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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061 扉蕭,我回來了(2) 文 / 紫楠

    061扉蕭,我回來了(2)

    身子泡了水,會有些冷,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這裡頭有空氣的流通,那麼這個山洞,應該不是密閉的,且往裡頭走,她步步朝內,因為沒穿鞋,腳底好幾次擱到了水下的石子,有些疼,她不時的抬腳抹乾淨下頭嵌入的小石,手摸著長滿青苔的岩石壁朝裡頭走去,走累了,就歇息會兒。

    這山洞,還真是有些長,不過裡頭的氣流,卻很是順暢,葉佩走了有個多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透著微弱月色的出口,她加緊了腳步朝洞口走去,一陣涼風吹來,全身濕透的她不由的打了個冷顫,一個阿嚏打出,這回,怕是要感冒了,她自嘲的一笑,自我打趣道:「我最近怎麼接二連三的與病打交道呀。」

    她能有這般好心情的自我打趣,自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眼前的景象,著實讓她開懷,並不是皇宮內的高牆綠瓦,也不是什麼荒郊野外,而是一座安靜的村落,她雖然不曉得自己現在身處何處,但是卻敢確定,自己已經逃離成功了。

    扉蕭,我回來了。

    月色下,截然而立的身影,左手撫著院子裡的矮松,右手執著一酒壺,眼中是失落,無邊的失落。

    「覽便春夏秋冬月,與世無爭,冷清自一身。佩兒,這首詩,你是為自己做的嗎?對不起,你本與世無爭,我卻硬要為你爭,對不起,佩兒,對不起。」

    逸扉蕭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對著這矮松自言自語了,佩兒以前是極其愛松的,喜歡它的四季常青,這松樹,他猶記得,是自己回國前,命人移栽來的,如今比之以前,更加的蒼翠欲滴,他看的心境,頓時淒涼了幾分,異常的難過,抬手將酒壺中的酒通通灌入喉嚨中,烈酒灼胃,他卻渾然不覺得疼痛。

    「佩兒!佩兒!佩兒!」仰天長嘯,帶著極度痛苦的三聲落定,那扇厚重的大門,忽然想起了「吱呀」一聲。一抹濕濡的身影,絕世而獨立,恍若來自天際的仙子,就這樣出現在了逸扉蕭眼前,熟悉的身段,熟悉的臉頰,還有那嘴角,熟悉的笑。

    「扉蕭,我回來了!」光著腳丫子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氣更是進入了葉佩身體幾分,這場感冒,想必是逃不脫了,她一路走來,本還有些發愁,自幼她的感冒,都是來如山倒,去如抽絲剝繭,煞是難受費時,只是在屋外頭,聽著逸扉蕭三聲仰天長笑,推門見著他熟悉的臉,便忘卻了所有,嘴角,不自覺的彎起了一個美好的弧度。

    裡頭的逸扉蕭,卻以為是自己又出現幻覺了,這幾日,這樣的幻覺很多,尤其是喝醉後,更是時常出現。但好歹,就算是幻覺也罷,讓他多和佩兒待會吧,於是,他對著門口的「幻影」急急道:「佩兒,今天我不追你,你不要跑,你就在那,讓我看看你,看看你!」

    葉佩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她只曉得,凌晨的風吹的她渾身發抖,她腳底心,被石子割出了好幾道血口子,若是再不拿熱水泡泡處理下,只怕會得破傷風,還有,她又是游泳,又是鑽山洞,又是步行那麼多路回來,當真是運動過度,累壞了些。

    而逸扉蕭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曉得胡言些奇怪的話,再見他右手上的酒壺,料定他是喝多了,以為自己是幻覺了。她會心一笑,對那木頭疙瘩般一動不動,只是一雙眼睛深情的看著自己男人道:「滿院子的酒氣,也不曉得你喝了多少。」

    說著步步上前,逸扉蕭一驚,眼前的幻影,太過真實,他搖了搖頭,幻影非但沒有如往日般消失,還一步步笑著朝他走來,從頭到腳,都是**的,那一雙白皙的小腳,還是赤露的,她的步子輕幽幽的,好似沒踩著地面般,難道……

    逸扉蕭心中猛的刺痛,手一抖,手中酒壺砸落在地。

    「佩兒,佩兒,你……」逸扉蕭步子踉蹌,上前,溫暖的大掌撫上葉佩的在月色下蒙了一層薄薄的光輝的臉頰,那溫暖讓葉佩安心,但是她臉頰的冰冷,卻讓逸扉蕭大掌一顫,臉上刺痛了一下的表情,落入葉佩眼中,他到底是怎麼了。

    溫暖的大掌看著葉佩嘴邊的笑,拇指指腹在她的臉上摩挲了一陣,這臉,是沒有溫度的,冰冷的,他的眼中,盛滿了淚水,聲音都在顫抖:「佩兒,佩兒……」

    「嗯,是我,我回來了!」葉佩對著他舒展開一個笑容,眼中對他的反應,更是迷惑了起來,他究竟是怎麼了?

    「佩兒,對不起,對不起,你是來帶我走的嗎?」那盛在眼眶中的滾燙淚珠,在感受不到葉佩身子的一絲溫暖後,不停的滑落。

    「嗯,我們要趕緊離開!」葉佩想著這個地方也不可久留,只怕天再亮些,小銀來送飯,發現自己不在,肯定會去向凰哲劍通報,只怕到時候,凰哲劍會找到這個地方,這是陽焰國地頭,若是凰哲劍硬是要把自己帶回去,於情於理於力氣,自己和逸扉蕭,都是反抗徒勞的,所以,眼下之際,就是收拾停當,帶著藍震庭和蓮心回國。

    她哪裡曉得,逸扉蕭這個腦子單純的男人,此刻是在想什麼,聽她說我們要趕緊離開,再見天色已經快亮,怕是佩兒見了日光,就要煙消雲散了,逸扉蕭臉上收斂了悲慟,對著葉佩溫柔一笑,道:「我這就跟你走,佩兒,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那麼孤單的。今生今世,你在哪裡,我便在哪裡。」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葉佩見狀不對,忙是上前攔著,驚慌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要的堅定無比。

    「你……」葉佩這下倒是曉得了,之前怎麼和逸扉蕭說的牛頭不對馬嘴的,原來如此,不由的哈哈笑出了聲,疲憊在此刻,彷彿一掃而空,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愛。

    「哈哈哈哈,扉蕭,你……哈哈哈。」

    逸扉蕭被她笑的莫名其妙,手頭動作也聽了下來,葉佩笑的嗆住,咳的漲紅了臉,卻還是止不住笑,只能邊笑邊咳,「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來這多半年了,她從未笑的這麼沒有形象過。

    「佩兒……」這會子,輪到逸扉蕭一肚子不解疑惑了,難道,鬼還會咳嗽嗎?

    「扉蕭,你真是太好笑了,你怎麼會認為我是鬼魂,是來帶你去陰曹地府的呢!」葉佩縱然聰明,但是怎耐他逸扉蕭的想法,真是讓她怎麼聰明也沒有給想到,還說怎麼他臉上這麼難過,還流淚成那樣,說的話,句句自己都聽不太懂,原來……

    再看看自己,濕答答的,鞋子也沒穿,全身被夜風吹的冰冷如死屍,也難怪了,心中卻是有幾絲甜蜜,他剛剛,是以為自己死了,想追隨自己而去嗎?如此真情,生死相隨,笑著笑著,眼眶便濕潤了,但是心卻是被他熨燙的溫暖,連著整個身子都溫暖了起來。

    「佩兒,你沒死?」逸扉蕭那頭,木愣愣的回過了神,心裡頭,忽的從未如此期待過一個人的回答。

    「嗯!我回來了。」她抬頭,對上他緊張的眸子,嘴角溫柔綻放的笑容,甜美的讓逸扉蕭就此沉淪。

    他的心情,在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內,來了幾次天翻地覆的大轉變,如今的他,不曉得有什麼詞能形容自己的感情,他知曉的,用上一千一萬個開心,也是不夠,手中匕首落地,他緊緊的將葉佩擁入懷中,感受著她,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在他懷裡,漸漸溫暖的身體,以及她,反身摟住自己的力道。

    「佩兒,疼嗎?」在月色中相擁了許久,逸扉蕭感覺到葉佩身子的疲乏,終是不捨的將她放開,打橫將她抱起,目光在觸及到她傷痕纍纍的腳後,心疼的無以復加。

    「疼!」葉佩不想否認,是個人都會疼,說不疼是假的。但她可不是小女子的矯揉造作,雖說疼,但還是拍了下逸扉蕭的肩膀道,「我自己走吧!還能走。」

    逸扉蕭哪肯依她,小心的抱著她進屋,一路上貼著他跳動的胸膛,葉佩的臉忽然紅了,剛剛的擁抱那麼自然,自然到彷彿兩人已經是相戀多年的愛人,多年,呵呵,她來這,可也就半年,或許,冥冥中自有那麼一股子力量,將他和逸扉蕭拴著吧。

    被安放在椅子上,逸扉蕭小心端起她的腳,上頭沾滿了泥巴和嵌著幾粒小石子兒,還有幾道割開的傷口,他擰著眉頭,動作放到最輕,將那些石子一粒粒拔出,葉佩並未覺得有多疼,可見他真的有多小心,一個粗漢子,此刻倒是是如此柔情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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