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正邪交鋒 第五章 撲朔迷離 文 / 老刀
第五章撲朔迷離
眼睜睜看著敵人從自己眼前跑掉，霍九陽第一個就忍不住了，揮法器就要往下跳。「媽的，看我不追上你活剝了你的皮。」卻被趙江河一把拉住。
霍九陽掙了一下沒掙脫，不由怒道：「老趙，你這是幹什麼？快放手！」
「老哥哥，我放開你可以，但你追上他又如何呢？你確信你是他的對手？」
此言一出，霍九陽頓時沒了脾氣，喘著粗氣在水晶塔頂轉了兩圈，「騰」的跳了下去。
「老哥哥，你去哪裡？」
「還能去哪，回去睡覺！」說話間，霍九陽的身影已經去遠了。
趙江河不由搖搖頭，回身對李通山道：「李兄，還要辛苦你了，我怕老哥哥出什麼意外，你和郭兄帶著白峰老弟一起先回去，就算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李通山笑笑，扶著白峰和另一名姓郭的老者跳下水晶塔，沿著霍九陽方向追了下去。
剩下的幾人跳下水晶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知道該如何動手，想到剛才趙東陽的表現，不由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趙東陽身上。可發現趙東陽卻一連魂不守色的樣子，望著前方呆呆出神。
趙江河不由關心的道：「東陽，你想什麼呢？」
趙東陽一驚，等看清面前的人，這才道：「沒什麼，我只是懷疑華陽大廈的坍塌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否則我正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樣的實力，可以把一個劣質建築偽裝成風水聖地！」
說著趙東陽便把華陽大廈的事情，以及在程燾聽到的陰謀都講了一遍。
趙江河聽完也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還有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太可惡了，居然為了一點錢上萬人的性命就完全不顧。」
趙東陽卻搖搖頭。「爺爺，這件事我已經想了很久，我決定這些人並不一定是為了錢，無論是程燾也好，還是那個佈陣之人也好，賺幾億塊對他們來說太簡單了。」
「那是為什麼？」
趙東陽猶豫了一下，這才道：「我想可能是為了那個殭屍王的卵。」
趙江河聽完竟然笑了。「哈哈，東陽，你還真信那小子的話啊，自古殭屍全部由屍體吸取天地靈氣，又佐以靈物支撐才能生成，即便有心術不正之人想通過人力製造殭屍也脫不了上面兩點，而傳說中的殭屍王也必須由玄鐵殭屍一步步進化而成，我還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殭屍王卵，他那是蒙人的。」
「我看不見得！」一位滿頭白髮走了來，眾人一看原來是的家主郝大同。「趙老哥，話雖如此，可天地萬物浩然磅礡，我輩窺視哪及其萬一，就像剛才東陽和那小子用的陣法，你我又何曾見過，依我看，那殭屍卵不管是不是真的，剛才那水晶塔裡的陣法我們都看到了，上萬殭屍的陰氣全部匯聚在那黑蛋之中，即便不是殭屍王卵，恐怕也不妙啊。」
眾人一聽，一下都沉默了下來，誰也無法想像那吸收了上萬屍氣的黑蛋裡究竟藏著什麼可怕的怪物。
最後還是趙東陽打破了沉默。「爺爺，不用擔心，我想起一個人，或許從他那裡我們可以知道想要的東西，咱們趕緊收拾收拾，回去早點休息吧。」
趙江河點點頭。「好吧，就這麼辦！」
說著，眾人一起講水晶塔推倒，揚長而去，本來趙東陽開始想設計一個計謀好讓程燾的陰謀大白天下，但現在看看廢墟之上滿地的斷胳膊斷腿，已經夠程燾受了。
趙東陽先把趙江河他們送回住處，發現竟然是路邊最普通的小旅館，本來趙東陽想把他們都接到遠東大廈，可趙江河等人說什麼也不去。
趙東陽無奈，又不知著張五那邊的情況如何，和爺爺道了別，換了身乾淨衣服趕回了遠東酒店。
剛走到遠東酒店自己所在的樓層，趙東陽就看到田雅麗所在的房間房門大開，門裡門外擠滿了人，一看還都是熟人，張五、老耿還有俠女等人都在，以及最擔心的佟凱也湊在門口不知張望什麼。
趙東陽不由好奇的走了過去。「咦？你們怎麼都過來了，佟先生你沒事吧！」
趙東陽還沒剛說完話，離他最近的俠女已經一把抓住了趙東陽的衣領。「哇，東東，你可回來了，快，快救救田小姐！」
「什麼？」趙東陽就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分人群擠了進去，馬上看到陣法之中的田雅麗正上躥下跳，拿著個枕頭四處亂打，不是爆發出一陣陣的尖叫，周圍這些人卻因為有陣法隔著，乾瞪眼沒有辦法。
一見田雅麗沒事，趙東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可他卻看不見田雅麗究竟和什麼人搏鬥。「難道是那個紅袍青年派來的隱形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趙東陽飛速扯掉陣法衝了進去。「小麗，我來了。」
一見趙東陽，堅強的田雅麗頓時「哇」的哭出來，飛身撲進了趙東陽懷裡。「東陽，你可來了，有蟑螂咬我！」
趙東陽身體一晃，險些沒倒下。「你說什麼？蟑螂，難道你剛才是在打的不是隱形人？」
「哪有什麼隱形人？你胡說什麼？」田雅麗頓時收住淚水。
趙東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沒什麼，沒什麼。」
「你……你還敢笑？」田雅麗眼中的淚水一下又湧了出來。「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就算了，居然還布了陣不讓我出去，你說，你究竟安的什麼心？是不是怕我看到你和別人約會！」
「冤枉啊，我那是為了保護你的。」
「還敢狡辯，拈花指第五式，粉身碎骨。」
「啊，我真的沒有約會，我出去是打殭屍。」
「還在騙我，打殭屍你都說的出來，拈花指最後殺招，挫骨揚灰。」
「啊！」現在輪到趙東陽哭了。「五哥、佟凱，救命啊！」
幾人本來還想看看熱鬧，一聽叫道自己，說了句：「呀，天黑了，要睡覺了！」說完「砰」的一聲關門聲，一大堆人已經消失不見，速度快的讓趙東陽真懷疑他們是不是都學過忍術。
十分鐘以後，趙東陽從房間裡再走出來的時候，全身剛換好的衣服已經破成了布條都不如，他現在終於知道，其實女生發狂的時候，比殭屍可怕多了，不過左臉上一個還帶著田雅麗體溫的唇印卻讓趙東陽有些小甜蜜。
想起出門前的田雅麗溫柔讓自己半小時內回來，趙東陽就很無恥的嘿嘿的笑出聲來。「值了，值了啊！」
「趙先生，你沒事吧，要不要去一下醫院？」
趙東陽一愣，發現張五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去醫院？幹嗎去醫院？」
張五臉一紅。「我看你沒虐的這麼慘還能笑出來，以為你……以為你神經了！」
趙東陽還沒什麼，旁邊一件虛開了一條縫隙的房間裡已經爆發出一陣狂笑，趙東陽一眼就看見趴在門口的佟凱。
「好你個佟凱，我好心好意讓人保護你的安全，你卻跑這裡來笑我，你等著吧，下次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管你。」
「趙老弟，趙大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佟凱趕忙忍住笑，拉著趙東陽走進房間。
一進去，趙東陽發現房間裡已經坐滿了人，張五、老耿還有「公牛」隊員一個不落都在這裡。
俠女一見趙東陽造型，忍不住喃喃起來：「怪不得我的男朋友每一個能超過一個星期，這就是差距啊！」
趙東陽聽完恨得牙根都癢癢，不是看俠女是個女的，而且穿的非常暴露，趙東陽非要衝上去咬她幾口。
這時佟凱已經給趙東陽沏好一杯茶，拉著趙東陽坐了下來，佟凱這才正色道：「趙老弟，這次可要多謝謝你啊，要不是你，今天晚上我就回不來了。」
趙東陽這才多少找回一點自信。「沒什麼，要謝就謝張五和老耿他們。」
老耿一聽，忙道：「趙先生，你這話可錯了，如果不是你的那幾個風水相士朋友，我們也非死不可。」
趙東陽知道老耿是說李修年他們，大概張五他們也碰到了殭屍，對於普通人，那些皮糙肉厚的傢伙卻是很頭疼。不由道：「圍攻你們的殭屍有多少，你們沒受傷吧？」
老耿一聽楞了楞。「沒有殭屍啊，圍攻我們的是三個日本陰陽師，這還是你那些朋友告訴我的。」
趙東陽一聽就徹底暈了，本來好不容易理清的局面全亂了，難搞程燾勾結的不是那個外國人妖，而是日本人？不由自主的就喃喃道：「怎麼會不是殭屍呢？」
「趙先生，趙先生！」老耿扯了扯發呆的趙東陽。「趙先生，你確定身體沒問題，要不去醫院看一下去吧，你怎麼老出現殭屍的幻覺啊！」
其餘人也都一臉關心狀。「是啊，是啊，去看一下啦。「「滾。」連最正經不過的老耿都來調戲自己，趙東陽真的快要瘋了。「你們真以為我瘋了啊，本來還怕嚇到你們，現在我告訴你，剛才我就和殭屍打了一晚上，不是一個，而是好幾萬，不信你們現在就去華陽大廈的遺址看看，上萬的斷胳膊斷腿，保證你們看了一個月吃不下飯！」
眾人一下都不說話了。
趙東陽得意的道：「怎麼樣，怕了吧！」
眾人互相看了看，老耿心痛不已的對張五道：「老五，看來趙先生病的不輕啊，要不我們就採取強制措施吧。」
張五不忍的點點頭。「好吧，就這麼辦！」說著對公牛隊員們一揮手。「兄弟們，為了趙先生的健康，上。」
看著衝向自己的眾人，趙東陽覺得快要崩潰了。
就在眾人亂哄哄的時候，房門處有人輕敲了幾下，一個服務員進來道：「佟老闆，有七個年輕人說是您和趙先生的朋友，他們想見你，您看……」
佟凱馬上猜到是李修年等人來了，忙道：「快請！」
時間不大，李修年等人走了進來，一個個垂頭喪氣、衣冠不整，好像剛被人搶劫了一樣。
七人一進來就看見群毆一樣的畫面，一堆人圍著趙東陽扯腳的扯腳，拉胳膊的拉胳膊，李修年等人當時就傻了。「趙大哥，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
佟凱正要加入戰團，一聽這話扭回頭悲痛的道：「兄弟，可歎啊，可悲啊，一代大師，也就是你們的趙大哥，他，他瘋了？」
「瘋了？」李修年一聽就笑了出來，而且笑道無比，害的佟凱一哆嗦，以為有一個脆弱的心靈就此走上了瘋狂的不歸路。
李修年一邊笑一邊扒拉開人群。「好了，好了，別鬧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和趙大哥說。」李修年知道，像他和趙東陽這樣從小接受風水玄學的訓練，心智堅強程度要勝一般人百倍，何況趙東陽現在的風水相術已經能用高深莫測形容，誰瘋了趙東陽也不會。
李修年七人好容易把眾人勸開，晃了晃有些發呆的趙東陽道：「趙大哥，我們各位家主都沒事吧！」
趙東陽被這些人高馬大的兵哥哥已經快折磨的半殘了，好半天才清醒過來。「啊，是你們啊，他們都沒事，沒事！」突然發現這幾個平時風流才少，現在卻人人衣衫不整，灰頭土臉的，簡直和盧旺達難民一樣，趙東陽連忙問：「你們幾個，這是怎麼了？」
「哎，快別提了！今晚我們和幾位家主一進城，剛找好住處，就發現城市上空有好幾處詭異的星象，我們便和各位家主分頭行動，想看個究竟，於是我們便碰到了五哥他們和幾個日本陰陽師模樣人在打架，我掩護著五哥他們撤退以後，本以為隨便布幾個陣法還不輕鬆搞定，可沒想到這幾個人簡直太強了，簡直是水火不如，平時挺厲害的陣法打在他們身上連動靜都沒有，最後逼著我們沒辦法了，只有祭出『震陽局』這才套了出來！」
趙東陽**雖然剛遭受過非人的折磨，但頭腦還算清醒，聽完就覺得有問題，日本陰陽師他也交過手，雖然很詭異，但絕對不會強到這個程度，想了想，這才問道：「你們說那些和你們交手的是陰陽師，你們是這麼看出來的？」
李修年一下被問愣了，還是白奇偉比較機靈，馬上明白趙東陽的意思。「這個簡單，我們對日本陰陽師的手段都比較瞭解，一看那些奇怪的手決就知道，而且他們都有式鬼，不是陰陽師世家不會有這樣的手段的，對了，霍冬青最喜歡拍照，他剛才有拍照留念，你一看就知道了。」
「有照片？不早拿出來。」趙東陽一把搶過霍冬青手裡的數碼相機，一看還是sony的高檔貨，按下瀏覽鍵，只看了幾張趙東陽臉色就不對了。
「趙大哥，是不是看不清楚，按這裡是可以放大的！」霍冬青小心翼翼的過來解釋道。
趙東陽白了他一眼，不是看他年紀小，真想豎起中羞辱死他，即便大你幾歲，也不用被當作你們家主那樣的老古董看吧，老子玩數碼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啃手指頭。
動作馬利的把照片放大，趙東陽指著一副還算清晰的照片道：「這幾個就是你們說的陰陽師？」
李修年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點頭。「沒錯，沒錯，你看這個拿扇子的，扇子上的畫像就是他的式鬼。」
張五也湊了過來，一看就瞪圓了眼睛。「就是他，就是他，奶奶的，就數他沖的最猛，老子一梭子子彈就是沒放倒他！」
「行了，都別說了。」趙東陽把相機一關，扔回給霍冬青懷裡。「這四個傢伙都是殭屍，而且變成殭屍以前還是我親手殺的。」原來趙東陽一眼就認出相片上的四人正是自己當時在雷捷家裡殺掉的幾個。
房間裡頓時一片嘩然，趙東陽歎了口氣，正考慮要不要澄清一下自己殺人是多麼的迫於無奈，佟凱已經率先發言了。「李修年兄弟，你這下可親眼看到了吧，你趙大哥的病又犯了！」
趙東陽理也沒理他，冷笑了幾聲。他已經想好了，這次佟凱這幫傢伙干動手，他毫不猶豫就會拔腿就跑。
顯然李修年幾人不會那麼和佟凱一樣無知。趙東陽說完他們愣了好半天才道：「殭屍？趙大哥，你不會看錯吧，殭屍怎麼可能會用陰陽術，就算殭屍騎將也無非會噴個屍毒什麼的啊！」
眼看和田雅麗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趙東陽懶得再和他們糾纏下去，皺眉道：「這我就搞不清楚了，但這幾個人確實是死在我手裡，也許是因為外國屍體的緣故，不過不要緊，明天我們一起去請教一下你們的家主，如果還不行，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相信一定能得到答案。」趙東陽說著心已經飛到了隔壁的房間，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李修年等人都是精神一震。「好，就這麼定了！全聽趙大哥吩咐！」雖然趙東陽的人生經驗以及相學境界比起他們的幾位家主要幼稚不知多少倍，但只要跟著趙東陽，那種從來不知什麼是困難的感覺卻讓他們很舒服，就算再難的事情趙東陽眼珠一轉就是一個鬼點子，比那幾個家主動不動掐掐手指頭就是一句「啊呀，不好！」簡直強太多了。
於是趙東陽剛一邁步，幾人立刻寸步不離的跟了上去，大有一直跟到某位姑娘的床上的勢頭。「趙大哥，那我們現在幹點什麼？」
趙東陽無奈的停了下來。「幹什麼？大哥，我們拜託你們，看一下幾點了好不好，已經是早上七點了，我還一夜都沒有睡覺啊，你們不是還想k幾首歌，再打幾圈麻將才肯放過我吧！」
說完，不等幾人有所反映，趙東陽隨著一聲房門關閉之身，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