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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三章 為楚王殿下診脈 文 / 晴天

    楚王府其實離右相府上不遠,去楚王府的時候還要經過右相府,安月如稍加猶豫了一下,馬車就從右相府門前疾馳而過。

    跟著那位郎中的車子到了楚王府門前,安月如並沒有急於下車,而是吩咐馬車伕將車子趕進對面的小巷子裡。在那裡觀察著楚王府的一舉一動。

    大約一個時辰,那位郎中終於走了出來。

    安月如示意馬車伕抄小道截住那位郎中,馬車伕答應了一聲,便快馬揚鞭,在另一條胡同口的出口處堵住了那位郎中。

    堵截郎中的時候,安月如特意讓喜兒將馬車外面的「賢王府「的牌子拿了進來,又吩咐主僕三個人都戴了帷帽,為的是防止別人認出來。

    郎中見堵住自己的是一輛豪華馬車,有些措手不及,急忙下車,衝著馬車伕點頭哈腰,笑道:「小民劉英博,乃是城西百草鋪的坐堂醫生,敢問貴人是?」

    安月如坐在馬車中冷笑一聲,鳳奕倒真是好狡猾!明明住在東城,卻繞遠路從城西請了個郎中!

    喜兒得到了安月如的示意,掀了簾子,下車走到劉英博面前,先是給劉英博行了個禮,隨後才甜甜一笑,笑道:「敢問劉聖手,才剛可是從楚王府裡出來?」

    劉英博連忙搖頭擺手,十分謙虛地說道:「這位小大姐有禮了!升斗小民不敢自稱聖手二字,怕辱了先祖名聲。」

    喜兒又笑道:「劉聖手過謙了。」

    兩個人一來一回,都是謙辭。心兒早就等不及了,恨不得現在就下去將劉英博暴打一頓,然後仔仔細細地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後身形未動,卻已經被安月如給按住了。

    安月如是十分認可喜兒的做法的。像劉英博這種人,表面上十分地謙虛,然而內裡卻很是自負,對於這種人,金錢和權勢反而並不好用,恰恰是到位又不張揚的讚揚卻很是受用。

    換了心兒,這些可做不來。

    「不瞞這位姑娘,在下正是從楚王府中出來。」

    喜兒一喜,知道終於走上正軌了,便急急地問道:「那劉聖手可是為楚王殿下診脈?可知道楚王殿下身體如何?」

    劉英博面上十分猶豫,為皇家貴族看病本來就是一件十分榮耀的事情,是值得去各處宣揚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要將楚王殿下的脈象給別人看,要知道,洩露了皇家貴族的脈象,可是要惹下大麻煩的!

    喜兒何其聰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個局面,便用帕子虛虛指了指安月如坐的馬車,聲音裡也帶上了幾絲哭腔:「劉聖手可看到了那輛馬車?裡頭坐的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本來是要去走外家的,結果在路上遇到了劉聖手的車子,聽聞劉聖手是要到楚王府上為楚王殿下診脈,我家小姐心中十分憂慮,人都知道楚王殿下雖然身體孱弱,但是為人溫和,是個不出世的君子。若是楚王殿下病體有變,舉國上下,哪個不聞之落淚?因此我家小姐這才讓我前來問問劉聖手,楚王殿下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轉?」

    劉英博心裡暗笑,這位小姐倒有些意思,明明心繫楚王殿下,卻硬要搬出國家大道來,看來也就是個心繫楚王殿下的癡情女子罷了。這楚王殿下雖然身子柔弱,大抵活不過二十五歲去,然而丰姿秀,采風流,倒也是京城貴族女子爭相追捧的對象,對面這位,八成也就是那些貴族小姐了。

    思及此,劉英博也就不再有那麼多的顧慮,捋了捋鬍須,笑道:「這位姑娘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大可不必擔心,楚王殿下並沒有什麼大礙,小可此次去楚王府上診脈,倒不是為楚王殿下診的。」

    「那是誰?」

    劉英博面色稍微一猶豫,隨即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是位姑娘。那位姑娘脈象極其不穩,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刀劍之傷,且體內還有劇毒,加之又被蛇咬傷,身子極弱,八成是活不過去了。不過小可並沒有瞧見姑娘的傷口,楚王殿下只是讓小可診了診脈,因此倒也不好判斷。」

    喜兒忙道了謝,急匆匆地朝馬車跑去。

    劉英博看著喜兒的背影,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看來馬車裡的那位姑娘要傷心了。

    「你看清楚了?」鳳奕輕搖折扇,望著屏風後頭靜靜躺在床上、眉頭緊蹙的鳳玖笙,輕輕歎了一口氣。

    銳鋒的視線也隨著鳳奕的看了過去,正好瞧見了鳳玖笙那細白的小手臂,「看清楚了,的確是安月如,她的馬車摘了外面的牌子,似乎是想要去右相府,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遇到了劉英博,便跟著劉英博到了咱們府門外,隨後又從劉英博那裡套出了話。屬下想,以那個女人的聰明程度,只怕這會兒已經猜到了平陽公主就在咱們府上。」

    鳳奕點點頭,一眼瞥見銳鋒的視線落腳處,心中略有些不悅,扇子一揮,那扇屏風便移了個位置,將後頭的鳳玖笙擋了個嚴嚴實實。

    銳鋒知趣地收回了視線,又接著問道:「王爺難道就不怕她回去洩露給賢王?而且,這個女人似乎跟雍王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恐怕很有可能就是雍王安插進賢王府的眼線。這萬一要是走漏了風聲,於王爺大大不利!」

    鳳奕合上了扇子,瞇著眼笑道:「她不會的。這個女人跟別的女人很是不同,應當不會為了一己私利作出這種事情來。她要是做,就必須要給自己爭取利益最大化。她啊,聰明著呢。銳鋒,你信不信,安月如明天怕是要到咱們府上來拜訪了。」

    銳鋒不置可否,視線再次往屏風那邊搜尋,卻一絲都看不見了。

    「王爺似乎對安月如很感興趣,每次只要遇到安月如的事情,王爺的話就會多了起來。」

    鳳奕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銳鋒,緩緩說道:「你似乎也對玖笙很有興趣?」

    銳鋒的臉瞬間就紅了一下,然後迅速撤回了自己的視線。

    鳳奕便正色道:「銳鋒,不是我打擊你,你和玖笙根本就不可能的。父皇不會允許,皇家也不會允許,玖笙,注定是父皇要保住我那好大哥和鳳岐國的犧牲品。她的未來,父皇興許早就規劃好了,必定要給太子爭取一個最大的籌碼。」

    銳鋒的神色瞬間黯淡,嘴角也繃得緊緊的。鳳奕起身拍了拍銳鋒的肩膀,隨即離去。

    鳳奕說的沒錯,安月如很快就來拜訪他了,而且時間並沒有拖得太久,幾乎是半盞茶之後,就有門房來報,說是賢王妃前來探病。

    「居然用的是賢王妃的名號。」鳳奕饒有興趣地看著手中名帖上那輕舞飛揚的字跡,自己都沒有察覺,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這個女人倒真是膽大,也不怕別人說閒話!」

    這是安月如第一次進楚王府。跟安月如預料到的一樣,楚王鳳奕不論在什麼時候,表現出來的都是滴水不漏,叫人揪不出一點兒錯處來,就像此刻這王府的佈置,完全就是一位風流俏王爺只希望能夠逍遙此生,而竭盡全力窮奢其欲所堆砌起來的豪華莊園。

    前頭的小丫頭溫婉乖巧,領著安月如主僕三個一路前行,盞茶功夫,就到了楚王鳳奕用來待客的小別院。

    在謝了領路的丫頭,又讓丫頭帶著喜兒和心兒下去休息之後,安月如一個人踏進了別院裡的書房。

    「哎呀,我的好三嫂,真是稀客、稀客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安月如腳步略微頓了頓,就被熱情的有些過了頭的鳳奕迎了進去。

    「三嫂嫂今日怎麼有時間到小王這裡來了呢?乍一聽到三嫂嫂來的消息,倒是把小王給嚇了一大跳呢。」

    安月如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鳳奕臉上那諂媚得太假的笑容,心裡冷笑不已,看來鳳奕是心虛了,不然也不會這般做作。

    「怎麼,你這楚王府裡還藏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不成?還不讓我來了?」

    鳳奕訕笑道:「三嫂嫂說的哪裡話?我怎麼可能不讓三嫂嫂來呢,誰來都不行,三嫂嫂來,我是一定會大開中門歡迎的!」

    安月如隨意地坐在了椅子上,冷哼一聲,也不跟鳳奕拐彎抹角了:「才剛我正要回右相府,在路上聽說你病了。我想著你三哥哥一向對你們這些手足照顧有加,他近日忙著別的事情,我便代他來瞧瞧你。如今瞧著你氣色頗好,也不像是有病了的樣子啊?」

    說著,安月如便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鳳奕。

    鳳奕卻老神在在地坐在了花梨木靠背椅子上,折扇合在手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手掌心,笑嘻嘻地說道:「三嫂嫂不用擔心,我這個病啊,自生來就有了,打出娘胎起,我就會吃藥了。像這樣子的犯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早就習慣了。」

    「哦?是麼?我怎麼聽郎中說,這次讓他來診脈的可是位姑娘啊。」安月如定定地看著鳳奕,期待能夠從鳳奕的臉上看出一絲絲慌亂的表情。

    只可惜,鳳奕仍舊是一副彷彿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笑嘻嘻地看著安月如。

    「沒想到三嫂嫂如此神通廣大,竟然連這個都能夠知道。」明明聽上去好像是讚揚的話語,可鳳奕臉上的神情卻是如此充滿嘲諷。

    安月如的臉不由得紅了紅,隨即就鎮定了神色:「我問你呢,不是說生病的是你嗎?怎麼會是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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