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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0.290一切仇恨終於真相大白—— 文 / 雲嫿

    伸手碰了碰雲薔脖子上的傷口,她心疼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望向江衍之,「爸,媽這傷口去醫院看過了嗎?」

    江衍之見肖南音不怪雲薔,也鬆了一口氣燔。

    他點點頭,溫和的說:「沒去醫院,不過找了外公的私人醫師來瞧過了,說是不嚴重,只要按時擦藥,不沾水,過幾天就痊癒了。」

    「那就好。」

    肖南音縮回自己的手,一臉微笑的看著雲薔窠。

    雲薔早在僕人打電話讓霍北莛和肖南音過來的時候就忐忑得不行,如今見肖南音不怪自己,心裡高興的不得了,肖南音剛剛把手縮回去,她就將肖南音的手捉住,握在手裡。

    有了肖南音的諒解,似乎連安陽故意陷害她的事情她也沒那麼計較了。

    霍北莛站在一旁微笑著,本以為今天發生的兩件事會在家裡掀起不小的風浪。

    哪知道,甭說風浪,一點小波瀾都沒有掀起來。

    他如釋重負的走過來,握著肖南音的肩膀,然後深深地看向雲薔,「媽,都怪我和小南不在家,讓您受驚了——」

    雲薔聽到霍北莛的聲音,這才抬頭看著霍北莛,一臉慈祥的說:「這話說得,跟你們倆哪有關係!」

    肖南音望了一眼霍北莛,對雲薔說:「如果我和北莛在,安安就不會那樣做,而韓穎來這兒的時候也不會有機會傷害您……」

    「你們倆啊就別將這件事往自己身上攬了,跟你們沒有關係。」

    雲薔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將目光落在肖南音身上。

    她微微瞇了瞇眼,輕聲對肖南音說:「你想問我關於安陽的事情吧?」

    肖南音點頭。

    剛剛就一直想問的,但雲薔受了傷,她總不能一上來就直接問安陽,而不過問雲薔的傷口。

    忍耐著心裡的擔心,關心了雲薔這麼久,現在是應該談一談安陽了。

    雲薔拉著肖南音在沙發上坐下,僕人適時的端上來三杯茶和一杯白開水,分別放在大家面前。

    肖南音捧著水杯,聽雲薔再一次將今天上午的事情娓娓道來。

    這一次,雲薔說得十分仔細。

    包括她上樓時安陽那一點點的不對勁,她都全部說了出來。

    雲薔說完以後,肖南音陷入了沉默中。

    聽起來,這件事好像真的是安陽故意的——

    可是就像江衍之當時直覺的不相信雲薔會傷害安安一樣,現在肖南音也直覺的相信安安不會傷害雲薔。

    那孩子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她對他是有信心的。

    他雖然從小病痛纏身,小小年紀卻不得不三天兩頭的住院、打針、吃藥,但這些完全沒有讓他產生嫉世憤俗的念頭。

    他一直單純善良,懂事體貼,半點都沒有被俗世沾染——

    這樣白紙一樣單純的他,怎麼會有害人的念頭?

    肖南音沉默著,另外三人也不好開口說話。

    雲薔望望身邊的江衍之,臉上有些為難。

    雖然肖南音不怪她,但這件事牽扯到安陽,肖南音心裡一定還是很難受的……

    肖南音身邊,霍北莛也沉默著思考著什麼。

    半晌以後,他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漸漸清明了。

    抬頭望了一眼江衍之,又望了一眼雲薔,「今天發生的兩件事,安彥希都在場?」

    雲薔和江衍之微微一怔。

    對視一眼,兩人不理解霍北莛為什麼要這樣問。

    雖然不明白霍北莛為什麼要懷疑那個謙謙君子一樣的安彥希,兩人還是同時點頭。

    「今天早上十點的時候,安彥希就過來了。」

    江衍之望著霍北莛,將安彥希來這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外公喜歡他,所以留他一起吃午飯,他也沒有拒絕,大家一起吃了午飯以後,我,你外公,還有他,我們三個人就出去在院子裡下棋了。」

    「下了兩個小

    時的棋,你外公累了,便回到臥室休息了。」

    「後來過了沒多久,安彥希就說閒著無聊,讓我陪他去院子裡坐會兒,看看院子裡的風景。」

    「哪知道你媽送了兩杯茶出來以後,跟著安陽上樓沒一會兒就出了那件事——」

    說到這兒,江衍之依舊有些心有餘悸的望向雲薔。

    幸好當時是安陽自己跳下去了,如果那孩子動了歹心,將雲薔從上面推下來了,那雲薔不死也得傷殘。

    霍北莛瞇著眼,聽著江衍之的話,他心裡在思考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想起上一次在醫院辦公室裡,安彥希告訴肖南音,只有她的腎可以救安陽……

    他說,要捐腎救安陽就必須拿掉孩子……

    當時霍北莛雖然恨他這樣的行為,但最讓他對安彥希這個人產生排斥的,是後來自己去醫院找安彥希,安彥希說過的那些話。

    安彥希說,他其實早就知道肖南音對安陽有多在乎。

    他說,只要他告訴肖南音,她的腎能夠救安陽,她就一定會拿掉孩子救安陽……

    後來安彥希又隱隱約約的將肖南音小時候的事情告訴了霍北莛,明明想說,卻只說一半,然後給了一個催眠師的號碼,讓霍北莛自己去探究——

    ……

    這些事情一一在霍北莛腦海裡浮現,讓他不禁懷疑,安彥希這個人當真是個謙謙君子麼?

    有了這一層懷疑以後,對於安彥希今天到雲家的造訪,霍北莛就不得不再次起疑心了——

    安彥希一出現,家裡就接連出事。

    而安安跳樓的時候,偏偏那麼巧,安彥希和江衍之就坐在院子裡看風景。

    他坐的那個位置,又是那樣巧合的在安陽的陽台下面。

    他一起身衝過去,就可以將安安救下來……

    這一切太過巧合,在霍北莛這個起了疑心的人眼中,就未免顯得是有人早就策劃好的一樣——

    可安彥希又有什麼理由要這樣做呢?

    利用自己的親侄兒,來陷害一個跟他毫無關係的女人,有什麼意思?

    霍北莛微微蹙了蹙眉,心裡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瞇上眼睛,努力讓自己揮去那些不安——

    他知道,安安和雲薔一向相處得很好,雲薔疼愛安安,大家有目共睹。

    安安依賴雲薔和江衍之,大家也是看在眼裡的。

    這樣兩個相處得極好的兩個人,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安陽絕不可能害雲薔,雲薔也不可能將安陽推下樓——

    如果是安彥希挑唆的……

    這件事就可以理解了。

    霍北莛抬手輕輕撫著下巴,心裡又有更多的迷惑。

    安安雖然年幼,但也有是非觀念——

    他既然喜歡雲薔,就不會聽信安彥希的挑唆,主動跳樓害雲薔。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安彥希是用了怎樣的說辭,才會讓安陽以跳樓來陷害雲薔?

    霍北莛沉默不語的時候,江衍之又想起了一點——

    他抬頭看著霍北莛,遲疑著說:「之前我和你媽都沒有懷疑過安彥希,所以也沒有想那麼多。不過你剛剛提到了安彥希,我好像想起來了,出事之前,安彥希曾經去過安陽的房間。」

    霍北莛聽到這話,驀地望向江衍之。

    江衍之微微瞇了瞇眼,說:「你外公去臥室睡覺以後,我和安彥希在客廳裡呆著無聊,他便上樓去看安陽了。大約在房間裡待了十來分鐘,他才從樓上下來。」

    「十來分鐘?」

    霍北莛怔楞的望著江衍之。

    如果安彥希要勸得動安陽來害雲薔,十來分鐘怕是不夠吧?

    江衍之點了點頭,確認是十來分鐘。

    他又說:「安彥希從安陽的房間出來以後,下樓就跟我說,他想去院子裡坐坐,讓我陪他一起。我們倆出

    去沒一會兒,你媽媽就泡了兩杯茶端給我們,之後回到客廳時就看見安陽站在走廊上,然後就發生了那件事——」

    霍北莛聽著江衍之的陳述,越發的覺得安彥希的嫌疑很大。

    只是那懷疑之中,又缺少了合理的解釋——

    十分鐘的時間,安彥希是怎麼勸動安陽的?

    霍北莛百思不得其解,一旁,肖南音低著頭,緊張得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角,臉色慘白——

    安彥希……

    那天在醫院,鍾醫生告訴她,她的病可能是藥物導致的……

    當時她就懷疑過安彥希。

    後來她強迫自己打消了那個懷疑的念頭,哪裡想到,今天安彥希三個字又一次出現在她耳邊。

    單單一件事無法讓她真的疑心,但這幾件事加在一起,她就不得不懷疑了。

    上一次害她,如今害雲薔,如果真的是安彥希,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肖南音微微瞇著眼睛,腦海裡一片混亂。

    忽然,她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

    她驀地側眸看著雲薔,「媽,您年輕的時候認識一個叫安彥昌的人麼?」

    肖南音清楚的記得,當年安彥希在肖家地下室的時候,每每提到害得他有家不能回的仇人時,那雙眼睛裡閃動著多麼瘋狂的光芒。

    每每那時候的他,都會讓她覺得,那不是一個人,那是被仇恨逼瘋了的野獸——

    一旦發現了仇人,他會不要命的撲上去,哪怕玉石俱焚,他也要狠狠咬死那些人……

    而今天發生的事情,多麼像是不惜一切的復仇啊!

    肖南音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三個人都驚訝的望著她。

    三人都不知道,這個安彥昌是誰。

    雲薔仔細的想了想,始終沒有想起安彥昌三個字。

    她搖搖頭,「我不認識這個人。」

    肖南音微微一怔。

    雲薔不認識安彥昌,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的猜想其實是錯的呢?

    她遲疑了一下,又說:「那您……認不認識姓安的人?或者七八年前的時候,您有沒有跟哪個姓安的人接觸得比較多的?」

    雲薔莫名其妙的望著肖南音。

    她不知道肖南音沒頭沒腦的提起這件事是因為什麼。

    但是看樣子,這件事好像很重要——

    她努力地去回想著以前的事情,想了很久,依然沒有答案。

    她蹙眉說:「我近些年接觸的姓安的人,也只有安陽和安彥希了,其他的人,我不熟悉。」

    雲薔的答案,讓肖南音感到失望。

    本以為安彥希這樣對雲薔,是因為雲家的人是他的仇人。

    現在看起來,這個假設好像不成立——

    而肖南音沒有留意到,當她提到「七八年前」、「姓安的人」這幾個詞彙的時候,一旁的霍北莛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如紙。

    他緊緊盯著肖南音,一遍一遍的在腦海裡搜尋著「安彥昌」三個字。

    忽然,他好像記起了什麼,又似乎有些不確定,忙問肖南音:「安彥昌是安彥希的什麼人?」

    心裡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肖南音側眸望向霍北莛,低聲說:「安彥昌就是韓穎的丈夫,安彥希的親哥哥,安陽的親生父親。」

    稍稍停頓了一下,她掃了一眼驚詫的大家,尤其是臉色慘白的霍北莛——

    她低下頭,似乎下定了決心。

    原本不打算將安彥希的事情說出來的,她答應過要為安彥希保密的,但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好像非說不可了,也許,說出來以後會讓大家找到一些線索也說不一定。

    她低著頭,一字一頓的說:「八年前,安陽一家人出了車禍,安陽的父親和他的爺爺奶奶當場身亡,只有安陽一個小孩子被他父親護著,才僥倖活了下來。」

    「八年前?!」

    霍北莛捏著肖南音的肩膀,驚疑不定的望著她!

    肖南音點頭。

    她皺了皺眉,繼續說:「後來半年以後,我就遇見了安彥希。當時他已經無家可歸,他說,有人要害他們一家人,他的哥哥和父母已經喪命了,他必須躲著,不然就會被人害死。當時他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也隱約提到,他一定要報仇,不惜一切代價,為自己的家人報仇雪恨——」

    「所以你剛剛懷疑,我媽會不會是安彥希的仇人?」

    霍北莛打斷肖南音的話,一字一頓的問。

    肖南音照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剛剛是那麼猜想的。

    但是,她好像猜錯了……

    雲薔根本不認識安家的人,又怎麼會傷害安家的人呢?

    雲薔和江衍之對視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

    雲薔搖頭,說:「不可能的,小南你說安陽的父親和爺爺奶奶是死於一場車禍,可我那個時候沒有出過一次交通事故,根本不會撞死人……」

    「也許,我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霍北莛一字一字的說,嗓音低沉,目光深邃——

    其餘三人震驚的望著他,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望向雲薔,「媽,外公在哪兒?」

    雲薔說:「今天中午安陽跳樓以後,我和你爸怕外公留在家裡會發現端倪,為了不讓他擔心,我和你爸在他午睡醒來以後就送他去宋爺爺家裡了。」

    霍北莛點點頭。

    那個宋爺爺他認識,是外公年輕時的朋友。

    他掃了一眼大家,目光在肖南音臉上稍作停留,然後便拿出手機,起身走出門外,撥通了外公的號碼——

    剩下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全然不知道霍北莛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說,他或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究竟是怎麼回事?

    三人都不明所以,只能等著霍北莛打完電話回來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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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爺爺家裡。

    外公正在和宋爺爺聊年輕時的事情,接到霍北莛的電話,他顯然有些意外。

    但看在宋爺爺眼裡,那無疑是炫耀——

    宋爺爺歎息了一聲。

    哎,這雲老頭真幸福,時時刻刻都有女兒女婿和外孫惦念著,這才來沒一會兒呢,又來電話了!

    哎,哪像自己啊!

    那不孝的孫兒孫女半年都不來一個電話,讓他一個孤獨老人獨自住在這空蕩蕩的別墅裡。

    外公笑瞇瞇的按下接聽鍵。

    「外公,我想問您一件事——」

    「……哈?」

    外公有些驚訝。

    霍北莛一向禮貌周全,極少有這種一上來就嚴肅的口吻。

    想必,是大事兒!

    外公點點頭,也不繞圈子說其他的,慈祥的說:「你問——」

    霍北莛微微瞇了瞇眼,回頭看了一眼客廳裡的肖南音,明知道自己這個位置,肖南音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他還是刻意壓低了自己的嗓音——

    「外公,當年放火燒了四合院的人,您還記得他叫什麼嗎?」

    霍北莛心裡有一絲期待。

    他不記得那個人叫什麼了,只是隱約記得,好像姓安。

    因為當年外公查清楚縱火的人是誰以後,也同時告訴了他,那一家人不知道怎麼出了車禍,一家人死絕了,所以這個仇,霍北莛也就遺忘了,沒有放在心上。

    此刻聽到肖南音提起安彥昌,提起七八年前的車禍,提起安彥希的復仇,他不由開始懷疑,那個安彥昌,是不是就是當年縱火燒了四合院的人?

    手機那頭,外公一陣沉默。

    宋爺爺

    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外公,外公抬手掐著自己的眉心,一時想不起來這個縱火的人是誰。

    他畢竟上了年紀,又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一時之間讓他響起來,不太容易。

    霍北莛見外公不回答,於是提醒了一句,「他姓安對不對?」

    一個安字,喚醒了外公記憶深處的片段!

    他眼前一亮,忙說:「對對對,他姓安,叫安彥昌!」

    外公的一句話,讓霍北莛如同被雷擊中——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一根根握緊,難以置信……

    雖然這些日子一直跟安陽待在一起,但他問起安陽的父親時,肖南音只說安陽的父親已經去世了,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後來遇到安彥希,霍北莛也沒有將安彥希與七八年前那個縱火犯聯繫在一起。

    此刻突然知道安彥昌就是縱火犯,他忽然覺得難以接受……

    安彥昌,他是韓穎的丈夫啊!

    而那個四合院裡,正住著韓穎的親生母親——

    安彥昌縱火燒了四合院,最終害死了韓穎的母親,這件事霍北莛怎麼也不敢相信!

    那個男人,難道都不知道自己的岳母大人住在哪兒麼?

    他都已經放火了,竟然都不提前通知自己年邁的岳母大人離開麼?

    霍北莛怔怔出神的時候,手機裡又傳來了外公嘮嘮叨叨的聲音。

    人老了,免不了嘮叨。

    外公聽霍北莛提起當年的事情,他皺緊眉頭說:「那個安彥昌去縱火啊,都是你爺爺造的孽啊!」

    「你說你爺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殺人呢,害死了人家的親妹子,人家能不報仇麼?」

    「哎,人家想報仇,可又不敢招惹他這個k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只好將一切怨憤都衝你這個流落在外的孩子發洩了……可惜了你啊,白白遭受了一場火災,白白受了一場罪……」

    「所以我說他不配做你爺爺,你瞧,他造的孽,要你這個孫兒來替他受罪,他算什麼爺爺?有他這樣的爺爺,是你的不幸啊……」

    外公一提到霍成壁,就滿嘴的怨言。

    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來了——

    霍北莛怔楞的聽著外公的低低絮語,忽然僵直了背脊!

    他從來沒有聽外公和爺爺說起過,安彥昌曾經有一個妹妹被爺爺害死了!

    他追問之下,外公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唉,說起來也是造孽,當年霍承軒不是風

    流麼,在外面認識了一個叫阿珂的女人,兩個人私底下是情

    人關係。」

    「那女人一次偶然,在醫院撞見了你媽在病房裡照顧你爸爸,於是認定你媽媽跟你爸爸有奸……咳咳,就是那種關係——」

    「然後那女人不知道怎麼昏了頭,回去以後就攛掇霍承軒,說你媽媽作風不乾淨,最後挑唆得霍承軒帶你去做了親子鑒定。」

    「那女人為了陷害你和你媽媽,將你的血偷偷換成了別人的,於是鑒定結果證明,你和霍承軒沒有親子關係……霍承軒惱羞成怒,和你爺爺一起商量要置你於死地。那時候你養母在霍家做事,聽到他們的計劃,驚惶之下就悄悄帶你離開了,哪知道慌不擇路,掉下了山崖。」

    「後來我從外面趕回來,又拿你的頭髮和霍承軒去做了親子鑒定……」

    說到這兒,外公沉默了一下,因為當年的鑒定結果是自己做了假的——

    霍北莛也知道這件事,於是讓外公跳過這裡,繼續往下說。

    外公點點頭,繼續說:「你爺爺看到鑒定結果,知道你是霍家的親孫兒,這才想到是阿珂從中作梗。他惱羞成怒,讓手底下的人查到阿珂的地址,趕過去以後就讓人殺了阿珂……唉,那時候你生死未卜,他失去了一個孫兒,自然不會對阿珂手下留情。你不是不知道,你爺爺的手段一向狠辣……」

    霍北莛沉默著,聽外公嘮叨半晌以後,外公又補充了一句,「那個阿珂,姓安,她是安彥昌的親妹妹——」

    霍北莛瞳孔緊縮,一切都明白了。

    安彥昌的妹妹死在霍成壁手裡,安彥昌為了替妹

    妹報仇,於是在四合院外面縱火,打算燒死他這個霍家的孽種——

    沒想到,最終他沒有死,卻連累了韓穎的母親。

    至於安彥希為什麼會以為安彥昌是死在雲家的人手裡,這就不得而知了。

    「外公,您和那個安彥昌,有沒有見過?」

    霍北莛輕聲問。

    外公遲疑了一下,點頭說:「當然有,那是阿珂出事的時候,我和你爺爺都在找阿珂,結果你爺爺比我先一步找到她,等我趕過去時,阿珂已經死了。我從阿珂的房子裡出來的時候,正巧就遇見了安彥昌……」

    聽到外公說到這兒,霍北莛才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安彥昌當年撞見的人不是霍成壁,而是外公!

    他親眼看見外公帶著人從阿珂的房子裡走出來,於是認定外公才是殺死阿珂的罪魁禍首!

    畢竟當時雲薔是霍承軒的妻子,而阿珂是霍承軒的情

    人,阿珂的死,很輕易的就可以被安彥昌理解為,是雲家這位老爺子為了替女兒雲薔出口惡氣,所以弄死了女婿霍承軒的小情

    人……

    所以,安彥昌後來縱火燒四合院,並不是因為報復霍成壁,而是因為報復雲家!

    他以為外公害了阿珂,但又不敢招惹雲家的人,於是就縱火想燒死雲薔的親生兒子,他,霍北莛——

    一切都明白了。

    安家的人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仇人,從一開始就把霍成壁造的孽,歸咎到了無辜的外公身上!

    那麼安彥昌後來經歷的車禍,恐怕他臨死前也以為是雲家的人幹的吧!

    他從來沒有弄清楚自己的仇人是誰,卻讓安彥希和韓穎揣著這仇恨,恨了雲家這麼多年,想想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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