡漠的南逸驍，倏爾，右眉一挑，邪肆的笑了笑，鬆開拳頭，哼，她本來就是女人，什麼龍陽斷袖的，跟她才沒關係！
南逸驍似是早就想到了這一層，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熄滅剛才慕瑤挑起的怒火，聽著外面高聲議論，冷哼，只要他自己知道慕瑤是個女人就好，別人愛怎麼說便怎麼傳，與他不痛不癢！
「我發現了紫玉蓮。」南逸驍淡淡出聲。
「……」
午時過，下午當差的時辰也到了。
慕瑤便轉身去了書房，曲徑通幽，花紅柳綠，暗香浮，紙兒領著三四個丫環迎面走來，紙兒顯然也看見慕瑤，側頭對這身後的丫環低聲說了幾句，疾步走近，裙角隨著腳步翻飛，勾上兩旁的草叢。
「慕瑤！」紙兒喝道。
慕瑤翻了個白眼，實在對這紙兒呼來喚去，把自己當回事的德性無感。
「怎麼了？紙兒？」慕瑤問著，強壓住心底的不耐。
「你問我怎麼了？我還問你怎麼了？大人招下人來府中是做事幹活的！不是來談情說愛毀我們府中名聲的！」紙兒率先出聲指責，語氣凜然，細長的眉眼裡有著憤怒的光芒迸出，彷彿快要成為一團巨火，熊熊燃燒殆盡。
接著，也不等著慕瑤解釋，厲聲問道：「你和下房的那個賤人小廝關係不清不楚，說，這是怎麼回事？」
奴才跟著主子久了，也真就把自己也當做主子了。
慕瑤因了那具「賤人小廝」平緩的目光瞬間帶了寒氣，幽量森冷，緊緊看著紙兒居高臨下的站在自己面前，冷冷出聲道：「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紙兒你嘴巴最好放乾淨點！」
紙兒被慕瑤的反擊的話，弄得面色一陣不適，瞧著身後的丫環看著，不悅抿唇，冷嗤出聲：「清清白白？乾淨？如果真是這樣，怎麼會有人四處說你的閒話？」
「紙兒真是說笑，府中這麼多人，嘴巴長在他們身上，我有什麼辦法管住他們不說我的閒話？」
「你！」紙兒被駁的啞口無言，這個慕瑤嘴巴長得櫻紅小巧，卻是個能言善辯的狡兔！良久喝道：「你自己其身不正，難道還想怪是風吹的影子歪了？」
「呵呵，紙兒你是常識有誤吧，我可不知道風能把影子吹歪？」慕瑤呵呵一笑，嘲諷的勾唇，她之前不過不想和這女人周旋，給自己惹來麻煩，不過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觸怒她，踐踏她的底限，實在是不能忍耐！
紙兒被這話氣得渾身發抖，面色一陣白紅交錯：「你一個小小的下人，竟敢！竟！耙！」
氣得似乎話都說不出來，下意識的揚手似乎想要掌摑慕瑤，慕瑤腳步輕移，身影一側躲閃避開，暗自撇嘴不屑，嘴裡話語更是犀利：「同是下人，我還不知道紙兒你什麼時候成了顧夫人呢！」
「對了，大人還在書房等著小的當差，不打擾紙兒了。」
言罷，慕瑤側身走過還僵愣住在原地的紙兒，抿著一張臉繼續走去。
步步生風，雖然瘦小的個子，卻讓一旁的丫環看呆了眼。
慕瑤冷了眉眼，來回深吸氣才緩和要動手解決掉紙兒的念頭，若是在有下次隨意挑釁、謾罵和侮辱的話，她不會因為大局強忍著，就應該直接一拳頭揮過去，讓她閉嘴！
裡面顧平志似乎聽見書房外的腳步聲，不高不低的揚聲喚道：「慕瑤進來！」
慕瑤心緒一凝，整了整面色，推門而進，低聲喚道：「大人。」
顧平志看著慕瑤，目光沉沉，瘦瘦小小白淨的模樣，不由抿出一絲弧度：「坐。」
坐？她沒有聽錯吧？顧平志讓她坐是想幹什麼？
慕瑤有些錯愕：「這、大人、小的怎麼敢坐？」
「叫你坐，你就坐。」顧平志沉聲，語氣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慕瑤面露猶疑之色，遂才慢吞吞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微垂，閃過一絲輕晃，放緩僵硬的身子，心思卻戒備的感應著四周。
「聽說你和下人房裡的小廝有私？」顧平志淡淡出聲，目光不動只是落在手中的折子上。
慕瑤暗暗挑眉，心道：怎麼顧平志對這事情這麼感興趣？難不成他也喜歡八卦這下人的私事不成？
這一番沉默，便成為了默認。
顧平志握著書的手動了動，抬眸緊緊看著慕瑤：「想不到你年紀小小竟然好男風？」
慕瑤算不準顧平志話中何意，畢竟之前顧平志甚少搭理她。只是尷尬的一笑，裝傻道：「嘿嘿，大人這是從哪聽的？」
「哪聽得？」顧平志皺眉，平淡的神色倏然一變，皺眉看著慕瑤：「你們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丞相府，你說呢？」
慕瑤抿唇，目光轉了一下，似真似假的虛應：「果真壞事傳千里，擾了大人的清淨。」
「這事，如何解釋？」顧平志依舊不依不饒問道。
「只不過是一場誤會。」慕瑤低低說了一聲，回望顧平志，注意著他的表情。
「嗯，誤會就好。」
顧平志朝著慕瑤點點頭，面上瞧不出任何表情，遂又低首繼續看著手執著的書一片，陷入一片沉寂。
驀然，慕瑤覺得顧平志後一句「誤會就好」帶著莫名的深意。
下了差，慕瑤回下人房，一路上途徑而過的下人，紛紛側目，在背後指著慕瑤絮絮叨叨，慕瑤緊咬了咬，走得步步生風。
「長得就這麼娘氣，難怪喜歡那種高大刀疤漢子！」
「就是，要不是臉上那塊紅色胎記救了他！早當做素人抓走了，免得在府裡禍禍人。」
慕瑤眨了眨眼，心中不禁暗暗罵著。
一切的始作俑者，南逸驍！
而此時南逸驍，正翹腿靠在床上晃蕩著腳尖，腿管上的粗布褲肆意擺動，身後墨發輕用麻繩綁起，顯得不羈：「這個啊，我只是隨便湊合湊合，你也知道長夜漫漫嘛。」
「是是！老大英明。」
「對，英明，簡直明智。」
慕瑤回來便聽見下房裡傳來短促的附和聲，和南逸驍那令人狂暴的語氣。
混蛋！慕瑤低咒。
推開門，屋中圍坐一團的人，連忙正襟危坐，討好的目光看著慕瑤，慕瑤皺眉，目光轉動了片刻，抿了絲弧度，當做沒看到眾人，走向自己床邊。
「啊！看門的李二請我晚上喝酒，你們去不去！」
「去」
「去！去！」
南逸驍端坐在床上，睥睨而視，格外的傲慢得瑟。
慕瑤看著人漸漸魚貫而出，目光拉長落在幾人一瘸一拐的背影上，狐疑的問道：「你對他們怎麼了？」
南逸驍聳聳肩，歎了口氣：「讓他們以後別亂說話，今晚終於可以好好睡個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