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91 二婚和重婚 文 / 紫楠
091二婚和重婚
「心理畫像?」逸扉蕭第一次聽說這個新鮮詞,大概也是明白意思的,只是他不解,為何葉佩沒見過兇手,卻會下次定論,「佩兒,為何如此說?」
「身高六尺,年歲尚幼的翠兒,你覺得,若是你要殺她,還能給的了她掙扎搏鬥的機會?」葉佩這麼一說,逸扉蕭立馬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兇手身材矮小,體格瘦弱,所以縱然嬌小又是女孩的翠兒,也有機會反抗。」
葉佩點點頭,接著道:「體格相對強壯點的男性,是沒有機會給她掙扎的。」
這點,他是明白了,但是左撇子這一說,他是真的一點都無法看出來,於是便又虛心問道:「可是佩兒,你如何料定兇手是左撇子?」
「你還記得方纔我所要驗屍官大人記錄的東西嗎?你翻翻看手中的小本,裡頭可有寫,死者右邊胸口,有幾處密集的傷口,傷口形狀幾乎呈直線形狀,從右肩膀下端到右腎臟左右。再看看,是不是還記錄下了死者左手上臂,有強力拉扯淤痕,五指痕跡,都清晰可見。」
不用翻,逸扉蕭就知道,她剛剛才說的,他有很認真的隨著她的分析觀察死者,雖然不是要和她學一招半招,只是她認真辦案的模樣,也讓他不禁認真了起來,只是?
「我都記得,只是?」
見他還疑惑,葉佩笑了聲,他果然,還是有些愚鈍,於是便直接點明:「死者胸口的傷,刀刀扎的那麼深,兇手肯定要有著力點,那就是一手猛拉住死者,一手狠狠砍下。死者左臂上方帶有強力拉扯的淤痕,而且從淤痕的五指分佈來看,是從正面拉扯,那麼,兩人面對面,你拉住我的左手臂的,就是你的右手,右手拉扯,左手下刀,明白了嗎?」
逸扉蕭恍然大悟:「所以說,因為是左手下刀,所以藉著力量,刀刀都紮在了兇手左手所正對著的死者的右胸脯。」
「嗯!不僅如此,你再看牆壁上的血跡,必定是一刀落定拔出瞬間濺了上去,每一刀都沿右手邊呈弧形彎度,也可見,兇手是左撇子。」
葉佩全部說明了,逸扉蕭忽的嘴角彎起,道:「佩兒,你還是那個佩兒!」
葉佩心忽然的,有些不自在,她不再說話,而是進屋,細心的,一寸寸檢查起來。
卻沒有發現任何除了打鬥過的蛛絲馬跡,但是有一點她可以排除掉,就是兇手是武功極高之人,之前進屋,她就排除了,正如之前所說,若是兇手是厲害些的人,怎麼可能留給翠兒反抗的餘地,那麼,這兇手,必定是府上之人。
她邊想著,邊朝著桌上吃了一半的晚膳走去,從地上撿起筷子拿手帕擦拭乾淨,再一絲絲扒拉起桌上的散亂的,地上掉落的飯菜,都未發現翠兒指甲裡頭,白色透明的絲狀物,再在屋子裡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類似的絲狀物,看樣子,這東西,真的不是翠兒的,那麼,若是排除是不小心在哪沾上的,就是兇手的了。
「王妃,福兒姑娘帶來了,她嚇的不輕,不敢進來,在門外侯著!」驗屍官那,辦事效率還挺高,葉佩可以諒解那個被嚇壞了的女孩,推門而入,這血腥悲慘的一幕,她剛入法醫界的時候,都是能嚇的她晚上噩夢連連,只是如今,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本半蹲著在梳妝台邊找尋蛛絲馬跡,那上面很乾淨,沒多少胭脂花粉,倒是一隻燃燒的快見底的蠟燭,擦在燭台裡,立在梳妝台上,她看了屋子一圈,卻發現只有這一處蠟燭,正納悶,為何燭台不是放桌上,而是梳妝台上,驗屍官就帶著第一發現人來了,於是,她便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側王妃吉祥!」院子裡,立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小丫頭,眼神不敢看向屋內,見著葉佩,請安也遲鈍了幾分。
「起來不必多禮!」她忙扶起那被嚇的不輕的女子,柔聲問道,「可否勞煩你,再回憶一遍當時的情景。」
小丫頭的臉,更是蒼白了幾分,那噩夢般的一幕,卻讓她再度回憶,她神色有些痛苦,但是見葉佩語氣溫柔客氣,又是主子,不敢怠慢了,聲音略帶著哭腔,道:「奴婢福兒,和翠兒是同一時進府的,被安排在西房這辦事,昨日夜晚,和翠兒分手之後,青姑姑讓我過去坐會兒,說有事要叮囑我,我當時若是不去,那麼,翠兒也不一定會出事,我們的房間相鄰,青姑姑的,是肚子一個院子,辟在稍遠些的前頭,所以我們當時談話,她囑咐我,桌椅擦得不夠乾淨,期間我們都隱約聽見了一絲響動,以為是貓在院子裡走,去不料,不料是翠兒這出事了。」
她神色悲慼,有些說不下去,苦了幾聲,葉佩並不催,只是細細的將這丫頭打量了一番,和翠兒相仿年紀,長得一般,有些微微發福,臉上帶著幾粒雀斑,眼睛很大,如今裡面噙著淚水,好幾滴,都奪眶而出,落了下來。她身上,有些脂粉香,甚至說,是很濃的脂粉香。
見葉佩看著自己,福兒神色一慌,忙接著道:「王妃莫生氣,福兒不是有意哭啼。福兒接著說,昨日回來晚了,翠兒房間已經滅了燭火,我也就不過去了,逕自顧自己回房歇息,只是今天早上,遲遲不見她,我就去敲她的門,她不應,門沒鎖,我推門而入,她就死了,死了,都是血,到處都是血!」
「福兒,不慌,冷靜些!可還記得,當時,翠兒的身體,是以什麼姿勢躺在地上的嗎?」
「背靠著牆壁,面朝著大門,直直的朝著大門。」她眼神驚恐,隨後,顧不上什麼主僕之理,想著那驚心一幕,便一聲尖叫,抱著頭蹲到在地,哇哇大哭起來,看樣子,是真嚇壞了。
「來人呢,帶福兒下去休息。」有人上前來攙福兒,福兒便整個人癱軟在來攙她之人身上,眼神渙散,也沒向葉佩跪安,就由著人攙扶了下去。
「怎麼樣?可有線索?」逸扉蕭問,葉佩才發現,他一直守在自己身後,她笑了聲,「尚沒有,但是可以得出兩點:一剛剛也和你說了,兇手是左撇子,二就是兇手是府上之人的可能性大點。」
府上之人,心理變態,左撇子,只是逸王府,堪比半個皇宮,上下左右伺候的人,有千餘,這府上之人,哪是這麼好尋的啊!只是,有了查的方向,就只要費些時間,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葉佩始終相信這句話。
疲倦了一天,回到房間的時候,日頭落了一半,西邊的天空,被落日染紅了大半,看著很是迷人,葉佩在窗前站了一會兒,腦子裡想著白天的血案,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看的一邊伺候著的小桃和小紅,也不敢搭話,只能靜靜的侯在兩邊。
又是好一會兒過去,天色暗了大半去,見葉佩還沒有吩咐晚膳的勢頭,便在一邊小心的輕聲問道:「主子,今日晚膳,可是要晚些用?」
葉佩回過頭,才發現,自己真的站了不少時間了,她總是這樣,以前也是,一個案子,總能讓她廢寢忘食,妹妹還曾經取笑她是工作狂,她見兩丫頭,寸步不離的守在自己身後,有些抱歉的一笑:「對不起,忘記到了吃飯的點了,你們餓壞了吧?」
小桃和小紅,這幾日一直是跟著葉佩一起吃飯的,葉佩說過:「你們喊主子的習慣我曉得是改不了的,那陪我吃個飯,總是可以。我從未把你們當作過下人,我坐著吃飯,你們站著看著,我會沒胃口的,所以你們坐下一起吃吧,況且每天滿桌子的飯菜,我也都吃不完,再者三個人一起吃,也顯得熱絡些。」
小桃小紅一開始,哪有這個膽,葉佩只好用了身份,強迫她們和同桌而食,想著日子久了,就適應了,如同蓮心。
小桃臉一紅,忙道:「不是,奴婢們沒餓,只是請示一下主子。」
「咕嚕嚕!」說話間,就聽見小紅的肚子,傳來一陣咕嚕聲,小紅臉是更紅,看了葉佩一眼,怕她生氣,但是見她笑的和煦,便紅著臉低下了頭。
「去膳食房取飯菜吧!」葉佩溫和一笑,對著小紅小桃吩咐了聲,見兩丫頭前後想隨著出去,晚膳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上來了,她走回桌子邊,心裡暫且將案子放了下來,她是不怕那些血淋淋的屍體,但是不代表,她有邊吃飯邊想著那些血淋淋屍體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