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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76章:撿個最帥的抱 文 / 安思源

    第76章:撿個最帥的抱

    戚玄撐倚在許願牆上,手裡捧著軟融融的咖啡,抬眸瞥了眼神情呆滯的盛誕,她穿得很單薄,顯然是出門前完全沒有把天氣因素考慮進去。單是看著她光禿禿的脖子,他就覺得冷,忍不住就扯上了自己的圍巾,邊替她圍上,邊順著她方纔的話尾嗆了回去,「為什麼不能在這,東京是你家哦。」

    「咳……」雖然他的舉動很體貼,可是盛誕還是因為被圍巾勒太緊,很不給面子地低咳出聲抗議。

    為了不讓自己客死異鄉,她選擇拍開戚玄的手,自己將圍巾打了個結。早就習慣了他愛調侃的個性,盛誕也沒太在意,繼續自己的疑問,「是來工作的嗎?」

    「來找你的。」說著,他很習慣地摟住她的脖子,把盛誕拉進懷裡,手中的咖啡貼向了她的唇邊。

    她倒也不扭捏,不客氣地喝了一大口,偏燙的滋味一直鑽進了心裡,驅走了些許寒意,身體暖些了,盛誕才後知後覺地表現出錯愕,「真的假的,你怎麼找到我的?」

    「如果真心想要找一個人,總會有辦法。」

    「是嗎……」這話,讓盛誕覺得心頭微痛。所以找不到她的人,其實根本就沒想要找嗎?

    「你真的不要許願?」

    「不要。」盛誕果斷拒絕,甚至是不想再瞄一眼那堵許願牆,「你怎麼知道我在日本?」

    「因為一般來說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選擇旅遊療傷,非要搞得很有意境,其實根本就越來越傷嘛,有意思嗎?」戚玄歪著嘴角,露出不屑和些許痞氣,「又一般來說,通常會選擇去日韓啊,新馬泰啊,尼泊爾啊,西藏啊,麗江啊……之類的,所以我讓朋友幫忙,查了下最近飛往這些地方的乘客名單。」

    「好…好浩大的工程……」

    「有什麼辦法,誰讓你那麼沒良心,為了個男人連朋友都不要了。我沒你那麼狠,我丟不開你。」他說得很隨意,明明是可以很動人的話,卻硬生生被戚玄粉飾成了一個玩笑。

    所以,盛誕壓根就沒把他有些古怪的用詞當回事,仍舊在糾結他那個浩大的工程,「所以你最近都不用工作,每天都在過濾乘客名單?」

    他成功了,盛誕的愧疚心被全數喚醒。

    可惜,很快又在他一句話間焉了。

    「想太多,又不是獵艷花名冊,那種枯燥乏味的乘客名單,誰會想要看啊。」

    「……」她惡狠狠地拋去一道斜視。

    總算,那張毫無生氣的臉又恢復了些許生動。戚玄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稍稍正經了些,「陪朋友來看演唱會的,在酒店辦入住手續的時候遇見陸依絲,看到你留的便條,就來淺草寺找你了,還擔心你會不會已經走了。哎……居然真的能遇上,只能說,我們實在太有緣分,不結婚簡直就是辜負了蒼天的一片苦心。」

    「死開啦。」她沒好氣地一巴掌直貼在他臉上,推開他那張永遠沒句真話的臉,「我就說,像你這種重色輕友的人怎麼可能為了朋友如此大費周章。」

    「妹子,講話的時候下巴托托牢。什麼叫重色輕友,我已經單身很久了,是你沒在意!」

    「哈,這麼巧?我也單身耶。」

    「哦,那可真是太巧了。要不我們去喝酒,慶祝下?」他煞有其事地轉過頭。

    「有飯吃不?我三天只吃了一碗速食麵吶。」

    「有,隨你吃,刺身、壽司、壽喜燒,保證吃到你腹瀉不止。」

    「你講話的時候下巴也托托牢吧,就不怕我把你吃窮嗎?」

    「雖然我賺得不多,不過養你一個還是不成問題的。你真的不要許願嗎?」

    「不要,不要!你是淺草寺請來的托吧。」

    「我只是覺得,你可以許個『祝盛誕歲歲有今朝』來跟『身體健康』較下勁。」

    他們一人一句,氣氛和樂地鬥著嘴,與那些許願牌漸行漸遠。

    那塊寫著「身體健康」的許願牌就這樣被繁囂蒙蓋、遺忘,愈發顯得它的存在很諷刺。

    盛誕依稀記得**都市裡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不是不會笑了,而是沒有遇見真正好笑的事。

    這一刻,她有了切身的醒悟。

    偌大酒店套房內,戚玄單手撐靠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另一隻手握住手機附在耳邊,他睜著迷濛醉眼,神情糾結地看著鏡子,活脫脫一副探監才會有的姿勢。

    這不是盛誕想像力豐富,而是他真的不停地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語重心長地囑咐,「在裡面的日子不好過吧?伙食好不好?監獄裡面管得嚴嗎?爭取早點出來啊,我等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盛誕撐著洗手間的門,近距離目睹著這一幕的發生,最後索性蹲在了地上大笑。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這麼暢快地笑過了,似乎從她意識到喜歡上隋塵的那一刻起,整個世界就一直被愁雲慘霧籠罩著。

    正因為如此,她笑得更加誇張,彷彿一瞬間徹底解脫了般。

    「這貨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是有多怕自己會被抓進去啊,為什麼每次喝醉都有這一出。」

    「知足吧,總比上次在馬路上學蠟筆小新跳大象舞好。」

    「……也比上次親馬桶叫老婆好。」

    「習慣就好,對他來說,偶像包袱神馬的都是浮雲,浮雲啊。」

    房間裡,正興致勃勃地討論著戚玄酒品的,是這次和他一起來日本的朋友。

    因為嫌兩個人喝酒太沒勁,於是回酒店後,他又把朋友全都召集來,繼續喝。怕陸依絲一個人在房間孤單,盛誕乾脆也把她一塊叫來。

    可她忘了,那傢伙酒量差到很超過,半杯不倒,就已經睡得不省人事。

    睡就睡吧,她還毫不避嫌地俯趴在某個今天剛見面的男人背上,趕都趕不走,重點還是,就算醉成這樣,她還知道挑個最帥的抱,並且這傢伙和戚玄簡直就是一路貨,嘴裡溢出的醉話都相當無邏輯,「月稜鏡威力,變身……代表月亮消滅你!」

    我勒個去,美少女戰士都出來了。

    「噗,哈哈哈哈……」盛誕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再次爆發,她深深地覺得,酒實在是個好東西。

    就算她沒有如願買到醉,至少買到了笑。

    「會笑了哦。」

    就算是在一群人各說各的頗為吵鬧的房間裡,從頭頂飄來的這句話音,依舊是清晰地傳進了盛誕耳中。

    她笑容戛然止住,好奇地揪起眉心抬頭,打量著靠坐在洗手台邊的戚玄,「你沒有醉?」

    「噓!」他眨了眨眼,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抬手把她拉進了洗手間,順手將門掩上,「你都還沒醉,我怎麼會那麼遜。」

    「裝醉很可恥耶。」

    她皺了皺鼻子,微醺的臉頰、嗔罵的口吻,倒是有那麼幾分嬌俏。戚玄怔看了她片刻,嘴角一撇,硬生生挪開了目光,「怎樣,心情好些了麼?」

    「還不錯。」至少比起剛到東京時的狀態,她覺得自己整個算是生龍活虎了。

    「那……」戚玄頓了頓,透過鏡子,瞄了她一眼,繼續說,「不介意我提起他吧。」

    「誰?」她睜大雙眼,有那麼一剎那是真的沒反應過來,等想明白之後,神情難免不太自在。

    戚玄選擇忽視了她眉宇間那抹難掩的尷尬,「少裝傻。什麼時候回來工作?他和in的合約已經到期了,沒再續約,你和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頻繁見面了。」

    呵,他倒是逃得比她還徹底,是有多迫不及待撇清一切關係?盛誕暗抿了下唇,隱藏起不該有的在意,笑了笑,「嗯,回國之後就開工。」

    「盛誕……」對於她的決定,他沒有表現出太多反應,不算開心,但顯然也不會覺得失望,戚玄只是突然低低了喚了她一聲。

    「嗯?」

    「你有沒有想過,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開始另一段。」

    「噗。」聞言,盛誕忍俊不禁,「是說讓我盡快找個男人談戀愛嗎?這個問題我們好像討論過吧。我有自知之明,哪有可能說找就找……等一下,你今晚把你朋友都找來的目的,該不會是想要我挑一個吧,拜託,戚玄,你也太無聊了……」

    「你敢!」不等盛誕說完,他就一改平常玩世不恭的模樣,輕吼打斷。

    「……」他是想說她不配玷污他的兄弟麼?

    「我先申明,我沒醉,很清醒。」

    「哎?」想證明自己沒醉,講話就別那麼跳躍好不好。

    「我喜歡你。」戚玄一字一頓,刻意把每個字都說得格外清晰。

    「……」儘管如此,盛誕仍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如果你準備好開始下一段戀情了,那除了我不准找別人;如果還沒準備好,沒關係,我等你。」

    「……」盛誕是徹徹底底的傻了,完全擠不出反應。

    她從來沒想過,人生中第一個跟她告白的男人竟然是會戚玄,更沒想過地點會是在廁所。

    沒有浪漫可言,也沒有真實度可言,愕然大於心悸,怎麼看都覺得他那一句「我喜歡你」純屬玩笑。

    忽的,盛誕身體僵直,有一抹熟悉卻和從前大相逕庭的溫暖覆貼在了她的背脊上。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鏡子,意識到戚玄正從身後把她納進懷裡。

    應該要躲開的,但一**的驚詫衝擊,讓盛誕腦中一團紊亂,動彈不得。

    戚玄伸出手繞過她的腰際,緊緊環住,側低下頭,把臉輕邁在她的肩窩,鼻尖被她削薄的短髮發尾刺得酥麻,他忍不住探出舌尖,舔滑過她的脖頸,把這種讓人難耐的酥麻感還給她。

    這種異樣的感覺終於成功把盛誕震回了神,雜亂思緒間,她只能擠出一句連自己都覺得沒有威懾力的反抗,「別…別鬧,外面好多人……」

    他沒有太過勉強她,而是頗有紳士風度地鬆開了她,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哂笑。

    在她打開洗手間門的剎那,戚玄驟然出聲,「喂,我是認真的。」

    「……對不起,我還沒有準備好。」盛誕艱澀地吞了吞口水,準確來說,應該是她完全都沒有過這種想法,戚玄對她而言一直都只是單純的朋友,她甚至從來都沒察覺到他有友情之外的情愫。

    關係轉變得太突然,盛誕接受不了,太亂了,她需要足夠的時間消化。

    「我知道。」他原本就沒想過她會立刻答應,那麼容易放下的話,那就不是盛誕了,至少不是他想要的那個盛誕了。

    沒有不留餘地的拒絕,對戚玄來說,已經算是意料之外的收穫。

    他沒有急於求成,而是看了眼手錶,配合地扯開了話題,「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和陸依絲回房,早點睡,明天早上我來找你,陪你去逛東京。」

    「哦。」盛誕幾乎都沒怎麼聽清他在說什麼,敏感地捕捉到「回房」這兩個字後,她就忙不迭地應了下來。

    總之,想要立刻逃開這種尷尬的局面就對了。

    逃避和解決,她最擅長的向來都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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