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55 朕想要你,你便哪裡都去不了(3) 文 / 紫楠
055朕想要你,你便哪裡都去不了(3)
「怎麼回事?」葉佩開口,看向兩位守門的錦衣衛,「怎麼這樣虐待人。」
裡頭的人將她的話聽的真切,心中一動,之前她挨著自己一掌,卻並不氣,還求皇上留下兩人姓名,好生治療看待,她就已經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現在聽她這麼溫暖的話,眼眶不覺有些濕潤,手心本握著一隻玉簪,現在握的更加的緊,心裡一個決定冒出,雖然有些大膽,但是也算是孤注一擲,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而葉佩這,心裡還記掛這那撞柱子『自殺』的小姐,便也不想多追究什麼,他們這樣,也怕是領了某人命令,不是他們存心。葉佩對著身後沈羽威道:「勞煩王爺去請個大夫,再張羅些食物飲水來。」
沈羽威心一痛,她叫他王爺,兩人的距離立馬拉開了一大截,好似之前的相識,都變得生分起來,臉上笑著應下,道:「還是叫我聲羽威吧,你也不是拘禮之人,我也不習慣你這樣喚我。」
見葉佩點頭,心裡才覺得舒坦了些,對錦衣衛命令道:「還不快去。」
葉佩這才放心下來,下了軟轎,不讓逸扉蕭和沈羽威撫著,自己強忍著疼痛走到殘破的門前,單手撐住門扉,只覺地掌心落了一層薄薄的粉塵,這屋子,果然是夠蕭條的,灰土都落了這麼厚一層。
「五兒姑娘是嗎?」她笑的很是溫柔,完全無害的樣子更加篤定了五兒的一個願想。
只聽她「噗通」一聲跪倒在葉佩腳邊,逸扉蕭和沈羽威被她突如其來的跪倒驚了一下,以為又要對葉佩不利,正要上前近身保護葉佩,卻聽那五兒姑娘一聲淚泣:「姑娘,請你救救我們家小姐,小姐她固然有錯,但是錯不在她,全在那姓齊的狗雜種身上。」五兒聲聲控訴,眼淚撲撲落個不停,手中玉簪是握的更緊,那簪尖刺入她的掌心,她也渾然沒覺察出疼痛。
葉佩身上帶著痛,彎不下身,只能對這五兒道:「你先起來,有話慢慢說,這樣說話,我不習慣。」
五兒聞言,想葉佩既然一開始就有意要徹查此事,故而保住了她和小姐,現在又聽她這麼說,曉得她一定會管這事,再見她後頭兩位,好似都是王爺,對她這般細心柔情,料定這姑娘肯定來頭不小,管得懂自家的事情,重重的朝著葉佩磕了頭,拖著哭腔:「謝姑娘,不計前嫌。」
起身間,葉佩聽見屋角落裡的幾聲咳嗽聲,再看看門外,大夫怎麼還不來。正有些要發急了,只見一挎著醫藥箱子的大夫跑得滿頭大汗,一進屋,就要對著眾人行大禮,逸扉蕭制止了,說了句:「甭行禮了,你趕緊過去看看!」
五兒怕大夫看不見,掌著桌上唯一一盞等,尾隨了過去,葉佩只是在外頭等消息,這裡的桌椅都沾染了塵土,她站了許久,有些站不住了,就逕自拿衣袖掃了張凳子出來坐下,一邊的逸扉蕭和沈羽威,雖然地位尊貴,但是也不是拘泥的人,也各自掃了凳子來坐。
一時間,只聽裡頭吃痛申吟的聲音,怕是在處理傷口,還有五兒柔聲安慰之音,大概半柱子香後,外頭有人送了膳食過來,因為是得了沈羽威的吩咐,所以不敢隨意糊弄的弄些殘羹冷炙過來,而是端了一桌還看得過眼的飯菜來。
「怎麼不哪些飲水來?」沈羽威眼尖,發現只有飯菜,沒有水,那送餐的人,嚇了一跳,趕緊認著罪著急的去預備水。
那宮女剛剛退下,角落裡頭的五兒和大夫,也掌著燈出來了,先前頭就看見有人送飯來了,五兒感激的看了葉佩一眼,葉佩只是對著她一笑:「怎麼樣了?」
「大夫說不礙事,就是身子有些燙,可能發燒了,開了些藥,應該沒事的。」五兒回道,送了大夫出去,見邊上沒人了,眼淚又要掛下來,雖然腹中飢渴,但是哪還顧得上吃飯,她攤開手心,裡頭是一隻通體粉紅的玉簪,葉佩辨不出簪子的成色質地,但是想這簪子做工精良,肯定是價格不菲之物,那麼裡頭那小姐,應該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確實如此。
「姑娘,我家小姐叫齊奇。」也姓齊,葉佩隱隱有種感覺,眼神詢問的看向五兒。
卻見五兒無奈的點頭,接著往下說去:「我叫小姐正事那人的女兒。」
「親女兒殺親爹!」逸扉蕭不可置信的看著五兒,沈羽威倒是想著裡頭肯定有故事,便不言,且聽這五兒丫頭往下說。
「回王爺,那是因為那人太過混蛋。」至於怎麼個混蛋法,五兒卻是難以啟齒,在見著葉佩的眸光,想到若是說出事實真相,說不定,小姐的性命還能保住,只能狠下心,道,「那禽獸,他多次糟踐了我們小姐和五兒。」
「什麼!」逸扉蕭激動的跳了起來,葉佩也是一驚,她以前斷案的時候,聽過警署刑事科的朋友說過這樣的禽獸案子,但是沒想到,到了古代,也能遇見這樣的慘案。
沈羽威雖然並無心管這事,但是耳中聽到這句話,卻也有些氣惱,他與那齊大人平素並未交往,但是那零星幾次的見面,他都是客氣和善,原來骨子裡是這般人,整一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小姐為了夫人,一直逆來順受。」五兒的眼淚說著說著就落了下來,「夫人原本是那禽獸的妾侍,因為出身商賈,地位較之別的官家出生的妻妾都要卑微,索性夫人左右逢源,為人極其和善大方,又長的有幾分美麗,那禽獸還算待她好些。但是她生小姐時落了病,容顏越發憔悴,整日都是咳嗽,大家都嫌棄她,也不和她走近,那個禽獸,也是一揮手將她打發進了後院不聞不問。」
說到這,五兒已經是泣不成聲,她看了眼榻上沉睡的女子,抹乾了眼淚,話都說到這了,她一定要讓那姓齊的身敗名裂,不得好死。說著將先頭給葉佩看的簪子遞到她手心,道:「夫人用這簪子買了五兒照顧小姐,這簪子以前是那禽獸送的,五兒不敢受,就一直帶在身邊。數月前,那禽獸忽的來討簪子,夫人一直以為我將簪子當了,就說不見了。誰曉得他獸性大發,就要打夫人,小姐衝了出來護著夫人。兩人怒目相視,十幾年,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女兒,那禽獸不是涕淚相認,而是,貪圖上了小姐的美色。他,他……」
葉佩已經知曉下頭是怎麼回事,看著哭的可憐的五兒,她並不擅長安慰人,此刻,也不曉得說些什麼,只能安慰道:「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姑娘肯幫我?」五兒抬頭,又是噗通跪倒,葉佩忙叫她起身好說話。
她卻不肯起來,眼神看向葉佩的,哀求道:「五兒雖說一身武藝,但是卻也只能任由著那禽獸胡來,因為他挾持了夫人,說要是五兒和小姐不從他,就殺了夫人。我們不敢在齊府對他動手,一則每次他來,都帶著護衛,這些護衛都是他的貼心爪牙,二則就是要是死在了後院中,夫人必定會被這些護衛殺了。現在事情敗露了,那禽獸曉得是小姐對他下手,必定會尋夫人的事的,求您快去救救夫人。
還有五兒無意間在這玉簪上發現了個機關,玉簪打開後,裡頭是中空的,其中好似塞的小紙條,五兒沒來得及取出來看,簪子又合上了,但是想那禽獸這般急著找這簪子,想必也沒什麼好事,請姑娘查清這禽獸,暗中在幹什麼勾當。五兒叩謝姑娘了!」說著那五兒儘是對著葉佩叩了一計響頭,葉佩手中握著簪子,甚是憐愛眼前的丫頭。
「羽威,麻煩派人你多照應著這裡,還有齊奇小姐的娘親,拜託你幫忙救出來。」她對著沈羽威叮囑完,手中握著簪子,朝五兒道,「告訴我機關在何處,我回去一定會幫你查清此事,還你們小姐一個公道。」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葉佩折騰了這麼一番,倦怠至極,但是手中握著的玉簪,卻彷彿是從滾水裡頭撈出來般,燙著她的手,讓她絕對無法就這麼安心睡覺。逸扉蕭和沈羽威都已經走了,因著顏紫穌的撒嬌挽留,她今夜且安排在鳳棲宮內留宿一夜。
眼下顏紫穌也是睏倦了一日,已經沉沉睡去,葉佩獨自坐在床前,一則擔憂著齊奇的娘,一則是鎖眉看著手頭的玉簪,那五兒盡然也說不出機關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告訴她自己無意間打開過機關,當時以為簪子破了,趕緊粘回去,眼睛才瞥見裡頭是中空的且藏著一張紙條,簪子就順勢給推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