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約定京城 文 / 孓無我
第七十四章約定京城
衛衛絲毫不怯場，在數學老師應了一聲後主動站起身，帶著可愛純真的笑容，叼著棒棒糖走到了講台上，先是對著老師微微鞠躬，在得到數學老師滿臉慈愛笑容後轉身面對著黑板，夠不到更高的地方就在她所能夠到的區域開始了對那道涉及到初三知識的奧賽題解答了起來。
無論是思路還是步驟都完美無缺，運用到的公式準確無誤，柔嫩的小手寫出的粉筆字帶著稚嫩，看得數學老師有些發呆，因為這答案與資料中的答案並不一致，區別在於資料上的答案是以初一年級的知識為基礎解答，很麻煩需要經過繞一大圈來體現那初三知識的公式。
這就是差距，這次的奧賽初中不分組別，意思就是說初中一年級和三年級答的題是一樣的，這對於一個從未真正意義上出現過全國級別大賽選手的學校來說認知度明顯不夠，要知道當年的衛紫可是京城人，人家自然有門路早就開始學習更高知識段，鳥人呢？如不是這段時間偶爾跟衛紫一同討論題接受對方的一些指導，此刻也會如老師們般茫然，差距不是水平而是認知。
衛衛答完題後並沒有下來，而是就在旁邊又書寫出一道題，一道她剛剛在書本上答過的題。
都不是傻子焉能不明白叼著棒棒糖一臉可愛模樣的衛衛是何目的，都是少年心性當然喜歡比較，平日裡班級內學習當之無愧的老大受到挑戰是興奮點，維護自己班級的榮譽抵禦外敵也是興奮點，總之整個班級沸騰了，大家紛紛叫好，鳥人回頭看了一眼文昊得到對方肯定的神色後淡定的站起身走到講台上，盯著那道題看了一會，要知道衛衛出的題可要比資料上老師挑出來的最簡單一道題要難得多，鳥人足足看了有五六分鐘，班級內的所有學生興致都來了，都等待著鳥人的回應，在這個絕不是學習第一位的垃圾學校，班主任的課堂都很難看到如此寂靜，大家都在翹首以盼，至於說是盼著鳥人贏還是輸則各有定論。
鳥人拿起了粉筆，落筆有力的在黑板上用遠超出初一年級的知識完成了衛衛的挑釁，然後毫不客氣的又寫出一道題來回敬衛衛。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在一節課的時間內各自答出了三道題，當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包括所有看得迷糊的學生都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對抗的針鋒相對遠比知識的比拚更加吸引他們。
下課的時候衛衛嘟著小嘴叼著棒棒糖沒有走下講台，繼續解答著黑板上鳥人的題目，除了上廁所的學生之外大家到是很有興致的繼續看下去，消息傳遞出去的速度也讓人咋舌，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前門後門就聚集了不少其他班級的學生駐足觀看，看熱鬧的居多真正能夠對這題目產生共識的不太多，走廊內擁堵的狀況也被校方發現，在第四節自習課開始之前，教導主任靈光一閃，先是召集一年級的幾個班主任，提議年紀內前多少名的學生來四班做一節課。
這靈光一閃得到了老師們的集體認可，要知道剛剛有老師駐足看了一眼也被台上的兩人驚呆，要知道奧賽中相當一部分的題初中老師都很難在短時間內解答出來，而衛衛正在解答的題就有些超出初中範圍，運用到了高中的函數、立體幾何知識，不多但也足夠驚艷。
最後一節課四班顯得有些擁擠，先是同年級段的成績優異學生然後是幾個數學老師，奧賽相當一部分的題目不光是思維不光是智商的考量，更重要是對運用知識的考量，鳥人和衛衛的解答雖說有超出初中知識的範疇，不乏用當前知識解答的可能，如第四節課兩人的第一題就被老師提出，可否用現有知識進行解答，這對鳥人來說有些困難，對衛衛就更加困難，誰叫她早已經學習完了初中的課程，讓一個初三學生和初一學生分別用一年級的公式定律方式解答同一道題，後者肯定是勝利者。
放學了，兩人的決鬥還沒有結束，班主任大手一揮那些只是單純看比鬥而非看黑板的學生們離開了。看著屋內越來越多的學生，文昊坦然的靠坐在椅子上。不單純初一年級，初二初三一些尖子生經歷了衛紫時代，如今再一次來到商淼時代的他們懂得一個道理，達者為先，想當年衛紫一年級的時候遠比這要風騷得多。
這場戰鬥持續到五點半，最終沒有分出勝負，好勝心強悍到極點的衛衛始終不肯結束，鳥人則是看到了文昊適可而止的視線後恍悟，自己就算贏了又如何，面前這個小丫頭可比自己小了那麼多，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勝之不武。
他們是走了，有不少學生沒走，幾個老師也沒走，哪怕再爛的學校也不乏認真負責教書育人的老師，更不乏殷殷學子天天向上，他們的優秀往往被淹沒在不優秀的群體中。開著燈復盤之前鳥人和衛衛做過的題目，早就有老師將兩人之前做的題全部記錄下來，奧賽雖說是高個子中間選拔最高的，但在其中一些解題的思路還是可以運用到正常的教學當中。
相信兩人之中沒有鐵路中學的學生，這群老師也不會如此認真，學校內學生的出眾即是作為老師的驕傲，某種程度上講也是他們或她們努力的源動力，教書育人獲取報酬，後者是生活的保障前者則是精神層面的滿足感成就感。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衛衛成為了鐵路中學內的小明星，鳥人更是一躍成為比肩當年傳奇衛紫的存在，也不知臨近期中考試還是經過兩人的帶動發生了某種不知名的變化，學校內的學習氛圍好了些，那些想要學習卻為外在因素影響的學生們終於找對了方向，打鐵自身硬才是根本，任何理由都是借口，想要學好習的方法很多。
遊戲廳的暴利讓所有人咋舌，投入的所有資金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全部回籠，這讓每一個人都充滿了幹勁，阿燦還提出了想要開第二個店的打算被文昊拒絕，進機器倒是成為了不二首選，本來就擺放不足一半區域，新機器的到位招攬了更多的客人，有上面的照拂在這個年代遊戲廳算是真正意義上走上了正軌。
日子總是如流水般看似緩慢實則飛快的流走，全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即將拉開帷幕，衛紫、衛衛、鳥人三人踏上了西進的列車，經過了一個星期的糾纏，衛衛發現自己貌似好像可能被徹底完敗了，這一個多星期她發現自己被文昊當皮球給踢走了，腦海中策劃得很好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實現。直到踏上列車隔著窗戶看到文昊那張笑臉衛衛才恍悟，被人家玩太極的給自己以柔克剛了，借力打力先用鳥人的存在挑起自己的好勝心與他鬥了好幾天，對著遊戲廳那些遊戲機又被文昊下套鑽了進去試圖用概率論來解讀遊戲機程序，這又浪費了幾天，最可恨的是文昊帶著自己回家，那完全如雲端飄忽存在的羅阿姨簡直是重劍無鋒，自己在她面前竟然真的成了乖乖女。
可恨，可恨，可恨！！！
幡然醒悟的衛衛怒瞪大眼睛隔著窗戶點指著文昊，想要衝下車找他理論一番被衛紫攔住，背著妹妹，衛紫暗中衝著文昊豎了豎大拇指，根本沒有家裡來人，一個刻意為她樹立的敵人就讓她主動返回京城，對少科大沒太大興趣的妹妹也湧起了比拚鳥人的好勝心，高桿的招數！
鳥人的父母都是老實人，樸實的他們沒有想到有一天兒子能夠踏上全國的舞台，從得到消息那一天就激動著始終無法平息，對文昊、白連這幾個好朋友的幫忙也很是感激，文昊為他找了同伴，白連父親正在京城談生意也能給予照顧。
「去吧，跟叔叔阿姨告別趕緊上去。好好努力我們會一直支持你，五人組第一個揚名立萬的傢伙，千萬別讓我們失望，否則將來我們入京後會對你這傢伙施以最殘酷的懲罰，懂嗎？」
「對對，同志，作為我們五人組的先鋒官，幹不好是要接收懲罰的。」
文昊早已潛移默化的影響了鳥人的決心，那就是發揮出全部的天賦被少科大看中特招入內，有些人相處了一輩子只是泛泛之交，有些人相識不過幾天就能為莫逆之交，五人組即是如此，不到一年的時間那份友誼是鳥人除了家人外唯一割捨不下的。
文昊對此進行毫不留情的言語轟炸，言之咄咄。
「我們五人組的舞台豈是小小松江市，我們要踏向更高的高度，並且以此為目標終生努力著，現在有了機會你丫要是不去我們活剝了你。放心吧，我們很快都會去的。」
「好，我們約定京城！」鳥人雄心萬丈。
鳥人走了，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本該兩年後開始分分合合的五人組提前被拆散了，而今世的拆散遠不是文昊重生前那般慘烈，五兄弟將用一種絕對彪悍的方式重聚京城，完成在青澀年華勾勒出的美好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