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雍王殿下請自重 文 / 晴天
鳳軒的臉色驟然之間變了變,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眼睛裡都是笑意:「你跟我那個小九妹脾氣倒是很相像。她也是這副脾氣,喜歡的人就是喜歡,不喜歡的人怎麼都喜歡不起來。怪不得她與你那麼投緣。上次在宮宴上見過你一面之後,她總是吵著鬧著要來找你呢。」
安月如挑了挑柳眉,聲音微微揚了起來:「玖笙?」
鳳軒點點頭:「想必你已經知道玖笙不見了這件事情,本王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實話告訴你,本王知道玖笙在哪裡。」
果然!安月如就知道鳳玖笙的無故失蹤並不是偶然,定然是朝堂上已經開始了血雨腥風。也不知道安燁磊有沒有捲進去。唉,就算是安燁磊不想捲進這趟渾水中去,眼前的惡魔也要逼著他自己走進去。
鳳軒本來以為安月如會繼續追問鳳玖笙的下落,豈料對面的安月如只是柳眉緊縮,似乎並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玖笙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安月如搖了搖頭,淡淡地笑道:「我聽說王爺是將平陽公主當成親生妹子來對待的。既然王爺這麼疼愛平陽公主,想必平陽公主現在必然無恙。我又擔心什麼呢?」
好一個安月如!果然比從前長進許多!看來坊間的傳聞並不是假的。
鳳軒讚許地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放在了青瓷白底的茶杯上:「安月如,本王倒沒有看錯你。沒想到你嫁給了我那個三弟,口齒竟然變得如此伶俐,人也變得聰明多了,看來還是賢王府的水養人哪!」
一面說著,鳳軒一面將手輕輕地放在了安月如的手上:「小美人,有沒有想本王啊?」
論容貌,鳳軒是皇上四個皇子中最俊秀的一個。這種俊秀不同於太子殿下的溫良淳厚,不同於賢王的風流倜儻,也不同於楚王的柔弱,雍王鳳軒身上的俊秀是大氣滂沱的勇武英氣,其眉眼硬朗闊氣,加之神采飛揚,談吐不俗,跟其他三個皇子站在一起,很容易就把別人給比下去了。
可惜,安月如卻對此並不感冒,確切地說,是現在的安月如並不喜歡鳳軒這樣的貨色。
「雍王殿下請自重,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雍王殿下可擔不起一個調戲弟妹的名聲!」安月如神情冰冷,猛地將手抽了回來。
鳳軒無所謂地將手撤回來,衝著安月如笑了笑:「弟妹這話說得可有些重了呢,這萬一要是被人給知道了,說不準會說是弟妹你勾引我在先呢!」
鳳軒很滿意地看到安月如的神色變了變,繼而說道:「弟妹當真不記得從前的舊事了?」
安月如聳聳眉,挑著聲音說道:「雍王殿下指的是哪件事?」看來雍王也按捺不住了,一定是看安月蓮沒有什麼進展,而自己又遲遲不肯與他通信,所以才忍不住過來興師問罪了。
果然,安月如猜得沒錯,鳳軒眉頭挑了挑,似乎很是為難的樣子:「這樣啊……那倒怪不得弟妹了,前些日子,本王還以為弟妹是不肯替本王辦事,反而向我那個三弟說了些什麼,使得本王與三弟之間生了罅隙,讓三弟反而與大哥走得近了些。所以呢,本王就派了人去,想要將弟妹請回到雍王府上,好好地與弟妹談一談,可誰想,本王派去的人竟然一個都沒有回來,弟妹,你說奇怪不奇怪?」
他本以為安月如大病後忘記從前的事情不過是安月如和右相安燁磊想出來敷衍他的借口,搞不好安月如已經背叛了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向鳳陽說了,鳳陽才由得安月如肆意打壓於沁音。不然的話,怎麼解釋近日鳳陽突然開始疏遠他,轉而與太子那個豬頭走得近了些?
對於背叛他的棋子,鳳軒向來是不留活口的,因此才瞅準安月如出府的機會,派了一群黑衣人前去刺殺安月如,沒有想到,安月如的身手竟然這樣好,那群黑衣人一個都沒有回來!
鳳軒早就知道安月如是從小習武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安月如的武功這樣高。尤其是在宮宴上看到安月如和武功底子不差的霓裳郡主比武,鳳軒對安月如的興趣更大了。
後來有探子來報,說是那晚看到楚王鳳奕和安月如在一起,鳳軒的心裡更沒譜了。難道說,他那個弱不禁風的短命鬼四弟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為了以防萬一,鳳軒便派出他旗下的殺手組織前去追殺鳳奕,誰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然撞上了鳳玖笙!
哼,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鳳軒本來就在想著找個機會將礙事的鳳玖笙給除去,如今鳳玖笙自己撞到了槍口上,那可怨不得他了。
雖然鳳軒心裡也十分地難受,但要怪就怪鳳玖笙自己,好好的一個女兒家,放著榮華富貴不要,非要攙和進男人的事情裡去,一天到晚去給那個老不死的辦事,若是不除去鳳玖笙,怎麼除掉那個傻瓜太子!
聽了鳳軒這番話,安月如恍然大悟,原來前些日子追殺她的竟然是鳳軒的人!
想到此,安月如不由得殺心大起,可轉念一想,又想到了安府,便慢慢地壓下心中的火氣,冷笑著對鳳軒說道:「真是承蒙雍王殿下看得起。我何德何能,竟然能夠挑唆賢王與雍王殿下生了嫌隙!雍王殿下派去請我的人我一個都沒有見到,卻見到了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生!正好當時我手有些癢,就全部都料理了!」
鳳軒仔細打量著安月如的神情,見她言語認真,沒有一絲慌亂,心中不免生疑,難道那些一頂一的高手真的是眼前這個女人殺掉的?
巷口的馬車已經清理,樓下的人流開始湧動。
安月如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轉向鳳軒道:「雍王殿下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要走了。」她就不信鳳軒能夠按捺得住!
「安月如,你如今可是越來越張狂了!你可不要忘記了,你身上的毒可還沒有解呢!」鳳軒好整以暇地看著安月如,雙手枕在腦後,躺在太師椅裡悠然自得。
安月如卻猶如晴天遭了一記霹靂!
她果真中毒了嗎?
這幾日練習內力,安月如總覺得真氣遊走不暢,好像哪個地方被封住了一樣,稍微強行運氣,就會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安月如也曾經懷疑過是不是自己這具軀殼中過毒。奈何她前世今生都對毒術一竅不通,也只得作罷了,安慰自己定然是身體還沒有復原的緣故。
今天被鳳軒這麼一說,安月如倒是豁然開朗。說不准這鳳軒正是用毒術控制住了從前的安月如,從而讓安月如聽話地為他辦事。想想皇宮樹林中那個只剩下衣物的宮女,安月如越發相信,鳳軒是有這個能力的。
「弟妹怎麼不走了?」鳳軒嘴角浮上一絲玩味的笑,「也是,弟妹這個月的解藥還沒有拿呢,又走去哪裡呢?」
安月如本來已經起身欲走,聽到此話不得不重新坐了下來:「鳳軒,你到底要怎麼樣?」
「弟妹你不要急,這件事很簡單。」
鳳軒從太師椅裡坐起身來,盯著安月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只要你將《九域志》從三弟的書房裡偷出來,我就放過你,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原來是《九域志》!
安月如飛快地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個詞,可惜卻一無所有。在她的記憶中,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九域志》這三個字,安燁磊也沒有對她提及過。難道說,鳳軒讓她和安月蓮相繼進入賢王府,就是為了偷這本《九域志》?
樓下的小巷子已經徹底清理完了,安月如的馬車現在反而成為了攔路的障礙,後面有等不及的人家已經開始大聲催促了。
「今日時辰不早,雍王殿下,恕我告退。」安月如起身欲走,她實在是太需要從安燁磊那裡知道更多的常識了。
鳳軒曲起手指,叩了叩桌子上的那杯茶,笑道:「你真的不打算喝這杯茶嗎?說不定這裡還有你的解藥呢。」那諷刺的意味十分地明顯。
安月如看都沒看那杯茶一眼,轉身走下樓。對於一開始就是敵人的人,沒必要再去相信。
已經爬了有些時候了,那幾棟山中小居最終消失在視線中,鳳玖笙緊緊地抓住了籐蔓,將身體緊貼在懸崖峭壁上,稍事休息。
這裡的峭壁上有很多拳頭大小的小窟窿,看樣子像是人為鑿刻出來的,而且已經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是幹嘛用的,密密麻麻地排滿了整面峭壁,看著就瘆人的慌。
鳳玖笙不禁想起墨子然警告她的話,如果這些小洞裡真的是蛇的話,那這整面峭壁裡豈不就是蛇的老巢?
想起一條條大蛇盤成一團團的,在峭壁上蠕動,鳳玖笙的頭皮就開始發麻,她從小到大最害怕的東西就是蛇。
還好現在是早春季節,蛇應該還不會那麼早出來就是。如果萬一不幸遇到了,鳳玖笙也只能夠感歎自己時運不濟。
抬頭再往上看看,鳳玖笙終於鬆了一口氣,再有十米左右,就能夠爬到頂部了。
想著,鳳玖笙就放鬆下來,腳下一滑,一塊小石子正好就掉了下去,晃得鳳玖笙身形一動。鳳玖笙連忙死死地抓住了籐蔓,這才保持了身體平衡。
再低頭一看,鳳玖笙不禁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