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44 蒙面人的捨身相救(1) 文 / 紫楠
144蒙面人的捨身相救(1)
那小藍先是被嚇到了,而後聽葉佩說不會將其供詞外洩,心中便有了膽子,她靠近葉佩,像是怕被外面的人聽到似的,在她耳根邊上低低道:「大人,其實,大夫人在人前,對我家主子姐妹相稱,親暱萬分。但是人後,卻常常使手段欺負我家主子,你看這破房子,就是大夫人打發主子過來住的。」
「那你家老爺不吭氣?」
「大夫人手段頗多,她使計騙了老爺。她請道士來家裡做法,道士說若是這個家中要添丁,生子之女必須去西邊的破木屋居住。我家主子知道這是大夫人請來的道士,合著大夫人捉弄她,她敢怒而不敢言,而求子心切的老爺自然信以為真,當天晚上,就將我家主子送到了這破房子。」小丫頭說的有些義憤填膺,最後還低低的在葉佩耳邊道,「還有那珍珠項鏈,我明明看到大夫人自己將其丟入了湖中,還冤枉我家主子偷的,老爺沖主子發了頓脾氣,主子氣的跑了,沒想到,沒想到……」說到這,小丫頭有些嗚咽起來。
「小藍,我再問你,你家主子出走之時,身上穿的是何衣衫?」
「大紅色的綢衣,還有一雙牡丹繡花鞋。這些衣服,都不是新的,是舊塌塌的,都是大夫人以前穿過的,裝作好心送給主子,主子不敢拒絕,不敢不穿,這樣會被大夫人訓為不敬,所以主子一年到頭,都只能穿舊衣不敢穿新衣。老爺糊塗,還道主子與大夫人姐妹情深呢!」
「小藍,你貼身伺候你家主子,可知道她身上有何印跡,特別是腰間。比如這種地方?」葉佩說著,在自己身上拿手比劃了下在屍體上看到淤青的部位。
「這個地方沒有,倒是主子的背上,因為幼時乞討,與人打架,被人用石頭砸過一個窟窿,如今窟窿已經癒合,卻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傷口,還有主子的手心,在她還是奴婢的時候,一次被大夫人責罰,狠狠抽了三十鞭子,劃拉了很大一道傷口,癒合後,有一道淺淺的粉色傷疤。」
葉佩從小藍這,得到了非常重要的線索,她之後為了小藍不受大夫人責罰和懷疑,與她串了一套新的問詞,便離開了張府。
回到香香鎮,時近黃昏,夕陽無限好,她卻沒有心思去欣賞,只是直奔衙門,對還在當差的藍震庭道:「那劉四可有異樣?」
「並無,他一日都待在家中,只有中間解手的時候才偶然出來一下,我派去的人暗中調查了劉四周圍鄰居,得知劉四並不是賣柴為生,他的錢哪裡來的大家都不知道,但是大家都反應,劉四與月娘的關係不一般,有人半夜三更的時候,曾經看到劉四從月娘的房裡出來。」藍震庭跟著葉佩斷案三年,明察暗訪這一條,不用葉佩叮囑,他都已經清楚與心,如今他查到的信息,對葉佩非常的有用。
「月娘的身份,有查過嗎?」葉佩問,如今她已經確定,死者並不是玲瓏,或者是那個失蹤的月娘,但是玲瓏究竟在何處,她是還在負氣離家中,還是已經遭遇不測,如果遭遇不測,那麼其屍首在何處,兇手在何處,還有,玲瓏的衣衫,為何會穿在月娘的身上。
這些問題,都是迷,葉佩只能從其一勉強能夠查到的疑點著手。
「月娘是青樓裡的歌妓!」藍震庭果然辦事得力,早已經查探清楚。
「查到這個,費了我不少功夫,月娘在青樓賣唱,但是一直以黑紗蒙面,所以無人見過她的真面目,我是在她家門口,看到了一盆紫牡丹,這種紫牡丹,讓我聯想到了那個如今很紅的歌妓紫牡丹,我去問了那老鴇,老鴇知月娘底細,知道她或許遇害,不敢隱瞞,才查到月娘就是那紫牡丹。」藍震庭的推理能力,也在步步上升。
葉佩讚歎的拍拍他的肩膀,對他道:「震庭,謝謝你,這幾年斷案,多虧你的幫忙,不然我肯定要費死很多腦細胞。」
「腦細胞是什麼東西?」藍震庭不解的問。
「哈哈,是一種好東西,就是能讓人思考的東西。思考過度,就會死亡的東西。」葉佩以他能接受的解釋,將腦細胞三個字解釋的清楚,藍震庭對葉佩忽然冒出來的新詞彙,總是弄不懂,但是經過她一解釋,他就都能記住。
看著天色漸暗,葉佩讓藍震庭先回家,而自己,則是先去拜訪一下那位青樓老鴇,有些事情,要與她求證。
歌舞昇平不眠夜,便非青樓莫屬,葉佩在路邊小館子吃了些晚膳才過來,在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古代,這個點本該是萬籟俱寂,大家都勞作一天進入夢想的時候,一路過來,路邊的商店也都一一關門了,只是這處靠著河岸的花樓,卻是熱鬧非凡。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門口操著勾人的腔調,拉扯著過往的行人,老幼皆不放過,這些男人中,有經不住誘惑而鑽進那個裝扮的花裡胡哨大門的,也有羞紅臉匆匆避開的。
葉佩步子才踏入那些姑娘的眼光範圍,便只見一穿著綠色透明輕紗的女子,扭擺著腰肢朝自己走來,葉佩反感,避開她過來的方向,逕自顧自己,朝青樓的大門走去,她俊俏的面容,白皙的肌膚,立馬引起了姑娘們的騷動。
只見這些蒼蠅般的女子,前赴後繼的叮了上來,葉佩身段靈活,一個閃身,便避開了那些撲來的女子,她進屋,一徐娘半老的中年婦女立馬笑著迎了上來:「啊喲,這位俊公子哥,是第一次來吧!是點名要哪位姑娘,還是讓高媽媽我給你安排給姑娘?」
「你就是這家青樓的老鴇?」葉佩看著眼前的婦女,並不答她話,而是冷聲問道。
「是啊!公子,你不會要點我高媽媽的牌子吧。」老鴇笑的花枝亂顫。
葉佩反感的冷哼一聲,道:「我是衙門裡當差的,關於月娘的事情,白天我兄弟過來問的不夠清楚,我再來問一遍。」
那老鴇立馬沉下了臉,不是客人啊!但是面上又裝著恭敬,道:「官爺這邊請。」
引著葉佩,朝一邊的包廂內走去。
葉佩隨著老鴇進入一間散發著濃厚脂粉香氣的包間,並未坐下,她要問的問題並不多,這裡的氣味讓她難受,她只想著匆匆問完然後就走,便自然也沒有喝老鴇送來的茶,直接開口問:「高媽媽,你可認識月娘?」
「白天不是有官爺來問過了嗎?月娘就是我這裡賣唱的姑娘紫牡丹。」高媽媽顯得有些不耐煩。
「高媽媽,我不會打擾你很久的,只是有些問題,白天的那個官爺或許沒有問清楚,所以我打算親自過來一趟,人命關天,希望你能極力配合。」葉佩放下這番話,便不等那高媽媽回答,直接問道,「高媽媽,你將你認得的月娘或者說是紫牡丹,說與我聽聽。」
高媽媽回想了會兒,對葉佩道:「月娘她出嫁之前,一直就叫紫牡丹,小時候被她爹賣來我這的時候,倒是有名字,好像叫什麼浣兒,月娘是她從良後給自己起的名字。她是四歲那年被賣來我這的,是一個落魄家族的小姐,最後家裡揭不開鍋了,只能將她賣了。我見她天資聰慧,長的也十分美麗,就請了師傅教她歌舞。
不料這丫頭長大後,卻不肯報答我,說什麼賣藝不賣身,賣藝也都神秘的蒙著面紗,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人雖淪落了青樓,骨子裡還是小姐架子,我疼她由著她,直到最後,她居然說要贖身,和一個山野村夫結為了夫妻,那時起,我們就鬧翻了,說了老死不相往來。
之中的三年,我並未與她有何來往,直到去年隆冬時節,她哭啼啼的來哀求我,說是家裡那短命漢子要死了,以前的銀錢都讓他看病花光了,求我讓她回來繼續賣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