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 兇手到底是誰 文 / 晴天
彷彿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安月如現在將全部的希望都押在了鳳玖笙身上:「玖笙,不瞞你說,當初在你三哥哥身邊的時候,我沒有一刻不想要離開賢王府的。如今好不容易和離了,我才感覺到自己好像是活在這個世間一樣,如果現在要讓我重新回到賢王府,當什麼勞什子的賢王妃,我寧願去死。」
鳳玖笙定定地看著安月如,見安月如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不由得莞爾一笑。那笑容猶如春日的迎春花,美好得讓安月如都差點忘記了呼吸。聽說鳳玖笙只繼承了宸貴妃八分的美貌,安月如不禁想到,當年宸貴妃應當是傾國傾城的容貌,只可惜,死後卻連一張小像都沒有留下來。
「月如姐姐這麼認真,我也不好再相勸了。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要完美解決,還得靠你自己呢。」
安月如馬上問道:「怎麼個解決法?」
鳳玖笙揪著手中的帕子,笑道:「上次你不是用了墨子然麼?這次就還用他,我來安排,三哥哥他好面子,答應了的事情再不會反悔的。」
安月如只好答應下來了。
「月如姐姐,宮中傳來消息,我大姐姐沒了大姐夫,心裡難受得很,幾個姐妹們為了讓大姐姐舒服一些,想藉著來看我的機會,多約一些姐妹們,過來熱鬧熱鬧,月如姐姐若是有時間,不妨過來瞧瞧,你在家裡悶著也是悶著,借這個機會多認識一些好姐妹們,對你以後也有幫助。」
安月如一愣,笑道:「好,什麼時候她們來了,你使了人去叫我就是了。」說罷就告辭回府。
看著安月如漸行漸遠的身影,鳳玖笙的神色慢慢地黯淡下來,良久才歎一口氣,道:「也是個真性情的女子啊。」
回到右相府的時候,劉氏已經回來了。
安月如給劉氏請過安,又問候了大腹便便的何氏幾句,就急不可耐地拉著寶兒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去了。
一進了屋子,安月如就問寶兒道:「貝兒那邊可傳出什麼話來了沒有?」
瞧著寶兒像是哭過了的樣子,安月如的心又往下一沉,聲音也冷了下來:「怎麼,難不成貝兒出了什麼事了?」
寶兒連忙搖頭:「這倒沒有,只是奴婢瞧著貝兒人都瘦了一大圈兒,想起了二小姐……」
安月如也跟著沉默下來,安月蓮已經過了七七,可是殺害安月蓮的兇手到底是誰,到現在還沒有個頭緒,事情卻一件接著一件,搞得安月如有些頭昏腦漲。這裡又不是古代,她的身份也不再是孤女殺手,而是一個有著家族的大家閨秀,行動處處受限制。隨便一個地位比她高的人都能夠決定她的未來,這讓安月如十分地不安。
「貝兒到底怎麼了?寶兒你倒是說啊!」急性子的心兒忍不住推了寶兒一把。
寶兒這才擦著眼淚說道:「大小姐剛剛與賢王和離,於沁音就拿著貝兒不當人看,找了個錯處,把貝兒從大丫頭降成了掃撒的二等丫頭,整日裡讓貝兒幹這個幹那個,一刻都沒有停歇,若是幹得不好了,若是規定的活計沒有幹完,就不給貝兒飯吃。貝兒經常餓的沒有法子,將從前積攢的銀兩都塞給了小廝婆子們,希望能夠換點東西來吃。可是賢王府的人都是一些拜高踩低的東西,狗眼看人低,見貝兒如今在賢王府無權無勢,也沒有正兒八經的主子管著了,就可勁兒地欺負貝兒,收了貝兒的銀子,卻不給貝兒東西吃。貝兒白白地折進去了許多銀子,卻照樣餓肚子。手裡有點餘錢,還要時不時地去孝敬那些嬤嬤們,否則就要挨打。奴婢去瞧著貝兒,覺得她實在是太可憐了,想要塞點銀子給她,貝兒卻說,希望奴婢能夠給她點點心吃吃。可奴婢身上只有碎銀子,哪裡來的點心啊!不得已去求了咱們自家的車伕,去街上的點心鋪裡買了來給貝兒吃。貝兒吃得狼吞虎嚥的,奴婢看著好不心酸!大小姐,奴婢求求您了,把貝兒要回來吧!」
一席話,說的心兒等人無不低聲跟著抽泣,就連安月如也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
早就知道於沁音恨她入骨,又不是真心對待安月蓮,又怎麼可能好好地對待安月蓮的丫頭!
「好寶兒,你不要哭了。等著,過幾日,我就去將貝兒要回來,再也不讓她在那樣骯髒的地方受苦了。」
寶兒連忙跪下來給安月如磕頭,卻被喜兒等人給拉了起來。
那寶兒擦乾眼淚又接著說道:「貝兒讓奴婢給大小姐捎話兒,說是覺得於沁音有些古怪。」
安月如心思一動,忙問道:「怎麼個古怪法?」
寶兒側著頭,想了想,才說道:「貝兒說,有幾日,她因為活計太多,晚上還沒有做完,嬤嬤們不許她睡覺,她去花園的井裡提水的時候,看到於沁音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在紅薇軒的後角門那裡,似乎在等什麼人的樣子。貝兒就躲起來看,就見到一個蒙面黑衣人從外頭翻牆而入,不知道跟於沁音說了些什麼,那於沁音對那個蒙面黑衣人十分尊敬的樣子。」
安月如連忙問道:「貝兒可看清楚了那黑衣人的特徵?」
寶兒搖了搖頭,說道:「貝兒只說,覺得那個人氣宇軒昂的樣子,她怕被人發現,也不敢出聲,只躲在井沿那裡。不過,有一天晚上月色很好,貝兒好像看見,那個黑衣人腰間似乎掛著一塊白玉。」
佩戴白玉的人多了去了,鳳岐國人人愛風,哪家世家公子不在腰間佩戴玉珮的?
安月如歎了口氣,吩咐寶兒下去休息。
那寶兒卻又說道:「大小姐,貝兒還有一句話是說給奴婢聽的,卻沒讓奴婢告訴大小姐,只因為她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
「哦?貝兒還說了什麼話了?」
寶兒十分猶豫地說道:「貝兒說,她總共看見過幾次那個黑衣人,總覺得那個黑衣人,她從前好像見過一樣。」
貝兒從前見過這個黑衣人?
安月如的腦海中又是一閃。
貝兒不過是個小丫頭,安月蓮又是個庶女,自從安月如嫁給了賢王之後,安月蓮和陳姨娘聽命於雍王鳳軒,就在安府裡隻手遮天,從前對安月蓮不錯的劉氏也漸漸地病倒了,根本就沒有機會帶安月蓮去四處走動,而貝兒就更不可能去別處了。
那麼如果貝兒真的見過這個人,一個可能就是這個人曾經來過安府。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在安月如嫁給賢王鳳陽之前,安月蓮跟著劉氏出去做客的時候,貝兒見過。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安月蓮帶著寶兒貝兒去賢王府住下去之後,曾經見過這個黑衣人。
如果能夠知道這個黑衣人是誰的話,說不定就能夠揭開於沁音的真實身份。一個王爺的小妾,大半夜的在花園的後角門私會男人,說出去就古怪。而且於沁音看起來還十分地愛鳳陽,應當不會背叛鳳陽才是。
安月如屏退了丫頭們,自己皺著眉,將這件事情翻來覆去地好好地想了一遍。
安月如嫁給賢王之前的事情,她自然記不清楚了。而這個人是否來過安府,安月如自然也不知道。
那麼安月如能夠好好地排除的一個可能,就只剩下了安月蓮住進賢王府的那段時間了。
這個人如果來到過賢王府的話,定當是與賢王鳳陽十分相熟,而安月蓮作為女眷,應該是不會見到的,而作為安月蓮的貼身丫頭,貝兒更加沒有機會見到。
算來算去,貝兒跟著安月蓮出府的機會只有一次,就是那次安月蓮遇害被殺身亡。
去平陽公主府做客!
安月如的心一下子就敞亮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卻怎麼都抓不住。
那次安月如帶著安月蓮跟隨著鳳陽去平陽公主府做客的時候,馬車是直接趕到二門處,兩個人又換乘了青布小轎被抬進後花園的。
而後花園裡除了皇后娘娘那天宴會特地派下來的戲子和太監之外,還有皇上特地撥下來的侍衛。
戲子都在台上,太監也都規規矩矩的,侍衛們是不能夠接近小姐們的。
安月如記得,那天安月蓮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反倒是四公主平明公主鳳斯簫和方茹雪兩個人一直在挑釁,安月蓮好像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
鳳斯蕭面色一冷,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他,收起停留在宣紙上的筆,一點點朱墨殘留在鳳斯蕭的指尖上。
不動聲色的悄悄擦拭掉,鳳斯蕭的臉色一正,淡淡的說道:「妹妹,你是從哪裡聽說來的,可千萬不要是空穴來風啊。」
「姐姐,我可是聽到左相親口向父皇提起的,怎麼還會有錯呢?」
鳳舞書輕掩笑顏,對著鳳斯蕭眨眨眼睛,滿臉無害。
親口向父皇提起的,怎麼會這樣,鳳斯蕭有些緊張的問道:「那在這個節骨眼上,想必父皇也不會同意吧。」
心中還在期盼著父皇千萬不要答應。
鳳舞書滿臉的笑意早已經掩飾不住,「當時母后他們也都是一併在場,姐姐這門親事,恐怕是要定下來了。」
鳳斯蕭直接就甩袖而去,留下滿臉不解的鳳舞書。
滿心怒氣的鳳斯蕭氣急敗壞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中,說什麼自己也不會嫁給那個人的。
其實方澤雲也是不錯的人選,年紀輕輕就身為將軍,只等著戰場立功了,在左相的培育之下,也是一個將相之才。
可是,偏偏的鳳斯蕭她就是喜歡質彬彬的弱書生,實在是看不下去那些個打打殺殺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