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28 兇手原來是她(2) 文 / 紫楠
028兇手原來是她(2)
「敢問五小姐，到如今可知婉容姑娘回來方家的目的，還有她拜完佛下山究竟發生了何事？」真子葉幫著葉佩問了她心中最後一個謎團，算是非常瞭解葉佩的心思，葉佩投之以一笑，雙目再看向又低啜了一陣的五小姐。
「她就是想著給她娘親正個名，可奈何他娘親是這等模樣，這些她都和我說過，可能是我們同是這樣的身份處境，小時候又一同生活過一段時日，所以她對我，還是比較放心，幾乎什麼都和我講。
至於她上山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暗中去問了那寺廟的住持，問過婉容姐姐去時可有異樣，他告訴我，婉容姐姐上山之時，並無異樣，只是在寺院門口，遇見了一個風騷女子，公然在佛門清淨之地與男子摟抱，然後就臉色煞白，瘋了，不過若是換了誰，見到自己一心想為她正名，不惜犧牲自己健康的娘親和三番四次調戲自己的男子勾搭摟抱，也會受不了，不過她若是不裝瘋，也活不了多久，那水銀已經毀了她的身子，她死前一段日子，時常大冬天的冷汗直冒。」
「敢問五小姐，婉容姑娘的娘親？」
「就是那賤嘴的蘭桂，她本是大伯父的侍寢丫鬟，後來靠著狐媚功夫勾搭了大伯父，誕下了可憐的婉容姐姐。如今又和大伯父的長子勾搭在一起，天可憐見啊，婉容姐姐一心想著報答她的生養之恩，讓她能夠稱為方家的正牌夫人，死了也能入得方家祠堂，奈何她卻不領婉容姐姐的一番心意啊！不，她是根本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認出來，婉容姐姐死的好屈啊！葉仵作，請您查明真相，不能再讓大夫人死的冤屈了。」
真相，在葉佩心中，自然已經明瞭了！她非常慶幸沒有白來這一趟，果然，只要你再肯探入一步，一切就會截然不同。
「謝謝五小姐，兇手是誰，我已經清楚了！」
「是誰？」
「五小姐請帶我去玲瓏棲身之處！」
有些破敗的柴房門前，透著幽幽的燭火，偶爾有一絲涼風吹來，拂動著月光下搖曳的樹影，也帶來一陣奇異的油脂香，一行三人，立定在殘室之前，只見五小姐用疑惑的眼光看著葉佩。
她用眼神示意門內！
「不會的！」五小姐出言才發現驚動了屋內之人，忙時搗住口，葉佩很詫異屋內的安靜，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將這柴房四周打量了一番，接著朦朧的月色，忽的察覺到，這柴屋四周，盡然以柴為道，鋪了滿滿一層柴火，柴火直延伸到一處兩層小築邊，而那一開始聞到的奇異油脂香味，居然是柴火上淋了滿滿一層閃光的油。
「那是什麼地方？」她心下覺得不妙。
「糧油庫！怎麼了？」五小姐答道，卻見葉佩臉色陡然一變，三人只見那破屋內搖曳的燭光忽的變得異常明亮，偶有陣陣煙味傳來，只是瞬間，那煙便蔓延開來，火蛇順著潑了油的乾柴，迅猛的蔓延開來。
「真公子，快帶五小姐離開！」葉佩話音剛落，便飛也似的衝進了火源之地，看著她被火苗吞沒的瘦弱背影，真子葉心猛的一糾，撇下身後五小姐，只是囑咐，「快去叫人救火！」便也不顧一切的衝進了火海。
斷椽，濃煙，烈火，還有那腐爛了的白色的屍體，以及抱著屍體的淺綠色身影……
葉佩只覺得吸入了濃煙的喉嚨疼痛難耐，她試著說了幾次話，卻只能發出一些沙啞的音節，對於衝進火海的唯一印象，定格在了自己被一倒塌的衡量壓住左腳的一幕，之後，她是如何得以脫身，她已經記不得了。
「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嚇我呢？你怎麼可以做這麼冒險的舉動，要不是真公子，小姐，嗚嗚，小姐，嗚嗚……」葉佩的回想，被床頭絮絮叨叨念叨她的小丫頭給打斷了，她抱歉的對著蓮心一笑，因為嗓子乾啞，所以詞不成句。
「對，不，起，不哭。」伸手就要替蓮心拭去淚水，卻發現手上纏著厚厚一層紗布。
「小姐比別動，你的手被火苗灼傷了，剛余大人請人來看過，還好沒傷到筋脈，喝點水！」蓮心貼心的攙起葉佩的上半身，異常小心的將潤喉水灌入葉佩口中，一口水落下，喉嚨雖然還是疼痛，但是卻舒坦了許多，葉佩安慰似的朝蓮心一笑，道：「真公子沒事吧？還有玲瓏呢？」
「小姐你是怎麼回事，你是要氣死蓮心嗎？關心真公子是應該，怎麼還惦記著那個殺人犯，她是心理扭曲了的，昨夜那把火，引爆了糧油庫的油桶，整個方家幾乎都被毀了，還好你發現即使，方家五小姐人也靈光，才沒死一人，她這麼凶狠的歹徒，小姐你是腦子發燙了嗎？為何要捨命相救！」蓮心有些生氣，把碗一擱就要走，葉佩也不攔她，這丫頭也氣不了多久。
果然，還沒走到門口，蓮心便心軟的折返回來：「她沒死，抱著那死屍三少奶奶，她倒是想死沒給死成，現在正在衙門裡關著。」
「帶我去！」蓮心想要下床，卻發現左腳被固定了直直兩塊竹板，一動彈就疼的不行，只能求助蓮心，蓮心這下是真來氣了，再也不願理她，就要出去，卻在房門口，遇找來理了一頭短髮的真子葉，忙是請安：「真公子好！」
「剛就聽著在和你家主子生氣，呵呵！小丫頭倒是挺有脾氣的！」真子葉打趣道，看著蓮心不曉得是氣呢還是羞的紅通通的雙頰，對著床上行動不便的葉佩道：「我帶你去，正要來請你，可你家丫頭這關，好像過不去！」
「蓮心，給我做晚膳，我就回來！」葉佩曉得蓮心只是氣她弄傷自己，她保證晚膳前就回來，這回這丫頭總沒話說了吧！
「哼！」小丫頭從鼻尖冒出個「大逆不道」的「哼」字，不理葉佩，不答應也不拒絕，就顧自己走了，留下一臉苦笑的葉佩和一臉玩味的笑的真子葉，看樣子，這丫頭，確實比主子還厲害。不好惹不好惹啊！
門口已經有軟轎等著葉佩，真子葉半攙半摟著葉佩，將她安置好了，見她盯著自己的頭髮，笑著打趣道：「自顧有英雄救美，人家不少折了性命的，我就燒了一頭烏絲，無妨無妨，總會長出來的，長不出來，大不了就去做了和尚，呵呵！」
「謝謝！」葉佩由衷的道謝，一頭長髮削落，雖然身著古代長袍，但是此時的真子葉，那五官輪廓分明的臉，看著去卻有幾分親切，好似在現代的學長師兄，葉佩一笑間，轎簾子被放了下來，轎子一路直奔府衙而去。
「本官問你，你為何要火燒方府？」余文清似乎還弄不清楚狀況，以為堂下跪著冷眼看著她的女子，只是大膽燒了方府而已，葉佩剛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是葉仵作啊，賜坐賜坐。」
「葉仵作！」那冷眼不語多時的女子，猛然抬頭，對上的，是手腳上都掛了彩的葉佩。
「玲瓏姑娘，其實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我相信你家婉容小姐泉下有知，是不想看到你如此的！她本是個善良女子，你手上卻沾了為她報仇的血，讓她死的如何安生？」葉佩一席話，正是敲定了玲瓏的心理。
只見她神色黯然，淚水順著眼眶不停的掉落，不停的不停的，最後化作了一通嚎啕大哭，而堂上的余文清，則是傻了眼：「葉仵作，怎麼回事？」
「大人，將秋葉傳上來吧！她是無辜的。」
秋葉蓬頭垢面的被帶了上來，神行憔悴不堪，看到跪在堂前嚎哭的玲瓏，依舊偽裝道：「玲瓏，你在這幹嘛？」
玲瓏回身看見秋葉，對著她就是一個重重的叩首，含著淚，又是一個響頭，見葉佩並不發話，余文清也不好自作主張，只能幹看著眼前稀里糊塗的一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大少夫人，玲瓏差點害死了你，請您饒恕玲瓏吧！大人，人是我殺的，都是我殺的，求您放了大少夫人吧！」
「玲瓏！」秋葉憤憤打斷她，看向堂上余大人，「大人，你別聽她胡說，她一個丫鬟，有什麼能耐殺得了那麼多人，人是我殺的。」
「不是的，大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