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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 罪臣之女 文 / 晴天

    「什麼?」安月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劉氏竟然是罪臣之女!當今聖上多疑,這要是被聖上知道了,右相府還不得滿門抄斬啊!

    難道說,陳姨娘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而雍王也已經知道了?

    安月如疑問地看向了安守義。

    察覺到了安月如的目光,安守義回轉過身來,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作答。

    安月如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原來如此!

    怪不得陳姨娘能夠在府中肆無忌憚,怪不得府裡的人敢怒不敢言,就連安燁磊也奈何不得,怪不得劉氏經常臥病在床,怪不得雍王能夠驅使右相做事,原來全都是因為劉氏是罪臣之女啊!

    安月如咬緊了嘴唇,如此一來,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大哥哥,父親什麼時候回來?」

    安守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搖頭說道:「這幾日父親都是在宮中過夜的,這個時候不遣人來報,怕是今晚又要在宮中度過了。」

    安月如歎了一口氣,看來劉氏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夜,月色朦朧,樹影婆娑,周圍百籟俱寂,常言道,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此時的楚王府,正房的屋脊上,就有一個嬌小的黑衣人警惕地趴著,小心翼翼地搬去一塊瓦,眼睛緊緊地貼著那縫隙看,同時又警惕地看著周圍。

    屋子裡的楚王鳳奕與銳鋒對視一眼,後者輕輕地搖了搖頭。

    鳳奕便笑了起來:「玖笙那個丫頭倒是真能睡,已經這會兒了,卻還不醒。」

    屋脊上的黑衣人身子一頓,鳳玖笙果然在楚王府!

    只聽銳鋒低沉的聲音在屋子裡緩緩響起:「平陽公主傷勢過重,恐怕一時半會不能夠恢復,王爺準備怎麼辦?」

    鳳奕凝神細思起來,半晌才說道:「絕不能夠讓別人知道,玖笙在我這裡。不然,到時候,別人看玖笙渾身上下的傷,咱們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怎麼,鳳玖笙身上的傷痕竟然不是鳳奕弄的?

    黑衣人越想越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專心致志地聽鳳奕說起來。

    「得想個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玖笙這個燙手山芋給扔掉。」

    黑衣人不由得冷笑,親哥哥對親妹妹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豬狗不如!

    「王爺預備怎麼辦?」

    鳳奕走到窗前,將窗戶猛地推開,看了看外面的月色,才笑道:「俗話說,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今晚的天氣不錯,你背著玖笙,隨便扔在哪個林子裡。等她自己醒過來,也就會回來了。」

    銳鋒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是,屬下明白了。」

    屋脊上的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滑了下去。

    京郊的一處林子裡,銳鋒背著昏迷不醒的鳳玖笙,疾馳在密密麻麻的樹叢中間,身後不遠處,有一個黑衣人正密切地注視著他的行動。

    行到一處開闊處,銳鋒輕輕地將鳳玖笙給放了下來,臨走之前,還有些不放心,又低下身,將鳳玖笙的衣服仔仔細細地攏好,才倏然不見。

    又過了片刻,那黑衣人從林中走了出來,走到鳳玖笙面前,蹲下身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鳳玖笙一眼,才冷笑道:「沒想到你那四哥竟然這麼沒有良心,親生妹子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竟然怕惹禍上身,為了明哲保身,將你給扔在這荒郊野外裡!」

    黑衣人緩緩地拉下了面罩,一張冷艷的臉在朦朧的月光照射下,竟然十分地嫵媚動人,正是安月如無疑!

    安月如將鳳玖笙給背了起來,朝著右相府飛奔而去。

    可安月如卻不知道,茂盛的樹林裡,銳鋒和端坐在椅子上的鳳奕已經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王爺早就知道那個人是安小姐?」

    鳳奕輕搖折扇,輕笑道:「那個女人的性格,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今天她跑到王府興師問罪,卻被本王給打發了回去,她那樣好勝的人,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必定會夜探楚王府,所以我才讓你把王府裡的侍衛都撤了,只留下暗衛。」

    銳鋒皺了皺眉頭,顯然不是很理解自家主子的做法:「平陽公主對王爺您有誤會,王爺何不將平陽公主留下,細心地照顧好,等平陽公主醒過來,自然會明白王爺的苦衷的。」

    鳳奕搖搖頭,說道:「玖笙那丫頭我最是理解,她不會有事的。現在朝中局勢不明朗,她滿身都是重傷,萬一別人發現她在我府中,那咱們豈不是惹火燒身?將她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也算是好事一樁。」

    銳鋒又道:「難道王爺就不擔心右相會處理不好這件事?」

    「那是一隻老狐狸!」譏諷的笑意又漸漸地爬上了鳳奕的嘴角,「你瞧瞧右相,即使被二哥逼成這個樣子,被三哥打壓成那個樣子,也沒有真正地傷筋動骨,父皇依舊很信任他。這點子小事要是他處理不好,他也就不配成為右相了。何況,如今,他暗地裡跟二哥交好,明面上又似乎與三哥聯姻,卻始終與三哥作對,如今玖笙在他那裡發現,依著父皇多疑的心思,必定要從二哥和三哥那裡查起,咱們的日子豈不是要好過得多?」

    銳鋒不再說話,腦海裡卻閃現出昔日鳳玖笙的明媚笑容。

    月光下,銳鋒沉思的側臉猶如剛毅的劍,鋒利無比。

    鳳奕輕輕笑了笑,他沒有告訴銳鋒的是,鳳玖笙醒過來,要是知道是安月如在細心照顧她,依著鳳玖笙的性子,從此以後,一定會將安月如看作是知己,安月如的日子就會好過得多。

    想到從前鳳玖笙一身男裝,英姿颯爽的樣子,一縷陰霾一下子閃過鳳奕的心頭。

    「銳鋒,你還記得你抱回玖笙時,玖笙穿的那一身衣服嗎?」

    銳鋒愣了一愣,隨即點頭道:「記得,那是一件不屬於平陽公主的男裝。」

    的確,那是一件做工和衣料都十分考究的家常衫子,看上去半舊不新,應該是別人穿過了的。

    之所以說是不屬於鳳玖笙的衣服,是因為這件衣服套在鳳玖笙身上,頗為寬大,一看就是別人的袍子。況且鳳玖笙向來不喜歡在衣領袖口處刺繡,暗紋也不行,這實在不是鳳玖笙的風格。

    更重要的是,鳳玖笙那夜與鳳奕離別時,明明穿的是一身黑色勁裝,可銳鋒救回鳳玖笙的時候,鳳玖笙身上的袍子竟然變成了青色的錦袍。

    鳳奕實在是太瞭解鳳玖笙了,恐怕不止鳳奕,整個皇家的人都十分地瞭解鳳玖笙。鳳玖笙是個十分挑剔的公主。她從來都不喜歡穿別人的衣服,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行。

    能夠讓鳳玖笙穿上剩衣的男子,一定與鳳玖笙關係匪淺。

    鳳奕皺了皺眉頭,心頭莫名地有些不舒服起來:「回去好好地查訪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走漏了風聲,玖笙還是個小丫頭,名節一事實在是要緊。」

    銳鋒低下了頭,半晌,才重重地答應了一聲。

    右相府中,安守義見了躺在床上的鳳玖笙,看著一旁沉默的安月如,許久說不出話來。

    安月如心思也極其混亂,當時她只是見鳳玖笙可憐,才將鳳玖笙接回府中。可是現在冷靜下來,安月如就十分地後悔了。

    的確,正如同鳳奕說的那樣,現在重傷的鳳玖笙就是一個燙手山芋,誰接在手裡,誰就會有風險。

    「妹妹如今打算拿平陽公主怎麼辦?」

    安月如沉思起來,她能怎麼辦?當今朝堂的局勢,她還沒有完全地摸清楚,若是貿貿然就做了什麼決定,說不準會給安燁磊以及整個安府帶來滅頂之災!

    「如今也只能看父親的意思了。」安月如無奈地說道。

    安守義點點頭,轉身出去吩咐了親近人等。片刻功夫回來,帶著一些點心,推到了安月如的面前:「你大嫂嫂說你晚上沒有吃什麼東西,這是給你墊饑的。」

    安月如道了謝,又問道:「大哥哥可去派人通知了父親?」

    安守義點點頭,說道:「我才剛出去吩咐了小廝,讓他速去宮中,只報說母親即將不好,讓父親速速回府。皇上雖然多疑易怒,但是卻極其重視夫妻之情,斷然不會不讓父親回來的。」

    床上的人依舊昏迷不醒,兄妹兩個人都知道事態嚴重,如今若是走漏了風聲,闔府上下一個都逃不過,因此,雖然鳳玖笙高燒不退,但是卻沒有為鳳玖笙請一個大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鳳玖笙遭罪。

    「平陽公主真是可憐。」

    半晌,安守義打破了沉靜,一個粗糙的漢子都能夠看得出來鳳玖笙可憐,安月如又怎麼看不出來。

    「那又如何?咱們也不能夠代替她,誰讓她生在皇家呢?」

    安月如說的是大實話,就像前世的她,在每一次就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安月如總是會抱怨起自己的命不好,可是後來也就想明白了,每一個人到人世間都是來經受考驗的。那些生活在上流社會的人未必會幸福,只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幸福或者不幸罷了。

    三更天的時候,安燁磊終於快馬加鞭趕過來了。

    路上,小廝就告訴了安燁磊,不過小廝也不知情,只是告訴安燁磊,大爺吩咐他如此這般地說。

    安燁磊知道必定是家中出了什麼事情,否則一向極其孝順和穩重的大兒子不會拿著自己母親的性命為幌子,因此,一進了府,安燁磊就疾步走到了安月如的院子。

    安守義早就得到了消息,先出來將安燁磊迎了進去。

    見到安月如也在,安燁磊愣了一下,隨即問道:「可是月如出了什麼事情?」

    安月如心頭一暖,安燁磊竟然還想著她。

    「父親,你看看這床上躺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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