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62 扉蕭,我回來了(3) 文 / 紫楠
062扉蕭,我回來了(3)
葉佩笑著看他做這些,耳邊聽的他說:「你是怎麼弄成這樣的,他做的?」
「不是。」葉佩笑道,「他將我關在了湖心小築,我游泳跑回來的,一路跋山涉水,忍饑挨餓,好歹是回來了。」葉佩有心逗他,似乎她老是愛逗他,他心思單純,很是好騙,這不,將葉佩的話信以為真,以為她真是經歷了許多磨難。
心疼的無以復加,又自責自己當日的莽撞,看著葉佩,道:「都怪我不好,不該硬是將你騙去,還留你一個人在裡頭,都怪我不好!」
「騙你的了,這皇城內,哪有山讓我跋啊,涉水倒是真的,不過也就兩個多時辰,而且還在水裡頭做了一個美美的月光浴,欣賞了一番月色,忍饑挨餓更是假的嗎,我是用了晚膳再跑出來的。」當真受騙了,葉佩見他自責,可不忍心再逗他。
「游泳,你什麼時候通了水性的?」逸扉蕭心頭還是自責,但是卻很是奇怪她是何時精通水性的,在水中二個多時辰,就算是水性極好之人,也是有些困難。
「哦,我跳到水裡,發現自己會游泳!」葉佩笑道。
見逸扉蕭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心中發笑,這次倒是騙不過他了,這人愣是,讓他清醒些的時候,倒是糊塗的很,一騙就給騙到了,讓他糊塗些的地方,他倒愣是這般清醒。
葉佩也就正了神色,編了個慌道:「他將我關在湖心小築,我每日與水為伴,於是想著可不可以走水路逃走,自學了十多日,就學會了。」
這個理由倒是過得去,逸扉蕭也算是信了,眼下見著葉佩的腳,道:「你行走也是不便,我先將你送回屋子,你換身干衣服躺會兒,我去燒水,一會兒你泡個熱水澡,舒服舒服,好好睡上一覺。」
葉佩可也想這樣,這樣或許明日還不必忍受感冒煎熬,但是她現在是落跑妃子,看著外頭天色漸明,想著小銀最多不過半時辰,就會發現自己不見了,她沒時間了,便拉住了逸扉蕭的衣擺,正色道:「扉蕭,我是跑出來的,那凰哲劍只怕很快就會發現,這個地方不能久留了,你去燒水,我且把腳洗乾淨,只怕我們要回國了。」
逸扉蕭是木頭,自然沒想到這一層,現在葉佩一提點,想著就算自己武功了得,但是雙拳不敵眾手,若是凰哲劍派出了大軍捉拿,只怕到時候佩兒還是會被帶走,忙應了聲「恩」,抱起葉佩,將她放在房間的床榻上,道,你先換身衣服。
說著從衣櫥中拿了一套乾淨衣服放在葉佩側邊,免得她還要踩過去拿,這男人,只有對待葉佩的時候,他倒是想的周全細心。
東方升起一抹暖黃的時候,葉佩這一切都收拾停當了,腳底本也沒割破大口子,那幾個小口子處理了番,落地倒還是能走路的,逸扉蕭本說要叫轎子來抬她走,但是那豈不是相當惹眼,葉佩自然拒絕,對逸扉蕭道:「蓮心那頭,只怕會受牽連,她是跟我來的,我定要將她帶回去。我們先去她家。」
「也是。」逸扉蕭跟在葉佩身邊,見她腳步走的如平常一般,也不曉得她是真不痛,還是忍著痛,幾度讓她慢些走,葉佩對逸扉蕭報以安慰的一笑,都是說不礙事,不疼,說實話,多少還是有些疼,只是眼下耽擱不得,分分秒秒都要奪著來用,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那頭蓮心還在貪睡,懷孕已經五個多月了,她的肚子是一日比一日大,人也是一日比一日懶,剛好家裡也沒事,葉佩給的嫁妝富足,藍震庭還請了個下人,專門伺候著蓮心,家中的瑣事蓮心也不用管了,落的就更加清閒慵懶。
藍震庭卻起的很早,看著日頭,也快到了當值時間,收拾停當正要出門去,那頭卻見葉佩和逸扉蕭行色匆匆而來,臉色都是凝重,想著人這麼早,兩人一起來,神色又是這般,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剛要問,就聽逸扉蕭道:「快和蓮心收拾收拾,我們要趕緊走。」
藍震庭不解,但是感覺事態不太對勁,就聽葉佩說:「我從宮裡逃走了,凰哲劍肯定會來尋事,我怕蓮心受牽連,我要帶你們一起回國。」
藍震庭是越聽越糊塗,也是震驚,葉仵作居然直呼當今皇上名諱,而且為何葉仵作會去宮裡,這一個多月都沒見她,難道是進宮了,她為何會進宮,還有就是什麼叫回國,難道她不是陽焰國的人,那麼蓮心……?可是他從未聽蓮心說起過啊。
葉佩見他迷惑,眼下也沒時間解釋,只能對他道:「快走就是,你叫蓮心來,她曉得的。」
藍震庭雖然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葉佩的神色,卻告訴他發生了不小的事情,忙是道:「我這就去!」
進屋沒多久,就見蓮心惦著大肚子,見著葉佩,驚慌的道:「小姐,震庭都和我說了,我趕緊的收拾的細軟,我們得快走!」盡然是比葉佩更加的著急著走,這頭藍震庭,還是什麼都不知情。但是想起剛剛叫蓮心起床,她還賴著不願意起,自己一說葉仵作來了,說她從宮裡逃出來了,皇上會來尋事,我們要趕緊回國。是怎麼回事?
只這一句,蓮心就猛的睜開眼睛,然後一臉的驚慌失色,忙著收拾了東西,動作之快,完全不像一個孕婦,之後又是二話不說拉了他就往出走。
從頭至尾糊里糊塗的,雖不曉得怎麼回事,但是他是追隨蓮心的,他不可能離開他,見大家都急著要走的樣子,先是跟上,想著究竟怎麼回事,等大家安定下來,自然會告訴他。
早上的街道上,還沒多少人,一行四人,雖然是男的高大,女的美麗,還有一個是孕婦,但是也並未有多少個人注意到,葉佩攏了攏衣衫,一個噴嚏打出:「阿嚏!」盡然真的感冒了,只希望伽蘭國不要太遠。
陽焰宮內。
凰哲劍向來起的甚早,看著一邊熟睡的顏紫穌,眉眼中都染了笑意,忽的想起葉佩那句:「你不是很愛紫兒的嗎?」那笑意斂去了一半,他悄悄下床,由一邊的宮女伺候著穿上衣衫,踏著月色站在花園中,抬頭看著月色,盡然看到了葉佩的影子。
清冷的,有些淡漠,憤怒的時候,聲音並不尖銳,也是很動聽悅耳,昨日早晨與她起的衝突,倒好似變成了一件好笑的事情,單邊唇角彎起,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倒是能影響起自己的情緒了。
站了好久,小卓子來報說是到了上早朝時間,凰哲劍這才回身,衣擺沾了些許晨露,那輪明月已經落了下去,天際邊的魚肚白,倒是沒什麼欣賞頭,他正要上朝,卻見御膳房的膳司大人慌裡慌張的跑來,「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皇上不好了,沐娘娘她不見了!」
凰哲劍劍眉一擰,道:「什麼叫不見了。」
「稟告皇上,宮女小銀去送早膳,卻只見湖心小築內空無一人,只是外頭的走廊上,放著一雙鞋子,沐娘娘,屋子裡頭的東西,都是昨夜的模樣,就是人不見了。」說完,那膳司大人是擰了一把汗,皇上的戾氣,他已經能感受的到,冰冷刺骨。
凰哲劍只覺得心火盛放,她居然不見了,他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得恍若雷雨前的天際,身側的拳頭,捏的卡卡作響,冰冷的眼神看向湖心小築處,腳下騰升而起,三五步之間,已經朝著那湖邊飛身而去,他輕功了得,只消不多時,便踩著湖面,落身在那湖心小築,只見廊上,整齊的碼放著一雙高靴,屋子裡頭,昨夜的飯菜也都有動過,她臨摹的畫像以及寫的娟秀字體的宣紙,還有那奇特的筆,都在,旁邊的那本武功秘籍也在,什麼都在,唯獨不見了她。
她跑了。
凰哲劍的心忽然的空落了一番,隨後乘船趕來的小卓子擔心他,又不敢靠近,只是站在船上,靜靜的聽候差遣,他從未看見過皇上這般神色,一陣怒一陣落寞的,想起他以前對沐娘娘,一直都是冷言冷語,厭惡至極,如今的感情,似乎變了。
小卓子身後撐船的膳司大人,卻是多舌了一句:「皇上,要不要派人打撈!」
打撈,凰哲劍冷笑,她怎麼可能『自殺』,『自殺』有必要不穿鞋子嗎?這麼整齊的碼放在岸邊,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嫌鞋子灌進水太重,脫下鞋子,潛水逃走了,這女人,到底還有什麼本事自己是不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