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 1450，廟會走散 文 / 亦辰
肖騰月搖頭，寇全笑笑，輕輕摸了下孩子。
「乖，去跟小朋友玩吧，叔叔走了，再見。」
「叔叔再見。」小騰月聲音甜甜脆脆的說。
週末的廟會，十七其實真不是那麼想去，可抵不住榮臻的再三懇求，最後勉強答應了。
她現在就像所在榮家的父女倆的殼子裡一樣，不願意知道自己是誰，不願意承認自己曾經的生活。沒有勇氣和這個世界說再見，那麼就選簡單輕鬆的生活活著。
車子進不去古街，因為人真的很多，前面車子堵了道，多餘的車輛正往鎮外停，所以沿著進古鎮的柏油馬路兩邊全擺滿了車。
榮臻和十七下車，看著這熱鬧的陣仗，有些不敢往裡走了。
「人真的很多，要不，我們去別的地方？去爬山吧，後面的鐘鼓山，不少人專程開車過來爬山來著。」榮臻笑道。
「不要了吧，都來了，應該不遠了吧？」十七笑道，「走過去也好。」
「那好吧，聽你的。」榮臻輕聲笑，兩人並排著往古鎮裡走。
鎮上人很多，都是各地八方湧來的，廟會的人和商販都集中在八角街，之所以叫八角街，是因為寺廟所在的地方是古鎮的中心位置，四街八巷都能去。
「要去燒香嗎？」榮臻問十七，十七搖頭，「人會很多吧，就這邊逛逛就好。」
摩肩擦踵人擠人的有什麼好？鬆散一點更好。
「但那邊有很多活動，有雜耍的，跳舞的，還有變戲法兒，很多新奇的玩意都在那邊。走吧，我們去感受下古鎮人民的熱情。」榮臻當即拉著十七就往中心街去。
「誒我……」十七想拒絕，下意識掙了下手腕，卻不得不跟著他走。
榮臻回頭看了眼十七，眼底含笑。
廟會中心，踩高蹺的，耍大刀噴火的，賣香蠟紙錢的，應有盡有，人非常的多。
「哇，還有舞獅……」十七欣喜的出聲，榮臻看她對舞獅有興趣，當今拉著她往舞獅那邊走。
榮臻和十七個子都算比較高的，十七今天穿了雙厚底兒的靴子，視線又高了幾分，可縱然人高擠在這當中也有些不好受。
榮臻鬆開十七手腕，直接抓住她的手，十七愣了下，抬眼望著榮臻。榮臻回頭朝她笑，「人太多，很容易走失，跟緊我。」
十七遲緩一秒才點頭。
人多得沒有多餘的位置，亦步亦趨的跟在榮臻身後，榮臻就像故意似地，走得很慢，幾乎是前行一步立馬又停下來，十七都撞他身上好幾次了。她撞一次，榮臻回頭看一次，又笑著安慰她。
「人太多，我們讓他們先走。」
十七笑笑，垂下臉，榮臻眼底神色微微暗了暗，不敢再多做什麼了。
兩人擠到舞獅的地方，鑼鼓聲震耳欲聾，十七手從榮臻手裡抽了出來，捂著耳朵。
榮臻愣了下，趕緊轉頭看她，看她伸手捂耳朵臉上神色才又好轉，當即站在她面前，雙手摀住她雙耳。
「不用。」十七擋開了下，榮臻掌心剛好搭在十七肩膀上，微微俯身湊近她耳邊，輕聲道，「琪琪，為什麼對我這麼見外了，最開始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你相信我，只願意接近我，現在為什麼又故意避著我？」
十七伸手將他的手推開，「榮臻，你說什麼？」
榮臻皺眉，「我說……」
鑼鼓聲喧天，榮臻抬眼看著前面敲鑼打鼓的人，忽然覺得這也不是個兩人約會的好去處。
「那我們回去再說吧。」榮臻說話的時候又靠近十七，怕她聽不到，特地欺近了些，溫熱的熱氣直往她耳際撲去。
十七側了側頭，不得不回頭看他，兩人一前一後的站著，他又靠她那麼近，旁人看來實在有些曖昧。
「嗯。」十七輕輕應了聲。
榮臻頭在她耳側微微停頓，片刻後站直身，卻意外發現她耳朵紅了，榮臻目光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臉紅了嗎？害羞？因為他？
他的心底因這噪音的不滿瞬間開懷起來，被她耳際的一抹緋紅熨燙得極暖極暖。
榮臻鬆開十七，不想她繼續這樣窘迫著，並排站在她身邊，榮臻忍不住垂眼看她的臉，無疑她臉也紅了。
他又試著去牽她的手，她會因為他而臉紅，那她並不是對他沒有感覺。
手慢慢靠近，她卻在他碰觸的第一時間避開了，「那邊好像能看得更清楚。」
十七笑著說了句後趕緊往另一邊擠，然而，恰好是從她側身離開的時候，中間忽然被佔了不少位置，不過片刻時間，十七和榮臻便被人擠開兩邊。
「榮臻……」十七焦急的喊了聲，榮臻趕緊朝十七走去，「琪琪，站那別動，我馬上過來。」
他看到她眼裡的驚慌了，屏蔽周圍的一切雜音，直向她走去。
可這時榮臻被人拽上，回頭一看，一個老人托住他，「年輕人，這麼欺負老人你心腸也太壞了。」
榮臻擰眉，大力掰開老人的手，老人不放，榮臻心裡擔心十七，回頭看了眼眼裡驚慌的十七，反手用力將老人推開。
老人吃不住力道，當即被倒在地，人太多，愣是被人踩了幾腳，好在大家都迅速避開，不少人將老人扶起，榮臻匆匆說了句「對不起」後想走，卻被人拉住了。
「喂，你這麼對人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家裡沒有老人嗎，你這麼對老人小心你天打雷劈啊……」
榮臻無奈，趕緊從錢包裡拿出一沓錢，也沒數具體有多少，直接將錢往老人手裡一塞。
「抱歉，老伯，這些錢你拿著，去醫院檢查一下，要是不夠的話，你可以去瀚海國際找我，我叫榮臻，現在我妻子走散了，我得趕緊去找我妻子，對不住了……」
榮臻給了錢就想走，可即刻又被人團團圍住。
「有錢了不起啊？給錢就能打發的？」
「你這是道德問題，你推倒了老人給點錢就算了事？那我打你一拳再給你錢你樂意嗎？」
「……」
圍觀的人不放，榮臻左右看了眼，反手將戳他胸口衣服的年輕人手腕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