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26 墜崖(3) 文 / 紫楠
126墜崖(3)
他腳下騰升,朝著向馬車聚攏的蒙族人而去,這些人的目標,似乎是車內之人,車內之人,難道他們的目標是佩兒,小王子拖住自己,他們乘機偷襲馬車,這蒙族,打的主意可真叫做好,抓了佩兒,一則皇上愛女心切,不敢輕舉妄動,二則逸扉蕭愛妻心切,不敢冰刃想接,這麼一來,局勢就能完全落入他們的掌控中,不過,他們這是休想。
他左右手,一拳便將一人打飛出去,柳源煙看的真是羨慕,這男人的力量,真是兇猛啊!他也不甘落後,手中凝聚一團藍色氣息,地上的石塊,無形中便被這藍色氣息控制著,朝著面前如狼似虎撲面而來的人的膝蓋骨上,狠狠的射去,頃刻間,之聽外面一片狼藉之音!
逸扉蕭找找猛烈,這些人的目標是佩兒,他便再也無法手下留情,一招便終結一條性命,柳源煙看的興趣了起來,好似他天生就是個嗜血的惡魔,只是被封鎖了起來,如今這股封鎖——也就是一直管家這他的柳詩詩,下了赦令,他便如脫韁的野馬,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那些石子,本只是擊打對手的膝蓋,讓他們膝蓋骨斷裂無法行走,如今,那些石子的方位開始上移,每一粒,都朝著來著的心口而去!
他覺得,自己像是戰場上的勇士,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些罪孽,殺人卻這麼快樂,但是又有些驕傲,自己可以和逸扉蕭這樣的大將軍作戰,真是爽啊!
「姑姑放心去吧,源煙想要跟著逸扉蕭,做將軍!」猶記得,分別之時,他與柳詩詩的耳語。
將軍,如今這感覺,倒還真像是將軍,他打的酣暢,沒注意到身後的馬匹,無意中挨了蒙人一刀,馬脖子上,撕開了一個小口子,汩汩的鮮血直流,馬兒瞬間不安的嘶叫起來,撒開蹄子就往前瘋狂的奔去。
「佩兒!」逸扉蕭抽身,朝著狂奔的馬車而去,一邊,卻撲面而來,一陣出神入化的劍影,他焦急葉佩,心中大亂,生生挨了一劍,柳源煙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再見逸扉蕭那邊糾纏的身影,他拋下眼前排山倒海而來的蒙族人,朝著逸扉蕭的方向飛去,逸扉蕭眼前,是一臉得意之色的小王子巴扎德爾,這麼近看著這小王子,倒覺得他像個稚氣未脫的小奶娃子。
「呵呵呵!」因為攻擊了逸扉蕭,他笑的不可抑止,逸扉蕭大怒,單掌帶著勁風而出,便是朝著那小王子的門面,巴扎德爾躲不及,只能偏過臉,巴掌上挨了一掌,他半個臉頓時腫的老高,憤憤然看著逸扉蕭,他倒是不肯罷休起來。
劍鋒一轉,一招突刺而來,眼見著馬車已經見不著人影,柳源煙結果著一劍,對逸扉蕭道:「你快去追,這裡有我!傍晚十分,城門口見!」
逸扉蕭聞言,疾步朝前而去,馬兒一路滴血,留下斑駁血跡,他心下發急,運功急趕,沿著血跡往前疾馳而去。
卻說車裡的葉佩和落櫻,一個昏睡不醒,一個不會駕車,愣是被馬車顛的七葷八素,葉佩沒法,總不能任由馬兒這樣跑著,她怕落櫻被顛地撞傷,於是扯落車幔,結成長繩,將落櫻綁在腰間,腹部一陣劇痛,她吃痛皺眉,努力深呼吸了幾口,然後坐到車座上,雙手執起韁繩,用力的往後一拉。
馬兒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因為她的胡亂拉扯,而變得更加癲狂,一路狂奔而去,葉佩的手心,已經被勒出了絲絲血痕,身後的落櫻似乎好無轉醒的意思,她看馬兒脖頸上的傷痕一路落血,心中倒是有了幾分欣慰,扉蕭肯定會沿著血跡追上來的,再者馬兒以這樣的流血速度,過不了多久,就應該會支撐不住,她現在就暫且控著韁繩,不讓馬兒往邊上小溪而去,若是入了小溪,血液就會被溪水稀釋,扉蕭就找不到了。
馬兒一路往前奔馳,葉佩只覺得腹中疼痛難耐,下體似乎有黏著滾燙的東西溢出:「難道是大姨媽來了?」
她只覺得懊惱,這大姨媽好來不來,為何偏偏要這個時候來,可是以前大姨媽來,都不會痛經的啊,而且這大姨媽是不是來的晚了點,上個月是初五來的,這個月為何就到了月底才來。
她還來不及多想,就感到馬車一陣劇烈的顛簸,眼前的道路,越來越難走,怪石林立,容不得她分神。她努力的把持著韁繩,手心已經滲出了大片血絲,染得棕色的韁繩,增添了一份深色。馬兒忽然狂嘯一聲,似乎力氣已經用盡,就在葉佩放鬆了戒備的時候,馬兒忽然朝著邊上的懸崖奔馳而去,懸崖甚小,只能容下一馬而已,後面的大車,勢必會被摔落崖底,而另一邊,則是雜草叢生,亂世擋道的陡坡。葉佩已經沒的選擇了,回身將落櫻摟在懷中,她縱聲一躍,躍入那無邊無際的陡坡之中。
逸扉蕭趕到時,只看到馬兒的血跡,中斷在懸崖小徑上,馬兒連帶著馬車,已經滾入崖底,他簡直就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痛,漫無邊際的,鋪天蓋地的朝著他湧來,那無邊的痛,吞噬了所有光明的痛,讓他無法呼吸,佩兒,她,死了嗎?
他雙膝一曲,整個人,癱軟的跪倒在尖銳的石子上面,膝蓋頓時被刺的血肉模糊,他抓著地上的泥土,指甲深深的嵌入土壤之中,滾燙的液體,一滴滴的自眼眶中滲出,看著那殘留在懸崖邊上的葉佩的手帕,他忽然抬起頭,直視著刺目的陽光,嘶吼一聲:「不!」
柳源煙和身後的窮追不捨的蒙軍趕到之時,只看到逸扉蕭頭髮散亂,耳邊髮絲,已經變得蒼白,他的眼角,滲出血淚,那眼神,看著讓人不寒而慄,看著他手中,那一方繡帕,再看馬兒血跡所斷之處,柳源煙只覺得心口一悶,一下整個人都呆住了。
「扉蕭,葉佩她!」他不敢相信,那落櫻呢?
「巴扎德爾,我要殺了你!」逸扉蕭起身,天氣驟變,黑雲遮日,狂風呼嘯,颶風夾雜著沙礫,打的人臉上生疼,那些不怕死的蒙族人,如今也是嚇的膽戰心驚,逸扉蕭黑髮隨風而舞,髮絲中,帶著絲絲銀色,他眼角帶血,眼中一片暗紅,陰霾的神色,如同掌管冥司的冥王,他一聲狂嘯:「你們都給佩兒陪葬去吧!」
柳源煙聽他言,那壓抑在心頭的一口氣,頓然直入心口,疼的他只覺得眼前的人,個個都是惡魔,尤其是那羈絆住逸扉蕭和自己的小王子!
巴扎德爾怎麼都沒料到事情會變成如今這般,他知道自己一死難逃,但是不想讓自己的將士無端受牽連,便一聲令下:「大家快跑!」
隻身朝著逸扉蕭而去,逸扉蕭眼中殺意,越聚越攏,腳下一震猛力的踩踏,只見那些逃兵前面,飛起無數飛沙走石,這些人,一個都逃不掉,蒙族,殺我佩兒之日,就是你們全族陪葬之時。
巴扎德爾見那些逃命的士兵,視乎也沒有生還的可能,他這次惹了大禍了,他知道,本想著擒拿了伽蘭國最受寵愛的十三公主,讓皇上和逸扉蕭都束手就擒,那樣他們才有了真正與伽蘭國抗衡的實力,只是如今看來,非但這個囊中之策要破滅,只怕伽蘭國,會不惜一切,誓將蒙族一舉殲滅!
他心中越想越害怕,自己的失策,而讓全族滅亡,這樣的罪過,他怎麼承擔的起,維今只有一個辦法,就是!
還未到逸扉蕭身邊,只見巴扎德爾屈膝下跪在逸扉蕭面前:「事都由我出,我半路偷襲你,也是自己的主意,與我父汗和族人無關,請你放了他們,我願意一命抵一命!」
「你們都得死,你們這些賤命,給佩兒舔鞋底都不夠!」逸扉蕭已經如魔,他語氣陰森,「整個蒙族,都得死!」
巴扎德爾心中害怕,蒙族血流成河的模樣,已經在他眼前放映,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沒有命逃走,求他也沒有用,他只能用了最愚蠢的辦法,殺了他,起身撲向逸扉蕭,巴扎德爾幾乎是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擁著逸扉蕭朝懸崖奔去,逸扉蕭大掌伸出,如同老鷹抓小雞般,將巴扎德爾整個狠狠的甩向崖底,巴扎德爾並未反抗,下落之時,頭上羊皮帽子飛落,一頭娟秀的黑髮,隨風而舞,柳源煙看著那個飛落的身影,居然是個女的。
他心裡悲憤,也並為打算放過那些罪魁禍首——蒙人,只是幾下間,所以的蒙人,都已經被震入崖底,為葉佩做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