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十六章 就可以挾制住本宮嗎 文 / 晴天
她從小就十分地嫉妒其餘幾個姐妹,鳳舞書和鳳玖笙不必說了,那是被皇后娘娘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可就連鳳琉笛和鳳琪畫,這兩個人的生母位分都在德妃娘娘之下,都被自己的生母當做明珠一般疼愛,為什麼自己的母妃卻對自己棄如敝屣?
若說是為了兒子的緣故,可皇后娘娘難道不是也有兒女麼?況且,鳳舞書和鳳玖笙還都不是皇后娘娘親生的,可人家照樣過得風生水起,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成了一個沒人要的呢?
鳳斯蕭哭喊著說道:「母妃!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只是不想見簫簫罷了!可是簫簫求求你,就見簫簫一次面好不好?簫簫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母妃說啊!」
嬤嬤在一邊溫言軟語地勸道:「公主殿下有什麼話跟老奴說,也是一樣的。」
鳳斯蕭哭道:「跟你說有什麼用?母妃都不幫我了……」繼而又不死心地喊道:「母妃!你曾經答應過簫簫,婚姻大事由得簫簫自己做主!還說要為簫簫求父皇賜婚給襄垣侯家的小公子!母妃都忘記了嗎?為什麼如今說的人家卻是方將軍!母妃,簫簫不要嫁給方將軍!」
「平明公主殿下!」嬤嬤一聲大喝終於將幾近癲狂的鳳斯蕭給喊了回來。
「是誰跟公主殿下說要將殿下許配給方將軍的?」
鳳斯蕭抽抽噎噎地哭道:「才剛書兒那丫頭說的。」
「哼。」嬤嬤冷笑道:「就知道是皇后在搗鬼。公主殿下不要心慌,那方家可是皇后的娘家,將公主殿下嫁過去豈不是把殿下往火坑裡推嘛。殿下放心,娘娘不是那種糊塗的人。」
嬤嬤好說歹說,才將鳳斯蕭給勸走了,這才回寢殿覆命。
「李嬤嬤,簫簫那丫頭都知道了?」
李嬤嬤躬身道:「是五公主殿下告訴公主殿下的,老奴已經將公主殿下給哄走了。」
德妃娘娘微微點點頭,一會兒又猶豫地問道:「嬤嬤,你說,將簫簫嫁給方家,到底是不是個良策?」
李嬤嬤想了想,才說道:「方雲澤是個十分耿直的人,公主殿下又十分倔強,若是硬要公主殿下嫁給方將軍,恐怕結果適得其反。不過,方將軍又的確是一表人才,身為方家人,卻難得沒有站在雍王那一邊,如果能夠爭取過來,將來可助賢王登上大寶。」
「提起這個本宮就心煩。」德妃娘娘倏地坐了起來,臉上怒氣沖沖:「也不知道皇后是怎麼想的,她以為本宮心疼簫簫,將簫簫嫁到方家,就可以挾制住本宮嗎?她可想錯了!只要陽兒能夠登上大寶,不要說一個簫簫,就是十個簫簫,本宮也能夠犧牲的!」
李嬤嬤被德妃娘娘臉上的猙獰嚇得有些心悸,頓了一會兒,才鎮定下來:「娘娘不要著急,公主殿下既然喜歡襄垣侯家的小公子,咱們不妨就遂了公主殿下的意,將來公主殿下嫁到了襄垣侯家,襄垣侯就是咱們這邊的人了。等賢王娶了霓裳郡主,冀北侯也是咱們的人。咱們再慢慢地尋訪,找個聽話的嫁給方將軍,不愁不把方將軍給籠絡過來。」
德妃娘娘的臉色又陰沉下來:「皇后那個賤人,就是看不得本宮好。本宮好不容易將安月如那個瘋婆子給甩開了,她竟然還想將安月如賜給本宮的陽兒,等著,本宮遲早要她付出代價!」
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安月如竟然也不覺得餓,只是一個人枯坐在椅子上,表面平靜,心裡早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寶兒一大早就跟著劉氏去賢王府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她心裡等得著急,哪裡吃得下去東西!
安月如不吃東西,可苦了幾個丫頭了。心兒等人只以為安月如是苦夏,不曾想到別的上頭去。
那喜兒和心兒說著話就進來了,手裡端著冰盞,苦口婆心地勸安月如。
安月如只是煩躁,又問起寶兒來。
喜兒便道:「我的大小姐,寶兒哪有那麼快就回來啊!還得跟著夫人去墨府呢。不過寶兒沒過來,靜兒倒是遞出話兒來了。」
「哦?」安月如一下子就來了興趣。鳳玖笙能夠派出暗衛跟蹤她,她自然也有法子在鳳玖笙身邊安插人。只是這靜兒卻好生奇怪,似乎是跟於沁音有什麼仇怨一樣。按理說,她已經與賢王和離了,靜兒不該與她聯繫才是。就算是沒有與賢王和離,靜兒的主子也應該是於沁音。不過,安月如已經讓奔雷去查靜兒的身世了,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的,現在姑且信靜兒幾次。
見安月如有了性質,喜兒乾脆放下冰盞,就說了起來:「說是這幾日平陽公主苦夏,已經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連藥都喝不下去了,春熙姑姑急的和什麼一樣,天天往宮裡跑,拿回大包小包的補品,不過,熬好了,平陽公主殿下就全吐了出來,人越發地瘦下去了,精神看著倒還好。」
猶豫了一會兒,喜兒又說道:「奴婢是在街上給鶯兒買針線的時候遇到靜兒的,她好像是和修出來買菜,找不到修了,就看到了奴婢,然後把這番話告訴奴婢,還特特地跟奴婢說,要一字不差地按著她的話來複述給小姐聽。才剛那番話,就是靜兒的原話。」
安月如本來聽了喜兒的話有些興致缺缺,現在卻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靜兒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喜兒一字不差地將她的原話告訴她?
安月如皺眉細思起來,這裡面一定有古怪,靜兒是那種分外小心的人,不會這樣無緣無故地告訴喜兒這番話,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安月如又將靜兒的話細細地品味了一番,卻沒有想出什麼古怪來。難不成不是這話有古怪,而是靜兒只是想用這話引起她的注意,然後讓她親自去平陽公主府一趟?
「喜兒,吩咐人駕車,咱們去一趟平陽公主府,看看平陽公主殿下去。」
安月如這次去平陽公主府,擺出的架勢果真是一副去看望平陽公主的樣子,大包小包的拿著,臨走的時候,還拿了好多喜兒已經做好的冰盞子和小點心。
這所謂的冰盞子也就是取了用冰湃過的各色時令水果,再撒上碎冰,吃起來十分地解暑,就像現代的冰粥一般。
安月如十分喜歡吃,料想鳳玖笙苦夏,應當也喜歡吃,就讓喜兒多拿了一些。
果然,到了平陽公主府,鳳玖笙見到安月如身後的喜兒手裡的東西,頓時星眸一亮,就要拿了一盞吃。
一邊的春熙姑姑連忙勸道:「這大夏天的,雖說殿下苦夏,可殿下身子不好,貪涼恐添了症候啊。」
一旁的寧若連忙附和。
鳳玖笙卻拉著春熙姑姑的胳膊撒嬌:「姑姑行行好,玖笙已經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今日見到月如姐姐拿來的冰盞子和點心,實在是很想吃,姑姑就讓玖笙吃一個吧,又不會吃多了。」
春熙姑姑的臉色有些不高興,但架不住鳳玖笙央求,只得讓青鸞和寧若看著,不要讓鳳玖笙吃得太多,自己甩了袖子出去了。
這邊廂寧若就從喜兒手裡接過了冰盞子,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嘴裡不知道嘟嘟囔囔什麼東西,但是安月如卻敏銳地發現,寧若輕輕地向著鳳玖笙搖了搖頭。
鳳玖笙這才欣喜地要吃那冰盞子,仍舊是寧若端著冰盞子,小口小口地喂鳳玖笙吃下去。
屋子裡站著的另外一個丫頭青鸞卻很小聲地抽噎起來。
安月如就很是奇怪地看著那個丫頭,只見那丫頭瘦高的個子,瓜子臉,杏仁眼,看起來十分清秀的樣子。
「哭什麼哭?!」
冷不丁的一聲怒喝將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那寧若「啪「的一聲將冰盞子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雙手叉著腰,惡狠狠地說道:「沒瞧見殿下正吃著東西嗎?你一個奴婢還知不知道規矩了?這大熱天的,殿下本來就胃口不好,你卻好,在這兒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你當哭喪哪!」
說出來的話很是難聽。
那被罵的小丫頭青鸞也不敢還嘴,只是一個勁兒地抽抽噎噎。
鳳玖笙卻泰然自若,彷彿對眼前的一切已經司空見慣了。
寧若見青鸞不說話,竟然上去一下子就死死地擰住了青鸞的耳朵,恨恨地說道:「我問你話呢,你為什麼哭!」
青鸞吃痛,只得小聲求饒道:「寧若姐姐快鬆開手,奴婢說就是了。」
寧若這才鬆開了手,又回到了鳳玖笙身邊,端起了冰盞子,若無其事地繼續喂鳳玖笙吃東西。
青鸞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安月如,這才說道:「殿下,奴婢覺得很委屈。」
鳳玖笙仍然沒有說話,閉著眼,似乎很是享受這冰盞子的味道。
開口訓斥的仍然是那個一臉刻薄相的寧若:「你覺得委屈?怎麼,到殿下身邊來伺候委屈你啦?還是你想著,留在太子殿下身邊伺候著,有朝一日能夠被太子殿下給瞧上,一下子飛上枝頭當鳳凰?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這副醜相,也能夠迷住太子殿下?做夢吧你!明兒個我就去回了皇后娘娘,就說你狐媚惑主!」
「寧若姐姐!」青鸞極其痛苦地喊道:「姐姐怎麼可以這般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