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陣外之局 第六章 按兵不動 文 / 老刀
第六章按兵不動
事到如今,趙東陽完全豁出去了,反正天機已經洩漏了,什麼天譴報應的隨他去吧。想到這,趙東陽一下有了底氣:「爺爺,我剛才說,傳說中的遺失八卦被我無意中得到了,而且我也照著練了,現在我已經參透了三卦,只有是哪三卦,這是天機,我不能洩漏。」
「真的?你說的這都是真的?」趙光林一下變得激動起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趙東陽忙問道:「爺爺,你沒事吧。」
「沒事!」趙光林漸漸的恢復了平靜,「小兔崽子,這麼大的事你可別蒙我啊,我年歲雖然大了,可腦子還好用!」
「爺爺,你說哪裡去了,我騙誰也不可能騙你啊,我說的都真的。」
「不行,我還是不行,既然你說參透了你說說你參透的遺失的三卦,那我給你出一個卦題,你能解開我就相信你。」
趙東陽耐住性子道:「好吧,好吧,爺爺你說吧。」
「你聽好,我們家的鄰居張二叔你也認識,去年臘月裡生了個女孩,剛開始非常活潑可愛,可從過了年開始,女孩就開始不斷的發病,先是高燒不止,然後是咳嗽,一直沒有好轉,好,現在問題來了,如果讓你給女孩調理,你準備如何去做。」
「這……」趙東陽險些叫出來,這樣的卦題也難了吧,一不知道命主的生辰八字,二不知道命主生活環境的風水,單憑幾句話又如何進行風水調理。但趙東陽又一想,爺爺不可能有意難為自己,他這麼說一點有他的深意。
趙東陽腦中飛快的旋轉著,突然他想起張二叔的生辰八字自己知道,這下問題變得簡單了。
右手掐起「勘命局」,左手從口袋裡掏出幾隻香煙布下「指南決」方向遙指家鄉的方向,同時暗用「玄相功」,腦子裡一下出現了張二叔的想像。一旦有了命主父親的資料,趙東陽用地卦中的「變陽」訣,很快把腦中幻景的時間撥回女孩出生的時候,就彷彿親臨現場一樣,命主出生的五行朝向,以及生辰八字全部在一瞬間被掌握了。
睜開眼睛,趙東陽面帶微笑道:「爺爺,我想出來了。根據我卜卦所得,女孩的命局天干一黨對天而立,合五行屬性為局,加上所居地方為北偏東,臘月風北風居多,這樣火借風勢可謂大運興旺,無人可擋。可壞就壞在,偏偏是個女孩,這陰柔之力真是火之大敵,與命相剋,年幼時最是凶險,一旦火勢受阻就有性命之憂,而恰巧的是我們家的院牆正好比張二叔家的房屋要高三寸以上,這樣一來,阻火之勢已成,等嬰兒墜地後三昧真火一熄滅,頓時就要性命之憂。」趙東陽沒有說破解之法,其實說到這已經很明白了,而且他知道,憑爺爺之能,這個局應該已經破了。
果然,趙光林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起來。「東陽,這下我信了,哈哈,沒有八字,不看風水而能與千里之外批卦改命,真是神了,恐怕天下只有你一個人能這樣了。」
趙光林從小對趙東陽嚴厲非常,如此讚揚趙東陽還是第一次聽到。
「呵呵,爺爺,你可不要誇我,我的玄功雖然厲害,可我相信這世上一定還有人有這樣的本事,至少我就知道一個。」
「哦?」趙光林笑聲嘎然而止。「這人是誰?」
見終於說到了正題,趙東陽收起笑容,把在醫院碰到邵兵的事詳細的說給了爺爺聽。
趙光林聽完不由問道:「小東,你根據什麼說邵兵就有更改面相的本領,僅僅是因為他的面相太過平淡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至少我就見過面相平淡,而身世離奇之人。好,這個也不說,就算邵兵玄功蓋世,你又為什麼說邵兵就和醫院外的『奪魄陣』有關呢?難道這也是來源於你的推測?你有測過他的八字嗎?你看過他家的陰宅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趙東陽啞口無言,他突然覺得自己一直擔心的危機在現在看來僅僅都是也許。
「那……那,爺爺,現在該怎麼辦。」
趙光林歎了口氣道:「東陽啊,你現在雖然玄功已經高過我太多,但識人之術才剛剛入門,我當初放你出來唸書就是想讓你多接觸些人,在社會歷練一番,而不過是僅僅在相術上的提高,你明白我的道理嗎?」
「識人之術?」趙東陽默念了一遍,問道:「爺爺,你是不是說讓我跳出風水師的身份,而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看待命主。」
「呵呵,孺子可教,你說對了一大半,我並不是讓你從一般人的角度去看待命主,而是讓你更加注重風水師的責任,不光是為了命主而去卜卦,而應更多去考慮整個大局,就像我剛才出的卦題,你的解法完全沒錯,只要將我們家的院牆降低三寸就能讓張二叔的孩子平安無事,可你想過沒有,萬物皆有法則,發生這樣的事情究竟是為什麼呢?你恐怕忘記了遙對著我們家的公墓了吧,如果院牆的高度一改,墓中陰風沒有了壓制,不用幾天時間方圓幾公里之內都將會有大災,當初你的曾祖父將我們家安在這裡,正是考慮到了這點。」
說到這,趙光林故意停頓了片刻,留出時間讓趙東陽考慮了一下,然後才接著道:「所以剛才那個卦題的最佳解決辦法不是我們改院牆,而是讓張二叔搬家,這下你明白了吧。邵兵無論是不是佈陣之人,他至少目前沒有對任何人造成傷害,你應該更多的把自己當作一個風水師,而不是一個俠客。」
趙光林一口氣說完,再不解釋。「孩子,我的話你回頭好好想想,邵兵的事我就不過去了,我相信你明白我的話後一定會有自己的解決辦法的,不過你放心,我孫子的卦館開張我一定會到的。」趙光林說完掛上了電話。
趙東陽就一直呆呆的拿著電話,腦中全是爺爺剛才的教導,說實話,剛才的風水理論趙東陽以前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決沒有像今天這樣的透徹,一方面歸功於《參神通贊》給趙東陽帶來的全新風水意境,更重要的是,趙東陽現在更加的獨立,更加的自我,沒有了爺爺和父親在身邊,反而調動出了他全部的潛能。
電話裡的忙音已經變成了刺耳的蜂鳴聲,趙東陽才回過神來,放下電話,馬上感覺到門外的生命信號。微微一笑,喝道:「老耿,五哥,你們進來吧。」
門一開,老耿和張五還有一班「公牛」成員一個不拉的全部走了進來。
一走進來,張五急道:「趙先生,我已經把今天的事和耿隊長他們說了,我們的意思是不是現在就派人在暗中監視邵兵。」
趙東陽依然微笑著,問道:「五哥,這又為什麼?」
張五一愣,一下焦急起來。「趙先生,你這是怎麼了,邵兵可是布下奪魄陣的最大嫌疑人,我們不能讓他就這麼害人性命啊。」
趙東陽呵呵一笑,暗道:「這就是俠客和風水師的區別了。」
「五哥,你們不用著急,剛才我爺爺的一番教誨,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我們現在一直糾纏在佈陣之人是誰的問題上,可我們恰恰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個佈陣之人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為什麼?」老耿一下笑了出來。「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害人。」
趙東陽馬上接口道:「好,那他為什麼要害人?如果邵兵就如我們推測的是佈陣人,那他想害什麼人簡直太簡單了,為什麼要用『奪魄陣』這麼麻煩的方法,耗費幾個月的時間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這……」老耿還想爭辯,可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他突然發現事情真的好像沒有這麼簡單。「趙先生,那你的意思是。」
「我也是剛剛想到,我一直就奇怪,這短短幾個月時間裡,又是曹策又是神秘的『亡靈』組,再加上不時出現的日本陰陽師,現在又冒出一個會用『奪魄陣』的大高手,你們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
張五眨眨眼,突然道:「你別說,真的有點湊巧,平時一個風水高手也碰不到,現在可好,窗戶上仍出一塊石頭都能砸到一大片。」
趙東陽點點頭,張五的話雖然是玩笑,卻一語道出了天機。「五哥說的沒錯,這些看似沒有聯繫的事情,絕對有著某種聯繫,我感覺他們好像在圍繞著什麼東西,如果我們不把這個東西找出來,永遠只能是被動挨打。所以我們現在的目標不是邵兵,也不是什麼陣法,而是……等待。」
「等待?」眾人不由奇道。
「沒錯,就是等待。」說話間,趙東陽眼望向窗外,語氣一下變得深沉起來,「我有種感覺,我們也是這個局種之人,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我相信局的核心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它最終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眾人聽完久久都沒有說話,作為一個靠手中刀槍打拼天下的軍人,趙東陽的話他們不能完全接受,包括跟隨趙東陽最久的張五。可是所有人卻完全被趙東陽現在的氣勢所吸引、蠱惑,他們不自然的生出一種感覺,不管面前這個年輕人說的是什麼荒謬的言論,他們都會不遺餘力的去支持的。
還是趙東陽最後打破了沉默。「呵呵,大家不要多想了,總之這些天大家可以輕鬆一下,不用去在意什麼,怎麼開心就怎麼來,一切開支都算在我的賬上。」
眾人都是一愣,還是老耿最先反映過來。「哈哈,趙先生,那我就替大家謝謝你了,動腦筋我們不擅長,但花錢我們可都是好手啊。」
趙東陽也笑道:「好啊,那我就看你們的本事了。」說完,趙東陽站起身,又對張五道:「五哥,你這幾天就和耿先生他們一起吧,我打算回學校住幾天。」
張五剛想反對,卻被老耿狠狠一拉衣服,老耿笑道:「啊,這樣最好,我早就想和張五敘敘舊了。」說著不住給張五使眼色。「趙先生也可以干自己想幹的事情了。」
張五馬上明白老耿是想給趙東陽和田雅麗創造機會,便把反對的話收了回來。
趙東陽假裝什麼不知道,又給大家留了張支票,便和眾人告辭回到了學校。
一到學校,趙東陽先趕回了宿舍,開學以來,和小胖幾個兄弟聚少離多,電話也沒時間打一個,都快不記得幾人的長相了。還有米樂也不知道過的怎麼樣。
輕車熟路的來到宿舍,一推開門,喧鬧的聲音立刻撲面而來,定睛一看,就見小胖三人正和米樂在玩牌。
四人聽到門響,扭頭看去,突然一下變得安靜下來。小胖使勁揉了揉眼睛,然後狠狠的拍了叮噹貓一把。叮噹貓哎呀一聲,吼道:「胖子,你瘋了,打我幹什麼?」
小胖卻一臉認真的問道:「老丁,你疼不疼?」
「當然疼了,你要不要試一下。」叮噹貓說著揮巨掌向小胖晃了晃。
「嘿嘿,不用了,這麼說我們沒有做夢,那站在我們面前的真的是老趙了。」
趙東陽一直笑呵呵的看著,等小胖耍完寶,這才關門走了進來。「各位,你們沒有做夢,你們敬愛的老趙同學現在就在你們面前,大家鼓掌歡迎。」
「切!」眾人頓時一片噓聲。
趙東陽就發現只有老梁動也沒動,反而用一種野獸般的目光看著自己。「喂,老梁,你有病啊,幹嗎看我的目光如此熾熱,告訴你我可已經名花有主了啊。」
趙東陽不說還好,還沒說完,老梁一下從椅子跳起來,雙手卡向了趙東陽的脖子。「趙東陽,我想殺了你。」
「喂,喂,你這是幹什麼。」
「你還問我,為什麼你開店舖要讓才女去忙碌,把我的才女還給我。」
「你……你聽我解釋啊,喂,你們三個不要看著啊,救命啊。」
不說還好,趙東陽一說,剩下的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就像商量好了一樣,同時站起身望著關著的房門,小胖道:「快看,有美女。」
叮噹貓道:「真的呀,快去追。」說著三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你們這幫傢伙,我和你們沒完。」空蕩的宿舍裡,只有魔爪中的趙東陽有氣無力的呻吟著。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趙東陽每天就在吵鬧和老梁的追殺中一天天度過,但也是他最悠閒的一段時光。
每天有課的時間上上課,沒課的時候就和小胖、米樂幾人聊天打屁,碰上田雅麗休息,或是週末,則享受一番甜蜜的溫柔。
在老梁的持續追殺中,趙東陽也大發慈悲,會在不忙的時間裡讓俠女去換才女回來陪老梁幾天,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耳宣目染,才女也已非昔日無知的清醇少女,打扮、說話越來越時尚,人情世故懂得也越來越多,最讓趙東陽詫異的是,俠女居然開始談戀愛了,靠著世間罕有的絕美姿色,以及出神入化的武功,境界竟然已經達到難度最高的腳踏n條船。所幸的是,趙東陽說的話她還是聽的。
吳雪的指點,再有才女和俠女的通力合作下,卦館的籌備工作已經接近尾聲,有佟凱和譚勇這樣大佬級別的朋友幫忙,所有手續都是手到擒來,現在只等內裝工作一完成,就可以開張營業。所有事情都是一帆風順,但趙東陽卻有些不自在了,因為他推測的所有事情圍繞的中心,到現在還有任何動靜。
這天上午,第一節是雷捷的課,輔導員的課趙東陽可不敢怠慢,早早起床梳洗後,便和小胖幾人來到教室。
時間已經過來八點,可一向守時的雷捷今天卻遲遲不見蹤影。
「我靠!」望著掌中寶上大大的「gameover」叮噹貓狠狠的罵了一句,搖搖發酸的脖子嘟囔道:「這款遊戲也太變態了吧,三天都看不到一張圖。」
趙東陽湊過去瞟了一眼。「怎麼,又玩h遊戲?可憐的男人啊。」
「切!」叮噹貓不屑一顧的白了趙東陽一眼,重新又開始了一局。「拜託你有點道德好不好,剛有女朋友就開始幸災樂禍,人品很低啊。」
「呵呵,我有嗎?如果小胖這樣講我還可以接受,憑你的條件不可能沒有女朋友吧。」
一旁打磕睡的小胖突然睜開眼睛。「喂,幹什麼扯到我身上,不過老趙說的有道理啊,叮噹貓你為什麼看不到你發情,難道你心理有問題!」
趙東陽點點頭,表示贊成,說實話宿舍中,叮噹貓絕對是最佳英俊小生,1。85公尺的高度,加上籃球運動員的身材,配上小叮噹一樣可愛的笑臉,叮噹貓單身至今確實值得懷疑。
「叮咚!」這時掌中寶裡又是一段結束音樂,不用問,叮噹貓失敗again了。
「拜託,你們兩個不要這麼三八好不好,我有沒有女友關你們什麼事,哎……,再說,學校竟有幾個名花都已有主,田雅麗遂了老趙,俠女妹妹香蹤不定,難道要我伴一恐龍終老一身,那我寧可去死啦。」
說到這,剛好前排有一暗戀叮噹貓已久的龍妹妹扭頭正好看過來,對著叮噹貓微微一笑。三人身上頓時一陣寒意,連忙伏下身去。
就在這時,門外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敢在校園裡這麼囂張的穿高跟鞋走路,只有老師了。
三人抬頭看去,果然是雷捷笑吟吟的走了進來,可下一秒,眾人的眼前不由一亮,他們發現在雷捷身後還有一人,而且還是一個酷似某玉女明星的超級美女。頓時,教室裡一片「哇」聲連成了一片。
「靜一靜,大家靜一靜。」雷捷拍了拍桌子,用手指了一下女生道:「今天我為大家帶來一位新同學,現在歡迎她做自我介紹。」
女生先是迷人的一笑,然後道:「大家好,我叫葉暢,喜歡唱歌、畫畫,很高興認識大家,也希望大家能喜歡我……」
還沒說完,教室裡已經有幾人叫道:「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啊。」
「安靜,都給我安靜。」雷捷忙站出來連拍桌子才讓場面沒有失控。「好了,葉暢也和大家認識過了,我相信大家都會喜歡她的,可我希望不要喜歡的過分。」
教室裡眾人立刻會心的一笑。
「好了,我們現在開始上課,葉暢,你找一個空位坐吧。」
大學裡因為沒有固定的教室,所以座位一般不固定,一聽這話,眾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到了葉暢身上,個個把身體坐的筆直,都希望這好運降臨到自己身上。
葉暢卻好像什麼也沒看見,臉上笑容不減,在眾人的注視中,款款走下講台,走過第一排、第二排,一直來到最後一排僅有的三人面前,對著其中一個道:「你好,這位同學,我可以坐到你身邊嗎?」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立刻發生了轉移,憤怒、詛咒的眼神一下包圍了趙東陽。
整整一節課,雷捷在台上說什麼,趙東陽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旁邊葉暢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不時撩撥著趙東陽心中的神經,望著近在咫尺的嫩白玉手,好幾次趙東陽都有種伸手握住的衝動。
趙東陽心中暗罵自己的定力太差,當初和俠女在山洞中就幾乎出軌,但那時只有他們兩人,可現在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啊。
強制按壓住心中的心願亂馬,趙東陽閉上眼,想用參卦來緩解一下。好容易入了定,趙東陽腦中終於出現了熟悉的陣法,可還沒等他鬆口氣,眼前的陣法突然陡然變化,景象突然變成一座桃花群中的紅色小屋。
趙東陽就是一愣,這個小屋絕對是他沒有見過的地方,這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卦象。好奇心趨勢下,趙東陽也沒有控制,隨著景象的變換來到了屋內,裡面只有一張掛著帷幕的大床,上面好像有人的樣子。
「啊!」趙東陽驚叫一聲,一下從幻景中醒了過來,睜眼就見幻景中的那張臉正焦急的看著自己,不住的呼喚。「同學,同學,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